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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疗伤与饵

静雪庐的侧厢内,那甜暖的安神香被一股极淡却执拗的血腥气搅乱,如同纯净的蜜糖里滴入了一滴浓墨,迅速晕染开不祥的涟漪。

楚晏跌坐在那铺得极厚极软的云锦褥子上,背靠着艳丽的绣枕,整个人几乎要陷进去。他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比窗外昆仑的雪更甚,额角与鼻尖沁出细密的冷汗,平日里总是勾着三分笑意、吐露着撩人或是气人话语的唇,此刻紧紧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唯有偶尔抑制不住泄出的、极轻的抽气声,显露出他正承受着何等剧烈的痛楚。他一手死死按着心口,指节绷得发白,呼吸略显急促,每一次吸气都仿佛扯动着无形的伤口。那上古邪器猝不及防的煞气反扑,对于他这般敏锐的灵髓体而言,不啻于一场针对神魂本源的无情撕扯与酷刑。

凌雪鸿静立在榻前几步之外,身姿依旧如冰雪青松,眉头却几不可查地蹙起,形成一道极淡的褶痕。通过那该死的、无所遁形的魂契,他能无比清晰地感知到从另一端汹涌传来的、混乱而尖锐的痛苦波动,那感觉并非单一的痛感,更像是无数沾染着负面情绪的冰冷细针,疯狂地扎刺着他的感知边缘,与他自身万年冰封般的宁静道心形成了惨烈而令人不适的对比。他并不习惯这种紧密的、强迫性的、深入骨髓的情绪共感,这让他一贯清晰冷静、只映照天地的灵台,也像是被投入了石子,泛起细微却无法忽视的涟漪。

“出去。”楚晏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毫不掩饰的、冰冷的逐客意味。他甚至猛地偏过头,散落的墨发遮住了他大半侧脸,只留下一个紧绷的下颌线条,不愿亦或是不能,让凌雪鸿看到他此刻最为狼狈脆弱的模样。

凌雪鸿却没有动。他的目光扫过楚晏微微颤抖的肩线,想起方才在戒律堂那阴冷偏殿内,煞气如黑潮般扑来的瞬间,这人身体那一瞬间本能的僵硬和泄露出的、与平日截然不同的脆弱,以及他随后强撑着结出那个奇异手印、逼出那滴诡异血珠时的决绝。此刻,这个总是像一团灼人火焰般的存在,却缩在这片过于华丽柔软的锦褥里,像只被淬毒箭矢射中、仓皇躲回巢穴、却依旧本能地竖起浑身艳丽尖刺的毒蝶,美丽而濒危。

他沉默地向前一步,伸出手,修长如玉的指尖凝聚起冰蓝纯净的无情道灵力,如同寒夜中最纯粹的一缕星辉,欲要探向楚晏紧按着心口的那只手腕,助他疏导平息那狂暴紊乱的气息。

“别碰我!”楚晏却像是被无形的火焰烫到一般,猛地挥开他探过来的手,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力道之大甚至让他自己都踉跄了一下,牵动了伤势,又是一阵压抑的急喘。他抬起眼,那双总是潋滟着桃花春水的眸子里此刻水光迷蒙,是因极致痛楚而泛起的生理性泪水,然而水光之下,却是一片冰冷的、几乎凝成实质的警惕与疏离,甚至还有一丝极快闪过的、被触及逆鳞般的暴戾。“凌首席的清贵灵力,圣洁高远,我这般来历不明、修炼邪功的妖孽,血肉魂魄皆污浊,可受用不起——也配不起!”

这话语尖刻无比,带着浓烈的自嘲和一种划清界限的、近乎绝望的抗拒,像冰冷的匕首,无差别地刺向他人,也刺向自己。

凌雪鸿的手停在半空,指尖那点冰蓝灵光微微闪烁。他看着楚晏,对方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偏偏那剧烈情绪激动之下,眼尾与脸颊又不受控制地晕开了一抹惊心的薄红,极致的脆弱与极致的倔强、甚至是戾气,在他身上奇异而扭曲地交织在一起,竟生出一种惊心动魄的、濒临破碎的诡异美感。凌雪鸿并未因这尖锐的抗拒而动怒,冰雪雕琢般的面容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声音平稳地陈述着一个事实:“煞气已侵魂脉,若不及时疏导化解,郁结于心,于你灵髓体本源损害极大,非丹药可愈。”

楚晏急促地喘了口气,强行压下喉间翻涌的腥甜气息,从齿缝间挤出一声嗤笑,那笑声干涩而破碎:“怎么?尊贵无情的凌首席这是…心疼我了?还是怕我这该死的妖孽一不小心死了,拖累您这位天之骄子共赴黄泉?”他试图用惯常的、玩世不恭的轻佻面具来掩饰此刻的真实境况,但那无法控制的、细微颤抖的指尖,和呼吸间依旧紊乱痛苦的气息,却将他彻底出卖。

凌雪鸿不再多言。他深知眼前这人看似柔软,实则骨子里倔强偏执至极,言语周旋毫无意义。他再次伸手,这次速度极快,如电光石火,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精准地扣住了楚晏那只紧按心口的手腕!

冰冷的手指骤然触及滚烫的皮肤,两人皆是不易察觉地微微一颤。

通过那相触的、一个冰冷一个滚烫的点,凌雪鸿精纯浩瀚的无情道灵力如冰封雪原上悄然融化的第一股清泉,带着涤荡万物、镇压邪祟的凛冽之意,缓缓注入。那灵力所过之处,原本在楚晏经脉神魂间肆虐冲撞、阴冷粘稠的煞气,如同遇到了天生的克星,纷纷尖啸着退散、消融。楚晏绷紧如弓弦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一种战栗般的、深入骨髓的舒爽感自两人相贴的腕间迅猛蔓延开来,强势地冲刷着剧痛带来的麻木与冰冷。

他下意识地就想抽回手,那感觉太好,太过于令人沉溺,好得让他心生巨大的警惕,仿佛这是一种裹着蜜糖的、更为致命的危险诱惑。但凌雪鸿扣得很紧,那力道平稳而坚决,不容置疑,如同冰铸的镣铐。

“别动。”凌雪鸿低声道,声音依旧保持着那份特有的冷清,却因专注而显得比平日低沉了些许,落在耳中,竟有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他垂着眼睫,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腕上,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淡淡的阴影,神情专注而认真,仔细控制着自身灵力的流速与强度,既要彻底驱散那些顽固的煞气,又不能因力量过于冰寒霸道而伤及楚晏本就异常敏感脆弱的神魂经络。

楚晏竟真的安静了下来,不再挣扎。他脱力般地向后更深地陷进软枕里,微微仰起头,露出线条优美却脆弱的脖颈,喉结无意识地滚动了一下,闭上了眼睛。浓长的睫毛如同折翼的蝶,湿漉漉地垂着,轻轻颤动。他全心全意地感受着那冰流般纯粹强大的灵力在自己体内游走,所到之处,抚平每一处尖锐的撕裂痛楚,带来近乎麻痹的舒适感。额角不断渗出的冷汗被一只微凉而干燥的手,用一方质料细软、带着冷冽雪松气息的干净帕子,动作略显生硬却异常仔细地轻轻拭去。

侧厢内一时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谧之中,只剩下两人清浅不一、彼此交织的呼吸声,以及灵流在经脉间运行时发出的、极细微的嗡鸣。那甜暖的安神香气似乎又重新占据了上风,缠绵地缠绕上凌雪鸿身上那清冽干净的冰雪气息,两者奇异地交织、融合在一起,氤氲出一种暧昧难言、界限模糊的氛围。

过了许久,直到楚晏体内最后一丝躁动的煞气也被彻底涤荡干净,凌雪鸿才缓缓松开手。楚晏的脸色已然恢复了些许红润,虽然依旧带着倦怠,但那股死寂般的苍白已然褪去。

“谢了。”楚晏睁开眼,眸中的水光褪去,重新变得清亮些,只是眼尾那抹红犹在。他声音依旧有些懒洋洋的,却没了之前那副扎人的尖刺模样。他轻轻晃了晃手腕,那里还残留着对方冰冷而有力的触感,以及那灵力抚过后的奇异余韵,“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凌首席伺候起人来,倒也细致周到,令人…受宠若惊。”

凌雪鸿无视他这带着钩子的调侃,目光落在他依旧没什么血色的唇瓣上,那苍白的柔软让他无端觉得有些刺眼。“你的血,”他开口,声音平稳无波,直接切入核心,“为何能震慑那上古邪器?”方才那滴殷红血珠之中所蕴含的、古老而蛮荒的威慑力量,绝非普通修士精血所能拥有,甚至隐隐超出了寻常认知的范畴。

楚晏眸光几不可查地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漾起那副漫不经心、真假难辨的笑模样,仿佛刚才那个剧痛脆弱的人不是自己:“家传秘方,概不外传。仙君若真想知道,”他说着,忽然向前倾身,再次凑到凌雪鸿极近处,吐息温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劫后余生的甜腥气与安神香混合的奇特味道,“拿点什么来换?比如…仙君你的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或者…”他眼波流转,视线落在凌雪鸿颜色极淡、线条优美的唇上,语气拖长,充满了暗示,“一个真正的吻?”

凌雪鸿面色不变,只是周身寒气微凛,侧身避开这过分靠近的侵袭,语气依旧冷静:“你对戒律堂的布防规律,以及阵法破解之术,熟悉得超乎寻常。”

“哦,那个啊,”楚晏从善如流地重新靠回去,仿佛刚才那个近乎**的提议只是随口一句玩笑,他抬手懒懒地把玩着垂落胸前的一缕墨发,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今日的雪景,“职业病,习惯性每到一处都先看看怎么跑路罢了。毕竟我这种人人得而诛之的邪魔外道,仇家遍天下,总得未雨绸缪,给自己多留几条后路,不是吗?难道仙君觉得,我还能是你们昆仑哪位长老的秘密入室弟子不成?”

这话半真半假,插科打诨,凌雪鸿自是一个字都不信。但他也深知,以此人滑不溜手的性子,再追问下去,得到的也只会是更多精心编织的、真假掺半的胡言乱语。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极其轻微的破风声,一道闪烁着淡金符文的白玉传讯符,精准地穿过静雪庐的结界,如同被无形之手牵引般,悬停在凌雪鸿面前。

是清微传来的紧急讯息。灵力波动略显急促,言及玄明师叔已雷霆震怒,下令彻查今夜所有戒律堂值守弟子,并对今日所有接近过封存偏殿的人员进行逐一严厉盘问,整个戒律堂乃至主峰西侧气氛都高度紧张,人心惶惶。

凌雪鸿指尖微动,捏碎玉符,读取了其中所有信息,眸光沉静如古井深潭,但其下却有无声的暗流涌动。玄明师叔的反应,太快了,太急了。快到像是早已准备好,急于一击即中;急到不像是在冷静调查,反倒更像是在急于掩盖什么,或是…急于找出一个早已预定好的、可以用来顶罪的“线索”。

楚晏显然也从凌雪鸿瞬间微妙的气息变化和那传讯符的灵力波动中猜到了大概,他极轻地嗤笑一声,语调拖得长长的,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懒洋洋的嘲讽:“看来,有人做贼心虚,快要坐不住了呢…亲爱的仙君,你说,你们那位公正严明的玄明真人,这么快就能找到他想要的、用来平息事端的‘线索’了吗?”

他特意重重地咬了“线索”二字,其中的讽刺意味几乎要满溢出来。

凌雪鸿转回视线,看向榻上那个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却又刚刚才从鬼门关挣扎回来的人:“你似乎对此毫不意外。”

“意料之中罢了。”楚晏无所谓地耸耸肩,这个动作牵动了他内里的伤处,让他几不可查地蹙了下眉,但语气依旧轻松,“贼喊捉贼,倒打一耙,不就是他们这些正道人士惯用的伎俩么?只是不知道,下一步,这盆精心准备的脏水,究竟会泼到哪个倒霉蛋的身上…”他说着,意味深长的、甚至带点幸灾乐祸的目光慢悠悠地落在凌雪鸿冰雪般的面容上,“仙君,你我如今可是名副其实的一根绳上的蚂蚱,魂命相系,若我这个小妖孽不幸被‘揪’出来当了替死鬼,你这位昆仑未来的希望,怕是也难逃干系,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哦?”

他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像是在好心地提醒对方局势的危险性,又像是在用一种无形的方式,将两人的命运捆绑得更加紧密,密不可分。

凌雪鸿并未回应这番言语上的捆绑,只是淡然道:“煞气初清,神魂未稳,你好生休养。”说罢,转身欲走。

“诶,等等。”楚晏却再次叫住了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刚刚显露出的、恰到好处的虚弱。他伸手从宽大的袖袋里摸索了片刻,取出一个小巧玲珑、触手温润生暖的羊脂玉瓶,随意地抛给凌雪鸿,“喏,报酬,或者说…封口费?”

凌雪鸿下意识接住,那玉瓶不过拇指大小,却雕琢得极为精细,瓶身温热,仿佛自带暖意,里面似乎装着几枚圆润的物事,散发着纯净温和的药力波动。“何意?”

“特制的清心丹,里面掺了点好东西,比如灵犀草的花粉。”楚晏歪在榻上,用手臂支着脑袋,墨发如瀑倾泻,笑吟吟地看着凌雪鸿,那双桃花眼即便带着倦色,也依旧波光流转,勾人心魄,“我瞧仙君自打倒霉催地跟我绑上之后,那万年冰山似的无情道心,似乎就没那么稳如磐石了。这丹药嘛,虽比不上你们昆仑库房里那些正经八百的灵丹妙药,但对于平复心绪、固守灵台、抵御外魔侵扰…特别是像我这种无孔不入、专坏人修行的‘心魔’,效果或许还不错哦?”

他这话说得近乎坦荡,甚至带着点玩味的自嘲,却又像是在毫不掩饰地、直白地承认自己就是那个能够轻易扰动凌雪鸿亘古冰河道心的那个特殊存在的“外魔”。

凌雪鸿握着那枚温热的玉瓶,指尖能清晰地感知到瓶内丹药散发出的、确实极为纯净温和的药力,绝非寻常散修所能炼制。他抬眸,目光沉静地看向榻上那个笑得像只偷吃了鸡崽、却还要假装无辜的狡猾狐狸。给予丹药是示好?是补偿?还是另一种更为隐晦的、步步为营的试探和靠近?

“不必。”凌雪鸿声音冷淡,抬手欲将玉瓶放回榻边的小几之上。

楚晏也不强求,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百转千回,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和嗔意:“仙君总是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冷得像块捂不热的昆仑寒玉,真真是叫人伤心呐…我可是掏心掏肺、真心实意地想帮仙君稳固道心,免得他日您道基受损,这因果又要算到我头上来…”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眼睛蓦地一亮,漾起促狭的光,“啊,莫非…仙君是怕我这妖孽给的丹药里下了什么穿肠腐骨的奇毒?”

不等凌雪鸿作出任何反应,他忽然极为迅速地伸手,重新拿起那只被凌雪鸿放下的玉瓶,拔开塞子,倒出一枚圆润莹白、散发着淡淡清苦药香的丹药,看也不看便放入自己口中,喉结利落地滚动了一下,径直咽了下去。然后,他甚至还故意张开嫣红的唇,探出一点湿润柔软的舌尖,快速地示意了一下,证明确已吞服无误。

那舌尖一闪而过的嫣红之色,与他尚且残留着一丝苍白的脸色形成了某种诱人的对比,整个动作做得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孩童般的狡黠天真和某种无意识的、浑然天成的诱惑。

“看,没毒。我自己都吃了。”他舔了舔似乎残留着药香的唇瓣,笑得越发明媚灿烂,眼波流转间,那股刚刚被压制下去的、靡丽鲜活的气息又开始丝丝缕缕地从他骨子里弥漫开来,无声无息地缠绕而上,试图渗透凌雪鸿周身的冰冷屏障,“这下,仙君总该放心了吧?还是说…”他尾音拖长,带着钩子,“仙君其实是在期待…另一种方式的‘喂药’?”

凌雪鸿的视线掠过他湿润诱人的唇瓣,眸光深处似有极细微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波动一闪而逝,快得如同雪地反光,错觉一般。他最终什么也没说,既没有接过那再次递出的玉瓶,也没有回应那露骨的调侃,只是面无表情地转身,彻底离开了侧厢。

竹门被轻轻合上,发出了细微的“咔哒”声,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楚晏脸上那灿烂明媚、勾魂摄魄的笑容,在门合上的瞬间,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一丝沉淀在眼底的、冰冷彻骨的锐利与讥诮。他缓缓抬起自己方才被凌雪鸿紧紧扣住的手腕,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清冷的雪光,看着那截白皙皮肤上残留的、一圈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指痕,那里似乎还顽固地残留着那冰冷干净的触感和灵力抚过时带来的、令人战栗的酥麻余韵。

他缓缓收拢手指,仿佛想要抓住那转瞬即逝的、奇异的感觉,却又徒劳地松开,指尖无力地垂落在柔软的锦褥上。

“凌雪鸿…”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如同梦呓,消散在甜暖的香气里,“你可要…撑得久一些才好。”

窗外,昆仑的夜风雪似乎更急更猛了,呼啸着拍打着窗棂。

而主屋内,凌雪鸿于孤灯下静坐,霜魂剑横于膝上。他闭目调息,试图让波澜渐起的道心重归绝对的冰冷与平静。然而,许久之后,他垂眸,摊开掌心,那枚小巧温润的羊脂玉瓶,不知何时竟被他带了出来,正静静地躺在他冰冷的掌纹之中,散发着持续不断的、固执的暖意,仿佛在无声地证明着什么,诱惑着什么。

他凝视了那玉瓶许久许久,窗外风雪声不绝。最终,他修长的手指缓缓收拢,将其紧紧握在掌心,而后收入了贴身的衣襟之内,置于心口的位置。

咦咦咦?

仙君你这个发展不对哦(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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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疗伤与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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