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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死你前面

另一边南彻刚洗完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到南音门前,敲门道:“大姐,你在吗?”他也不是不气了,只是知道自己在这个家生气也没用,倒不如先玩乐罢了。

屋内半晌没有回应,他便直接打开门探头进去:“大姐,你要是不在,我自己进来拿了。”

说罢便走进屋里,嘴里嘀咕:“镜子,哪里有镜子?”

七拐八拐走到屋里,只看见梳妆台上有面白陶瓷镶的立式化妆镜,便在前头的桌子柜子上寻起来。

翻了半天没见望远镜的踪影,南彻就想着拉开几个大抽屉看看。谁知刚开第一个,就听见啪嗒一声。他还以为是抽屉下面的木轨断了,低头去看,却见一张叠成方块的信纸落在地上。

好奇心促使南彻飞快的将其捡起揣入袖中,张望四下无人,才拿出来看。

致大姐姐:

入夜牌桌之上,沈先生风度翩然,言谈不俗。二小姐虽寡言,但目光流转,并非全然无意。妾斗胆揣测,二人或有未言之意,若大姐撮合,或成良缘。

妾原是无门之人,蒙大姐提携,得以入府。大姐慧眼识人,以妾之微薄换得陆府权柄,扶大弟入仕,纵小弟无忧。今谋最后一子,愿妾竭力以成全。

二小姐若成此亲,远嫁在外,家中继承自当归于大姐。妾无他求,惟愿效力。

秦如栖敬上

这信纸薄得几乎透光,墨迹却干得利落,字迹娟秀又谨慎。

南彻读完双手已是止不住的颤抖,信纸随之沙沙作响,如风过落叶,声音干涩又凄凉。

他总是再无心机,却也懂得这一字一句背后的含义。

原来大姐的姻缘不顺,并非姐夫薄待,而是大姐自愿奉上美妾,以换自由之身。

原来他如今在家中落得如此境地,全是因为这场局里早就有人动了手笔。南彻回想从前大姐对自己放纵的种种,还有刚才安抚二姐时说的那句“他自己玩会儿就好了”,无一不是将他推向这个家庭的最边缘。

他没办法相信,这个家里最听话的女儿,最懂事的妻子,最温柔的长姐,竟还有这般筹谋。她善菩萨的皮囊下,竟藏着这样一盘大棋。

南彻颤抖着摸索到抽屉边缘,把夹层拍的啪啪作响,左手紧紧扣住右手的手腕,才将信纸从新放回原处。

此刻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

一股脑地冲出门去,差点撞进南音怀里。

她同雪霁去厨房安排了晚餐的菜谱,这会儿刚到门口,就瞧见南彻满头是水的出来,不免皱眉询问:“你这是怎么了?”

这般温声细语此刻落在南彻耳里,忽然有种彻骨的荒凉。

“我......我......”他小脸煞白,心比撞了鬼跳的还快,“我来拿望远镜的,没找到......”

“怎么不擦干了头发再来?着了风寒怎么办?”南音并未起疑,反而拿过南彻手里的毛巾,温柔擦去他脸上的水迹,“屋里还是凉,你看你脸都冻白了。”

说着便走到门口全身镜旁的桌子前,拿起一只黑色的盒子递到南彻手中:“这不就在这儿。”

他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南音的眼睛,生怕只要再多停留一秒,就会被她的那套温情再次麻痹。南彻觉得自己如同一只被糖浆包裹住的蚂蚁,被人害的死到临头,还只觉得是自己无法驾驭。

“谢谢......谢谢大姐!”他深鞠一躬,不经意间甩了南音一身的水,却还是逃命似的跑了。

“这孩子,跑地魂儿追不上。”南音抽出帕子轻擦额角,看弟弟的背影就这么一溜烟消失在走廊尽头,“今日那鹿死的很惨吗?把他们俩都吓成这样?南殊枪法很好,不至于吧。”

“一枪毙命,没听见多响。”雪霁答道,“但鹿血流了一地,沾了阮小姐半身,二少爷怕是被这吓着了。”

南音摇了摇头,叹气道:“待会儿睡前,叫厨房给他做碗安神汤。”

走到妆台前坐下,一边卸柴环一边还不忘了父亲的嘱托:“你刚送阮小姐回家,可有什么不妥吗?”

雪霁接过南音脱下的披肩规矩折好搭在臂弯,语气中藏着几分犹疑:“刚才送阮小姐回去的时候,我闻到她身上……有种说不上来的味儿。”

“是什么?”南音立刻停了手里的动作看向雪霁。

“那时闻着不像是香粉,也不是汗味。有点像……山里那种药引子散出来的味,混着冷脂香,很冲,冲得不自然。”雪霁低下头,不自然的将右手拇指与食指相互摩擦,“刚我扶她的时候瞧见阮小姐的袖管处有些灰褐色的粉末,不像泥土,便抹了一把在指尖,闻起来到像是那个东西。”

听这话,南音没有片刻犹豫便拉起雪霁的右手放在鼻下。

随着气味进入鼻息,她的眼神,也一寸寸冷淡下来。

这一夜,南殊几乎没怎么睡。茶凉了几壶,灯也熄了又明,终究没等到南峤回来。天刚亮,索性单枪匹马直奔了警察厅。

昨日闹了半天,今日餐桌上还没见南殊的踪影,沈承昱便有些担心。

去房间寻她没找见人,又得知南峤彻夜未归的消息,猜到南殊八成是去了警察厅。于是立刻叫车,也跟了去。

“你怎么来了?”南峤从暗房匆匆赶出,袖口半挽,手里还拿着一把湿漉漉的镊子,“我不是早说了,这地方阴气重,叫你少来。”

“干这行的还信这个?你一进来这血腥味都直往鼻子里窜。”南殊按住弟弟刚要倒茶的手站起身,“别忙了,我说两句就走。”

“行,我这边正好也抽不开身。”南峤答得利落,眼底已有疲色。

南殊直切正题:“你知道阮清月是谁吗?”

她话音刚落,南峤便神色一滞。那晚审讯室的画面似走马灯般闪过。他没作声,只是从风衣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递向南殊。

她摆摆手,他便自顾叼在唇上,左右兜掏了半天也没见火机的踪影。

南殊着急,干脆从包里掏出火机,“啪”一声替他点上,紧盯着他的眼:“你知道什么,对吧。”

南峤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在二人之间游移不定,像是有意在隔开点什么。仰头依在桌边,有意压着情绪:

“姐,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吧?”

南殊刚欲开口,门忽然被推开。

丁皓昆手里提着卷宗,边进边嚷:“科长,解出来了,二少......”话没说完,就对上了南峤阴鸷的目光。

他一眼扫见褚南殊,脸色顿变,不敢多说,立刻低头认错:“我自己去领罚。”说罢利落转身,踢着正步离开,还不忘带上门。

门锁“咔哒”一声,屋内又安静下来。

“别躲了!”南殊上前一把掐下弟弟手里的烟,动作又快又狠,像是要将那句未出口的谎言一同掐死,“你到底知道多少?她是京方的特务吧?是来查南彻枪案的?”

阮清月的目不难猜。她选择接近的人是南彻,褚家最边缘的傻孩子,又这么急着出手,显然任务目标并不是渗透褚家。而近日与南彻相关的,就只有枪案一事。

但褚南峤显然没想到南殊能这么快就猜到,牙关咬得“咯吱”作响。

而他知道的、当然远比她想象中多得多。

褚南峤早已查到,褚衡仁在九龙开空头公司走私的真正目的。但他不能说。他太了解这个姐姐,若她知道真相,怕是会义无反顾地站到褚衡仁那一边去。

他才不管什么大义,他只要姐姐平安。

半晌才开口:“我说过了,你不用再管这些事情了。”

“我怎么不管?”南殊冷声,“那是我们父亲和弟弟!”无论如何她还是惦着家的。

“你把他们当亲人,他们把你当交易的货品!”南峤声音压低,字字含怒,“南殊你别忘了,我们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眼见感情牌打不动,褚南殊忙转换套话的策略:“如果父亲牵连到整个褚家,你以为我们跑得掉?”

“我们才是一母同胞的骨肉至亲!”

南峤猛地站起,声音拔高,像是将怒火、悲怆与死誓一并掷出:

“天塌下来我顶着!我死在你前面!”

这一声如惊雷劈下,南殊怔愣,脚下不由自主地退了半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这句话来的太沉,叫她一时间喘不过气来。

“别说这些不吉利的。”她垂眸下去,气焰骤然消减的只剩下一分。

可南峤却红着眼睛,一步步将姐姐逼到窗边:“你以为剪断一条航线,褚家就安全了?只要他活着一天,我们谁也脱不了身。”

“他是我们的父亲......”南殊虽摇头,但眼底却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逐渐坍塌,化作泪滴落下。

水珠经过留下一串的晶莹剔透沁在南峤眼里,让他所有的脾气都在此刻变得不堪一击。

探出拇指轻轻将其拭去,一寸一寸抚过她的耳根,发丝,轻柔的不像话。

垂下头去,将额头轻轻抵在她的额上,不敢太轻,怕她躲开;不敢太重,只因她是他的珍宝,是这乱世中唯一能信的亲人。

“我不能看着你被他们吞掉。”南峤低声喃着,“我已经没有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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