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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何朝方能与并肩

褚归云驻足,缓缓闭上眼回头一拜,长睫投射下一片青黑的阴影:“母后,今日除夕佳宴,本该是团聚欢庆之时。儿臣携妻而来,如此侮辱,还请恕难从命。”

皇后半起的身子无力地落回高椅,眸中晦涩难明。静立无言的太子视线扫过不远处的厚幕,迈步上前扶住褚归云。

“你这是做什么?母后也是关心则乱,遑论那女子身份又特殊,若是那头查问起来,平白落人口舌。”

松散的棉花盖不住所有声响,甘悯坐于沉沉幕布之前半阖双目,不知所思,不远处的姚黄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想从中看出一点什么。

“落人口舌者本应是我,为何种种苦楚偏偏要向她而去?”褚归云不应,一撩衣袍跪在皇后面前,明亮的烛火照亮他的眼睛,“母后,是儿臣强人所难,要罚便罚儿臣。为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算什么?”

褚知川的手僵在半空,垂眸默然向后退了一步,一张脸竟被褚归云短短几句话说得燎烧起来。

他从前是怎么答的?

甘悯睁开眼,想笑却又笑不出。

她和褚归云之间算什么关系,仇人仅差一步之遥,情人还相隔万里。

“渡远从不在府中说这些。”甘悯扭头看向惊疑不定的姚黄,粲然一笑,“多谢娘娘提点,甘悯明白了。”

未曾料到褚归云竟是如此回应,皇后的脸色微变,手中的茶盖碰过杯沿,竟是笑了笑:“为难?渡远,你是说母后棒打鸳鸯了?”

“平民出身,但凡家世干净些,我自然无话可说。可她,你想没想过今日除夕宴后张家当如何?”

晓之以情无用,便要动之以理了。

甘悯就像在听一场见不到角儿的戏,一言一语皆与她相关,却偏偏人人都以为与她无关。

姚黄疾步上前要扣下甘悯,才往前一步便被不知什么东西一绊,身后又被桂圆拽起:“姚黄姑姑小心。”

如此大的声响闹得争执不休的三人齐齐看来,甘悯礼也未行,落落大方地站在皇后面前,大而明亮的眼睛与方才的褚归云竟有些神似。

“久候未得通传,便只得不请自来。”撂下一句话算作解释,甘悯没有回头看褚归云,与座上的郑玉秋相对而视,再不见从前的怯懦瑟缩。

郑玉秋的唇角勾了下,看向褚归云:“你瞧,如此不明礼数之人,日后便要与你生同衾死同穴了。”

褚归云看着甘悯空空如也的肩头,微微皱眉。

屋外风雪尤甚,宫内不似王府,谁许她动不动便解去斗篷了。

“礼数。”甘悯带着讽意的眼神看过太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她能问郑玉秋的问题实在太多,上至死残的两位皇子,下至太子的两位侧妃,只是看着郑玉秋这张雍容精致的面庞,又觉得无甚意义。

算来算去,都只是挂了一张皇后皮的白骨一堆。

郑玉秋现今如此,她从前亦是如此。

“母后,祖母曾与父皇说过,唯有能使诸人安定喜乐之规才能算作应传之礼。”褚归云把甘悯拉到自己身后,略有歉意,“今日宫宴,想来儿臣本不该来。”

香柱寸断,灰白的香灰节节掉入白鹤颈下,深青色官袍袖角遮盖莲青衣料上盛放的木棉花。

甘悯有些头疼。

褚归云与她的婚事人尽皆知,皇后又何须一遍遍地把人拉到面前来确认。

盯着他二人看了好一会儿,皇后紧皱的眉头松懈开,露出一排雪白森冷的牙齿,满是欣慰。

“如今听过他说的话,可信他是要与你好好过日子了?为了你,他可算是连娘都不要了。”

“还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转变砸的沉默,唯有深谙郑玉秋门路的甘悯微微一笑,真心实意地接上一句。

要是褚知川能懂他母亲的一片苦心,能学得皇后一半的本事,也不至于被褚归云耍的团团转了。

白雪簌簌,甘悯一脚踏出坤宁宫门,一片乌色挪到她头顶,肩头落下阵阵梅香。

“我倒也有能支使得动你为我撑伞的一天。”甘悯面无表情地向前,身侧高大的少年将寒风尽数挡去。

褚归云看着甘悯鼻尖的落雪,微微偏头:“你一直这样?”

“哪样?”

“委屈求全。”

似乎是觉得这个说法很是稀奇,甘悯扬起眉梢,言语带笑:“你觉得我哪里委屈?有了数不清的金银财宝,但凡是个知好歹的人,都应该感恩戴德才对。”

“再等一等。”宫灯排排亮起倒映在二人眼中,远处丝竹声渐起,褚归云微微皱眉,眸中带着一点不可置信。

“大概用不了多久,就不会有人与你说礼数了。”

大概是甘悯狐疑中带着一点惊异的眼神逗笑了他,褚归云大发慈悲地解释,方才生出的茫然也消散了些许:“不会死人的,别害怕。”

更可怕了好不好!

略显沉重的气氛被褚归云一句话打得七零八落,宫门近在眼前,甘悯正要先行一步,手腕上被轻轻一拉。

她回头,开口提醒道:“女眷入席在他处,你再爱我也不能挨着我坐的。”

把甘悯鬓发间歪掉的海棠发簪扶正,褚归云似乎是笑了下。

“以后会有机会的。”

-

被领着到了自己的席位,甘悯垂眸看了一眼桌上精致小巧的糕点和桌后软乎乎的垫子,满意地坐下。

只是清净不过一时,她才拿起手边的瓷杯,便有人上前久仰久仰,恭喜恭喜。

还有人暗搓搓地来找她打听什么御夫之术。

被一句话冷不丁吓了一跳,甘悯手里的芙蓉糕啪嗒一下掉回盘中,困惑地看了一眼身边很是年轻的官夫人:“您从何得知我与殿下——啊?”

甘悯着实是扮不出来凶相,言行间实在太过温和,官夫人嗔怪地拍了下甘悯的小臂,放低了声音:“京中谁人不知殿下为了求取一纸婚约长跪御书房外?”

这又是什么版本?

甘悯心中咯噔一下,眉眼弯弯地抓住眼前官夫人的手:“我不大爱出门,敢问外头可有人因此……”

这位夫人很是热情地和甘悯一字一句地说街头巷尾版版不同的传言,尤其是是永王连夜打马入宫求得赐婚圣旨那段,激动得一张秀丽的脸都微微泛红。

而后艳羡地抓住甘悯的手腕:“今日一见王妃,方才知传言不可能有假。”

甘悯把清凉败火的清茶往她身侧推了推,心中说着褚归云你死定了,面上仍旧温温柔柔的模样:“此乃何意?”

“王妃貌比天仙,脾性又好,怎能不叫人心生亲近之意?”

说完这句话她恍然大悟,激动地和甘悯道谢:“臣妇明白了,多谢王妃提点。”

等等,你到底明白什么了啊!

甘悯赶忙把要离开的人拽住,嘴唇动了下:“你讲话真有趣,叫什么名字?”

这句话才出口,甘悯便险些咬着自己的舌头。

褚归云还是别做那对外窝囊的闲散王爷了,该换她好好霸道一番才对。

那夫人腼腆地笑了笑,神色复又转向惶恐:“家夫今年侥幸得了个探花,现今还未述职。只是听闻他得了贵人看中,只怕缘尽。”

还真是个体面人,这贵人也不知是新岳丈还是旁的什么。

“我是问你叫什么名字。”甘悯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夫君是何人与我何干。”

“臣妇姓章,名唤章青。”

“好名字。”甘悯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听起来你也很会做文章啊。”

只是言至于此,殿外通传皇帝皇后已到,章青泥鳅似的溜回自己的位子,再抬头时便连甘悯都影子也望不到了。

方才走上前的时候怎么没觉得相隔甚远。

章青来不及细思,有学有样地跟着共呼千岁,生怕自己再被挑了错处。

“今除夕佳宴,平身便是。”

永康帝抬手,较之不久前又多了几分老态,浓重阴翳下一张宽脸不怒自威。

随着众人起身,甘悯跪坐于软垫上,往上不过三五人,往下瞧便是绵绵不绝没个尽头。

这会儿左右两侧皆是无人说话,跟在皇后身后阔步而入的两位长身玉立偏又各有千秋的皇子入席。

刹那间不知吸引去多少闺秀的眼睛。

甘悯抿了一口杯中清淡的甜酒,慨叹二人母亲基因的强大。

郑玉秋美得端庄大气出众,唯一的儿子自幼便也风度翩翩,可赏大帅名号。

而另一位——

不期然撞进一双深邃漠然的丹凤眼,决绝含着凌冽锋芒的攻击性。

甘悯挪开视线。

她还是多喝点冷酒败败火吧。

大殿内灯火如昼,舞姬踩着鼓点弦乐转入殿内,广袖如笼内火苗簇簇燃起。琴乐忽上,细腰款款而下,殿后显出一位身着流光衣衫,眉目流转的琴师。

屈指在桌上轻敲鼓点,甘悯轻轻哼着调子,目光落在那位弦弦入情大气非凡的琴师身上。

她正入神,身侧挤进来一小碟珑缠果子,正巧盖上桌上已经空掉的玉盘。

[害怕]最近太忙了宝宝们,晚上还有一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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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何朝方能与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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