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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澳城之行,假戏真做

沪上那条【在做什么?】的短信,像在苏灵晚心湖投下了一颗石子,涟漪久久不散。但之后几天,霍临深又恢复了往常的节奏,联系变得规律而务实,仿佛那条深夜的问候只是她的一场错觉。

苏灵晚也将那晚莫名的心动归结于深夜的脆弱和错觉,努力将其压下。只是偶尔,在设计稿的空白处,会无意识地写下那几个字,然后又迅速划掉,像是要抹去什么证据。

“初露”系列的制作进入后期,Selina提醒她需要开始准备巴黎时装周的参展事宜,这将是她的品牌在国际舞台上的首次亮相,意义重大。压力之下,她几乎住在了工作室。

这天,霍临深亲自来了工作室。他似乎是直接从某个重要会议过来,一身挺括的深色西装,气场强大,与这充满艺术气息的空间有些格格不入。

“准备一下,明天去澳城。”他将一份文件放在她堆满设计稿的桌上,是澳门一家新开业顶级度假村的合作意向书,“有个商务酒会,需要你出席。顺便,谈一下你品牌入驻他们购物廊的事情。”

公事公办的语气,无可挑剔的理由。

苏灵晚从设计稿中抬起头,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但眼神清亮:“澳城?明天?可是我这边……”

“Selina会接手后续工作,不会耽误你的进度。”霍临深打断她,目光扫过她略显疲惫的脸,“你需要休息,也需要拓展渠道。澳门是个不错的起点。”

他考虑得很周全,于公于私,她都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而且,能将自己的品牌引入澳门顶尖的度假村,确实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好。”她点头应下。

次日傍晚,他们抵达澳城。飞机上,霍临深大部分时间在处理文件,偶尔会就度假村的定位和客群,与她交流几句,给出的建议精准而富有建设性。苏灵晚发现,抛开那层冰冷的外壳,霍临深在商业上的敏锐度和视野,确实令人叹服。

酒会在度假村标志性的玻璃穹顶宴会厅举行,奢华至极。霍临深无疑是全场的焦点,苏灵晚挽着他的手臂,应对着各方来客。她今天穿了一条藕粉色的露肩长裙,妆容精致,举止优雅,与霍临深站在一起,般配得如同璧人。不少人上前恭维,称赞霍总好眼光,女友才貌双全。

霍临深面上依旧是那副疏淡的表情,但并未否认那些恭维,偶尔还会侧头看她一眼,目光深沉难辨。

酒会进行到一半,苏灵晚觉得有些气闷,借口去洗手间,暂时离开了喧嚣的中心。她沿着铺着厚绒地毯的走廊慢慢走着,想透口气。

走廊拐角处,一个明显喝多了的男人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见到苏灵晚,眼睛一亮,带着浓重的酒气凑近:“这位小姐……面生得很,一个人?赏脸喝一杯?”

苏灵晚蹙眉,后退一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冷声道:“不好意思,不熟。”

那男人却不依不饶,还要上前:“别这么冷淡嘛,交个朋友……”

话音未落,一只手臂有力地揽住了苏灵晚的腰,将她往后一带,整个人瞬间落入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熟悉的雪松气息将她包裹,驱散了那令人作呕的酒气。

霍临深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他面色冷峻,眼神如同淬了冰的利刃,扫向那个醉汉,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滚。”

只是一个字,那醉汉瞬间酒醒了大半,认出霍临深,脸色煞白,连滚带爬地道歉溜走了。

走廊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霍临深的手臂还牢牢地圈在苏灵晚的腰间,力道有些重,仿佛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以及……他身上传来的、不同寻常的热度。

苏灵晚的心脏因为刚才的惊吓和他突如其来的靠近而狂跳不止,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她想挣脱,他的手臂却收得更紧。

“霍……”她刚开口,声音却卡在了喉咙里。

霍临深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和颈侧,带来一阵战栗。他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朵,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下次,不要一个人走开。”

他的语气带着命令,却又混杂着一种……近乎后怕的担忧。

苏灵晚浑身僵硬,被他禁锢在怀抱与墙壁之间狭小的空间里,动弹不得。周围安静得能听到彼此交织的呼吸声,空气仿佛被点燃,暧昧得令人窒息。

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闻到他身上清冽又迷人的气息,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他靠得太近了,近到超越了所有协议该有的界限。

霍临深凝视着她近在咫尺的侧脸,灯光下,她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像受惊的蝶翼,白皙的肌肤染上绯色,如同上好的胭脂。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混合着酒会上的香槟气息,构成一种催人情动的蛊惑。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她微微张开的、泛着水润光泽的唇瓣上。

那双唇,他曾见过它们倔强地抿起,也曾见过它们扬起明媚的笑容。此刻,它们近在咫尺,仿佛在无声地邀请。

理智的弦在那一刻绷紧到了极致。

他知道这是越界。知道这违背了协议的初衷。

但是,从沪上那条不受控制的短信开始,从雨夜她给予的温暖开始,从旋转木马那个令他心悸的笑容开始……有些东西,早已失控。

他不想再克制。

霍临深眸色一暗,揽在她腰间的手猛地收紧,另一只手抬起,抚上她的脸颊,指腹带着灼人的温度,迫使她转过头来,直面他。

苏灵晚被迫迎上他深邃得如同漩涡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浓烈而危险的情绪,让她心慌意乱,却又……无法移开视线。

“霍临深……”她无意识地唤他的名字,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这一声,如同点燃引线的星火。

霍临深不再犹豫,低下头,准确地攫取了她的唇。

“唔……”

苏灵晚猛地睁大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吻,并不温柔,带着一种压抑已久的、强势的掠夺和占有欲。起初是带着试探的触碰,随即便是更深入的攻城略地,不容拒绝,霸道至极。他的气息彻底将她淹没,唇瓣相贴的触感柔软而灼热,带着香槟的微醺和他本身清冽的味道,交织成一种令人眩晕的体验。

苏灵晚下意识地想要推拒,双手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却如同蚍蜉撼树。他的手臂像铁箍般将她锁在怀里,吻得更加深入,舌尖撬开她的齿关,与她纠缠。

抗拒的力道,在唇齿间弥漫开的、陌生而强烈的酥麻感中,一点点消散。抵在他胸膛的手,渐渐失去了力气,最终无力地垂下,转而抓住了他西装的衣襟,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浮木。

她闭上了眼睛,感官被无限放大,只剩下他灼热的呼吸,他强势的亲吻,和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

这个吻,脱离了剧本,超出了协议。

它是真实的,滚烫的,带着不容错辨的**和……某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情感。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苏灵晚感觉肺部空气快要被榨干,发出细微的呜咽,霍临深才缓缓松开了她。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呼吸依旧急促灼热,深邃的眼眸紧锁着她氤氲着水汽、迷离失措的眼睛,里面翻涌着未退的情潮和一丝……得偿所愿的暗芒。

苏灵晚脸颊酡红,唇瓣被他吻得微微红肿,泛着诱人的水光。她微微喘息着,大脑依旧混乱,无法思考。

霍临深抬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微肿的唇瓣,动作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亲昵和占有欲。

他看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事后的慵懒和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

“现在,好像假戏真做了,苏灵晚。”

苏灵晚的心,因他这句话,猛地一颤。

假戏……真做?

她怔怔地看着他,在他深邃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同样混乱的倒影。

走廊另一端传来脚步声和人声。

霍临深深吸一口气,稍稍退开,但手臂依旧占有性地环着她的腰,将她有些发软的身体半拥在怀里。他替她理了理微乱的发丝,动作自然,仿佛做过千百遍。

“回去吧。”他低声说,语气恢复了部分平静,但眼底的暗涌并未平息。

苏灵晚任由他揽着,走回喧嚣的宴会厅。

身后走廊那片暧昧的空间,仿佛一个被隔离的梦境。

而唇上残留的触感和他方才那句话,却无比真实地提醒着她——

有些界限,一旦越过,便再难回头。

这场始于利益的游戏,在澳门灯火迷离的夜晚,彻底脱离了轨道,驶向了未知的、危险而迷人的深水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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