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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蛊奴

户外更夫提着灯笼缓缓走过,手里的梆子敲得沉稳悠长。

此时,已是三更天。

小丫头还蹲在桌边,一句一句地跟青年絮叨着那些只有孩子才会在意的小事儿,眉飞色舞地讲个没完。可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一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更夫打更都顾不上听见。

“王月出。”

男人清朗的声音里带着压制的怒意。

王二正拿着油壶准备给灯添油,目光穿过灯火,冷冷地落在小丫头身上。连名带姓被叫出来,王月出心里一凛,立刻明白了爹爹是在生气。她乖乖从青年身边跳下来,临走前还记得把搬动过的长凳重新归回原位。

他先让两个伙计带女儿回屋去睡觉,小女孩熬到这么晚本来就不应该。随后他又来到青年的边上,抱有歉意地笑道:“不好意思,我家姑娘给您添麻烦了。”随后他又拿来一壶新酒放在桌上:“这壶酒您可以带走。”

说话间,他靠得近了几步,这才看见青年的眼尾似是描了细细一笔朱红。

而青年脸上的笑,温柔得叫人捉摸不透。

王二心里微微一滞,但他也没多想,转身去收拾那些酒客用过的桌子。后来四五更时,客人们陆陆续续散尽,铺子里终于只剩下零星的几盏灯火和那青年静静坐着的身影。王二把最后一张桌子擦干净了,回头一瞧,那青年仍旧坐在原地,既不喝酒,也不说话,看不出半点要离开的意思,于是便开口问到:“客官……”

可是话还没说就被青年抬眼打断了:“头可是好些了?”青年抬眼看着他,声音温温的,带着点似笑非笑的意味。

王二一愣,嘴边原本想问的话竟一下子忘了个干净。

“你身上的伤,几乎已经看不出来了,恢复得出人意料。”青年的目光上下打量,像是要把王二看个通透。

王二神色微敛,似乎渐渐琢磨过味儿来了。他不动声色地将力道聚在手上,猛地一拳向青年挥去。青年却只是抬手一挡,轻描淡写地将那一拳化解,连一丝功力都没用上。

王二心下了然。

自知打不过,他身形一闪,想往柜台方向去取什么,却被青年眼疾手快地反手钳住手臂,按在了桌面上。

磕在桌子上一声闷响。

“虽然我打不过你,”王二却反倒咧了咧嘴,不慌不忙的,“但我确认了一件事,你功力没了。”他从那天晚上便一直好奇,为何那个青年明明有机会直接击败他,却偏偏在关键时刻躲开了他蓄满力量的一掌。他现在知道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青年微微俯下身来,贴近了王二的耳边。

他的声音清澈,却又带着些勾人心魄的妩媚与危险:“我也确认了一件事。”青年低笑了一声,尾音微微发软,仿佛拂过耳廓的羽毛。“我的功力,在你身上。”

通过交手,青年感知到他的身上有着属于自己的功力,更不用提先前青年就闻到他身上还有股子自己的气息,他甚至能从王二身上闻到一丝熟悉得过分的味道。

然而听到青年的一番话,王二便在脑海里把事情很快捋得一清二楚了:他体内的蛊虫吞噬情蛊的时候也把他的功力也一并吞了进去。

“你先放开我。”王二被桌子边硌得肋叉子疼。

青年却像没听见似的,反倒更加得寸进尺,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上来,让王二动弹不得:“我们来谈谈。”

“谈个屁!”王二冲青年嚷了起来,刚吼完又想起闺女还在屋里,赶紧硬生生压住火气,把声音降了下去,“你的功力又不是我想拿的。”他明白青年来这儿找他是因为什么。王二咬着牙,极力平复着情绪,但脸色仍旧铁青:“还不都是因为你那天晚上你自己昏了头?”

青年闻言,微微歪头,眼神无辜得很,嘴里还装模作样地补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王二眯着眼打量他,冷笑了一声。

别说是歉意了,从这小子身上,他连半分负疚都没瞧见!

“不是故意的?”王二怒极反笑,声音压得低低的,像压着即将爆炸的火药,“你倒是说的好听,你那天中了蛊!”

“你怎么知道?”

但是王二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冷冷接着说:“我不光知道你中蛊了,我还知道你一开始还想拿我消解,再把我灭口。”

青年一时没有说话,脸上的笑意微微敛了几分。

首先,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中了蛊。他以为自己身上只是中了春毒,还纳闷儿为何始终化解不了。其次,他一直以为那天晚上自己只是单纯的没能抗住药性,所以才会想要对他做出那般行径。直到今天,他盯着王二看了许久,怎么看也只是个其貌不扬的粗人,顶多比村野莽夫多了几分勉强的雅气。

可偏偏那晚他确确实实生出想要和他纠缠的念头。

念头归念头。

哪怕王二是风姿俊逸如掷果潘郎,他也绝不会轻易留下活口,留下祸患。

他心里烦闷,叹了口气,语气淡淡的:“那对你来说,岂不是更好谈条件?”

王二挑了挑眉,眼神散漫地瞥了他一眼,懒洋洋地回道:“谈?你打哪儿来回哪儿去,你的功力我就当做医疗费误工费护理费精神损害抚慰金了,况且我还帮你解了蛊,没什么可谈的。”

王二当然知道这人是问他把功力要回去。可是再怎么说,这可是牺牲了自己脑袋被砸傻了的风险换来的,说实话,挺值的。这两天他调息了几次试了试这一身功力,哪怕他苦修百年也未必能攒出这等底子。先不说他能不能活到百岁,就算真能活到了那个时候,要是把这身功力还了回去,他这条命现在还指不定有没有呢。

青年见他死活没那意思,眼底的火气几乎压不住了。

“对你来说,”他从王二身上撑起身子,眼神凉薄,“倒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话音刚落,他手指一翻,扼住王二的脖子,凑到他耳边。

一字一句,带着灼热的呼气:“但是,你值不了这么多。”

他原想着好声好气,慢慢来哄。

可眼下,瞧着王二这幅混不吝的模样,心头的耐性早已消磨干净了。

然而王二一点也不在乎。

他靠着桌沿嬉皮笑脸的:“我就是个便宜货。”说着他歪头看了青年一眼,一副爱谁谁的态度,“但便宜归便宜,我不给你,你也奈何不了我。”

“确实如此。”青年似乎早有料到,语气里听不出多少起伏,“不过……”

他歪头瞥了眼王二,眼底带着点似笑非笑的意味,“我看你女儿身上似乎也有不少——”

话未说完,王二便猛地挣扎起来。

他咬牙切齿,额角青筋直跳,手腕绷得发白,可那只压着他的手臂,力气大得惊人,像是铁钳一般死死扣着,让他怎么也挣不脱。

王二又急又怒,眼睛都红了,咬牙一字一句地逼出话来:“你敢碰她试试!”

他从没想过,青年能从他女儿身上察觉到那些东西。

明明他遮掩得很好。

青年却像是没听见他的怒吼,淡淡接着说道:“父债子偿,让你女儿还也可以。”

王二心里骂了个狗血淋头,恨不得现在就掏刀子把他剁成臊子。

可惜手边没有趁手的武器,只能硬生生忍着怒火,把手垫在桌角那块被磕疼的地方,试图缓一缓钻心的痛意。他压下翻涌到喉头的血气,声音低哑却咬得死死的:“丹田。”王二吐出两个字,把半边脸压在桌面上,冷冷补了一句:“我丹田早就碎了,就算我想把功力还你也没有办法。”

他闭了闭眼,语气平静得诡异:“你不是想谈条件吗?放开我,咱们再好好谈。”

青年听罢先是一愣,眉目微动,随即手掌覆上王二的小腹,试探着压了下去。

“别碰我。”王二心里面一惊,不断向后闪躲。

青年被他的动作蹭得心烦意乱,索性一把将人拽了回来,力道不轻。

“你丹田竟然真的碎了。”青年皱起眉,盯着他,语气里透着压抑不住的烦躁。

各路修士无不是靠体内丹田凝聚功法,使各种力量有形可控。师徒道友之间,亦是借丹田为凭互授真元。它就像人体的中枢神经,是调动气力的根本,主控四肢百骸的运转。没有它,所有功法便如一盘散沙,无法凝聚,也无从调用。人若失脑则亡,武若失此亦废。

他竟然没有。

这很难办,王二现在就像一个功力只进不出的貔貅,就算把他的肚子剖了他也拿不出来自己的功力。

“那你是怎么运作功力的?”青年抓着最后一点希望,“还有内力……我的内力是和你互相较量时,被你吞吃的。”

王二沉默半晌,没回应。

他身上有蛊,正是以蛊代丹田,才能勉强调动气息。

纵使他的丹田早已破碎,但那些内力,都是蛊虫强行牵引出来的。

那晚,王二把青年身上的蛊虫吞噬之时,连带着功力一起夺走了——但他没打算告诉眼前的人。

毕竟真要让他知道了,按照这人的性子……估计要从“剖腹取功”变成“剖心取蛊”了吧?

到头来,还不是得被开膛破肚。那又有什么分别?

不过,他也尚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吞食蛊虫时,也将对方的功力也带走了。

于是王二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装傻充愣,胡言乱语。

“因为我心态强大。”

他虽然会满口胡诌,但是实在不大会说谎。

青年看着他,眼神慢慢暗下来。

他缓缓抬手,搭在了王二胸口,掌心覆着那颗心跳的地方:“那我真想剖开仔细瞧瞧。”

“你剖有什么用?我是心态强大,不是心太强大。”

……

青年突然觉得有点冷。

夜风甚暖,但不知怎得,他浑身泛着凉意。

现在什么日子了,还流行这种双关话在嘴里嚼?

忽然间,似是趁青年一打愣儿,王二便后脑壳一仰,头往后一拱,他从人家的身下挣脱开了。

但是呢,也不知道是谁脚底拌蒜,左一滑、右一蹭,身子跟条拧不过劲儿的麻花似的,竟又一个趔趄,王二往地上砸去,他本来想扶桌子,结果只抓到了一个人的裤子。

青年本来身手挺好,结果硬生生被王二带到了地上。

而且,王二那双手原本想撑地,结果一个没注意,一手落在了青年胸前,另一手……呃,不太讲究地,恰好按在人家裤腰一带。

可能再在下面一点,就那个有点尴尬的位置。

周围的空气此时有点紧,气氛有些僵。

青年眼神一沉,脸上却还是笑,只是那笑容里,已经掺了几分杀气,还有些不太妙的风情。

王二赶忙把手伸了回去,差点又给他在地上磕一个。

两人起身,气氛本来有些微妙。

王二则拍拍身上的灰,佯装若无其事。随后他似是想到什么,一个转身,往旁边走了两步。

以为王二是想跑,青年神情一紧,步子一抢,先一掌按在王二肩上。

可这一拦不要紧,王二这人原本重心就不稳,整个人一个前栽,重新把青年拽了下去。

“咚!”

两人再度叠了个严实,甚至比上次还……不体面。

王二整个人压在青年身上,腿缠着腿,手臂想撑地却又扑空,结果结结实实落在青年的屁股上——还是那么有弹性,还挺热乎。

可这回,王二反倒是恶人先告状,脸涨得跟烫熟了的西红柿似的,爆发似的吼了一声:“我不想摸你屁股了!!!你别碰我行不行!!!”

青年没立刻说话,只是被他死死压在身下,动也不动,神情不怒也不笑,半晌才挤出一句:“你先起来,把手拿开。”

王二赶紧翻身滚开,这回他直接坐在凳子上,像刚逃出生天一样,提防着眼前的人。

眼看着青年从地上起身,他恨不得把屁股粘在椅子上。

“你不仅拿走了我的功力,还三番两次非礼我。”

“我又不是故意的。”

这话,换成王二来说的时候,反倒多了些猥琐的感觉。

“不过,你若真想拿回你的功力……我倒是听说昆仑有种夺人功力的秘法,你若肯练,兴许还有机会把你的功力拿回来。”

这话听着似乎是好意,实际上那门功法凶险至极。修习者不是爆体而亡,就是神智堕落,大多数都会沦为猪狗不如的畜生。哪怕是再不择手段的邪修,也轻易不敢沾惹。

青年眯起眼盯着他,半晌未语,心里却将王二这话来来回回品了千八百遍。

“看在我不小心……吃了你豆腐的份儿上,”王二有些没底气,“反正只要你能找到把功力拿回去的法子,就随你了。”说话间,他不动声色地往柜台那边挪了几步,手从台下摸出一根挑杆子。

青年目光落在他身上,语气平平:“此话当真?”

“当然。”王二将柜台里一个不起眼的小布袋挑了下来,拎在手里晃了晃,“不过前提是,你不能伤我女儿一丝一毫。这个条件,你得答应。”

他没什么大志向,眼下最大的追求就是把孩子平安养大。至于青年有多深的水,他探不到,也不想探。

“你大可放心。”

青年的语气温和,身上却有种与他俊俏外貌还有年龄完全不符的沉稳狠劲儿。

蓦然,在王二的手里口袋瞬间被镀了一层绿色的萤火。萤火弥漫在店里,幽光游动,如虫如丝,勾连出某种蛊术的引线。顺着萤火的轨迹,从后院冲出了一男一女,正是平日里在店内帮忙的两个伙计。他们向青年发起了攻势,男的拳头如雷,女的掌风带鸣,二人配合默契,身法迅猛,瞬间将青年围入其中。

青年身手极快,纵使没有功力支撑,依旧能应付得游刃有余。只是随着交手持续,他的动作却越来越慢,反而隐隐落入下风。他方才仔细审视了一番那两个伙计,勾起嘴角惊喜道:“早就听说南疆蛊奴,今天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南疆蛊奴,乃濒死之人以命蛊续命,肉身虽死,魂魄却由蛊虫锁住一线生机,自此只听蛊主号令,唯有蛊主死去方得解脱。蛊奴不老不灭,不腐不朽,三魂七魄散尽之际,被强留下一条命魂,故而比寻常行尸更添几分神识余韵。

青年本以为这是什么编出来哄人的玩意儿,没想到竟是真真存在着的。

“有意思。”他笑了出来,语气轻快得像发现了什么稀世玩具,眼里都透着兴奋。

只是眼下并不是研究的时候,只能悻悻离开,没再恋战。

看他跑了,王二朝着他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心里咒骂道:放心?我放心个屁!

想他王二好歹也算是混迹江湖多年,要不是他误打误撞把这人一身功力吞到自己身上,这人估计早就翻脸不认人,何况自己还不小心揩了他那么多次油,哪里还会和自己讲条件?

虽然不知道那疯子到底能不能真把功力找回来,但万一真让他找着了呢?那可怎么办!

更让他心头发紧的是,那人怎么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手底下的蛊奴?若非同样玩得转尸蛊的人,寻常人就算眼力再毒,也不该轻易分辨出这两人早就没了活气。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里直纳闷:这人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其实王二也不是长得丑,就是这会儿不好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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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蛊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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