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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身份之殊恨暗生 意气相激定赌约

舒湛川伤势未愈便被二哥强逼着来书院,心中本就不痛快,谁曾想竟在此处又遇严漱玉。

想到那蜻蜓眼琉璃宝珠,他早前将信将疑是自己把珠子踩烂的,直到他捡了碎块回家让府中的工匠拼凑复原,然后比对找个一模一样的赔给博古斋,那白发工匠折腾半日,汗如雨下,才发现竟缺了珠核。

可想而知,分明在他上楼前珠子就已碎了!

挨了打、也掏了钱,搞半天背了口黑锅,舒湛川气得半死再见它自然没什么脸色,睨她一眼冷声道:“你怎么会在书院?”

严漱玉见他这副惨相,生出几分怜悯,挠挠脸讪笑:“当然是来读书啊。”

舒湛川凉凉道:“读得明白吗。”

严漱玉当即反唇相讥:“你都能读明白,我有什么难的?“

“呵。”伶牙利嘴!他讥诮道:“那日见你架势,还当是个高手,原来是个绣花枕头。”

没想到他还记着那事儿,他不说还好,一说严漱玉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明明他砸她在先,她嘴里迸出两句:“看你人模人样,没想到喜欢砸女孩子脑袋。”

舒湛川一瘸一拐要坐下,冷声道:“还不是你……”

“你什么你!”严漱玉上前一脚踢飞他身后下的凳子,他屁股没了着落坐不下去,狼狈站定,严漱玉笑了起来:“你恶人有恶报啊,看起来惨多了。

“你说什么?”舒湛川面色不白,被她一呛面色绯红,倒不明显。

“耳朵还不好使。”严漱玉大声道:“我是说你活该啊!”

凳子翻在地上他坐也不得,气也不顺,又指指自己脑袋又指严漱玉的脑袋,面色沉沉:“你这蛮牛!”

学堂里昏睡的学子纷纷抬头张望。舒湛川厉色一扫:“看什么看!”

众人又赶紧趴了回去。

话音未落就见严漱玉抬腿朝他那好腿踹来,他往后一闪,嘴角带笑:“动手?还说不是蛮牛”

“啊呀!”一声惊叫突然响起。只见罗芷幼从桌上猛地抬头,脸上还挂着道口水印子。她揉了揉惺忪睡眼,待看清舒湛川,顿时喜形于色:“表哥!你回来啦!”

话音未落,就见严漱玉一脚逼得舒湛川连连后退。罗芷幼瞬间变了脸色,尖声叫道:“严漱玉!你敢打我表哥?!”抄起桌上的纸笔就要砸过去。

一时间场面大乱:舒湛川吊着胳膊跛着脚,严漱玉不依不饶要追打,罗芷幼举着砚台要拼命。有人拽住罗芷幼的胳膊,还有人护着舒湛川,乱作一团。

赵子谦远远看着,心一横钻进人群拽走了严漱玉。

回廊上,马卓一行四五人见赵子谦拉着严漱玉经过,阴阳怪气地吹了声口哨。严漱玉还在骂人:“这黑蛋心黑手黑,我趁他瘸腿撅翻他,你拉我作甚?”

赵子谦头也不抬,知道把人拉到马卓视线之外,他气喘吁吁,摇头道:“你别惹他,招惹他又等于招惹了县主。”

“此话怎讲?”

赵子谦一箩筐倒话:“罗芷幼的母亲平昙郡主舒雅,乃是清亲王嫡女,当年下嫁青州知州时,曾与闺中密友——舒湛川的母亲指腹为婚。如今平昙郡主育有二子一女,而那位嫁入淳亲王世子的闺秀叶筝,更是诞下四位公子。舒湛川虽非王长子,却也是正经的王府血脉……”

严漱玉见他竹筒倒豆子般,没忍住笑了。

赵子谦愣住:“你是不是觉得我胆小怕事?”

“我以为你不愿与我做朋友呢。”她拍拍他肩膀:“担心朋友安安危不算胆小怕事。”

赵子谦也不禁莞尔,轻叹道:“在这书院,你……别和我走太近。”顿了顿,又轻声道:“我不想连累你。”

严漱玉耸肩:“那你不如找个山头出家去。”

这人总是再说妄自菲薄的话,在她看来,不与旁人相交,怎么能算鲜活的人呢?

赵子谦岂会不懂她话中深意?二人终是相视一笑。

马卓正要折返课室,转角忽见罗芷急匆匆跑出来。他避让不及,二人撞了个满怀。

“县主何事如此着急?”马卓稳住身形,却见罗芷幼头也不抬:”给表哥打水,怎么了?”

话音未落,她脚下一绊险些摔倒,被马卓一把扶住。少女衣袖拂过面颊,带起一阵幽香。马卓只觉心头一热,十六岁的少年只是觉得喉咙发紧,心头发痒。

待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的手仍牢牢握着罗芷幼的玉臂。

“县主。”马卓喉头发紧,鬼使神差道,“听说您二位母亲曾指腹为婚,可舒湛川似乎没有这种意……”

“松手,脏死了。”罗芷幼看他袖袍上,不知什么时候落了两滴墨水,毫不掩饰的嫌弃道,“不是难道是你,你也不瞧瞧你自己是什么身份。”

马卓只觉掌心一空,罗芷幼已抽身而去。

廊下穿堂风掠过,方才少女衣袖间残留的幽香顿时消散无踪。他低头看着自己袖口那两点墨渍,在月白锦缎上格外刺目,就像那句“脏死了”直烙在他心口。

“督粮同知之子”这个身份,在青州城也算体面,可放在淳亲王府和清亲王府的面前,不值一提。

马卓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望着罗芷幼离去的方向,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下午的课业已过半,课堂沉闷。

后排三张两人座的长桌,原本严漱玉一人占了靠窗边那桌,忽然多了个舒湛川坐在门边,就没这么空了。

学堂里的座位不固定,坐哪全看个人意愿。

罗芷幼搬到了后头原想挨着舒湛川,却被他以“养伤需要宽敞”为由搪塞过去。

最后只得退而求其次,坐在了严漱玉与舒湛川之间,她跑到后排,首要的事就是无微不至关心舒湛川:

“表哥这几日去哪儿了?我一个人在这儿都快闷死了!你这伤是怎么弄的?疼不疼啊?要不要我帮你按……”

舒湛川摆手:“不用。”他深吸一口气,“让我静会儿。”边说边往后退。

严漱玉仰靠在椅背,不嫌事大:“县主啊,男子都是口是心非的。他说‘不用’,其实就是‘用'!”

罗芷幼闻言眼睛一亮,当真又凑上前。

舒湛川脸色发青,因腿脚不利索,人几乎要贴到墙上去:“别听她胡扯!”

罗芷幼浑不在意,锲而不舍:“那你喝我刚特意为你打的水。”

“……”

严漱玉别过脸偷笑,能看到舒湛川吃瘪总是件快活事。

一堂课下来,倒有半堂在走神。

严漱玉每每放松四处张望,看向右手边入眼的总是罗芷幼后脑勺,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一支鎏金蝴蝶簪,细碎金光晃得人眼花。

她不禁暗想:日日这般端着脖子看舒湛川,县主也不嫌累得慌?

她越过罗芷幼的肩膀去瞧舒湛川。那少年正支着下巴发呆,麦色肌肤,剑眉下那双狼似的眼睛半眯着,薄唇紧抿,像谁欠了他八百两银子。

这舒湛川论相貌没有大师兄好看,论脾气没有四师兄温和体贴,臭着脸说话也不好听,真不知县主看上他什么。严漱玉暗自纳闷。

转念又想,或许在罗芷幼眼里,桀骜难驯反倒是优点?毕竟那丫头自小要什么有什么,难得遇上个不买账的。

正胡思乱想间,忽见舒湛川似有所觉,猛地抬眼暼来。严漱玉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两人隔着一个晃动的蝴蝶发簪,在先生讲学的背景声里较起劲来。

罗芷幼似有所觉,突然转头,张着嘴无声威胁道,把手握成拳头:“你敢瞪我表哥?”

又过了十几日,暑气愈盛,蝉鸣聒噪得令人心烦。

严漱玉贪凉快,每日天不亮就钻进后山竹林练功,木匣子凿了个二指头宽,仍得背在身上。

晨露未晞时,山间灵气最为充沛,比城中不知强了多少倍。她在青石上精心绘制了日月聚灵阵法,盘坐阵眼处调息运气,如此更能事半功倍。

舒湛川脚伤好了七八分,也起了个大早来练剑。

刚进竹林深处,就见严漱玉端坐青石之上,愣了一下,显然他没想到那个功夫蹩脚的少女这么勤恳,她近看周身隐隐有白气缭绕,不由问道:“你在此作甚。”

严漱玉正值行气关键,不便应答,只皱了皱鼻尖。

舒湛川围着她转一圈,纳闷:“什么功法?”说着去看她四周的阵法,逐磨半天,突然低笑出声:“难不成坐在阵法里就会‘有如神助’?”

严漱玉闭目凝神,额角青筋却突突直跳,恨不得一拳头把这烦人精轰出竹林。

舒湛川铁了心要笑严漱玉,耐心等这看她从这个阵法下来,于是他便就近处练剑,将背着的水壶剑谱叮当哐啷放在离严漱玉不远处,摆开架势。

只见他剑走龙蛇,寒光如练,竹叶被剑气激得纷纷扬扬。一招“白虹贯日”使出,三丈外的青竹应声而断

舒湛川剑势陡然转急,一招狠过一招,搅得满林竹叶簌簌作响。正练到兴头上,忽听身后传来“咔嚓咔嚓”的咀嚼声。

回头一看,严漱玉不知何时已蹲在他的包袱旁,正啃着他带来的烧饼,还翻着他珍藏的《独臂剑侠江湖录》。

“放肆,你在乱看什么呢!”舒湛川剑势一收,飞身来抢。严漱玉灵巧地侧身避开,晃着书册笑道:“想不到你还信什么‘独臂金雕’的江湖传说?”

“你懂什么!”舒湛川耳根通红。

她三两口吞下烧饼,拍拍手上的芝麻屑:“为何有不能信坐在阵法里就会‘有如神助’!”

严漱玉将书册往他怀里一抛,拍拍手上的芝麻屑,“你该不会以为,那日盗池是自己一头撞死的吧。”

舒湛川语塞。

确没有这种可能,他当时去追盗池,发现盗池力量、速度暴涨且不惧刀斧伤痛,速度也异于常人。那躯壳之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最后竟然死在严漱玉手下。

舒湛川心思一转,转而抱臂冷笑,“说不定是我与他缠斗多时,他力竭被你捡漏了。”

“真能扯。”严漱玉忽欺身上前,右足如灵蛇出洞,直取他膝弯。不料舒湛川早有防备,身形微侧便避了开去,反手扣住她脚踝。

他的腿伤好的差不多了,哪里还允许她能踹自己这条好腿。

两人一触即分,各自退开三步。

严漱玉闻言,不服气:“你的剑法自是不差,但我的术法更胜一筹。”

舒湛川剑眉一挑,“你功夫这么差,怎么敢自己跑单。”

严漱玉大喇喇往青石上一坐:“你管我作甚,差那如何,没死就是赢。”

舒湛川蹲了下来,直视她:“我们两个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你在这山上待多久?”

“一个半月。”

舒湛川起身,晨光与竹叶阴影落在他面上,光影斑驳:“"这一个月半,我教你剑法,你教两招我术法,一换一,你不亏。”

行走江湖,妖魔鬼怪。

舒湛川深知武功再高也难敌‘非人’之物。送镖遭遇邪祟的经历至今仍是镖局上下之心头隐痛。若通晓术法……

只可惜舒玉韬不愿他接触这些,更不可能特意找人来教他,这一朝被官家知道会带来一连串麻烦。

他知道严漱玉在这方面有所成,也看得出来她几乎只能靠近身用剑,她的剑法捉襟见肘。

如果能各取所需,自然是最好的。

舒湛川看出了她的犹豫,火上浇油:“怎么?怕教不会?还是怕学不来?”

“我是怕你学不明白哭爹喊娘啊!”严漱玉掐腰摇头,术法哪速成的,谁学的会谁学不会,还说不一定。

舒湛川暗道还没有他学不会的东西,勾起唇角说:“那要是你学不会呢?”

“打赌?”

“赌就赌。”鬼使神差,舒湛川受她一激:“我要是输,我这柄我流云剑便赠与你!”

铸剑山庄的名品,足见他胸有成竹。

严漱玉瞥了眼那剑,嗤笑道:“谁稀罕你这破铜烂铁?”说罢转身便走,“不如换成无条件帮我办件事。

“什么事?”

“还没想好。”

“……”舒湛川呛几口风,铸剑山庄一剑难求,竟然被她说是破铜烂铁?他深吸一口气。

严漱玉昂首道:“我若输了,也可无条件帮你办件事。”她又补充道:“事情当然一不能犯法、二不能卖身、三不能花我钱,可以花你的钱。”

舒湛川嘴角抽了抽,条件还挺多:“可以。”

“那一言为定!”

“嗯。”

一拍即合,恰在此时敲响,两人一前一后同往书院方向回去。

严漱玉昂首走在前面,舒湛川见状猛然提速,衣袂带风从她身侧掠过。窄径只容一人从容而过,两人并行便显拥挤。舒湛川这一冲,硬是将严漱玉挤到道旁草丛中。

“嘿!”严漱玉一个翻身跃回道上,足尖轻点便反超过去。二人这般你追我赶,待到书院门前时,舒湛川已揪住她后领,严漱玉则反手攥住他束发的绸带。一个衣领歪斜,一个发髻散乱,却谁也不肯先松手。三两学子从旁经过,好奇张望。二人同时“哼”了声,立刻松手,各自整衣捋发,装作无事发生。

[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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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恨暗生 意气定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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