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宫宴那日，李德全因新晋升迁，被同僚们灌得醉眼朦胧。
虽因先前的主意惹得冯保不快，未能入主司礼监，但终究得了个好去处，他倒也不曾后悔。
最重要的是——他在冯保面前展露了才干。
对，仅此而已，与明兰绝无干系。
可为何此刻，明兰的容颜竟近在咫尺？
一碗苦涩的醒酒汤灌入喉中，伴着凛冽寒风，酒意顿时散了大半。
李德全怔怔望着眼前的蒋明兰，她手中空碗还残留着汤药的气息，才发现，这不是幻觉。
"我怎会在你这里？"他惊得声音都变了调。
明兰将碎发别至耳后，道："我也不明白。深更半夜的，你蹲在我窗根底下，还说了句话。"
"什么话？"李德全浑身绷紧，生怕自己酒后吐了真言。
烛火摇曳中，明兰的唇瓣轻启：
"你说——'若我不是太监，你不是宫女，你会嫁给我吗？'"
李德全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死死盯着明兰的脸，试图找出戏弄的痕迹。
可下一瞬，竟见月光在她眸中碎成了晶莹的泪。
"你......"他下意识抬手，却被明兰一把拍开。
"为何总要若即若离？"明兰突然发怒了，嗓音发颤道，"你明知我会答应的！有什么难处不能同我说？每次我靠近些，你就躲得远远的。莫非......"她突然哽住了，"莫非从头到尾，都是我自作多情？"
夜风卷着残雪掠过廊下，李德全望着她通红的眼眶，惭愧地低下头。
他半晌才道:"我错了，可……你当真不悔？"
“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明兰把眼泪抹净了，假装无事发生，扬起下巴，"真是婆婆妈妈的，我只要你今日把话说清楚！"
李德全突然上前一步："明日酉时，在此等我。"话音未落，人已转身没入夜色，徒留疑惑的蒋明兰站在原地。
过了一会，她心中有了猜测。或许明晚，他们的关系便有了答案，或是更进一步，或是分道扬镳。
……
第二日黄昏，明兰回到住处，不一会儿，门口传来敲门声，她充满期待地打开门。
果然是李德全。
“进来吧。”明兰反手合上门，看着他爽快地进来了，很是诧异——难道她昨天把他骂醒了？
李德全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发紧:"宫人结菜户，需得本监掌印作保。"
这太突然了！
明兰不可置信："冯公公的话，他……"
"干爹说……说我这几年办差还算勤勉。而且你也在淑妃那混了个脸熟。"
明兰眼睛不眨，盯着他局促的表情，这才发现他今日特意修了面，鬓角齐整。
李德全也盯着明兰。
他们像在玩谁先移开视线谁就输的游戏。
然后李德全不负众望地输了。
"你愿意吗？"他轻咳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张对折的纸，"这是干爹批的条子。"
明兰接过一看，竟是盖了章的菜户文书。
"不愿意也得愿意了，哪有你这般强买强卖的。"她佯装不高兴道。
窗外突然传来巡夜太监的梆子声。她才发现，天色已晚了。
两人同时僵住，李德全下意识吹灭了最近的蜡烛。
他们屏息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
明兰忽然轻笑出声："不是，都成菜户了，现在还做贼似的..."
话音未落，她就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李德全的下巴抵在她发顶，闷闷道："只是这和做梦一样，我还没反应过来。"
“你吓我一跳才对，竟然倒打一耙。”明兰仰起脸，在黑暗中准确找到他的唇。
结果他们都不大适应，只是借着月光，看着对方扭扭捏捏的神情，又互相笑了。
李德全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物件塞给她——
是好多串成串的钥匙。
"到时候，箱子会陆续搬来，用钥匙打开，里面的东西，就当聘礼了。"他语速飞快地说。
明兰收起钥匙，认真道:“文书都签好了，看来你爽快的时候是真爽快。”
“难道我是忸怩之人？”李德全笑着说。
“看看你之前的样子，要不是我昨天点出来，不知道你还要拖多长时间呢！”
“哎，当时我没想清楚。”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你一晚上就想清楚了，还想的太清楚了，”明兰惊奇地打量着他，“我想过结为对食，但是菜户，还是经过冯公公同意的……我是万万没想到。”
李德全突然打了一个哈欠。
“你怎么了，是困的吗？”
“昨晚没睡好。”他不好意思地笑了。
“在这里将就一下？”明兰开玩笑道，但是她知道，宫里禁止这样——即使还能结为菜户，但还是不能干出留宿的事情，真是太奇怪了。
“开什么玩笑话，我先去睡了。”兴奋的劲过了，李德全忍不住犯困。
“快去吧，好好休息，”明兰心疼地推着他出去，“反正以后你天天来找我，也没有人会说什么——虽然你以前早就三天两头来找我了。”
彩蛋:之后的日子。
冯保:有次撞见我的好大儿，对着块绣帕傻笑，只当没看见。
就这样结束了，这个HE篇还是比较阳间的。
之后写什么好呢。是这篇背景的延伸，就是写个这篇中提到的其他人作为主角组个CP，还是新开一篇背景不同的……[托腮]
修:冬宴剧情居然稿子丢失了，重新补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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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蒋明兰与李德全HE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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