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拐角,陆森还被钉在原地,瞳孔地震。
“给”的道德感,已经低劣到这种地步了?
是个男人就要?
而顾知也,居然和有女朋友的男人亲密接触、公众场合接吻接吻,这算什么?
小三吗?
在陆森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价里,这样的身份是最令人作呕的背叛,该被万人唾弃。
想到此,心底莫名升起一股巨大的无名火。
顾知也就这么饥渴吗,是个男人就要,甚至不惜为爱做小三?
在绝对的道德观前,陆森短暂忽略他变态的性取向,首当其冲的是:顾知也不知道找个干净男人吗?
“给”不应该都喜欢肌肉男吗?
至少……像他这样的。
陆森常年锻炼的身材真配上一个“天菜”,宽肩窄腰,1米9的身高安全感满满。
在他还没发觉前,思绪已经飘到不知何方。
甚至联想到顾知也对着他**身材的痴迷样。
草,陆森一拍脑门儿。
他在想啥呢?
顾知也可是和这种不干不净的男人在一起!
倏地,他灵光炸裂。
如果…让所有人都知道顾知也这件龌龊事呢,那岂不是身败名裂?公司众人得知后肯定会驱逐他,这不比什么“香菜大战”痛快百倍?
赶走顾知也的计划,唾手可得。
所以,当务之急:拿到证据!
陆森懊恼地狠拍额头—刚才怎么就忘了拍照,不过?看那两人难舍难分的架势,那男人明天多半还会来。
他现在只需要守株待兔!
第二天上班,陆森的眼珠子几乎焊在了对面玻璃上,死死锁定顾知也的踪迹,连上厕所都紧追不放。
顾知也前脚刚进隔间,陆森后脚就跟到洗手池。
他强装若无其事,目光却像锁定目标的钩子,一次次往隔间方向瞟,等得心焦火燎,那副急切又心虚的样子,就差把“我在蹲你”写在脑门上了。
门一开,顾知也撞见的就是这副景象:陆森杵在那儿,眼神慌乱逃窜,活脱脱一个“图谋不轨”现场。
顾知也走到池边洗手,水珠溅出。
陆森身体瞬间绷紧,警惕地斜睨他一眼,又飞快挪开,浑身透着不自在,他满脑子都是抓把柄,任何风吹草动都让他心惊肉跳,自以为伪装得天衣无缝,殊不知破绽百出。
心虚或紧张时,他总忍不住蹭鼻子。从顾知也出来到现在,那只手已经“小心翼翼”地摸了不下五次。
顾知也心底暗笑:这陆森,简直像只智商欠费的金毛,尾巴一摇,就知道他想啃哪根骨头。
陆森已经在池边搓了十分钟手,顾知也不动,他就不走。
“陆副总有事?”
顾知也对着镜子整领带,眼皮都没抬,轻飘飘一句,却像雷电炸在陆森耳边。
他知道了?!
上次香菜大战的教训历历在目,陆森强迫大脑冷静下来,一边高速运转:他可能只是在诈我,千万不能被带进沟里,退一万步,就算知道了又怎样?
在停车场鬼混的是他顾知也,该臊的也该是他。
这么一想,陆森底气足了,挺直腰杆,潇洒甩水珠:“没事,还不许人上厕所了?”
顾知也轻笑,侧过脸,眼底漾着笑纹,暖黄的光调给他过分漂亮的五官镀了层柔光,削弱了那份精致的假面感。
“没有。只是每次出来都看见,还以为专程等我呢?”
“巧合罢了。”陆森暗自松了口气。
“哦?”顾知也转身,四目猝然相接,琥珀色的浅眸带着凝滞空气的压迫感,“是吗?那可真是巧啊—今天第十次‘偶遇'了,陆副总,真没事?”
陆森被他盯得脸色惊变,似乎下一秒就要戳破谎言的气球,他吓得仓皇后退,手肘“哐”地砸进水池。
水花四溅,湿了额发,狼狈得像只落水大狗。
顾知也步步紧逼,下巴微扬,仿佛尽在掌握,只等猎物自投罗网。
陆森被那目光钉穿,慌得不敢直视,后背抵上冰凉的瓷砖墙。
距离近得能看清顾知也根根分明的睫毛,和鼻梁上灼目的浅痣。停车场那幕猛地撞进脑海,炸得他神经嗡嗡作响
—明明身高体壮,此刻却像个因拆家被主主人凶的大型犬。
“砰!”后背结结实实撞上墙。
他屏住呼吸,等着顾知也的下一句话。
然而,耳边只掠过一声轻笑。
顾知也擦着他的肩,推门扬长而去。
草!
陆森又一次被耍了。
顾、知、也!
他盯着那背影,几乎要嚼碎这个名字。
此仇不报非君子,他非得揪住顾知也的狐狸尾巴,把这祸害彻底踢出公司。
下午,为了一雪前耻,陆森再次点开“绝不oc”。时间调到下班点,在停车场提前“埋伏”好一个“男友”,再将顾知也的理性值拉到最低,然后—坐等好戏。
屏幕上,顾知也拎包走向车位,昏暗的地库,皮鞋敲击地面的脆响,透过耳机在陆森耳膜上放大、回荡。他屏息凝神,仿佛自己就潜行在顾知也身后,心跳随着那步伐狂飙。
目标越来越近,几十米??十米??陆森攥紧了虚拟的“快门键”。
敲门声突兀响起时,他正深陷其中,浑然未觉。
连续敲门无人应,门被轻轻推开。陆森背对着门,圆润的后脑勺微微晃动。
“陆副总?”“陆少?”
顾知也的声音传来,陆森毫无反应。
1.2、3!
来了!虚拟的“男友”现身,顾知也果然如他所料,疾步上前,搂住对方疯狂索吻。
陆森激动地捂住嘴,两眼放光。
“挺有情趣啊?”
忽然近在咫尺的声音乍响,犹如惊雷。
陆森被炸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去关屏幕,慌乱中却误触了外放键—
“嗯—哼嗯—”
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瞬间充斥了整个办公室!
他手一抖,直接拔断电源线。
完了,被抓现行,还是最社死的现场。
更糟的是,他根本不知道顾知也什么时候进来的!看了多久?!
天——
陆森捂着脸,声音发虚:“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不敲门?!”
顾知也没答话,俯身贴近。温热的臂膀挨过来,独属于他的冷冽香气笼罩而下,陆森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押上审判席。
忽然,一丝微凉的触感滑过皮肤,陆森浑身过电般一颤,猛地抬头,撞进一双近在咫尺的浅眸里。
心跳骤停,喉结艰难地滚动。
那双眼睛的主人开口了,语气是十足十的正经,手还搭在他肩上:
“年轻人有**,正常。注意场合。”
陆森:“…”
我冤啊!偏偏,这冤屈还没法说—难道要坦白:“我在看你跟男人亲热”吗?!
几秒的大脑空白后,灼热的视线终于烧穿了他的茫然,陆森猛地回神,喉头干涩地挤出声音:
“你来做什么?”
顾知也像是没听见,径直拉开椅子坐下,姿态闲适地翘起二郎腿。目光缓缓扫过陆森全身,最终精准地钉在那截扯断的电线上,嘴角随之勾起一抹弧度。
那视线如有实质,盯得陆森几乎要坐不住。
解释卡在喉咙里,只能硬生生咽下那份屈辱,僵在原地,短短几秒,每一寸皮肤都在煎熬。
终于,顾知也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和我出去谈项目。就上次——陆副总搭配香菜‘欣赏’的那个,想必,已经准备充分了?”
“搭配香菜欣赏”精准刺进陆森的神经线,这几天香菜地狱般的折磨涌上心头,几乎能嗅到那该死的味道,顾知也绝对是故意的。
不行!大局为重!
陆森狠狠掐了下掌心,硬生生将那团暴起的怒火压回胸腔,脸上肌肉牵动,挤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不充分。不去。”
意料之中的答案。
顾知也眉梢都没动一下,利落起身,走到门边,手指堪堪搭上门框,才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倏然回头,语气轻描淡写:
“不去就算了。那你帮我盯着,会议谈完,我就不再回来了。”
话音落下的刹那,陆森触电般弹起。
抓外套、甩上肩膀、理领口,套动作行云流水,不超过十秒,一个大变身,西转笔挺,脊背笔直,眼神锐利,方才的心虚荡然无存:
“走!”
顾知也不回来,那他的计划岂不是落了空,必须得盯死他,一丝一毫的差错都不能有!
这次,连充当司机他都毫无怨言。
顾知也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副驾。
陆森侧脸紧绷,眉头深锁,专注得近乎偏执。
发现规律,验证规律。
他确定今天陆森绝对有事,还跟自己有关,所以一直跟着,刚才听见“不再回来”几个字,眼睛就像嗅到生肉的豺狼,飞快扑食。
指尖轻敲,顾知也眼底掠过一丝兴味,他也很好奇,里面究竟怀着什么“鬼胎”?
雅致的包间里,他们早到了片刻。
门被推开,一个衣着考究的男人走了进来,约莫三十出头,眼角细纹刻着阅历,身姿却挺拔如松,透着保养得宜的力量感。
“知也,这么早?”
他笑容满面地在顾知也身旁落座,又向略显青涩的陆森颔首致意。
陆森迅速打量,五官不算顶英俊,勉强算端正,但沉稳的举止和从容的谈吐,无形中将他的形象拔高了几分。
席间寒暄几句,顾知也借口起身:“失陪,去下洗手间。”
那人刚转向陆森,准备开口,对面的人影“蹭”地弹了起来,“我也去!”
顾知也刚推开洗手间的门,脚步便是一顿。
走廊尽头,赵行铭正揽着一个姿态优雅、容貌昳丽的女孩,姿态亲昵自然,低声谈笑。
擦肩而过的瞬间,赵行铭的身体明显僵住,脸上掠过一丝狼狈的慌乱,成年人的默契让他们同时选择了视而不见。
顾知也心头没什么波澜,只觉得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
他转身走向露台通风口,摸出烟盒,点燃一支,凉风裹着烟草的气息灌入肺腑。
几分钟后,脚步声响起。
“知也!”赵行铭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的辩解,“我和她没什么,真的!”
顾知也背对着他,对着沉沉的夜色吐出一口长长的浑浊烟圈,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冷硬,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
“嗯。我们结束了。”
烟头被摁灭在冰冷的金属栏杆上,发出轻微的嗤响,他转身欲走。
“你总是这样?!”赵行铭的声音陡然拔高,压抑的怒火喷薄而出,“她不过是合作方老总的女儿!恰好谈得来而已!你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
赵行铭最无法忍受顾知也这副永远高高在上,永远不互为任何人动容的漠然,即使**相依多次,却总有隔绝之外的疏离。
顾知也终于抬眸,灰蒙蒙的睫毛下,那双眼睛寒意刺骨:
“哦?那刚才,怎么不‘认识认识’?”
陆森在走廊里转了两圈,才在露台入口看到熟悉的身影,他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手机,准备悄悄记录下这“关键证据”。
然而——下一秒,顿住了。
和他预想中的剧本,似乎……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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