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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名伶血案

初冬的上海滩,湿冷刺骨。黄浦江的腥风卷着细碎的冰雨,抽打着法租界梧桐枝头最后几片枯叶,也抽打着报童嘶哑的嗓音:

“号外! 号外! 梨园新秀宋莳嬑新婚暴毙!名伶黎挽枝离奇失踪!”

“看报!看报!继宋莳嬑后,黎挽枝陈尸旧宅! 死状可怖!”

“最新消息!又有少女遇害!死因不明!”

铅印的墨字,冰冷地排列在散发着油墨味的报纸上,每一个字都像浸透了这冬日的寒气,钻入骨髓。

“宋莳嬑……死了?”我捏着那份《申报》,指失冰凉。

壁炉里的火焰跳跃着,映在报纸头版那张巧笑倩兮的年轻女子照片上--宋莳嬑,三个月前才在法租界大戏院唱红的新秀,一出《游园惊梦》艳惊四座。

连眼高于顶的黎挽枝都曾亲口赞她“前途无量” 不过短短数月,红得发紫,也死得离奇。

就在上周,她刚宣布与一位留洋归来的富家公子订婚,喜帖的墨迹似乎还未干透;如今,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是,大小姐。”宋酌禹的声音在身侧响起,低沉如磐石。

他穿着深灰色三件套西装,鼻梁上那副铂金烟水晶眼镜在壁炉火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

“法租界巡捕房初步结论是……自杀。”

“自杀?”我嗤笑一声,将报纸丢在红木茶几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宋莳嬑那张照片上的笑容明媚张扬,带着初登巅峰的意气风发。

这样的人,在人生最得意的时刻,在新婚前夕,自杀?“黎挽枝呢?”

宋酌禹微微垂首,烟水晶镜片后的视线沉静无波,却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黎挽枝于宋莳嬑死后第七日失踪。

今晨,在宋莳嬑位于霞飞路的新婚寓所内被发现。死状……与巡捕房的说法相去甚远。”

他没有详述“相去甚远”的具体细节,但那份递过来的、只有寥寥几行字的内部简报,字里行间透出的血腥与诡异,已足够令人脊背生寒。

黎挽枝,上海滩真正的梨园魁首,成名多年,根基深厚。

她的失踪与死亡,绝不同于宋莳嬑的“暴毙”能轻易压下。

简报末尾,还有一行潦草的附加:“另,近日公共租界及闸北棚户区,接连发现四名年轻女子尸体,死因蹊跷,尚无定论。”

宋莳嬑,黎挽枝,四名无名少女……如同被无形的丝线串联的珠子,在湿冷的冬夜里散发着不祥的幽光。

一股冰冷的怒意,如同毒蛇,缓缓缠绕上心脏,越收越紧。

先是阿姊山披着菩萨皮的肮脏买卖,再是周世昌地下工坊里以童贞和心头血为祭的邪魔行径。

如今,竟连这十里洋场最光鲜亮丽的梨园行,也被染上了洗不净的血污!

这些蛆虫,真当这上海滩是他们的饕餮盛宴,可以随意啖食人命?!

壁炉的火光在我眼中跳跃,映出冰冷的杀机。

“查。”我开口,声音不大,却像淬了冰的刀子,割开凝滞的空气,“给我查清楚。

宋莳嬑怎么死的,黎挽枝又是谁吊死的,那四个姑娘的命,又是谁拿走的。这滩浑水底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祟。”

“是。”宋酌禹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微微颔首。他转身,深灰色的身影融入门外浓重的夜色与冰雨之中,悄无声息,如同投入暗礁的墨滴。烟水晶镜片在门廊灯下划过一道冰冷的光弧。

法租界,贝当路巡捕房停尸间。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死亡本身的冰冷铁锈味。

惨白的灯光从头顶落下,照得一排排停尸床泛着瘆人的金属光泽。

角落里,几个穿着制服的巡捕面色发青,强忍着作呕的**。

宋酌禹站在一张停尸床前,身形挺拔如松,与周围压抑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鼻梁上的烟水晶眼镜隔绝了部分过于刺目的冷光,目光沉静地落在覆盖着白布的单薄轮廓上。

一名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法医,正小心翼翼地揭开白布一角。

他的手指有些颤抖,显然对接下来要展示的景象心有余悸。

“白布掀开。”

首先露出的是一截纤细却布满深紫色瘀痕的脖颈。

那瘀痕并非凌乱的抓挠或扼痕,而是呈现出一种极其规整令人头皮发麻的环状勒痕--由一条深棕色的皮质异常细腻的男式皮带造成。

皮带缠绕脖颈整整三圈半,深陷皮肉,在惨白的皮肤上勒出清晰的纹路,甚至能看出皮带内衬的细小菱形格纹。

皮带扣的位置在颈后,一个造型古朴沉重的黄铜扣环。

勒痕之上,是黎挽枝那张曾经倾倒众生的脸。此刻却扭曲变形,眼球因巨大的压力而微微凸出,布满血丝,瞳孔扩散,凝固着死前最后一刻的极致痛苦与惊恐。

嘴唇呈青紫色,微微张开,似乎想发出最后的呐喊。她的脸上还残留着精致的妆容,只是此刻,那艳丽的胭脂和口红,在死亡和淤血的映衬下,显得无比诡异和凄凉。

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她的衣着--并非她平日喜爱的华美旗袍或戏服,而是一身簇新的绣着并蒂莲的红色嫁衣!

那嫁衣的尺寸略显宽大,并不完全合身。而她的头发,也精心梳理成了新嫁娘的发髻,

上面甚至还斜斜插着一支赤金点翠的凤凰步摇!只是那步摇歪斜着,金凤的尾羽沾着凝固的血迹。

“宋先生,”法医的声音隔着口罩,带着压抑的颤抖。

“黎老板被发现时,就是这样……吊在宋莳嬑小姐家客厅的欧式水晶吊灯上。

皮带……就是凶器。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发现前36至48小时左右。

死因……机械性窒息。颈部勒痕与皮带纹路完全吻合。”

他顿了顿,艰难地补充道:“现场……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

门窗完好。黎老板身上除了颈部勒痕,没有其他明显外伤。

但……她脚上没有穿鞋,脚底非常干净,不像是自己走到那里的。

另外……”法医的声音更低了些,“她身上这件嫁衣,还有这支步摇……我们核对过了;

是宋莳嬑小姐生前为自己定制的新婚礼服和头饰。”

宋酌禹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仪器,一寸寸扫过黎挽枝颈间那条深陷的皮带,扫过那黄铜的皮带扣环。

扣环上,似乎有一个极其微小的、模糊的印记。他微微俯身,烟水晶镜片几乎贴到那冰冷的金属上。

那是一个刻痕。极其细微,像是不小心留下的划痕,又像是一个刻意为之的标记--一个抽象的线条扭曲的虫子图案;

虫子口中似乎还衔着一枚外圆内方的铜钱。

“青蚨?”

宋酌禹的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皮带来源?”他直起身,声音低沉。法医摇头:“很普通的款式,上海滩任何一家男士用品店都能买到。查不到来源。

而且……”他犹豫了一下,“这皮带很新,几乎没有使用过的痕迹,像是……专门为这次‘行动’准备的。”

宋酌禹的目光最后落在黎挽枝脚上那双异常干净的脚底又扫过她身上那件不合身的属于死者的血红嫁衣,以及那支沾血的凤凰步摇。

没有打斗。脚底干净。穿着死者的嫁衣被吊死在死者家中……这绝非简单的仇杀或情杀。

仪式感;一种扭曲、病态、充满象征意味的仪式感。

他微微颔首,示意法送可以盖上白布。

冰冷的金属床轮在水泥地面上滚动,发出沉闷的声响,载着这位曾经风华绝代的名伶,重新滑入停尸柜的黑暗深处。

——

霞飞路,屿璟湾;宋莳嬑寓所。

昔日充满喜气的新房,此刻已被巡捕房的封条封锁,透着死寂。

昂贵的欧式家具上蒙着一层薄灰,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脂粉香和一种挥之不去的、更深的阴冷气息。

宋酌禹站在客厅中央,仰头望着那盏巨大的、枝形繁复的水晶吊灯。

吊灯最低垂的一根金属支架上,还残留着清晰的、被重物勒压过的弯曲痕迹,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深褐色的皮质碎屑。

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扫过光滑的抽木地板-一没有拖拽痕迹。

扫过丝绒沙发--坐垫平整。扫过梳妆台一一上面摆着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和首饰盒,其中一格空着,大小正好能放下那支凤凰步摇。

他走到卧室门口;门虚掩着。推开门,里面是宋莳嬑生前布置的婚房。

大红的喜被,鸳鸯戏水的帐幔,一切都维持着喜庆的样子,只是主人已逝,徒留一片冰冷的死寂。

宋酌禹的视线在梳妆台、衣柜、床头柜之间缓缓移动。

最终,落在了窗边一个不起眼的镶嵌着螺钿的檀木小几上。

小几上放着一个青瓷花瓶,里面插着几支早已枯萎的腊梅。

花瓶旁边,放着一本摊开的书;是一本装帧精美的《牡丹亭》唱本翻开的书页;停留在《惊梦》一折在“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那几行字旁,有人用娟秀的小楷,画下了一个小小的记号--一个问号,问号的下方,又画了一道短促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划断的横线。

宋酌禹伸出戴着黑色皮质干套的干指,轻轻拂过那个记号。

指失传来纸张的触感,以及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属于墨水的异香。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阴沉的天空下,冬雨依旧淅淅沥沥。

远处,法租界的高楼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如同巨大的墓碑。

百乐门后台的喧嚣与舞台上的流光溢彩,被一道厚重的丝绒帷幕隔绝。

化妆间里,脂粉香气浓得呛人。几个尚未卸妆的舞女挤在角落里,脸色苍白,低声议论着黎挽枝的死讯,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一个穿着花哨绸衫脸上涂着厚厚白粉的老鸨,正唾沫横飞地数落着一个刚下台还穿着亮片舞裙的年轻舞女:“哭丧着脸给谁看?

黎挽枝死了,天就塌了? 晦气!赶紧给我笑!下一场客人等着呢!”

舞女瑟缩着,努力想挤出笑容,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啪!”老鸨扬起手,一个耳光就要扇下去。

手腕却在半空中,被一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如同铁钳般死死攥住!

“啊!”老鸨痛呼一声,惊骇地扭头。

宋酌禹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高大的身影投下巨大的阴影,将她和那个舞女完全笼罩。

烟水晶镜片在后台晃眼的灯光下泛着深不可测的幽光,看不清镜片后的眼神,只能感受到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

“你……你是谁?”老鸨的声音因疼痛和恐惧而变调。

宋酌禹没有回答,只是手腕微微发力。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轻响!

“嗷一一!”老鸨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软塌塌地垂了下去!剧痛让她瞬间瘫软在地,涕泪横流。

周围的舞女吓得噤若寒蝉,连啜泣都止住了,惊恐地看着这个如同地狱走出的煞神。

宋酌禹的目光甚至没有在老鸨身上多停留一秒,直接落在那瑟瑟发抖的年轻舞女脸上。

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黎挽枝死前一周,见过谁? 说过什么?

舞女吓得浑身发抖,牙齿打颤,几乎说不出话。

宋酌禹微微俯身,烟水晶镜片几乎贴到舞女惨白的脸上,那冰冷的压迫感几乎让她窒息。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更深的寒意:“想清楚;说。”

"我……我说!”舞女崩溃地哭喊出来。

“黎老板……黎老板死前那几天,心情很不好!很烦躁!她……她好像很害怕!有一次……有一次我给她送茶;

听到她一个人在化妆间里……对着电话低吼:说什么‘你们别太过分’‘青蚨会’

‘宋莳嬑就是前车之鉴’……还说……还说‘那东西还给你们’……"

“青蚨会!”

宋酌禹的眼神骤然一凝;“还有呢?”他追问。

“还……还有……”舞女努力回忆,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好像……好像提到了一个地方……‘琉璃仙馆’?对!就是琉璃仙馆!

她说……‘东西就在琉璃仙馆,你们自己去拿!别再缠着我!’

说完她就狠狠摔了电话……我……我就吓得赶紧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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