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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全体立正!”队长杜兴来到队列前面,看了一圈后,大声道:“今日任务不多,回到营房进行队内总结,每个人必须发言,将你认为作战中存在的问题指出,并提出改进意见,如果一条都提不出的,在作战奖励中将扣除部分奖金,这是宋大人要求的,作战总结也是作战行动的一部分。除此之外,还要推举作战最英勇的士兵,我们前排每队的名额是两名。”

孙二弟有点傻眼,选英勇士兵好办,选最凶的长枪兵褚老五就是,可自己呢?辅兵的本分便是后勤还有就是战时跟在后排割首级,打仗不在前排是条例要求的,就不说他了,可自己的本职工作也没做好,他们小队直接杀死在阵前的就有十多个,追击中就更多,但他当时砍首级的时候看着满地尸体和鲜血,两手发软,砍半天砍不下来一个,吐得昏天暗地——后来其他队也跑过来乱抢首级,所以他没割到几个。他偷瞄了眼褚老五铜铃大的眼睛,那人正拿眼刀剜他,吓得赶紧低下头,用鞋子碾地上的土。

杜兴也不等他多想,就喝令右转,全体向营房回去。

第一队的营房中,地上坐了一圈人。这次他们只有两个受轻伤的,已经裹了绷带也已经无大碍,全队到齐。

杜兴把糙纸往木箱上一铺,捏着半截炭条:"岳锁仓,你先说!"

“俺其他都不说,就一条,”岳锁仓挠着后脑勺,“俺最怕的是别人乱叫,特别是些受伤的,开始的时候吓得俺手有点那啥啥。”杜兴一边听,一边记下来,他会的字不多,歪歪扭扭就写了两个字:怕叫。

“刘树根!”

刘树根蹲地上掰指头,“咱说两个,第一个,大鼓、号笛还有啥哱啰实在太多,咱这笨脑子哪记得住?一吹号就懵!第二个,咱们打仗是第一排的,发赏金的时候也应该比第后排的多才是。”

杜兴笔尖一顿,犯了难,这哱啰压根不会写,号笛怎么画来着,只得胡画了几笔,写了个多,后面跟着画了个元宝,反正自己识得就行了。

褚老五突然出声,“队长,我先说,这辅兵也不上前排,平日跟咱们拿一样的月饷,这次作战赏金要是还一样,咱心里不服。”说完还剜了孙二狗一眼。

这话一说出来,满营房的目光都扎了过来。虽然宋祁年并未明说如何评比各队表现的优劣,但还是有个交首级的手续,因为往上面报功的时候需要首级,各队互相间也有个比试的心态,首级数也是一个大家比试的重要指标。偏这孙二狗磨磨蹭蹭,好些人头都不知去向。孙二狗满脸通红,头垂的更低,呐呐的不知道是该站起来还是该藏起来。

杜兴突然“啪”地把炭笔拍在纸上:“日你娘的!让你们说作战意见,一直扯什么银子人头!”唾沫星子溅在火盆里,火星子“噼啪”炸开,“都给老子重新说!只说怎么打仗,怎么活命!”

“孙二狗你说。”

孙二狗的脸“腾”地红透了,像被炭火燎过。他攥着衣角的手直哆嗦。

杜兴虽然也有点不满孙二狗的表现,但毕竟是主官,不能如一般士兵一样任意表露情绪,他缓和一下表情,轻轻对孙二狗道:“你要是没有意见就不用说了,到时候我给你编一个就是,就当你说过了。”

“不,我,我有意见。”被逼到墙角的孙二狗,抖着声音说道。

“哦,那你说。”

孙二狗更加小声的继续道:“我觉得割人头不对,不..不好带,还会被别的队的抢。有...有个记得就行,割...割耳朵也中...的吧!”

“你个怂货!”褚老五“呸”了一声。却被杜兴瞪了回去,歪歪扭扭画了个耳朵,炭条差点撅折了。

“还有——”

“大点声!”

“辅兵也得学兵器!”孙二狗突然拔高嗓门,脖子上青筋都鼓起来了,“谁挂彩了,俺们能顶上去!俺拿战兵的饷,就该跟大伙一起的!只求...大家伙别把俺赶走!”最后一句他的声音耷拉了下来,像害怕被抛弃的小狗。

说罢他杜兴有点惊讶的打量了一下孙二狗,他提的这个意见很中肯,战阵目前是五种兵器,每种的技艺各不相同,这次有两人受伤后,后面的阵型就不完整,如果辅兵能补充,确实能在关键时增强战力,不过他很怀疑孙二狗能不能学会这么多兵器。

“我也可以教你。”褚老五突然开口,看到孙二狗看他,他不习惯这样的目光,扭过头:“看啥!你虽然是辅兵,也不能拖咱们队的后腿!”虽然他还是看不起这个胆小的辅兵,但不知道刚才怎么了,突然就说了那样的话。可能他心底并不想这个队友像马文德那样被赶出营去吧!

杜兴点点头道:“那好,这意见我会在宋大人的总结会上提出。”

“多谢队长。”孙二弟一边松了口气,一边又在心里暗暗叫苦,“娘哎,刚才哪来的胆子说这话?要是学不会,岂不是要被褚老五活活骂死?”

新镇的变化日新月异,越来越多的人汇聚在这座新兴的城镇中。道路两侧已涌现出三十多家店铺,卖菜的老汉将沾着露水的萝卜码得整整齐齐,红头绳扎着的小葱翠绿欲滴,沾着泥星子躺在筐里;穿粗布短打的妇人蹲在菜摊前,指尖捏着根豆角跟老汉砍价,唾沫星子溅在沾着露水的菜叶上:"算便宜点!昨儿个王屠户的肉都降了两文!"

蒸米糕的蒸笼掀开时,白雾裹着甜香,勾得人肚中的馋虫蠢蠢欲动;李婶用长竹筷翻着笼屉,利落的招呼行人:"刚出笼的热乎糕!一文钱三个!"连挑着货担的货郎拨浪鼓也摇得比往日更响——买菜的、食客、讨价还价的买主,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忽然,从镇子一头传来锣鼓声,正坐在摊前吃云吞的食客,摇头晃脑地吹着勺中的云吞,跟同伴吐槽:“哎呦,到底是乡下地方,没有规矩。又不是中了秀才公,一群丘八,剿几个毛贼还敲锣打鼓,搞打马游街,真是可笑。”他刚从州府来,总觉得这镇子的热闹带着股泥土味,更何况给一群丘八庆功,闻所未闻。

摊主在后头揉着面团,听见这话,手下的力道骤然加重。案板上的面粉扑簌簌扬起,落在他磨得发亮的围裙上。"狗日的..."他低声啐了句,后槽牙咬得咯咯响,左手不自觉摸向腰间,摸了一空才想起来,那刀早不知道被他扔哪儿去了。他想起三月前,野狗追在身后狂吠,他攥着半块发霉的麦饼在官道上赤着脚狂奔,那麦饼是从饿死的流民手里抢的,硬得能硌碎牙,可他还是嚼的香甜——不吃,下一个饿死的就是他。

是宋大人的军队路过时,扔给他个热馒头,又把他带到这镇子——吕大人领着人修水渠、铺街道,还划了块地让他可以支起馄饨摊。税银只收一成,还有巡逻的士卒,没人敢闹事也没人敢砸摊子。从前总觉得做梦最好,梦里不饿肚子,有不漏雨的屋子。哪能想到现在醒着时,锅里的骨汤日日新熬,木桌被食客的胳膊肘磨得发亮,连风里都飘着米糕的甜香。

那锣鼓声越来越近,摊主直起腰,眯眼望了望镇口,突然将菜刀往案板上一拍——“今儿个庆功,所有馄饨都多加两个!你,”他指了指刚才看不起这里的那人,“你的不加。”

走在前方的是两匹高头大马,马鬃上系着丈许长的红绸,随着马步轻轻摇曳。马上的汉子穿着簇新的铁甲,胸前的红绸花比新娘盖头还艳,黝黑的脸膛涨成了熟虾子,连耳根都红透了。

褚老五也觉得自己喝醉了,早晨各队各人的奖赏贴在了营房门口,他扯着蒋兴平去看,还没挤到跟前,就全军集合,然后大人点了他的名字,再然后他就这样晕晕乎乎地上了马。

“乡亲们让让!都让让!”亲兵举着铜锣开道,嗓门比集市上的叫卖声还亮,“小谭山大捷!匪首‘活阎王’冯春波人头挂在西门了!剿灭山匪286人,活捉62人。小谭山商道已经恢复,各位路上安全了!”

人群“轰”地炸开,有人踮脚往马上望,有人摸着孩子的头说“就是这两位将军保了咱们平安”。褚老五攥着缰绳的手心全是汗,瞥见路边有个穿蓝布衫的妇人朝他挥手,怀里的娃娃亦学着大人样向他举着块啃了一半的米糕。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妹妹,最后那天她攥着他的衣角说“哥,我不饿”,要是她还活着,此刻会不会也站在人群里?

“第一位,苗大壮!率先破寨,斩敌十五人!勇冠全军。”

身旁的苗大壮狠狠掐了把大腿,“嗷”地吼了一嗓子——疼得龇牙咧嘴,却笑得像个傻子:"他娘的...是真的!老子不是在做梦!"

褚老五没想到自己竟比他还不济,“第二位,褚老五,一把长枪虎虎生威,悍勇无匹,杀敌13人。”话音刚落,他差点从马背上滑下去。

人越挤越多,还有人向他们扔瓜果和鲜花。褚老五慌忙去接,却看到那扔花的大姑娘朝他抿着嘴笑。

他舔了舔嘴角,忽然笑出声来——脚下的路还坑坑洼洼,新铺的青石板边缘还带着凿痕,可他觉得,再也没有比此时此刻更踏实的路了。

“景澄兄,我最近可安分守己得很,你这样瞧着我,我害怕。”

吕淳屹猛地别开脸,掩饰自己慌乱一瞬的心跳,他方才竟一直盯着宋祈年在出神,“走了,说好请我吃酒,莫不是又想赖账?”

“天地良心!吕兄,我是那样的人吗?!”

“你不是吗?”

“我是吗?”

“一天到晚没个正形!”

任谁看到刚才那样的场景,都会目眩神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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