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灯在暴雨中忽明忽暗，面具人的笑声混着电流杂音在走廊里扭曲。程妄摸到后腰的配枪，却发现弹匣早已不翼而飞——不知何时，有人趁乱做了手脚。许佳顺的手指悄然勾住他的衣角，在掌心快速写画：“西侧通风口，有孩童脚印。”
“十二年前，程卫国执意重启孤儿院案。”面具人突然扯下面具，露出张布满烧伤疤痕的脸——范海滨“你猜为什么？因为他发现，那些失踪的孩子，根本不是被拐卖——”话音未落，窗外炸响惊雷，许佳顺突然发力将程妄爬向通风管道，自己却迎着那人手中的手术刀扑了上去。
程妄在狭窄的管道里爬行，金属壁烫得几乎灼伤掌心。孩童的抽泣声越来越清晰，转过拐角时，他看见张柯昀身旁蜷缩着三个灰衣少年，脖颈处都贴着褪色的编号胶布。最年长的男孩突然抬头，眼白里布满血丝：“别相信那个姓范的......他是当年带我们进手术室的人......”
下方传来重物坠地声。程妄探头望去，许佳顺被按在解剖台上，手术刀抵住咽喉，而张副局长不知何时出现在阴影里，手中握着程妄的配枪。“程妄，你父亲当年发现孤儿院地下藏着器官交易网。”张副局长扯松领带，露出左脚缠着的绷带，“可惜他非要做正义的殉道者。”
通风管道突然剧烈晃动。程妄转身，看见戴着鸭舌帽的跛脚男人正举着喷火器逼近，火光中，他的侧脸与十二年前案卷里的画像渐渐重叠。男孩们突然疯狂尖叫，张柯昀脖颈的伤口再次渗血，而更骇人的是，许佳顺嘴角竟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对着程妄无声地说了句：“快走。”
爆炸的气浪掀翻整个天花板时，程妄抱着孩子们滚出窗口。雨水冲刷着脸颊，他听见张副局长的怒吼和许佳顺的惨叫在火海中交织。怀中男孩的胶布被雨水浸透，露出底下模糊的“0715”字样——和父亲档案上的日期如出一辙。
警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程妄却死死盯着废墟中挣扎的身影。许佳顺浑身是血地爬出瓦砾，右手仍紧握着染血的手术刀，刀尖刻着的编号在雷光中明明灭灭，而他对着程妄做的最后一个口型，让程妄的血液瞬间凝固——“杀了我”。
暴雨如注，程妄怀中的孩子们剧烈颤抖。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瞥见许佳顺被张副局长的手下按在泥浆里，对方用枪托狠狠砸向他的太阳穴。许佳顺咳着血沫转头看向程妄，浑浊的眼睛突然闪过清醒，他喉间发出含糊不清的嘶吼，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警告。
“上车！”增援的警员冲过来时，程妄被拽进警车后座。怀中男孩“0715”突然剧烈抽搐，脖颈伤口渗出黑血，程妄扯开他的衣领，赫然发现编号胶布下埋着微型追踪器。“他们在给孩子做实验……”男孩气若游丝，“许哥……他……”话未说完，男孩瞳孔骤然涣散。
程妄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条匿名短信：【程卫国当年篡改了手术记录，真正的主刀医生不是张副局长】。他还没来得及细想，警车猛地急刹，挡风玻璃被一枚子弹击碎。程妄透过裂痕，看见戴着鸭舌帽的跛脚男人站在街对面的雨幕里，手中的喷火器正在重新装填燃料。
“程队！地下三层发现暗室！”对讲机突然炸响同事的惊呼，“里面全是冷冻舱，装着……装着还活着的孩子！还有…范海滨的头颅”程妄攥紧配枪，他终于明白许佳顺最后的口型——那些被囚禁的孩子身上，藏着足以颠覆整个市局的秘密。而此刻，许佳顺正在审讯室里接受拷问，张副局长的皮鞋已经重重踩上他的手指骨。
（浅浅剧透一下:“范海滨”是gay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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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面具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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