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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入骨画相思

沈流云睁开眼,缓缓坐起来,这是一个很阴暗的地牢,没有光,唯有不远处的桌上点了一只白烛,幽青色的烛火让桌前那人儒雅的面容显出几分阴沉。

“二皇子,”她低语一句,却又立马换了称呼,“见过陛下。”

是了,迟应如今穿着明黄色的龙袍,想必已经是登基了的,至于那老皇帝,约莫是挂了。

迟应看着她,开门见山的说:“兵符在那里?”

沈流云略微敛眉,不卑不亢的说:“陛下怕是问错人了,我只是个小小的三皇妃,如何能有兵符呢?”

迟应脸一沉,似在忍耐:“沈流云,你不要逼我。”

迟应虽然登基,却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新任的将军是老皇帝的心腹,手握十五万大军,虽然远在边关,但不出十天,必定会赶来,迟应手里只有三万禁军,根本招架不住,也难怪他会如此的心急。

“请陛下恕罪,流云真的不知道。”沈流云还是那句话,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过。

迟应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甩袖离开,撂下一句:“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出了地牢,外面阳光明媚,几只蓝色的蝴蝶在花丛中飞舞,仿佛在跟阳光挑逗。

迟应沉闷的心情稍稍好了些,打发掉身边的人,独自在花园了散步,走了一阵,却又突然听见一阵浅浅的车轮声,他回头,发现来人是自己那速来不爱出门的五弟,“父皇那边你都解决了?”

五皇子迟瞬颔首,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冷冷的笑意:“我杀了他。”

他说完,又低下头,脸上的笑意不见了,如一个纯真的孩子一般,小声埋怨道:“谁让他那么偏心呢,明明都是他的孩子,他却只在乎那一个,明明那人狠到了极致……”

迟应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素来心狠,但没想到他能弑父,当下心里也多了几分不舒服,不过他并未表现出来,还是很儒雅的问:“那小七和小八呢?”

“也都杀了,”迟瞬抬头看着他,“当着老皇帝的面杀的,要不然,他怎么会痛不欲生呢?”

迟应这下心里可膈应了,他原本只想着将那两人流放到封地的,但没想到迟瞬会做的这么绝,得亏他摔断了腿,要不然这皇位还指不定是谁的呢?

迟瞬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不悦,便是说:“二哥,无毒不丈夫,优柔寡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他说这话时,朝着地牢的方向看了一眼,似有嘲讽。

迟应皱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他的这位弟弟,可真讨厌啊!

沈流云在晚上的时候见到了五皇子,对于这位皇子,她接触不多,所以对于他的到来很惊讶。

五皇子划着轮椅慢慢走进地牢,周围的人都被他支走了,仿佛笃定沈流云逃不出去一样。

“三嫂。”迟瞬规规矩矩的打了声招呼。

沈流云垂眸,“不知五皇子来找我所为何事?”

迟瞬展颜一笑,苍白的脸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略微狰狞,哪怕这位皇子的皮囊并不差。

“父皇二十三岁那年到江南巡视,看上了江南富商的养女,但那位姑娘心悦富商之子,拒绝了他,父皇心不甘,以富商全家性命为要挟,强行将那姑娘带入宫中,七个月后,那姑娘生下了长子,父皇龙颜大悦,不顾大臣反对,封其为皇后。”

沈流云有些心惊,七个月?早产吗?可并没有听到大皇子早产的的消息啊。

迟瞬不理会沈流云的反应,继续说:“大皇子年岁渐长,面容与先皇后极为相似,但同时,也同先皇后的那为义兄有几分相似,于是朝中流言四起,甚至有些大臣提出要细查,可惜当他们到达江南时,却发现富商已经被灭门了,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迟瞬停了一下,对上沈流云疑惑的目光,他轻轻一笑,说:“的确是父皇做的。男人么?心里虽然怀疑,想调查,却也害怕被当众揭穿心爱之人为自己戴绿帽子,所以先下手为强,断了所有的线索,后来这事被先皇后知道了……对了,当年迟默正巧是九岁。”

沈流云心里突然多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小傻子该不会是被……

“迟默落入水中的确是人为的,但并非是七公主的生母,而是先皇后自己做的,然后嫁祸于荣妃。毕竟当时父皇已经开始怀疑了,为了保住大儿子,她便将小女儿推入了水里,想着如果死了一个孩子,老皇帝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剩下的一个动手的。”

“但她没想到,迟默不仅没死,反而还害死了自己的宝贝大儿子。”

迟瞬无视掉沈流云惊讶的神情,面无表情的说:“她是我们几个中最聪明的一个,你永远无法想象儿时我们几个仰望她背影的那种痛……傻?她可不傻。”

“她落水后大概过了一年,大皇子便中毒去世,而先皇后也随之而去,后来查出这件事是四公主的母亲所为,于是她母亲被处死,四公主一成年就被送去和亲。我六岁那年骑马,明明是最温和的马,却在我骑上去那一刻发了狂,害我摔断了腿。六公主足不出户,但她成年后,契丹王子却在朝贡提出要娶她,据我所知,她二人之前从未见过,后查明,是二哥将她的画像给了契丹王子,于是他被禁足三个月。至于七公主,从她母妃被诬陷推迟默入水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可能成为帝王了。八皇子的生母极其知书达礼,如果没有人教导他,他会长成那样?可是就因为那人傻了,所以后面发生的一切都被认定与她无关。”

“你说,她是真傻假傻?”

沈流云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冷声反驳道:“你口口声声说她害你们,害自己的母亲,你有证据么?更何况,如果先皇后真的是小傻子害死的,又怎么会在临死前请求先帝让我嫁给她,保她活过二十岁?”

迟瞬看着她,冷笑说:“你真的以为当初给她算命的和尚说的是阳命人能保她?我后来去查过了,虽然当初给她算命的了虚大师已经不在了,但是他的徒弟无尘当时偷听到他们的谈话,了虚大师的原话是:‘小施主气度非凡,聪慧过人,但万事不可太过,慧极必伤,且小施主虚劳记,阳命人乃是你命中的劫数。”

沈流云静静的听完,随后讥笑一声:“你既然说她不傻,那明知我是她的劫数,她又为何娶我?麻烦五皇子下回找个聪明一点的借口,这个,很烂。”

迟瞬也不恼,反而绕有深意的说:“你说你身上有什么可求的?”

他说完这句就走了。

沈流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仿佛还有小傻子握住自己时的暖意,她抿抿嘴,告诉自己不会的,小傻子那么傻,怎么会骗自己呢?

第二日,迟应很早就来了,身上还穿着朝服,估计是刚下朝不久。

“沈流云,现在你可想清楚了?”

沈流云抬头看了他一眼,说:“想什么?流云不懂。”

迟应脸一沉,想起今日他派出去的探子们说将军已经从边关出发了的事,心里不由多了几分冷意:“你不说,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他挥挥手,几个人抱着一些刑具进来,“说不说!”

沈流云垂眸,还是那句话:“流云不知。”

迟应不再多言,给那些人递了一个眼神,于是那些人便开始用刑了。

沈流云只是一介弱女子,那里禁受的住残酷的刑法呢,所以她很快就晕了过去,身上血淋淋的,完全看不出原先的美人样了。

迟应挪开了眼,有些不忍,但是很快这点不忍就被帝王的冷酷无情压制住了,他挥手示意宫人向沈流云泼冷水。

一盆冷水淋下来,沈流云醒了,但是却没有任何力气,趴在地上,身上的血水渐渐染红了灰白色的地砖。

迟应又问了一遍:“说不说!”

沈流云无力的张了张嘴,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迟应还是看懂了她的口型:“不知道。”

那一刻,身为帝王的他怒了,原本心里仅存的一点怜悯也消失了,他看向手下,正想让他们再次用刑,却又听见了迟瞬的声音。

“二哥等等。”他被人推着进来,身后跟着一个面目丑陋,身材魁梧,满脸胡子大汉。

“你有什么办法?”迟应看向迟瞬。

迟瞬没回答,只是冲他笑笑,然后转过头看着沈流云:“你确定不说?”

沈流云没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

迟瞬收了笑容,对着那大汉比了个手势,那大汉颔首,走到沈流云面前,将她翻过来,粗暴地将她的衣服撕开,虽然身上有血,但还是难以掩盖她原本如凝脂般的肌肤。

沈流云睁开眼,惊恐的看了看大汉,想向后退,但是身上却没有一点力气。

迟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一天不说,便有一个大汉进入这地牢里,两天不说,便有两个大汉进入这牢里,三天便是三个,以此类推,沈流云,我倒想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沈流云看向他,那位皇子的眸色深不可测,她闭上眼,眼角滑落一滴泪,任由那大汉欺辱自己。

小傻子啊,她怕是不能等到你回来了……

这地牢里不见天日,所以沈流云不知道过了几天,只知道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让她恨不得去死,可那些人不让她死,而且她自己也不想死,她想再看看小傻子,哪怕是最后一眼。

每天迟应都回来问她一个相同的问题,但今天他没有,因为他大概是知道真相了:“你将兵符给了她是不是!如今她兵临城下,你开心了?沈流云,你个贱人!”

他冲上来,狠狠的掐住沈流云的脖子,双目猩红,隐隐有些要发疯的趋势。

沈流云双目呆滞,任由他掐着自己,也不反抗,她想着就这样死了也不错,只是可惜见不到小傻子了,她会不会怨自己呢……

迟应到底没能杀死她,因为迟瞬来了,依旧是坐着轮椅的,但迟应估计是太恨沈流云了,所以并没察觉,这便给了迟瞬一剑捅死他的机会。

他擦擦手背上的血,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迟应,只是看着沈流云说:“现在你该知道,自己将兵符给了一个什么样的人了吧。论心狠,我们这些兄弟姐妹哪一个比得上她呢?父皇也是的,偏心至极,明明知道是她所为,却是熟视无睹,而且一开始,因为你是她的劫,所以要嫁的人是残废的我,圣旨都拟好了,可就因为那人的一句话,你最终嫁的便是她!”

他看着沈流云,眼里有痴迷,也有恨意,手不由自主的向她摸去,却又最终顿在了半空,眼里的所有情绪消失不见,冷冷的吩咐:“来人,将沈流云绑到城上,我倒要看看,她对你的爱有几分。”

站在城上向下望,城外是乌泱泱的军队,为首的那个人骑着白马,没有穿盔甲,只是着一件玄色长袍,原先澄清的眸子如今一片深邃,绝色佳容,冷若寒冰。

迟瞬向着那人大声说:“迟默,我限你一炷香之内退兵,要不然我就将你妻子推下去。”

迟默握紧了缰绳,抬头看着那个已经被推到城沿上的女子,满身血污,但依旧那掩她的清丽风姿。

“三公主切不可为一个女子乱了计划。”说这话的,是初三,她的确是先皇后留给迟默的人,却也是老皇帝送给先皇后的人。

是啊,她筹划了那么多,隐忍了那么多年,如今怎么能为了一个女子放弃所有呢?

她不能。

所以她说:“区区一个沈流云就要让我退兵,五弟,你怕是在痴人说梦。”

迟瞬转头看着沈流云,似嘲似讽:“你看,你原先是一枚棋子,如今连一枚棋子都不如了。”

沈流云没有理会她,只是呆呆地看着城下的那人,末了凄婉一笑,说:“原先我总嫌弃你太傻了,希望你聪明些,可真当你变聪明后,我又觉得还是傻傻的你好。”

她说的很小声,但迟默武艺高强,还是听见了,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手中的缰绳握的越发紧了。

“阿默,我后悔了。”

她喃喃一句,纵身跳了下去,如一根飘飞的蓬草。

乌黑的青丝,雪白的单衣,随风而扬,那一幕,成了永恒。

───阿默,你若是不听话,我便将你给丢了。

───阿默,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永永远远陪着你。

───阿默,你真好。

───阿默,我会一直在墨痕宫等你,等你做完了这件事,就来找我吧……

没了,什么都没了。

迟默动了动嘴,终究没有喊出那两个字。

“沈流云!”

那个坐在轮椅上运筹帷幄,心狠手辣的男人第一次尝到了心慌,扒着墙头也翻了下去。

他喜欢她,从一开始就是。

迟默终究大获全胜───靠着自己的心狠和无情。

——

迟默从小便聪明绝顶,所以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母亲恨自己,恨父皇,但她从未料到过,自己的母亲会为了保住大哥要致自己于死地,哪怕母亲后来总是一个人跪在庙堂忏悔,她也不能原谅她。

所以她当着她的面,将鹤顶红给大哥灌了下去,硬生生将她给逼死了。

她死的那天,微雨,那不可一世的父皇坐在台阶上黯然神伤,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他说:“默儿,我没想过你会这么心狠。”

她也没想过自己会狠到这个地步,但做都做了,自然也就不后悔。

父皇说:“既然你已经心狠了,那就一直狠下去吧,若是中途心软了,便会害了自己。”

她真的按照他说的做,将她的那些兄弟姐妹玩弄于股掌之间,残废的残废,和亲的和亲,但是没成想,那个残废的迟瞬竟然拿到了禁卫军的兵权,这就有点超出预料了。

于是她求父皇让她娶了沈流云。

了虚大师说她是她的劫数,她不信,她偏要看看,那个沈流云究竟有什么厉害的。

可事实证明,她并不厉害,蠢货一个,而且到最后,那个蠢货把自己蠢死了。

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沈流云了。

墨痕宫中有一座坟,没有人知道那位终身未娶的帝王会在空闲的夜里坐在坟前灌酒,然后烂醉如泥的倒在地上,嘴里一遍又一遍的念着:“阿云,阿云……”

───小施主慧极必伤,若是动情,便必会痛彻心扉。

原来,真的会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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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愿意江山拱手博君笑的帝王,一个是愿意用命相守护卿安的侍卫,前者后宫早已佳丽三千,后者无财无权穷逼一个,那么问题来了,顾妃该选谁呢?

顾倾城:你俩都滚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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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入骨画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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