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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皇嗣

鎏金铜炉里燃着昂贵的迦南香,烟丝袅袅缠上姜照指尖时,殿门忽然被撞得哐当作响。

那曾经谨小慎微的宫人林青禾,此刻正扶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鬓边簪着支不该属于她的赤金嵌红宝步摇,一步步踏过光洁的白玉地面。

“娘娘瞧,”

青禾忽然停在姜照面前,故意将手腕上的缠枝莲银钏晃得叮当作响,“太医刚诊出来的,奴这肚子里,可是龙种呢。”她垂眸瞥了眼姜照空置的小腹,声音里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往后啊,奴怕是要劳烦娘娘多照拂些,毕竟这宫里,母凭子贵的道理,娘娘比谁都清楚吧?”

说罢,她竟不待姜照开口,便自顾自拉过一旁的锦凳坐下,抬手就端起姜照刚用过半盏的雨前龙井,指尖摩挲着描金盏沿:“娘娘这茶好是好,就是太凉了些,不像奴如今,得喝刚炖好的燕窝,不然惊着了腹中孩儿,可是天大的罪过。”

话落时,她眼角的余光扫过姜照攥紧的绢帕,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姜照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茶盏边缘,将半凉的龙井缓缓倾在青禾脚边的青砖上,水渍漫开时才抬眼,语气里淬着冰碴儿,

“龙种?本宫瞧着,倒像是没教好的奴才忘了规矩,连‘主子’二字都不会喊了。”

她起身走近,垂眸盯着青禾刻意挺起的小腹,声音压得低而冷:“你既怀了身孕,更该懂宫里的本分,本宫的茶盏,是你能碰的?本宫的座儿,是你能坐的?”

她的指尖忽然顿在青禾鬓边的宝步摇上,轻轻一扯便将那步摇摘了下来,掷在地上发出脆响,

“还有这玩意儿,陛下赏你的时候,没告诉你僭越了位分,是要掉脑袋的?”

见林青禾脸色发白,姜照才拢了拢袖口,冷冷道:“母凭子贵?先瞧瞧你肚子里的能不能平安生下来,再想想自己有没有命享这份‘贵’。眼下就敢跑到本宫跟前耀武扬威,真当本宫这凤仪宫,是你撒野的地方?”

姜照话落时,指尖还凝着方才掷步摇的冷意,可眼底并无半分真要磋磨胎儿的狠厉。她自入宫来,见惯了妃嫔间的暗潮汹涌,却从未遇过林青禾这般蠢笨直白的。

明明怀着身孕该藏拙避险,偏要揣着那点还没坐稳的“倚仗”,跑到正宫跟前来抖威风。

方才那番话,与其说是心思恶毒,倒不如说是被这莫名的挑衅惹出了火气。她不过是想敲醒林青禾,宫里的恩宠最是薄情,腹中孩儿更是祸福难料,如今便敢这般张扬,来日若失了依仗,怕是连怎么栽的都不知道。

毕竟在这深宫里,连安分都未必能保平安,更何况是主动递出把柄的蠢人。

沈韫寻徐锦的脚步刚到凤仪宫附近,便将林青禾那番僭越之言听了个真切。

她素白的指尖猛地攥紧了绣着缠枝海棠的宫扇,鬓边累丝金步摇随着愠怒的呼吸轻轻颤动,转头便对身后的宫人冷声道,

“把妗妃带过来。”

林青禾见是位份尊贵的沈贵妃,方才的嚣张气焰瞬间熄了大半,却还强撑着要屈膝行礼。沈韫却连眼尾都没扫她,只淡淡抬了抬下巴,

“本宫在殿外听了半柱香,倒不知陛下何时宠出了你这么个没规矩的东西。敢在正宫娘娘跟前撒野,还敢拿腹中孩儿做倚仗,你当这宫里的规矩是摆设?”

不等林青禾辩解,沈韫便冷着声音下了令:“来人,让她去殿外跪着,跪足半个时辰再起来。”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林青禾发白的脸上,又补了句,

“跪完了再去抄《宫规》五十遍,明日天亮前送到本宫殿里。若少一字、错一笔,便再加罚二十遍,直到你记牢‘尊卑’二字为止。”

说罢,她才转向殿内的姜照,语气稍缓:“皇后娘娘莫气,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本就该好好教训,省得日后再扰了姐姐清净。”

林青禾膝盖刚触到中和殿外冰凉的青石板,便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眼眶泛红想要求情,却被沈韫身边的掌事嬷嬷冷冷瞪回去:

“贵妃娘娘的话,也是你能讨价还价的?安分跪着,再敢多言,便再加半个时辰!”

殿内,姜照看着沈韫落座,指尖轻轻揉了揉眉心,“贵妃倒是为我出头了,只是她怀着身孕,这般罚跪,若传出去……”

沈韫却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眼底不见半分软意:“皇后娘娘,心太善可不是什么好事。她今日敢在你面前耀武扬威,便是算准了你顾惜她腹中孩儿,不敢动她。若今日不压下她这气焰,来日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事来。”

她放下茶盏,声音沉了些,“再说,半个时辰的跪罚,于孕妇而言不算重,不过是让她受点教训,记牢自己的本分。至于抄宫规,更是让她好好学学‘敬畏’二字。总好过将来她闯了大祸,连带着腹中孩儿都保不住。”

正说着,殿外忽然传来林青禾压抑的啜泣声。沈韫眉头微蹙,对嬷嬷吩咐:“让她闭嘴。跪着就好好跪,再哭哭啼啼扰了娘娘清净,便让她跪到天黑。”

嬷嬷领命出去,不过片刻,殿外的哭声便歇了。姜照望着窗外,轻轻叹了口气:“也罢,就依贵妃的意思。只是往后,也别为了这般人动气。”

沈韫拿起桌上的蜜饯递过去,“皇后娘娘放心,我心里有数。倒是皇后娘娘,方才被她气着了,快尝尝这蜜饯罢。”

烛火将长乐宫的窗棂映得暖黄,姜照刚卸了钗环,便见徐炙掀帘进来,周身的寒气比殿外的夜露还重。

姜照已经对他的闯入习以为常了,可今日他没像往常那般凑过来,只盯着妆台上那支赤金步摇,正是白日从林青禾头上摘下的那支。只听他语气发紧,

“皇兄倒是好眼光,选个宫人都要挑着你的影子来。”

姜照指尖一顿,抬头看他:“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林才人肖似我?”她仔细回想白日里林青禾的模样,不过是眉眼间多了几分柔媚,与自己素来清冷的模样相去甚远,实在摸不透他的怒意从何而来。

徐炙却上前一步,攥住她的手腕,指腹蹭过她腕间的玉钏,语气里满是醋意:“你没瞧见?她今日穿的月白襦裙,鬓边插的珠花,连说话时垂眸的模样,都带着你的影子!皇兄明知你我心意,还把这么个人放在宫里,不是故意气我是什么?”

姜照看着他眼底翻涌的醋意,淡淡道,“我当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个小宫人,再说,我与她模样差得远,王爷莫不是瞧花了眼?”

可徐炙却不松口,声音闷闷的:“旁人瞧不瞧得出来不重要,我瞧着像便不行。往后不许你再见她,也不许她再穿跟你相似的衣裳!”

姜照被他攥着腕子,听着这近乎蛮不讲理的话,当即翻了个白眼,指尖用力想抽回手:“徐炙,你是不是疯魔了?陛下选谁入宫,与我何干?又与你何干?”语气里满是不耐,连带着看他的眼神都冷了几分。

她素来烦他这般不分场合的纠缠,如今竟还扯到陛下身上,更是荒唐。徐炙却没放,指腹反而攥得更紧,眼底的醋意褪去些,只剩沉沉的凝重。

“你不懂。”

他喉结滚了滚,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男人特有的直觉与笃定,“皇兄看你的眼神,早不是看皇后的敬重了。他选林青禾,不过是因为她有几分像你,是借着旁人的影子,圆自己不敢说的心思。”

这话让姜照指尖猛地一僵,随即皱紧了眉。她不信,也不愿信。可徐炙却盯着她的眼,语气不容置疑:“我没胡说。男人看心上人是什么眼神,我比你清楚。皇兄他……早就喜欢你了。”

姜照猛地转头,鬓边未卸的珍珠耳坠晃出细碎的光,语气里带着几分疏离的坦荡:“可这又与宴王有什么关系?”

她指尖轻轻叩了叩妆台,目光落在徐炙紧绷的侧脸上,“陛下是我的夫君,是这大衍的君主,他喜欢我,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难道还要旁人来置喙?”

这话像根细针,轻轻扎在徐炙心上。他攥着她手腕的力道松了些,眼底的凝重掺了点涩意:“我不是置喙……”

他喉结滚了滚,声音放得更柔,却藏不住慌,“我是怕……怕皇兄他借着林青禾,对你生出不该有的执念,更怕你被蒙在鼓里,将来受委屈。”

姜照却抽回手,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两人的距离,语气冷得像殿外的夜霜:“宴王多虑了。陛下待我如何,我自有判断,不劳王爷费心。倒是王爷,还是早些回府,免得传出去,说我这皇后与皇弟深夜共处,不成体统。”

徐炙看着她刻意拉开的距离,指尖还残留着她腕间的微凉,心口像是被殿外的寒风灌了满,又闷又涩。他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姜照已经转身走向内殿,背影挺得笔直,连一个回眸都欠奉。

“阿照……”

他低低唤了一声,声音在空荡的寝殿里打了个转,只落得满室寂静。殿外的梆子敲了三下,三更天的夜色正浓。

最终,徐炙只能攥紧了拳,脚步沉沉地退出寝殿。临走前,他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殿门,眼底的不甘缠在一起,哼,他比谁都知道徐翊的心思。

而殿内,姜照靠在朱红的门后,指尖却微微发颤。方才徐炙的话像颗石子,在她心里漾开了圈涟漪。她不是没察觉徐翊近来的异样,只是不愿深究,可如今被徐炙点破,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细节,竟开始在脑海里翻涌。

她抬手按了按眉心,强迫自己压下杂念,无论徐翊如何,她是大衍的皇后,守好本分便够了。至于徐炙的担忧,不过是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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