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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铁力木匣锁双刃 初逢旧怨新友时

去博山书院开学的日子转眼即至,严云廷特意为女儿打点妥当,安排她进了文六堂中的崇志堂走读生、独居一舍,林月娥另选了府中与严漱玉同龄的丫鬟柳枝柳新随行照料,入学前夜,严漱玉提前到校安顿,严云廷已领着女儿去拜见山长陶远。

翌日辰时,天光初透,正是晨读良辰。

微风穿廊而过,站在院中细听,文六堂琅琅书声如潮水般此起彼伏。唯独崇志堂内诵读声稀稀落落,人声鼎沸,喧哗如市。

带崇志堂的教谕,黑发黑须,三十来岁,姓名叫做孙世。孙世在国子监任教,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被下派到了青州驻点,暂不得回京。

孙世刚至廊下,远远见课堂中几个锦衣少年围作一团,马卓被众星拱月般围在中央,手中把玩着一枚水色极佳的玉佩。

“这可是东宫赏赐之物。”马卓难掩得意,“太子殿下亲赐。”

有人附和:“马少爷当了京官儿届时可别忘了提携同窗啊。”

“马少爷果然了得!”孙金宝适时奉承,“令尊是州督粮同知、舅父更是太子宾客,日后必定平步青云。”

这文六堂分设为六堂,也有着很明显的层次之分。正在于既按年齿学问分班,又暗合世情。譬如官少爷不与寒门学子同堂,商贾子弟亦单设一处,六个学堂如六重天。

孙金宝父亲是青州一县县官,用钱疏通关系才把儿子入崇志堂,不奢望他读书读出名堂来,盼他他多结交些有权势力的朋友。

孙金宝拍马屁在这方面无师自通,偏偏马卓又很吃这套,一来二去,两人形影不离。

“咳咳。”马卓故作矜持地摆摆手,“再说,再说。”

他眼角余光地瞥向角落里的罗芷幼。

这位真正的皇亲贵女正与几位同窗讨论胭脂水粉,全然没注意他,他暗自松了口气。

十六岁的马卓比孙金宝年长两岁,因家父是五品州官,见也识更多。

他自心知肚明,舅父所谓“太子宾客“不过是个虚衔,无实权。但只要这群愣头青不知底细,这层关系就足够他在这里作威作福。更何况,若真有朝一日太子登基,凭着这层关系总能走捷径。

满堂喧嚣中,窗边有个清瘦身影在临帖,成了这崇志堂里唯一读书的人。

马卓也注意到了,他目光越过人群,如刀般剜向那道清瘦身影。

这崇志堂学子多是官宦子弟,或父辈在朝为官,或与权贵沾亲,横竖日后自有门路谋个官职,读书不过敷衍了事,哪管什么圣贤书、黄金屋?同是五品官之子,偏偏他赵子谦在学。

装模作样!马卓心中升起厌恶,捏了一团纸,朝赵子谦砸过去。

“啪!”

废纸精准砸入赵子谦的砚台,墨汁飞溅在他苍白的脸颊上,刺目的黑痕顺着他的脸颊低落。

“哈哈哈——”

满堂哄笑适时响起,马卓抚掌大笑,终于露出满意的神色。

他瞥见赵子谦攥笔的手气得几乎发颤,却仍垂眸不语,心中快意更甚,不过是个无人问津的外室子,与之共处一室简直辱没身份。

孙世是个惜才的,在门外将一切尽收眼底,强压下胸中郁气。

忽见一圆脸少女探头探脑,那姑娘生得一双糖棕色的眸子,肩头微垮,瞧见他便加快脚步,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孙教谕安,我是来崇志堂走读的学生,名叫严漱玉。”

孙世回过神,微微颔首:“是你?随我进去罢。”

堂内嘈杂声随着教谕踏入略减,却仍有窃窃私语。

孙世将戒尺重重拍在案上:“很好,至少今日都到齐了。”

他对满堂敷衍的诵读只字不提,心知若日日为此动怒,只怕等不到调回京城那日便要气绝身亡。

有个顽皮的学子喊道:“没齐没齐,还有舒……”却被罗芷幼狠狠瞪了一眼,又立马闭上嘴。

大部分人目光却都落在他身后那个低头缩肩的姑娘身上,学期将尽,怎的突然插进来个生面孔?再细看那站姿歪斜的模样,几个纨绔已忍不住嗤笑出声,应该也不是大门大户出来的。

孙世将戒尺重重拍在案上:“这位是新来的走读生,严漱玉。”他转向严漱玉,“你自选个位置坐下吧。”

“好。”

众人见她走下来,一手提着一个长且方的匣子,匣子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原来方才的怪异姿势是因这沉重木匣所致。

经过马卓那伙人身边时,孙金宝猛地推了推同伴:“这不是那日......”

马卓虽未应声,眼中却闪过诸多想法。孙金宝会意,窃笑起来。

忽地,严漱玉脚步一顿,中间有个清瘦身影分外眼熟,“赵子谦?”她脱口唤道。

赵子谦闻声抬头,眼中诧异一闪而过:“你竟真的来了?”

严漱玉皱着眉毛,见他的脸上墨渍脏污,想问发生什么事了,才开口却被孙世打断。

“既是有相熟的,那便更好了。”孙世适戒尺在案上轻叩两下,“速速落座,该上课了。”

赵子谦闪过一丝慌乱,又迅速低下头去。

严漱玉这才三两步跨到后排坐下,木匣“咚”地落在案几上。

一节课冗长,严漱玉坐在后面没有同桌,也不听课,她专心致志地用不知从哪摸来的小铁棍锉着木匣底部。

昨夜面见陶山长,山长见她佩剑欲按规定替她暂时保管,待下山时再返还。

收剑时云廷急忙解围道:“山长,此剑与小女形影不离,若骤然分离只怕夜不能寐。不如将剑封于匣中交还,既全了书院规矩,又安了她的心。”

陶山长竟欣然应允。

她一接过着木匣就察觉不对,但见匣面乌紫发亮,压得腕子发沉,竟然是造船用的铁力木,不由得愣在当场:姜还是老的辣啊。

铁力木耐水耐火,极其坚硬,要保证木匣完好,若非开锁,否则断难取剑。

“咔、咔”轻响在课堂角落断续。严漱玉紧抿朱唇,杏眸中倔强之色愈盛。读书归读书,剑书术不能荒废,她心道:铁杵尚能磨针,区区木匣,岂能困我宝剑?

手下愈发用力,誓要五日之内在匣底锉出个洞来,取出寻、真二剑

严漱玉仍俯首案前,忽听得耳畔有人问道:“姑娘,这匣中莫非藏着什么宝贝?”她猛抬头,但见七八个同窗已围作一圈,原来已经到课间。

严漱玉看他们好奇,信口胡诌道:“此乃前朝张士诚的藏宝图,诸位若有兴趣,不如帮我凿开这匣子?”说罢将铁棍锉往前一递。

众人哄笑:“小小铁棍,要凿到猴年马月去?”

正笑闹间,忽闻环佩叮咚,一阵兰香袭来。

“蠢材,何不直接开锁?”

罗芷幼广袖垂云,纨扇半掩朱唇,居高临下地睨着严漱玉。她越看越觉这锯匣少女眼熟,只是县主之尊,向来懒得记这些草民面孔。

严漱玉闻言嘴角一抽:“天太热,为何不摘把太阳收起来?”

“大胆!”罗芷幼纨扇“啪”地合拢,门外两名仆从闻声而动,身形如鹞子翻身掠入堂中:“县主有何吩咐?”

“县主”二字入耳,严漱玉这才抬头看清来人,果然是当年将她从荷塘救起的罗芷幼。

罗芷幼见她非但不惧,反而笑意盈盈,不由蹙眉:“你这人莫不是失心疯了?”

严漱玉见她全然不记得自己,心下了然。

七年光阴,谁会将一面之缘的路人记在心上,况且救命之恩暂无从回报,提起反倒显得刻意。她当下将木匣往前一推,笑道:“钥匙掉河里了。县主见多识广可有什么法子能开这匣子?”

罗芷幼见她态度恭顺,心中舒畅,纤指轻抬。两名仆从会意,接过木匣仔细端详片刻,回禀道:“郡主,不如用斧头劈开,不消片刻便能打开。”

严漱玉尚未开口,罗芷幼已柳眉倒竖,叱道:“蠢材!没听她说里面是藏宝图么?一斧子下去,图还能用么?”

严漱玉闻言,嘴角忍不住又抽动起来。这位县主竟真信了匣中藏有宝图?

罗芷幼对那“藏宝图”好奇得紧,偏偏木匣子火烧不得,斧劈不能,既不能离身,竟然一连几日差人坐在严漱玉身侧,帮着锉那木匣。

严漱玉乐得清闲,一堂课听三成睡七成,二堂课便铺纸画符。小楷笔在宣纸上一气呵成,朱砂勾勒的符箓气行云流水,待一下课便立即收起,省得生事端或费口舌。

这午后,暑气蒸腾,蝉声嘶鸣。

满堂二十余人如瘟鸡般昏昏欲睡,唯寥寥数人强打精神听讲。

赵子谦临窗而坐,热风忽起,将他案上纸张吹落在地。他俯身去拾,恰逢严漱玉自符箓里抬首望向前方。四目相对,严漱玉忽展颜一笑,朝他招手,皓腕轻抬露出缠绕其上的黑石吊坠。

赵子谦心头如遭雷击,慌忙低头避开她的目光。

严漱玉一时怔然,这人上下课总似避她之不及,莫非这些交集,在他眼中还算不得朋友?

“人心难猜啊。”她摇摇头。山上师兄弟、师姐妹之间皆是有一说一,何须这般猜来度去。

想到师姐师兄,也不知道他们苏州一行事情办得是否顺利?

她本该山中练功、有事没事跑跑锥子楼的单子,现在却成天在读之乎者也,严漱玉愤愤不平:这要猴年马月才能上锥子楼榜单!

却说,锥子楼有一实绩排名榜单,依据祓出秽灵多寡、级别为修士排名,榜上前十不但岁末能分得千金红利,更能获赠南诏国游玩资费,更能得一个“祓灵一手”的鎏金牌子。

严漱玉手中书本被她攥得咯吱作响,如今她远在三百名之外,榜单末尾都没沾上:“可恶!”

过了约一炷香台上教谕授完课,前脚一走,堂上昏昏欲睡的人彻底放松,清一色的趴倒在桌面上睡了。

严漱玉忽听后门“吱呀”一声响。抬眼望去,只见一道人影歪歪斜斜地晃了进来,待看清来人面容她惊得险些从座上跳起:“你怎么在这儿?”

那麦色皮肤的少年原本跛着脚,右臂还用布条吊在胸前,此刻见了严漱玉,瞪圆眼睛道:“这话该我问你才是。”

[摆手][摸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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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再逢旧怨新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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