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颂第三次叩响张府大门时,手中的檀木匣已被冷汗浸得发亮。匣中那封父亲亲笔信笺重若千钧——墨迹里藏着方家百年清誉险些倾覆的惊涛。
"世伯请看。"他展开信笺的手微微发抖,"三年前黄河清淤案,家父时任工部侍郎..."
烛火摇曳间,张员外的瞳孔骤然收缩。信纸上的"私吞赈银"、"勾结河工"等字眼触目惊心,末尾盖着的刑部朱批大印猩红如血。
"彼时锦衣卫已围了方府。"方明颂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家父得知令爱病重,唯恐牵连世交,才出此下策..."他突然解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鞭痕,"晚辈曾跪求三日夜,家父只道'宁负一家,不累满门'。"
张夫人手中茶盏"当啷"坠地。她想起那年冬雪,方家突然退回的庚帖,想起明颂苍白的脸,却不知这少年郎被家法打得呕血,仍偷跑来张家墙外徘徊。
"上月圣上重审旧案。"方明颂捧出明黄卷轴,"真凶伏诛,家父官复原职。"他忽而撩袍跪下,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晚辈知玉妹妹已心有所属,然方家亏欠张家的,愿以余生偿还..."
月光漫过厅堂时,方明颂仍跪得笔直。张员外长叹一口气,搀扶起明颂,点头同意了继续两家的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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