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报、邪异的低频震动、闪烁的灯光、物品的震颤……安全屋C如同惊涛骇浪中的孤舟,承受着来自未知维度的猛烈冲击
小月凄厉的尖叫划破混乱,手腕上那介于“7”与“8”之间的暗红烙印灼然显现,散发着不祥的红光,仿佛一颗被强行激活的邪恶心脏!
“鹞子!压制干扰!阿淮!守住门口!准备接敌!”宋酌禹的声音穿透混乱,冰冷如铁,带着绝对的命令。
他受伤的左臂肌肉贲张,右手已将“獠牙”□□从风衣下抽出,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剧烈震动的金属大门方向!那扇门,此刻正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仿佛有巨大的力量从外部挤压!
鹞子十指在键盘上化作一片虚影,屏幕上的雪花干扰剧烈跳动,他正全力调用备用电源和抗干扰模块,试图夺回哪怕一瞬的监控视野。
阿淮庞大的身躯如同磐石般堵在通往核心区的唯一通道口,于中大口径手枪和一把□□同时上膛,眼神凶悍如择人而噬的猛虎,死死盯着那扇扭曲呻吟的门!
小月在阿淮的臂弯中剧烈挣扎,那双被混乱怨毒充斥的眼睛死死盯着手腕上的烙印,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力量大得惊人。
那烙印的红光随着低频震动明灭,仿佛在汲取着某种能量!
就在这千钧一发、内外交困的绝境时刻--“叮咚一-叮咚--”
一阵极其突兀甚至可以说荒谬的门铃声,请晰地穿透了刺耳的警报和低频震动,在安全屋内部响起!
声音来源,是安全屋C那扇理论上绝对隐秘只存在于最高权限通道图中的一级备用紧急入口!
那是一个隐藏在废弃通风管道深处的、仅容一人通过的合金气密门,其位置和开启方式,只有宋酌禹和极少数绝对核心成员知晓!
这铃声,在此刻响起,无异于平地惊雷!
宋酌禹、阿淮、鹞子,三人动作同时一滞!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疑和更深的警惕!
敌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个入口?! 难道内部有叛徒?还是说青蚨会的邪术已经诡异到能洞悉这种级别的秘密?!
“先生?!”阿淮的声音带着巨大的震惊和询问。
鹞子眼神锐利如刀,监控屏幕上依旧一片干扰雪花,无法确认门外情况。
宋酌禹烟水晶镜片后的目光瞬间收缩到极致,握枪的干没有丝毫放松,但枪口却极其细微地偏移了半寸。
他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那面看似普通、实则内嵌着高强度合金门的墙壁。
门铃声再次响起,不疾不徐,甚至带着一丝……优雅的从容?
紧接着,一个清冷悦耳却又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女声,透过门上的隐藏通讯器,清晰地传入安全屋:
“宋酌禹,开门。我知道温姝仪手腕上的‘7’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外面那东西在找什么。我还知道,你再不开门,那个小女孩,”
她的声音微微一顿,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静,“她撑不过下一次‘潮汐’共振。”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精准地刺入安全屋此刻最核心的混乱与谜团!
温姝仪的“7”?外面邪术攻击的本质(“潮汐”共振)?小月濒临崩溃的状态?!
她是谁?! 她怎么知道这一切?! 她代表哪一方?!
巨大的信息冲击让阿淮和鹞子都屏住了呼吸。
宋酌禹的眼神在极短的时间内经历了震惊疑虑权衡…最终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寒。
对方掌握的情报太核心、太致命了!而且,她提到了小月的生死时限!
“解除外围警戒。让她进来。”宋酌禹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对着通讯器下令,同时目光示意鹞子,“鹞子,控制程序。”
鹞子干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解除了那道备用入口的所有防御陷阱和生物锁。
墙内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液压运转声。
那面墙壁无声地滑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冰冷的、带着雨夜湿气的风瞬间涌入,同时涌入的,还有一道纤细却气场
强大的身影。
‘来人是一位年轻女子。’
她穿着一身剪裁极其合体的深灰色羊绒大衣,领口翻出雪白的真丝衬衣,长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露出一截天鹅般优雅白皙的脖颈。
她的面容精致得如同最完美的大理石雕像,眉眼间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寒霜,眼神锐利如手术刀,带着一种久居上位洞悉世事的冷漠与疏离。
她手中没有武器,只拎着一个看似普通、但材质特殊的黑色硬壳干提箱。
她无视了屋内闪烁的警报红光、震颤的家具、弥漫的硝烟和血腥味,也完全无视了阿淮如临大敌的枪口和鹞子冰冷的审视。
她的目光,第一时间精准地落在了被阿淮死死护住、手腕烙印红光闪烁、眼神混乱怨毒的小月身上。
那双冰冷的眸子里,瞬间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审视,有凝重,甚至…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悲悯?
“大小姐?!”阿淮失声惊呼,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显然认出了来人!
鹞子握着短刃的手也几不可查地紧了一下,眼神中的警惕并未放松,反而更甚。
这位“大小姐”的出现,比青蚨会的邪术攻击更让他感到意外和深不可测。
宋酌禹看着这位不速之客,烟水晶镜片后的目光没有丝毫温度,只有纯粹的审视和冰冷的质问:“姜黎熙。你最好能解释清楚这一切。
以及,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入口。”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干钧重压。
来人,正是姜家三十四代传人,真正的姜家掌舵人,外界极少露面却掌握着庞大资源与隐秘力量的--姜黎熙。
姜临月并未直接回答宋酌禹的质问。她步履从容地走进核心区,仿佛踏进的不是危机四伏的安全屋,而是自家的会客厅。
她的目光再次锁定小月手腕上那个明灭不定的暗红烙印,清冷的声音响起,每一个字都如同冰珠砸落,清晰无比:
“温姝仪,编号‘7’。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自愿或非自愿的‘祭品’。这是‘九阴归巢’的邪术仪轨。”
她抬起手,指向窗外低频震动传来的方向,也指向小月手腕的烙印:“外面那个,不是什么能量炮,是‘邪母’在感应她流落在外的‘子巢’。
你们截下的,不是普通女孩,是‘邪母’为自己准备的第九具,也是最后一具‘阴巢之身’——‘月魄灵胎’。”
她的目光扫过宋酌禹,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宋先生,你救她出来,等于亲手将一个未完成、却已激活的‘阴巢核心’,带离了仪轨的束缚场。
现在,这个核心暴露在外,‘邪母’的力量可以隔着虚空直接对她进行‘呼唤’和‘重塑’!
她手腕上的烙印,就是‘子巢’的坐标和接收器!每一次‘潮汐’(低频震动),都是在强行‘雕琢’她的身体和魂魄,直到她彻底变成容纳‘邪母’降临的完美容器 --‘8’!”
她顿了顿,看着小月在痛苦中挣扎扭曲的样子,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灾置疑的紧迫:“下一次‘潮汐’共振,会比这一次强十倍。
以她现在的状态,要么被彻底‘重塑’变成非人之物;
要么…就像温姝仪她们一样,精神与□□无法承受‘雕琢’与‘剥离’的双重痛苦,生机被瞬间抽干,成为一具带着烙印的死尸。”
她最后将目光投向宋酌禹,眼神锐利如刀锋:“现在,宋酌禹,告诉我,你是想看着她变成怪物,还是变成一具冰冷的‘8’号标本?或者,”
她扬了扬手中的黑色手提箱,“让我试试,能不能把这颗被你们提前引爆的‘炸弹’,暂时‘封印’住?选择权在你。
但时间,不多了。”
姜临月的话,如同一道道惊雷,在混乱的安全屋内炸响!温姝仪案的真相烙印的含义青蚨会的真正图谋。
小月的处境和危机根源……所有破碎的线索,被她用最冰冷、最残酷的方式串联起来,指向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终点!
宋酌禹的目光,越过闪烁的警报灯,越过震颤的空气,死死地钉在姜临月那张精致却毫无表情的脸上,也钉在她手中那个神秘的黑色手提箱上
烟水晶镜片上,映照着安全屋的混乱,也映照着这位带来绝望答案与唯一可能的“解药”的姜家大小姐。
风暴眼中,真正的掌控者,现身了。答案与代价,同时摆在了面前。
姜黎熙清冷的声音如同淬毒的冰凌,每一个字都精准地刺穿了安全屋内弥漫的硝烟与混乱,将温姝仪案编号烙印邪母仪轨与小月此刻濒临崩溃的状态,串联成一个令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的真相--“九阴归巢”!
宋酌禹烟水晶镜片后的目光,如同凝固的寒潭,死死锁在姜临月那张精致却毫无温度的脸上。她的解释,完美地契合了所有线索:温姝仪们离奇的反杀与死亡,是仪轨的“收割”;
烙印是标记,是“子巢”的坐标;小月是核心的“阴巢之身”;外面那穿透一切的低频震动,是“邪母”在强行雕琢她的容器!
"子巢.阴巢之身…邪母降临…”阿淮瓮声重复着这些陌生的词汇,粗犷的脸上肌肉抽搐,看向小月的眼神充满了巨大的震惊和一种被颠覆认知的茫然。
鹞子依旧沉默如影,但握着短刃的手指关节已然发白,锐利的目先在姜临月和小月之间飞速切换,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异动。
沙发上,小月的状态印证着姜临月的判断。在“潮汐”共振的余波和烙印显现的双重冲击下,她的挣扎虽然被阿淮强行压制,但身体依旧在剧烈地颤抖痉挛。
那双混乱的眼睛里,怨毒与痛苦疯狂交织,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嗬嗬声。手腕上那个介于“7”与“8”的暗红烙印,如同活物般明灭闪烁,每一次光芒亮起,都似平让她身体的抽搐加剧一分!
周围的空气都因为这烙印的存在而变得粘稠、冰冷,带着令人作呕的邪异感。
“嗡--!”
仿佛为了印证姜临月的警告,那来自地底深处的令人心悸的低频震动再次传来!这一次,强度明显提升!整个安全屋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攥住,剧烈地摇晃了一下!
加固过的墙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桌上的水杯、案卷哗啦一声被震落在地!灯光疯狂闪烁,瞬间熄灭又亮起,如同垂死挣扎的鬼火!
“呃啊一一!”小月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身体像被高压电流击中般猛地向上弓起,力量之大,险些挣脱阿淮的束缚!
她手腕上的烙印瞬间变得如同烧红的烙铁,暗红色先芒刺眼夺目!烙印的边缘,皮肤下的血管如同黑色的蚯蚓般暴凸蠕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她的血肉深处被强行唤醒、塑造!
“丫头! 撑住!”阿淮目眦欲裂,用尽全身力气压制着她,手臂上的伤口因用力而崩裂,鲜血染红了绷带,但他恍若未觉。
“下一次!就是十倍!”姜临月的声音穿透小月的惨叫和屋宇的震颤,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目光如刀锋般刺向宋酌禹,“她的身体和精神正在被‘阴巢’的物质特性强行同化改造!
要么完成成为容器,要么…砰! 彻底崩解!没有第三条路!
你现在浪费的每一秒,都在把她推向死亡或者非人的深渊!”
她扬了扬手中的黑色手提箱,箱体表面在闪烁的灯光下流淌着非金属的哑光。“‘镇魂枢’。姜家秘藏,能暂时隔绝‘子巢’坐标,干扰‘潮汐’共振对核心的直接影响
给她争取一点…喘息的时间。但也仅仅
是暂时。”
宋酌禹的目光,从痛苦挣扎的小月身上,移到姜临月手中的箱子,最后定格在她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洞察一切却又冰冷无情的眼眸上。时间仿佛在低频震动中凝固。
警报依旧在嘶鸣,邪异的能量在冲击着安全屋的屏障,小月的生命如同风中残烛。
“代价。”宋酌禹的声音响起,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斩断所有犹豫的决绝。
他没有问“如何操作”,没有问“是否有效”,直接问出了最关键的核心--姜黎熙,或者说她背后的姜家,出于相助的条件!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在这黑暗世界的顶端。
姜黎熙的唇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并非笑容,更像是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她的目光扫过宋酌禹,扫过地染血的左臂,扫过地上散落的温姝仪案卷,最后,意味深长地落回那个黑色于提箱上。
“宋先生果然快人快语。”她的声音依旧清冷,“代价,有三。”
“第一,”她竖起一根纤细白皙的手指,“‘月魄灵胎’——这个未完成的‘阴巢核心’及其引发的一切后续,在危机解除后,处置权归姜家所有。”
她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显然,姜家看中了小月本身的价值,无论是研究,还是…作为筹码?
阿淮闻言猛地抬头,眼中爆出怒火:“什么?! 丫头她不是东西! 她…”
"阿淮!”宋酌禹一声低喝,制止了他的爆发,目光依旧死死盯着姜黎熙,示意她继续。
他的拳头在身侧紧握,指节发白,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姜黎熙无视了阿淮的愤怒,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我需要你手中所有关于‘上师’,特别是他遁走时残留物的完整报告和分析样本。”
她的目光锐利地落在宋酌禹风衣内袋的位置--那里放着那块锁子甲碎片“包括那块‘皮’。”
宋酌禹的眼神微微一闪。姜家对“上师”的残留物也如此感兴趣?他们是在追踪青蚨会,还是…另有所图?
“第三,”姜黎熙竖起了第三根手指,她的目光这一次直接穿透烟水晶镜片,直视宋酌禹的双眼,带着一种洞穿灵魂的锐利,“我要你承诺,在解决完青蚨会此事之前,你和你的人,不得主动调查、介入、或阻碍姜家正在进行的一项代号为‘归墟’的行动。任何方面。”
“归墟?”宋酌禹眉头微不可查地一蹙。这个名字,他从未听过。
姜家又在暗中进行什么?这项禁令的范围极其宽泛且模糊,几乎等于要求他在这段时间内对姜家的某个重大行动视而不见!
这三个条件,一个比一个苛刻,一个比一个触及核心利益!
交出小月的处置权分享关键战利品情报以及对姜家某个神秘行动的绝对不干涉承诺!
低频震动带来的摇晃感还在持续,小月的惨叫声已经变成了濒死般的呜咽,于腕烙印的光芒忽明忽暗,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又像是爆发前最后的沉寂。
‘时间,真的不多了。’
宋酌禹的目光在小月痛苦扭曲的小脸和姜临月手中那个可能带来一线生机的“镇魂枢”之间,做了一次极其短暂的却重若干钧的衡量。
烟水晶镜片上,映照着安全屋的混乱,也映照着这位姜家大小姐冰冷而强势的姿态。
“成交。”宋酌禹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平静得如同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他没有讨价还价,没有质疑条件的细节。在绝对的紧迫面前,任何犹豫都是致命的奢侈。
他伸出手,指向姜临月手中的黑色手提箱:“现在,做你该做的。”
姜临月眼中闪过一丝意料之中的光芒,似乎对宋酌禹的果断毫不意外。
她不再废话,拎着手提箱,步履从容地走向被阿淮死死压制在沙发上的小月。
高跟鞋踩在震颤的地面上,发出稳定而清晰的叩击声,与周围的混乱形成了诡异的反差。
她蹲下身,无视小月混乱怨毒的眼神和挣扎,打开手提箱。
箱内并非精密的电子仪器,而是铺设着深蓝色的天鹅绒衬垫,上面固定着几件造型古朴奇异的物品:一块巴掌大小,温润如羊脂白玉却刻满细密符文的玉牌;
几根颜色各异、仿佛某种生物翎羽制成的细针;一个装着暗金色液体的水晶小瓶;还有一块漆黑如墨、表面光滑如镜的卵石。
姜黎熙伸出带着黑色真丝手套的手,动作优雅而迅捷。
她先用两根手指拈起那根漆黑的翎羽针,针失在空气中划过,带起一丝微弱的气流扰动。她的眼神变得无比专注,口中开始吟诵一种低沉、古老、音节奇特的咒文。
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竟隐隐压过了安全屋的警报和低频震动!
随着咒文的吟诵,那根黑色翎羽针的尖端,开始散发出肉眼可见的、极其微弱的银色毫光!
宋酌禹、阿淮、鹞子,三人的目光都紧紧锁定在姜临月的动作上。
安全屋外,那邪异的“潮汐”震动似平感应到了内部的异样能量波动,骤然变得更加狂暴!整个安全屋如同巨浪中的舢板,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
小月手腕上的烙印,仿佛受到了刺激,猛地爆发出刺目的血光!一股冰冷、怨毒的意念如同实质般冲击开来!
‘就在这内外交迫、能量冲突达到顶点的刹那!’
姜临月眼神一厉,拈着黑色翎羽针的手快如闪电,精准无比地刺向小月手腕上那明灭不定的烙印中心!
“封!”一声清叱,如同惊雷炸响!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