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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沈青環被拿入狱,皇宫驰道上,近百匹骏马奔腾如雷,马踏青砖声回响在宫墙间,疾奔在前方的是匹翼如黑焰的骏马,马背上红色飞鱼服如同刚割喉溢出的鲜血般炽红,在光耀眼的白光下有种摄人的冷傲,只见那人持缰策马向自己远远奔来。

宫道尽头站的是刑部的人,今早接到圣令将她暂押在去恶寺,宫墙延伸的阴影在玉瓦上一明一暗,在她脚下分割成两个世界,一身寡白的素衣衬得人如尊玉影又似净面观音,过膝的青丝如垂瀑般披散在纤弱的背脊上,但见谢朝恩驱停那骏马在她面前停下,而后手持诏令:“陛下圣谕,今我等亲自押送犯人去往去恶寺,还请诸位配合。”

沈青環上前一步,大约是日光刺眼,她看不太清谢朝恩的神情,但她能感觉到他如同隼视般锐利凛厉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扫视,而后骏马奔驰,她和几名身奴司的人跟在队伍的最后前往去恶寺。去恶寺专为本朝关押重大疑犯以及皇室紧系犯法之人,迟迟无法定罪之人也会暂押此处,在众人看来其实并无不妥,甚至可以说是公平公正。

沈青環站至去恶寺前,忽听寺中敲起暮钟之音,由徐风缓缓推送,杂糅在竹林的婆娑沙沙声响之中,佛寺讲究暮鼓晨钟,晓钟意在破除长夜,唤醒僧众早起修行,暮钟则警示僧人“觉昏衢,疏溟昧”进而入定,而今日又特别,曲调婉转,间或夹杂激昂鼓点,颇似胡旋舞乐,是少见的“胡吹”之音。

比丘和比丘尼在做法会之时,通常要赞呗和念唱,这在中原被称为'梵呗'。随着丝绸之路的繁盛,邽都也来了许多西域的胡僧,他们也唱'梵呗',但与中原的佛曲无论是音律腔调还是经文词句都大不相同,因此他们唱的这种'梵呗'被称为'胡呗'。邽都能聚集大量胡僧的寺庙并不多,能形成如此洪亮“胡呗”之声的寺庙只有一个——位于崇仁坊的菩提寺,可见去恶寺离菩提寺很相近。

谢朝恩挥退了众人与沈青環进到房中,沈青環识趣地给他倒了茶水,谢朝恩接过后道:“你不用担心,此事是太子的意思,为掩人耳目而已,关押你的职权又落回了皇奴司,其实圣人的意思也是让你先到太原郡去治水,但毕竟梅兰馆那桩案子复杂,一时脱不开身,卫家是不会放你走的,那我们也只能暗度陈仓,菩提寺与去恶寺只有一座坊市的距离,有条通道可直抵菩提寺,届时你从菩提寺走,这去恶寺的里里外外都是我们的人,而圣人也下死令不准任何人探视,你切不要辜负我与太子对你的信任,好好治水。”谢朝恩抚着她发白的脸颊,温热的指腹缓缓停滞,骤然捏紧她的下颌,令她直视他的眼睛,“要不然你会死得无比凄惨。”

沈青環用力地点点头,谢朝恩松了些力道:“那就好,现在治水已经拖不得,那边乱成了一团糟,大户人家也遭了殃。灾民们只要看见大点的庭院或房屋,不问青红皂白,就闯进去疯抢,抢了粮食抢衣被,吃的用的穿的全要,闹得鸡飞狗上屋,哭喊连天,甚至争争抢抢斗打起来。倒是那些行善做好事的人家、见机行事的人家,把灾民接进家里,烧茶煮饭,让他们住下来,反而得到了灾民的保护,没有遭受冲击,没有大的损失。只是太原知府楚则臣参劾官吏,其实不在人多人少,而是震动力大,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究其原因,主要是他们有的背景硬,有的喜欢交朋结友,形成了朋友圈,恃宠而骄,妄自尊大,平时散漫惯了,遇到紧急情况一时还没有转过弯来,严重失职,或者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傅安江、党逢春都是从制台衙门走出来的,不熟悉地方事务,河坝出现了险情,党逢春还在酒楼招待邽都来的朋友喝酒,被防汛巡视员逮了个正着。灾民涌进了县城,傅安江还不开仓放粮,引发了暴乱,差点闹得不可收拾。楚则臣参劾他们,失误就在于事先没有请示总督,宋氏因此产生了看法,以为是在借题发难,打击他的门生故吏。社会舆论随即出现了,说楚氏借故整人,我会安排你进入楚氏,辅助楚氏治理河患。”

沈青環皱眉道:“吏不治则河水泛滥无穷,河不可能治好。可是,廉吏也好,贪官也好,表面上无法识别,只能凭事实说话。贪官污吏,不杀不行,杀多了也不行,其中难保不出现冤假错案。平反有没有实际作用?人死了,脑袋还能长出来吗?要知道,贪官污吏杀是杀不尽的,自古以来如此。先治官吏再治河,谈何容易?其实那是纸上谈兵,做不到的。仅就蚌埠至洪泽湖的淮河大堤而言,那几个决口不回填,堤垸不修复,洪泽湖不整修加固,明年汛期洪水涨上来,又会溃垸。淮河堤垸,即使下血本,也要赶在明年汛期以前修复。如今国库空虚,一百零八万两白银工程经费,户部肯定一时拨不出去。怎么办?”

“你可知田赋在历朝历代都属于国家的大宗财政收入?本由州府县直接向农户征收,解交本省的藩库。藩库按定额大部分上缴国库,留下的小部分充作官员俸禄、办公费用及兵饷等。因此,仅从田赋就可以判断出国力的强弱、国家兴衰及其相关的经济政策等。本朝建立伊始,一直重视从减轻农户负担来维护和稳定政权,把征税按人头改为按田亩的数目,田地多者多征、少者少征、无地不征。”谢朝恩叹道。

“然而,说事容易做事难,事实也并非那么尽如人意。太宗初年,每岁征银两千一百五十余万两、粮六百三十余万石。圣德朝,征银上升到了三千万两、粮八百三十余万石。除了不断上升的“正赋”以外,还派生出了名目繁多的捐摊和杂税,例如“火耗”,它是官府将征收的散碎银子熔炼成银锭时的损耗和解运费用,都要由交银者补出。“雀耗”“鼠耗”则是指缴纳粮食入仓的损耗。此外,还有“芦课”“鱼课”“矿课”“茶课”等杂税,总数约为田赋的四分之一。

不知什么时候又兴起了上缴“羡余”的风气。“羡余”,开头是指缴完了规定的赋税之后,还有剩余的钱粮,地方官把它奉献给皇帝。本朝开朝时政策宽松,农户负担轻,那时兴许真有“羡余”可献。先帝年间却已经是贪腐成风,国库亏空,民不聊生,地方政府不得不采取拆东墙补西墙完成正税,“羡余”不过是地方官巧立名目榨取民脂民膏的一种手段。

许多省连赋税都缴不清,襟台郡便是其中之一,拖欠的数目有的年份达到数百万两之多。圣人对于“督办不力”的地方大员特别恼火,一方面降旨要惩办那些长期亏欠赋税的官吏,另一方面反复组建班子清查重点省份的藩库。襟台郡藩库亏空最多,前后进行过五次清理了,可是都没有结果,圣人此次派我去清查收账就是为填补太原郡治水的账,你和我同去。”

沈青環回头看向他那双似含遗星的眼睛,去恶寺里能听到外面坊市传进来的喧嚣阵阵的丝竹之声,只见他们这处却是安静至极。他的眉眼极艳,甚至有种雌雄莫辨的美,红色的飞鱼服在日光下有种绣金的错觉。

*

月上枝头,菩提寺前停了一辆华丽的马车,车内的人微微叹了口气,伸出素白纤细的手指,皮肤失于血色,隐隐可见上面的青色血管,由侍女搀扶下来。

少女容颜娇媚,只是眼底藏有淡淡的鸦青,看起来神色颇为憔悴,她驻立在佛像前,诚恳地跪伏在地,却不禁想起这好友白氏死在自己面前的场景,忍不住手脚发寒。

云香心疼道:“侯夫人,你可是身体不适?”萧婉摇摇头:“你先出去,让我自己在这里待一会儿。”

云香有些犹豫:“可是侯爷说了必须让奴婢时刻地守着夫人,若是夫人出了什么事,那奴婢也就没了性命。”

“到底我是他魏惊春的奴隶囚犯还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

萧婉忍无可忍,“我就待在这么门外有人把守还能出什么事?你以为我会自尽不成,他魏惊春是个忘恩负义的,我可不会为了他去死,你现在是在担心你的性命?如果现在你不照着我说的做,我回府也可以以你中逆犯上的名义将你驱逐出府,或者交由官府发卖,届时,你的处境也不啻于丢掉性命,如何?”

云香只能依言出去,但出去的时候关上了门还锁了起来,同时对随行而来两个把守的人道:“切忌看好夫人,若是她出了什么事,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萧婉看了眼门外,而后余光已经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僧人,他道:“施主要注意身体,不要跪得太久。”

萧婉站起身来道谢,却似乎因为身体过于虚弱而丢斜了下,僧人只伸出手扶了她一下,而后离去,萧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捏紧了手中的纸条,上面只一个背完,萧婉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萧婉缓缓地走出室内,回头看了眼那神情肃穆的佛像,在冷淡的月光下,那佛像好似面无表情的死人,萧婉淡淡地走了出去,和云香一起来到魏老夫人的偏院。

魏老夫人常氏不是魏惊春生母,早年甚至对魏惊春颇为苟待,他自己的独子因为参与代王谋反案被贬平州,然后被袭侯的魏惊春以养病为由迁居在菩提寺。萧婉刚嫁进魏府中的那几年,魏惊春还是不受宠的庶子,可魏老夫人对她还算不错,也不知是因为她的父亲东澍王还是她可以给魏府带来的利益。

可萧婉还是恨她的,最初父亲是要把她嫁给魏宁远,奈何常氏更看重雍梧王氏之女,将她与魏惊春牵了媒,而她当时为了尽快摆脱王府的控制,观魏惊春相貌倜傥,除了贫色也并无其它不妥,京性也就答应了。谁知魏惊春是个薄情寡义之人,竟为讨好卫氏,将她送给卫戚,无媒苟合,魏惊春又将她看得紧,她也只能和萧怀玉联手,他答应过自己只要拿到缟博六州,他便护她离开,可她也有不甘,死前定要让魏惊春和萧弃辛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萧小姐。”一道沉冷的声音传来,令她不自禁顿住了脚步。

萧婉回过头看见不远处站着的谢朝恩,一时有些讶然,而后回过神后向他行了一礼,“指挥使大人。”

她与他也有几年未见过面了,东澍王与宁都王都是异姓王,东澍王所掌魏博三州与宁都王所掌淮晋六州相邻,她也曾有幸在淮晋的宁都王府偏院里见过他一面,那时她才十岁的稚龄,嫡母辛夫人有意为她说亲这个宁都王府里的庶子,宁都王府子女众多,光她所知就有十四个,而那时谢朝恩与她年龄相当,想要定下一门娃娃亲。

她那时生母已经过世,辛夫人佛口蛇心,萧弃辛又是蛮横的无赖,嫡姐萧宝成又是好胜心强的,她不堪忍受想要逃离,却未曾想过辛夫人居然想要将她就此留在宁都王府,那时的她已经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如果自小不在父亲身边长大,在魏博也没有半点根基的话,她无论嫁给谁,都只能是依附于人的菟丝花,更何况谢朝恩又是极不受宠的庶子,哪里有前程可言?

当夜她便生了心思将他杀死,让东澍王府与宁都王府交恶,区区庶子宁都王不会想要她赔命,至于宁都王会不会无耻地将她许给另外的儿子,她也不知,但她也只能赌一把。可当夜她穿过萧瑟的偏院,手握匕首去寻他之时,却听见院中传来挣扎的呜咽之声。因为不受宠,谢朝恩当时居住的是最为偏僻的院落,她躲在院墙角落,清楚地看见谢朝恩杀死了自己的生母范氏,而且一刀接着一刀,脸上是淡淡的微笑,当年那一幕,至今是她的噩梦。

萧婉看见他身侧立着的红色斗篷的人,黑帽遮住了大半张的脸,但露出来的下半张脸却莹白如玉,光是看见都忍不住让人心生怜意。

沈青環感受到前方注视自己的目光,忍不住捏紧了谢朝恩的手,谢朝恩微微回握,而后道:“侯夫人在此外,倒是我打扰了。”

萧婉微微眯眼,而后笑道:“无事,若提诗本就是开放给民众参拜的,只是近日来京中发生了大事,又临近工部修缮,也便闭了寺,不过我家老夫人住在此处,他们倒也是要与我行个方便的,只是大人为旧夜中出现在此处?”

谢朝恩道:“平德坊市出现一盗贼,声称此盗贼盗窃多户人家珠宝,有人见过他出没在此处,所以特来缉拿,不曾想在此外遇见旧人,夜中在此还请侯夫人小心,毕竟近来邦都的确不太平,而明理侯府又在操办丧事,正是得不出空的时候。”

萧婉笑道:“长兄那是罪有应得,只是不知长兄的死与侯爷到底有没有关系?圣人为你作保,可侯府终究是咽不下这口气,是人是鬼,也得让我明白罢。”

谢朝恩漫不经心道:“的确是窃然暴徒的,我说的侯夫人是信与不信?”

萧婉道:“自是信的,那妾身也就不打扰大人。”

萧婉边说边往寺院门口方向走,忽伸手要去扯沈青環的野帽,沈青環眼疾手快地阻拦住了她,“萧小姐,人可以聪明,但不能自作生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萧老夫人现在还在王府里养病对吗?”

萧婉彻底翻了脸,咬牙见谢朝恩扯走了那可疑的人影,沈青環跟在谢朝恩的身后回了去恶寺,他放下她的兜帽,在脚下,他的眼尾上挑,紧盯着她:“ 这几天你先待在去恶寺,不要走动。”

沈青環也知晓刚才的惊心动魄,便应了下来,转身回房却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直到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烟味,而后便见窗纱已经被人捅破了一角,有人正往虚纱的破洞里吹气,沈青環立刻捂住了嘴巴,谢朝恩俯身趋近她,吹熄了屋中的油烛。

可不料很快可以看见窗纱上被点着火光由微弱逐渐变大,照亮了屋中两人相近的脸,谢朝恩抱住她的腰往后门走,却不料后门已经被锁住了,看来有人要对她下死手!

谢朝恩一脚踹上那竹木门,竹木门却纹丝不动,沈青環看见更高处有一个小窗,立刻指示谢朝恩看向那地方,但由于太高,恐怕是要踩着一个人的肩膀才能上去,于是沈青環示意谢朝恩俯下身。

谢朝恩抱臂观她姿态,这其实原本只是他设的局而已,故意调走锦衣卫,让他们有可乘之机,不出一柱香,火便会被赶来的人灭了,他们不会有任何危险,但见她发丝凌乱,泪汗交融在白璧面庞上的楚楚可怜之态,他还是起了莫名其妙的兴致蹲伏下身,让她踩着自己的肩膀爬上去。

小巧的玄靴勾勒出修长的小腿,踩在他的身上很是轻巧,几乎没有什么重量,谢朝恩的手缓缓向上握住她的脚踝,如同两只铁箍似地桎梏她的脚踝。沈青環没心思注意他的举动,只想着赶快逃命,自从来了这破古代,她就没有一天安生,脚下还有位恶鬼色胚!

沈青環很快轻巧地翻上小窗,从小窗跨到对面粗壮的树干上,而后伸手来拉谢朝恩,谢朝恩狡黠一笑,翻过小窗,握住她的手也跃上树干,而后将手放在她的腰侧,可以看见西安门外方向已经向这边涌来一批人马,宛如黑色的铁流,月光惨白地照亮他们身上的轻甲衣,折射出一种令人惊心动魄的冷光,沈青環对上谢朝恩莫名情绪的目光,那目光如同毒蛇般将她紧紧缠绕似的,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来,她为缓解气急主动道:“是萧氏动的手?”

谢朝恩转过身,妖冶的面庞中是令人胆寒的阴鸷:“不是,是卫氏动的手,他们大概没有料到皇帝会取这么折中的办法来拖延时间,烧死了你,再将你推为畏罪自杀,还要治皇奴司卫看护不力的罪。”

沈青環看向谢朝恩:“那卫氏可是杀死了赵栩竟的凶手?可他们没有理由为我这个小人物去动一个亲王,其中风险可能会让圣人寻到借口铲除卫氏,而且赵栩竟一死,太子爷的阻碍也就少了,毕竟赵栩竟是站在他们信王那边,而为了除掉我去放弃这么有力的盟友,值吗?”

谢朝恩却道:“有没有可能这只是他们丢出的诱饵,你死在火中,最可能怀疑的对象就是太子与皇奴司卫,又有魏宁远的前转量,我必会被各世族攻诘不已,再引火烧身到太子身上,死的可是素来与太子不和的赵栩竟,任谁也会如此想,那么接下来他们怕是要举太子与赵引望勾结,再除去赵引望,背后之人究竟是萧氏还是别的什么人,这点我还需确认,至于卫氏,他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

王抱真斜倚在贵太妃椅上,看向那瘦小的清秀少年,只左眼上有块小疤,但却并不影响他出众的姿色,贵太妃看向他:“ 崔元奴,按照你的办法有还多久可以帮我的辛儿拿到河西?”

崔元奴微笑道:“太妃娘娘,如今已经接连除去了魏宁远以及小王爷,只要证明太子与那庶子勾结企图吞并河西便是,指控太子谋害亲王一切都顺理成章,不过小王爷的遗孀还有一子,就算那赵庶子死了,河西各郡也更倾心于这小王爷的遗子,所以此子性命绝不可留。”

王贵太妃颔首:“那你如何打算?不如让那庶子入京罢,入京当日便安排人刺杀,届时那庶子也是有苦难言。”

“梅姨娘,你这汤蛊不送去太妃房里吗?”莲房看着桌上未送出去的汤蛊,不免疑惑道,“姨娘可是身体不适?”

梅祯芳的脸色看上去的确非常不好,脸上几乎没有一点血色,唇角甚至在微微颤抖,她看向自小服侍自己的婢女莲房道:“我们要逃!我们去找太子爷,他一定会帮我的。”

莲房心里奇怪:“可是发生了何事?不如让奴婢替姨娘联络罢,毕竟现在太妃娘娘每日都要你到小佛堂为小王爷抄写经书,而且每日又要到她面前请安,您根本脱不开身。”

“那就以思念亡母为由去一趟菩提寺,但是莲房你要帮我将太子爷约出来,就定在本月初三,你明白吗?切勿让任何人知晓此事,否则你我性命不保。”梅祯芳严肃道,“你不会背叛我的对吗?”

莲房道:“请姨娘放心,奴婢必将此事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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