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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断袖

听到季焕的喊声,在外间抄书的顾云徊心头一紧,以为当真发生了什么诸如恭桶翻倒之类的糟心事,急忙快步向后院走去。

然而后院并无异状,只有季焕背对着他,呆立在恭桶旁。

季焕听到他的脚步声,一脸悲愤地扭头看向顾云徊,眼神里是悲愤和屈辱,可惜因为视线有些涣散,瞪视的威力大打折扣。

顾云徊的目光扫过季焕悲愤的表情和他揪着裤腰带的手后,视线带着明显的疑惑,落在季焕的下身:“怎么了,尿不出来?”

他记得之前帮季焕诊脉,并没有发现他那儿有什么内伤或是明显的外伤。

“这恭桶……一直放在这里吗?”季焕对顾云徊明显的误解已经无力在意,此时说话都有些气若游丝。

“自然不是,原先放在门口的草房,但是你坚持要自己解手不让我跟着,怕你摔着,才专门挪到这里。”顾云徊自认很贴心。

但季焕并不想要这种贴心。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坚持要自己去解手之后,顾云徊又带他多走了两趟,美名其曰‘熟悉路线’,明显变短的路程却因为他当时盲了双眼默认为是错觉。

“你怎么能让我在屋外解手!”

顾云徊的这个后院,连堵像样的院墙都没有,篱笆也不过是些稍粗的木头拼插而已,若是有人经过,院内可以说是一览无余。季焕觉得自己怕不是早就被人看了个精光。

“我这住处偏僻,后院没人来的。”顾云徊安慰季焕,他说的也是实话。平日来看诊抓药的人都从前院进门,事毕就走,谁会专程到他屋后的院子附近转悠。

季焕脸色涨红,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来:“那你岂不是也将我看光了!”他原以为顾云徊每次松开他的手站远是守在茅房屋外,如今看来还不如让顾云徊站在自己身后……

“又不是没看过。”顾云徊语气平淡。

看季焕愣住,顾云徊又问:“再说都是男人,难不成你在军中行军路上还要给你带个恭桶搭个隔间?”

顾云徊不知是想进一步宽慰季焕还是坏心眼地火上浇油,眼神扫了扫季焕的裆部说:“你还是颇有资本的,就算是被人看了去你也不输什么。”

季焕的脸颊瞬间红得更深了些。

季焕红着脸死死抓住裤腰,咬牙切齿地说:“我以后……必!须!要在茅房解手。”

“当然可以。”既然眼睛看得到,那这要求也合理。

顾云徊答应的干脆,转身就要回屋,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只丢下一句:“既然看得到,解完手自己把恭桶挪进去。”

自觉吃瘪的季焕叫住顾云徊:“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被别人看到么?便是男的也不行。”

顾云徊似乎来了兴趣,停下脚步转身:“为什么?”

他等着下文,季焕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算了,没什么。”

顾云徊眯起眼睛:“快说。”

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季焕有些后悔,但是怕被针扎还是小声说:“我……我是断袖。”

顾云徊闻言挑眉:“所以呢?”

这意料之外的反问让季焕有些措手不及:“你,我,我是断袖,所以就算我是男的,你也不应该这么失礼地不打招呼就……”

顾云徊的一声轻笑打断他:“知道了。还以为你要看了你下面就会中毒目溃而亡呢,赶紧尿完,将恭桶挪去你喜欢的地方,该吃午饭了。”

“……”

季焕彻底沉默,此战真是未伤敌分毫,先自损三千。

今日的午饭还是出自顾郎中之手。

除了被家丁搜捕那日吃了顿城里买来的包子,接下来的每日,药是顾郎中亲手熬的,饭也是顾郎中亲手做的。如今季焕只恨自己为什么能尝得出味道。

良药苦口季焕尚可忍受,这饭却几乎日日夹生,菜不是太咸就是寡淡,掺杂着些不知是野菜还是烧糊缘由,入口常带着淡淡的焦苦味。

季焕端着饭碗吃了一口,今天的饭竟然没有夹生,算是意外之喜,可惜菜色还是一言难尽。

桌上放着一罐农家腌制的咸菜,据顾云徊说是帮村人看诊得到的谢礼。现在季焕看得到了,不再需要顾云徊帮自己夹菜,季焕尝了一口咸菜竟有些鼻酸,这寻常的咸菜被顾云徊的手艺衬托得无比美味,瞬间唤醒了季焕麻痹数日的味蕾。

顾云徊观察着季焕的表情,有些不悦:“我做的饭有这么难吃?”

顾云徊知道自己做的菜不如外面厨子做的好吃,但自认尚可入口,师父还在世的时候也从未挑剔过。

见顾云徊问得认真,季焕觉得大概是医者不能自医,顾郎中应该已经是失去味觉很久了。

季焕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表情:“在顾郎中这里白吃白住,我心下难安,不如日后就由我来准备一日三餐,也算作为报答,您意下如何?”

顾云徊盯着季焕半晌,久到季焕以为顾云徊还在因为自己挑剔饭菜生气,才缓缓开口:“行啊,不过做个一日三餐就想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和助你复明的恩情?”

季焕闻言有些尴尬,自己这话听着确实有赖账的意思,赶忙说:“不会不会,待我联系上亲友旧部,定会重金酬谢顾郎中。”

顾云徊不置可否地扫了他一眼,身无分文,白吃白喝,连衣裳都是他给置办的逃犯,还敢夸口说重金酬谢?

“也罢,日后这做饭洗衣劈柴的杂活,你也一并做了吧。我看你现在眼睛也不怎么影响行动。”

季焕忙不迭点头同意,顾云徊非常满意,这才将被嫌弃手艺的事儿翻篇:“吃饭吧。”

然而话音刚落,顾云徊将桌上的咸菜收了起来。

“……”

第二天,顾云徊不得不承认,季焕做饭确实比自己好那么‘一点点’。加上季焕真的将那些杂事处理得甚合顾云徊的心意,顾云徊乐得轻松。北地天气渐冷,按照顾云徊在此三年的经验,再下几场雨就正式入冬,那时怕是因风寒来看诊的人必然变多,能安心看书抄书的时间怕是所剩无几,如今趁着有个有力的帮手帮自己处理生活琐事家务,他正好抓紧时间看书整理。

在顾云徊奋笔疾书时,季焕浆洗了近日两人换下的衣裳,做好了饭,进屋喊顾云徊吃饭。

自一日清晨醒来,季焕惊觉自己视物不再模糊,顾云徊清俊的面庞清晰地映入眼帘,前一日顾云徊在季焕的眼中还是一团模糊的人形事物罢了,季焕心中有了些许说不清的感觉。

罩在素色衣袍里的顾云徊比季焕之前看到的模糊影子还要清瘦些,面容清冷,眼尾上挑,嘴唇单薄。季焕心里小小惊叹了一下顾郎中长得甚是好看,又腹诽这么俊的郎中竟然是个睚眦必报小心眼的人,大概嘴里说出的尽是些锋利刻薄的话,嘴唇才那么薄吧。

此后季焕的眼睛日复一日好转,现今除了看些细小字迹偶有重影,外加些许畏光,已经同受伤前无异。

季焕走近,发现他又在抄写什么,忍不住好奇问道:“你总在抄写些什么?帮人写信赚些润笔费?”毕竟这边关村落,估计识字的没几个。

“抄药方。”

“抄药方做什么?”

顾云徊停笔活动了一下手腕,权作歇息给人解释:“医书典籍中的药方经典未必人人适用,我结合这些年行医的经历,注解些例子以便后人参考。”

“从你给我一针扎瘫了,我就知道你医术了得,你有没有想过去京中进太医院?太医院可有不少医典孤本。若你想去我可着人引荐你。”季焕语气真诚。

季焕本是好意,却听到顾云徊冷笑一声:“太医院?我去做什么?给在其位不思其政的昏聩君王调理身体,让他好再多几年好活,铸空这百姓血肉筑起的江山?”

顾云徊看到季焕被自己这大逆不道的刻薄言语震惊,顾云徊语带讥诮:“你一个被朝中奸虫豸陷害流放的人,竟还会幻想重回朝堂?”

季焕这才回神:“不,不不不是,当今天子确实如你所说……那般,但是东宫有仁君之相,若不是奸相阿谀奉承把持朝政,太子亲政的话,局面定不会如此!”

纵然季焕知道老皇帝确如顾云徊说的那样,但他从小读书和所受教导,都是要忠君仁孝,有些话着实说不出口。

顾云徊靠向小榻上的引枕,凉凉道:“歹竹出好笋可真是稀罕。”

言下之意是根本不信昏君会养出个明君儿子。

“你若是见过太子殿下便知我为何这样说!”

顾云徊摇摇头:“还是不必了,这朝堂腌臜,我避之不及。”

说完起身向外走去:“吃饭吧,饿了。”

季焕还想再说些什么,但顾云徊已快步走出,没给他开口的机会。顾云徊话中明显对朝堂带着仇视的情绪,两人在饭桌上也是沉默不语,气氛凝滞。

季焕食不下咽,还好被敲门声打破了这沉默压抑的氛围。

门外人未至声先至:“云徊!你在家的吧?开门!”

顾云徊一愣,连忙起身去开门,季焕也惊讶,竟然有人如此亲切地称呼顾云徊,毕竟自己在这里住的日子里,除了来看诊的村民,顾云徊似乎并无亲友来往。

于是季焕也好奇地跟过去。

门外站着一个身着淡青色锦袍的年轻公子,眉目含笑。只是北地现在还不算多冷的季节,来人就裹着轻薄的兔裘披风,手上也捂着一个暖手的小铜炉。

顾云徊和门外人对上视线,笑到:“冷成这样?”

门外人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将自己手中的小铜壶递给身旁的小厮,让人去给自己加些热水。

季焕这才看到,来人除了身边的小厮,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家丁护卫模样的人,院外还有一辆拉满货物的骡车。

“这样的天儿在淮阳,已经算入冬天了,快让我进去,你屋里可已经挂上毡子了?”来人用手推了推顾云徊,想立刻进屋。

顾云徊顺着他的力气退开:“这么早挂什么毡子,倒是你,今年怎的来这么早?不过药我倒是已经给你备足了。”

那人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人做事定是有备无患,我家中小弟婚事将近,我便早些出发过来将事情处理好,好早些回去帮忙。”

顾云徊了然:“看来你娘终于想通了。”

那人点点头,随后看到了顾云徊身后的季焕,对于顾云徊屋的陌生人很是好奇,目光灼灼,像是看一件古董一般细细打量,语带趣味:“这位……是?云徊结交了新的朋友?可真是难得。”

还没等季焕开口,顾云徊便否认道:“这位是我的病人,季焕,因一些原因暂住在我这里。”

没注意到来人面上的诧异神色,给季焕介绍:“这位是蔺铮延,淮阳商行的少当家,我受他照顾颇多,每年全靠他帮我采买些北地稀缺的药材。”

蔺铮延笑着说举手之劳罢了,随后拱手对季焕一礼:“季兄,幸会。”

而季焕却似有些怔愣,没有回礼也没说话。

蔺铮延狡黠一笑,浑不在意季焕失礼地行为,径自进屋寻了椅子坐下。但是坐了没一会儿,就抱怨屋内寒冷,顾云徊给他煮了些驱寒的姜茶他又嫌辛辣,嚷嚷着让顾云徊挂毡子生碳炉。

“刚好今日我来,带了人手,让他们帮你挂不比你自己辛苦要强些?”

顾云徊拗不过蔺铮延,也看他确实是受不住冻,无奈笑着同意。

蔺铮延得偿所愿,一声令下,下人们鱼贯而入,手脚麻利安静地帮顾云徊屋内挂好了毡子生上了炭盆,屋内转瞬暖和了起来。

季焕看着屋内四壁挂起的毡子,若是去掉墙壁屋顶,俨然像是一个大毡帐。

“这些毡毯也是藺兄商队带给顾郎中的吗?”季焕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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