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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前面到哪了?”应萱掀开车帘,赶了大半日路,此时太阳快沉入天际。

“已经进了苏州地界的安山。”叶言之抖落肩膀上落上的雪。

“好像雪越来越大了。”应萱隐约看得见前面有一处深色院墙,“去那边看看。”

马车靠着挡风的地方停下,院墙内是一处破败的道观,院内尽是枯黄的杂草,应萱用剑劈开草丛往里走,道馆里的主殿基本已经全乎倒塌,偏殿虽然残破但尚且能挡点风。

“里面没有人。”应萱将所有地方探了一遍。

“我去捡些木柴生火。”叶言之将马车上褥子抱来,“附近林子里有野鸡留下的痕迹,晚上可以加点肉。”

“雪天路滑,你小心些。”应萱在褥子上打坐,周身真气运转利用周围的寒气练功。

不消片刻叶言之便在附近树林里抓了两只野鸡,又扛着一捆木柴,风雪逐渐停了。

“有人吗……”

叶言之一开始以为自己幻听了,直到呼喊的声音越来越大,出了树林便看到一辆破损的马车。

“这是怎么了?”叶言之将肩膀上的野鸡和木柴放在路边,绕过马车看到两个女子蜷缩在雪地上,等其中一人抬头时……

“小姐,是叶少侠。”融晴脸上带着些泪痕。

“苏薇……”叶言之确认周围并没有危险后将两人扶起来,“为何在此处?”

昨日独孤雁失踪后,苏薇担心不已遂带着融晴出城沿着去苏州城的官道寻找。没想到到这安山遇到了一只野狼,要不是它追着挣脱绳子马跑远了,不久后山中定要多两具枯骨。

“你又为何在此?”苏薇拉着叶言之的袖子,眼神里依旧带着些许慌乱。

“我与师姐还有一些事情要办。”叶言之拍了拍苏薇的手背,“已经没事了。”

“抱歉。”苏薇松开手。

“小姐……”融晴站在一旁哆嗦。

“我带你们去安全的地方过夜。”叶言之带着两人去了临时落脚的道观。

片刻后。

“安筠观。”苏薇见地上的牌匾落满灰尘便用枯草拂去,“此处应该在三十年前就废弃了。”

“师姐,这两位是我在江宁时认识的朋友,苏薇和融晴,你们之前在城里见过。”叶言之推开门。

“嗯。”应萱继续专心地运转真气。

“此地简陋。”叶言之用从苏薇的马车上拿的被褥铺在地上。

“能有一处过夜的地方,我们已经知足了。”苏薇蹲在柴火堆便取暖。

“早就听闻安山附近有狼,没想到还能被我们遇上……”融晴想到刚刚狼来的场景就害怕。

“为何没有护卫?”叶言之有些疑惑,而且这附近距离官道有些距离。

“和他们走散了。”苏薇停顿了一下,“明日能否拜托你,把我们送去苏州城?”

“马车上倒是……”叶言之看了一眼师父,“还有些位置,正好也顺路。”

“多谢。”苏薇点了点头。

片刻后,叶言之将处理好的野鸡架在火堆上烤制,不知过了多久逐渐闻到肉香味,再加上点盐巴和几滴香油。

“这些给你们。”叶言之留下一部分包起来等下应萱打坐完能吃到热乎的,剩下的又分了两份,多的一半给苏薇与融晴,少的那部分等下自己练完剑再吃。

“小姐。”融晴吃的正香抬头时却看到叶言之已经走出去了,“叶少侠要去哪?”

“看她提着剑……约莫是去练剑了吧。”苏薇刚刚吃了一大块饼已经饱了,便起身跟上叶言之,“我在院子里走两圈,烤鸡都给你吃吧。”

“多谢小姐。”

此时月色明亮,院中又落满雪,叶言之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剑气带起地上的雪花,又在道观庭院中下了场雪。

“走远些再说吧。”叶言之还未练完整剑招便注意到苏薇欲言又止的样子。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往道观外走去,是夜里但因为无风并不觉得寒冷。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苏薇觉得现在距离道观足够远。

“苏姑娘可听说过赏金士?”叶言之问。

“倒是有些耳闻。”苏薇听义兄苏良提起过,赏金士是对江湖中收钱办事的人一种称呼,他们并没有固定的组织,来去行程不定。

“凤鸣斋每日开销甚多,我与师姐只是为了多赚些外快,但绝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叶言之叹了一口气。

“那请你做事要多少金?”苏薇从腰间取出钱袋,“前夜偷偷听到父亲与义兄的谈话,原来那位贵人离开江宁前有意与苏府结亲,我不想与一个不了解的人成亲。”

“所以是为了逃婚?”叶言之并未接下她递来的钱袋,“此事还需问一下师姐。”

一夜后。

苏薇醒来时看到叶言之正在收拾行囊,而融晴正在一旁烧水。

“小姐,你醒啦。”融晴脸上沾着几处黑灰,“水已经烧好了,我先服侍你洗脸。”

“好。”苏薇站起身往那边走,但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往叶言之那边瞟。

“禹儿。”应萱伸了个懒腰从褥子上站起来,拿起放在包袱边的水囊一饮而尽,“再灌些水带着。”

“是。”叶言之接过水囊走到火堆边往里面添了些柴,铁锅中水再次冒起白烟,这天气太冷得将水烧热些。

“你师姐可同意了?”苏薇问。

“可行。”叶言之用舀子将热水舀进水囊口中。

“父亲与义兄此刻就在苏州城,融晴到了那也就安全了,等我筹集一笔路费再与你们一同南下可好?”苏薇头发有些乱了,遂取下簪子,乌黑发丝倾泻而下。

“我与师姐会在苏州停留两日,出发前我会去接你。”叶言之见融晴已经走过来,“苏姑娘快些收拾一下,再过三刻便要出发了。”

“那我快些为小姐梳洗。”

两个时辰后。

叶言之驾着马车进了城,城内街道上游人如织,再过一个半月便是新年,热闹景象快比得上洛阳了。

“此处客栈不错。”应萱从马车上下来,“我先办理入住手续,你去送她们。”

马车继续往东,直到拐进一条小路,灰色的牌坊出现挡在正中间,下面只够人走过去。

叶言之看到了牌坊上挂着的牌匾“如园”。

“来者何人?”忽然一青年男子带着一队侍卫拦在马车后面。

“苏良哥哥。”苏薇掀开车帘,随后被叶言之扶了一把下了马车,“叶少侠这是我义兄苏良。”

“在下凤鸣斋叶言之。”叶言之朝着苏良拱了拱手。

“马车在半路坏了,正好遇到了这位叶少侠。”苏薇解释了几句。

“多谢叶少侠。”苏良回礼,“我这义妹做事莽撞,麻烦少侠了。”

如园内。

苏薇进入书房后便朝着苏哲行礼,屋内燃着檀木香气,半开的窗户正好对着花园那棵红梅树。

“她没有怀疑你吧。”苏哲将洛阳传来的密信烧毁,能查到叶言之的信息大多是六年前如凤鸣斋之后的事情。

“几次相处下来她已经逐渐卸去防备。”苏薇回答。

“你将这两日的事情详细说说。”苏哲身上随时带着那块暗红色的玉牌,将手背在后面摩搓了几下。

苏薇将两人是赏金士的事情,以及她们在苏州会逗留两日的情况告诉了苏哲。

客栈。

距离与雇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日,应萱便在房间内打坐。

“苏薇这个人你怎么看?”应萱眯着眼睛,她在观察叶言之的情绪。

“年纪上比我小一岁,但其父苏哲曾经是洛阳有名的学士,且是本朝最年轻的宰相,无论是学识还是心计不容小觑。”叶言之虽然这么说,但每次想起在江南门时受苏薇照顾,对她的防备就少了些。

“你知道就好。”应萱早就发觉这女子总是过多关注着叶言之,干脆放在身边观察一下。

“时间差不多了,师父我肚子饿了。”叶言之摸了摸肚子,“赶了一早上路早就瘪了。”

“真是个馋猫。”应萱摇了摇头,从包袱里取出钱袋丢给她,“去柜台点菜,等下别吃撑了。”

宰相府。

侍卫楚默来到应义清书房。

“江宁又传来消息了?”应义清正写着明日上朝的折子。

“太子已经返程。”楚默将记录方辞出行的册子放在桌案上,“除了秘密见了知府苏哲,还去了一趟江南门。”

“江南门?”应义清停下笔打开了那册子,里面记录了太子抵达江南门和曾将一玉坠交给苏哲的女儿苏薇,“没想到咱们这位太子殿下倒是独特,巴结废相苏哲也就算了,还惦记着他的女儿?”

“需不需要除掉她?”楚默问。

“江宁在苏哲的治下近几年来皆无差错,又多次救灾有功,就算太子不帮他说话,再过几年也能回来。”应义清知道与其阻止苏哲回洛阳,更重要的是除掉苏哲留下的布局,“先将他当年留下的那批人除掉吧,这份大礼他定然欢喜。”

午后日光柔和,应萱与叶言之去了苏州城外的寒山寺。

“两位施主这边请。”僧人带着两人到了一处僻静禅房,门外站着一带着铁制面具的男子。

僧人朝着那人行礼后便走远了。

“我家主上已经等候多时。”男子似乎三十出头,隔着面具只能看见那深棕色的眸子。

“出城盘查严格耽误了些时间。”应萱将两个八宝匣拿出来。

“两位请进。”男子打开门。

禅房内有一股似有若无的艾草香气,半透明的黄色帷幕后站着一穿深红色长袍的中年男子。

“隐楼办事,我很放心。”男子抬手一道内力弹出将房门关起。

“莫先生是隐楼熟客,您交代的事情自然尽心完成。”应萱知道他是有意展露,此人说话时中气十足,又有着强横的内力绝非普通人,“独孤家与梅家的八宝匣都在此处了。”

“不错。”莫先生一个吸掌便将两个盒子拿过来,帷幕猛烈晃动中依旧看不清他的模样,“其余几家找到了吗?”

“已经查探到当年洛阳的公孙氏便是如今御湖山庄的宫氏。”应萱出洛阳前已经将拥有八宝匣的几家人查探清楚,“只有公孙宁改换了姓氏,宋家已经迁居岭南凉城,而梁家位于蜀川郡,至于那最后那人……”

“还是没有消息?”莫先生语气有些不悦但更多的是惆怅。

“关于他的资料几乎没有,就连皇宫密库中也只找了只言片语。”应萱停顿了片刻,“此人便是九王兵败身死的元凶。”

“我只关心他携带的八宝匣在何处。”莫先生语气清冷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剩下的四个还要多久?”

“派去蜀川郡的人已经拿到。御湖山庄不久后便会举办比武招亲,是唯一能进入山庄的机会。南境陷入战乱多年,需要一个恰当的机会才能进入凉城。”应萱并不能确保找得到最后那个,“至于最后一个,楼内暂时没有消息。”

“那先取得那两个。”

直到走出寒山寺坐上船,应萱才松了一口气。

“师父,此事与九王有关?”叶言之撑着船远离岸边。

“原以为没人再提起这事了。”应萱只知道十年前花固安接了这单生意,直到最近半年才查到部分消息。

三十年前,如今皇帝方忧的哥哥九王方怀在南境起兵谋反,战火连绵三年未曾停歇,却在其声势最旺之时兵败身死。有人说是宁王方怵出了奇兵,也有人说是九王身边谋士背叛,但很快此事便成了朝堂秘事,凡是议论此事的人多是莫名死亡或是消失,几年后就被忘却了。

“一个八宝匣是我在江南门拿到的,那还有一个是……”叶言之此去并未见过另外一个。

“梅家。”应萱不是有意瞒着叶言之,只是当时人多眼杂,“梅屏用此物换取梅家未来十年太平。”

“此事涉及朝堂,若有不慎……”叶言之停顿片刻,“楼主不是向来不愿意掺和朝堂纷争。”

“九王满门被斩已经没有后人了。”应萱也知道这件事的风险,但她也对九王遗物有些好奇,“将东西交给他,得到佣金,之后的事情便与隐楼无关了。”

“那明日何时出发?”叶言之问。

“十日后钱塘的御湖山庄有一场比武招亲,平时山庄不欢迎外人进入。乘船沿着运河南下,差不多十天就能到钱塘。”应萱早就订好了行程,“午后运船启航,你该给苏姑娘递消息了。”

如园。

“小姐……”融晴被打晕倒在榻上。

“先委屈你一下了。”苏薇拿出一套自己的衣服给融晴换上,片刻后便听到细小的敲门声。

“苏姑娘,是我,叶言之。”叶言之穿着杂役的衣服站在窗户边,等半开着后看到苏薇以及倒在榻上的融晴。

“先进来。”苏薇将叶言之放进来后关紧了窗户,“叶少侠果然很守时。”

“来时见苏大人马车出了如园,也方便接你离开。”叶言之走到榻边将融晴换了个姿势躺好,先将被子盖上接着把帘幔放下,“只需带些紧要东西,推车就在房间外面,等下推着你出去。”

“叶少侠思虑周全。”苏薇将打包好的三个行囊拿出来。

“有些多了。”叶言之帮忙将行囊拿着,随后推开房门确认没有人后便先让苏薇躺进去,行囊勉强塞进去,将木板封起来后又将放在一旁的杂物堆在上面。

叶言之戴起斗笠,推着推车走向如园牌坊,青石板有些坑洼不平,木轮不停的晃动,颠的苏薇有些想吐。

“苏姑娘,前面有人了。”叶言之小声提醒。

“停一下。”苏良将推车拦下。

“良大人。”叶言之抬起头时已经是易容后的模样。

“如园已经许久未曾打扫了,你们辛苦了。”苏良将钱袋递给叶言之,“这是今日的工钱。”

“多谢良大人。”叶言之将钱袋小心收好。

“可以走了。”苏良检查了一下车上的杂物并无异常。

叶言之继续推着车往大路走去,往前大约半炷香的时间,进入了一条无人小巷子。

“到了?”苏薇看到头顶木板晃动了一下被拿开,下一刻时看到易容后的叶言之吓了一跳。

“马车已经在巷口等着。”叶言之撕开易容的面皮,“苏良认识我,匆忙间应付一下,好在戴着手套省了些步骤。”

“我们要去哪?”苏薇被叶言之扶着从坐起来。

“先乘车去码头,之后南下去钱塘。”叶言之背着苏薇的行囊,“听说御湖山庄有比武招亲,师姐带我去见见世面。”

“钱塘倒也足够远了。”苏薇点了点头。

两人离开小巷不久,苏府马车缓缓驶入。

苏良下马车将推车检查了一遍,从轮毂缝隙中找到一张字条。

“看来一切顺利。”苏哲打开纸条里面写着钱塘两个小字。

“按照义父吩咐,已经撤去了保护小姐的暗卫。”苏良有些担心苏薇的安全,“只是薇儿从未离家,那两人又有些秘密。”

“她的武功足够自保。”苏哲已经确定叶言之是十七年前应该被暗中处死了公主方羽,既然还活着一定是叶家从中干涉,“当年应义清对他们的打击也不少,若想要帮助太子迅速掌握朝中局势,或许依靠叶家是一条捷径。”

“只是叶家沉寂多年,如今只有叶岸一人任宫中金羽卫统领一职,虽是近前侍卫但并无多少实权。”苏良不太明白。

“叶家与皇室关系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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