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自约翰·H·华生医生的日记
1882年11月5日,阴,圣詹姆斯剧院
“这可真是引人深思,”奥尔菲斯笑着对福尔摩斯说,“我总觉得您和您的助手形影不离呢。有的时候我总在刻板印象的影响下觉得侦探永远沉浸在破案以及奔波到下一个案发现场的旅途中。我很好奇当华生医生和妻子度假时您会做什么呢?”
“哦,我当然也有我的生活。”福尔摩斯说道,“拉拉小提琴,看看报纸什么的。”
是啊,我回忆起那些没有案子的时光。壁炉噼啪作响,我时常拿着一份杂志在柔软的沙发椅上小憩,耳边是福尔摩斯在桌前实验或整理资料的细碎声响。有时抬起头来会看到福尔摩斯在窗边拉上一首卡农,当自鸣钟想起,我会到楼下和房东太太一起泡上一杯红茶。那些流淌着蜜色暖调的时光在回忆时总能让我发自内心地快乐起来。
至于我带着费尔普斯信件赶回去的那天,我记得福尔摩斯正在桌边做着化学实验。当我进门时他整个人都沉浸在蒸馏瓶,试管和烧杯的世界里,于是我坐在扶手椅上小等了片刻。
“你来的正是时候,”他对我说道,“看看这张石蕊试纸吧!如果这张纸仍呈蓝色,就一切正常。如果它变成了红色,那溶液就能致人于死地。”
说着,他把纸浸入试管,试纸立即变成了深暗而污浊的红色。
“嘿!果然不出我所料!”他高喊道,“华生,我马上就可以听你吩咐了。你可以在波斯拖鞋里拿到烟叶。”
他转身走向书桌,潦草地写了几份电报,把它们交给了小听差,然后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曲起双膝,双手紧抱住瘦长的小腿。
”
“一件平淡无奇的凶杀案,”福尔摩斯对我解释,“我想,你给我带来的案子会有趣得多。华生,你是没有麻烦事不来的,出了什么事呢?”
于是我对早餐厅里的贵族们总结道:“当时他刚刚结束了一件日常的案件,正有空闲。于是我把信递给他看。”
“啊!我听父亲说过!”煤炭大亨之女激动地插话:“福尔摩斯先生总是能从委托人的信上看到真相!”
“没那么夸张,小姐,”福尔摩斯谦虚地向她点了点头,嘴角带着自信的笑意,“我只是会些观察法罢了。”
“他和我说这封信并没有交代多少情况,事实上,可以说什么也没有说明,不过字迹倒是很令人在意。”我一边回忆一遍向大家叙述。
“字迹怎么了!”子爵夫人看起来很沉浸在这个故事里,迫不及待地探身追问。
“我猜,”奥尔菲斯在她旁边慢悠悠地接话,“字迹不是他的。”
福尔摩斯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几位贵族捧场地将刀叉放到手边,肉眼可见地专注了起来。
“没什么稀奇的,咱们这样的贵族总有专门处理往来的帮手。”女伯爵傲慢地止住了我的话,说出了自己的答案,“我就有自己的书信官,精通12种花体。她可以不分昼夜的为我处理所有往来的信件,比打字机更好。”
“天哪,夫人,”何塞依墙站立,我才注意到他频频从怀里掏出一只怀表查看,但看起来并不很匆忙的感觉,“您不会觉得一个外交官会把一封私下的求助信交给他人来写吧。”
为了防止可能的争吵,我赶忙接着说:“当时我确信那是一名陌生男人的字迹,但是福尔摩斯却说是位具有不平常性格的女人。在调查一开始,我们就知道,本案的委托人和一个人有密切关系,那个人,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具有与众不同的性格。这件案子现在已经使福尔摩斯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于是我们立刻出发,在滑铁卢车站赶上早班火车。不到一小时,就来到了沃金的冷杉和石南树丛中。”
我记得布里尔布雷,也就是费尔普斯信件寄出的地方在是一所大宅邸,孤零零地座落在一片辽阔的土地上,从车站徒步而行,只有几分钟的路程。在我们递进了名片之后,就被带到一间摆设雅致的客厅里,过了几分钟,一个相当壮实的人非常殷勤地接待了我们。他的年龄虽已接近四十岁,但双颊红润,目光欢快,仍然给人一种爽直无邪的顽童的印象。他自称是约瑟夫·哈里森,费尔普斯未婚妻安妮的哥哥。
于是我喝了口红茶继续讲述:“在我们抵达信件上的地点后一位自称是我学长的人姻亲的男人接待了我们。在会客厅里他说我的学长整整一早上都在打听我们的消息,不肯放过任何的救命稻草。于是我们前往委托人的房间与他见面。”
我们要去的费尔普斯的房间同会客室在一层楼上。一进去我就发现这房间布置得既像起居室,又像卧室,满堂优雅地摆着鲜花。一位面如土色、身体衰弱的年轻人躺在长沙发上。沙发靠近窗户,浓郁的花香和初夏宜人的空气从开着的窗户飘进来。一个女人坐在他身旁,我们进屋时,她站起身来。
“要我离开吗,珀西?”她问道。
费尔普斯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你好!华生,”费尔普斯亲热地说道,“我见你留着胡须,几乎认不出你了。我敢说你也不保准能认识我了。我猜,这位就是你那大名鼎鼎的朋友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吧?”
在我为他们介绍了之后,两人一同坐下。那个约瑟夫离开了我们,可是他妹妹安妮的手被费尔普斯拉着,只好留在室内。她是一个异常惹人注目的女子,身材略嫌矮胖,显得有些不匀称,但她有美丽的橄榄色面容,一双乌黑的意大利人的大眼睛,一头乌云般的黑发。在她那艳丽的容貌相形之下,她伴侣那苍白的面孔越发显得衰弱而憔悴。
“委托人和你们说了什么?”一位贵族小姐可爱地托着腮。
“他说他本是个快乐而有成就的人,可突出起来的大祸毁掉了他的前程,”我思索着当时的情况,想着该怎么在隐瞒真实信息的情况下将案子的大致情况说出来,“他的亲属,就是能在他职场前途上提供帮助的那位,在十周前在私下里交给他一个任务。一份英国和意大利的秘密协定急需一份抄本。但当时这份文件正被法国和俄国的大使馆重视,同时报上也有些风声。他的这位亲属需要他将协定锁在自己办公室的保险柜内在下班后完成抄写并在保险柜内藏好,第二天一早将原件和抄本一同送回来。以确保不再有任何消息透露出来。”
“只有两人的私下场合?”奥尔菲斯追问道。
“我当时也这么确认了,”福尔摩斯补充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谈话时只有他们两人在场,在一个三十英尺见方的房间正中央,说话声音不高。”
“有趣,真是有趣,”我发现奥尔菲斯在思索时手指会不自觉地在茶杯端面摩擦,接着他向我转过头来,“请继续吧,华生先生。”
我点点头继续说道:“我的委托人完全按照他亲属的指导。下班后只剩下一位职员还剩些公事,我们就叫他查吧。然后委托人出去吃完饭,回来后查已经走了。委托人将原件拿出来后确认协定极端重要,关乎大不列颠王国对三国同盟的立场。同时委托人计划与他的姻亲一起赶上一趟十一点钟的火车,时间紧急,于是他立刻开始抄写。
协定很长,用法文写成,包括二十六项条文。委托人尽可能地快抄,可是到九点钟才抄了九条,赶十一点火车是没有希望了。由于整日劳累加上晚餐没有吃好,委托人说他感到昏昏欲睡,头脑麻木,想喝杯咖啡清醒清醒头脑。办公楼下有一个小门房,整夜都有一个看门人守在那里,按惯例给每一个加夜班的职员用酒精灯烧咖啡。所以,委托人就按铃召唤他。
应召而来的却是一个女人,一个身材高大、面容粗俗的老婆子,系着一条围裙。她解释说:她是看门人的妻子,在这里作杂役,于是委托人就叫她去煮咖啡。
在那之后,委托人又抄了两条,愈发感到昏昏欲睡,便站起身来,在屋内踱来踱去,伸展一下双腿。咖啡还不见送来,他想知道原因是什么,便打开门,顺走廊走过去看。从他抄写文件的房间出来就是一条笔直的走廊,光线昏暗,是办公室唯一的出口。走廊尽头有一条转弯的楼梯,看门人的小门房就在楼梯下面的过道旁。楼梯的中间有一个小平台,另有一条走廊通到这个平台,与楼梯在平台处呈丁字形。这第二条走廊尽头有一段楼梯通向旁门,专供仆役使用,也是职员们从街道街走进本楼的捷径。”
我稍作停顿,以方便贵族们都弄明白那里的大致地形,直到他们都点头示意我继续。
“当委托人走下楼梯时,发现看门人正在门房里酣睡,咖啡壶在酒精灯上滚滚沸腾,咖啡都溢到地板上了。于是他拿下壶,灭掉酒精灯,伸手正要去摇醒那个仍在酣睡的人,突然间他头顶上铃声大振,看门人一下子就惊醒过来。(我注意到当我说道此处时奥尔菲斯,雷斯垂德,何塞和银行家都挑了挑眉,看来他们已经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委托人表示自己是来看看咖啡好了没有。看门人抱歉的表示他不知不觉中睡着了,紧接着疑惑于委托人在这里那谁在按铃呢?”
“什么!”珠宝商遗孀惊叫,“什么按铃!”
子爵夫人也反应了过来:“委托人认为办公楼里只有自己和看门人。既然他在门房和看门人一起,那么,是谁在他房间按响了他办公室的电铃呢?”
在她的提醒下,其他人也搞明白了,大家急切地看着我,想要知道事情的后续发展。
“不错,委托人也想明白了这点。更可怕的是他在下楼时将那份重要的协定直接放在了桌上,”我回忆着当时的情形,当时费尔普斯描述的声音都变得颤抖,“走廊里空无一人,屋内也没有人。一切都和委托人离开时一样,只是交他保管的那份文件原本,被人从桌上拿走了,只剩下抄本。
他立即想到盗贼一定是从旁门上楼的。因为要是从正门上楼,那准会碰上委托人了。同时藏在室内或者走廊也不可能,尽管灯光很暗,但是根本没有藏身之处。”
朋友说,这算不算一种很新的阅读体,阅读者:歌剧院12贵族,福华,探长,何塞,阅读内容:《海军协定》原著
嗯,怎么不算呢[亲亲][亲亲][亲亲]
呜呜想要评论!想要互动!新开始更了之后感觉看的人好少啊,有点没动力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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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海军协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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