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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赛事

晏迟回颜府后,将笔墨妥帖收好,近午时,冯福也回来了,他从家里带了小食,看见晏迟,神情有些不自然。

晏迟露出一个浅笑:“我肚子饿了,先去小厨房吃饭,就不等你了。”

冯福连忙点头,“去吧去吧。”

晏迟这一去,入夜才回。

他甫一回屋,冯福拽住他袖子,不太甘愿道:“我带了吃的。”

他背对晏迟,从自己的衣柜里摸出一个油纸包,垒着七八根雪白的响糖。

他捻了一根给晏迟,晏迟温声道:“多谢福子哥,但我坏牙,郎中叮嘱我忌口。”

冯福心里一喜,忙把糖拿回来,假假道:“那确实没法子了。”

油灯熄灭,窗外淅淅沥沥下了雨,冷风裹着湿意,从窗缝里顺着钻,晏迟不得不把衣柜里的棉袄搭在被褥上,方才暖和。

这一场雨后,气温骤降,宣告着冬日来临。

天空一片冷沉,枯枝初显,庭院间,晏迟和冯福正在洒扫。

旁边讲室传来书声,冯福怀抱扫帚看去,忽然道:“小公子长大了,身边要配贴身书童了。”

他余光留意晏迟,见晏迟只是点点头,没有接茬,他凑近一点道:“我跟小公子年纪差不多,力气又大,可以做很多事,更能照顾人。小公子也很喜欢我。”

晏迟抬眸看了他一眼,“那很好啊。”

这个回答不算坏,但也没戳着冯福的痒处,他不知道晏迟是真没听懂还是装傻。

但冯福又不能说的太明白。

颜府对下人很好,普通小厮月银八钱,包揽衣食住行。

如果能成为小公子的贴身书童,不仅月钱一两。天天跟着小公子来去,感情也不是一般小厮能比,小公子若是科考得中,前程似锦,书童也跟着发达了。

府里另外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小厮,也盯着这位置。

冯福暗搓搓跟人较劲,没想到又突然冒出来一个晏迟,好在晏迟年纪小,又初来乍到,能干的活有限,所以府里开的月银六钱。这才让冯福心里平衡些。

他想警告晏迟不要肖想不该的位置,但又怕晏迟原本没这个心,他一提醒,反而让晏迟生了野望。

冯福心里纠结,愈发不耐烦,见四下无人,把活计推给晏迟,他躲懒去了。

冯福一走,晏迟将落叶残渣收拢,假借擦拭栏杆,靠近讲室。

晏迟知道冯福想说什么,也知道冯福想听什么。

寒风嗖嗖吹过,枝丫上的黄叶摇摇欲坠。

晏迟寻了一个位置,做笔记。

他不能随时听讲,导致教学内容不连贯,只能先记下,随后琢磨。

私下里,晏迟还得寻时间誊抄《幼学琼林》,每日忙的不可开交。

所以当晏迟誊抄书籍,被冯福撞破的时候,晏迟有些意外,又有种石头落地的踏实感。

“你……”冯福一开口,嘴里叼的肉干差点掉地上,忙闭上嘴。

晏迟不紧不慢地把笔墨收拣,不发一言。冯福胡乱摸了一把脑袋,又看向晏迟。

晏迟道:“练几个字,怕忘了之前所学。”

“噢。”冯福点点头,欲言又止。

之后几日,冯福下工后就回屋了,惹得其他人笑话他,“是不是金屋藏娇呢,往常不见你这么急吼吼回去。”

“去去去,我屋里那个也是带把儿的。”冯福玩笑着,心里却发沉。

然而他推开屋门屋内,漆黑一片,不见晏迟,莫名松了口气。

然而一打听,才知道晏迟被老爷叫去书房了。

颜举人道书籍混乱,重新分门别类。

晏迟捧着一本诗经,透过红木博古架,看向伏案习字的颜举人,从晏迟的角度,只看见颜举人冷肃的侧脸。

晏迟收回目光,快速翻阅手上书籍,诗经上有大量注解。

原主良好的记忆力加上晏迟阅历所带的理解力,配合注解,能够快速通阅书籍。

一眨眼,夜色已深。

“时辰不早了,回罢。”低沉威严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晏迟合上书,垂首应是。

颜举人看着少年的身影没入夜色里,又看向晏迟临走前,放回书架的《孟子》,眸光明灭。

书房骤暗,颜举人回了后院,章氏在软榻看书等他,等的睡着了。

颜举人挥退赵嬷嬷,欲将妻子抱回床上,刚一靠近,章氏就醒了。

颜举人在榻沿落座,叹道:“我派人知会你了,怎么还等这么晚。”

“我闲来无事。”章氏嗔道,她起身为丈夫宽衣。

睡过一个小觉后,章氏这会儿精神许多,她转身把衣服放在衣挂上,问道:“听说老爷把晏迟叫去书房了。”

颜举人:“嗯。”

章氏眸光转了转。

熄灯后,章氏忽而道,“老爷觉得晏迟给青哥儿做书童如何?”

不待颜举人回应,章氏又道:“当时冯管家说有个小子想来府上做活,瞧着是个稳重的,我就寻思看看。”

“等人进府后,赵嬷嬷教晏迟侍弄花草,洒扫熨衣,他都做的很好,平日也不多话。最重要的是,他年纪比青哥儿小,以后青哥儿压得住他。”

她微微侧身,面向丈夫,“福子他们几个虽然在府里时间长,但是性子轻浮油滑,别说照顾青哥儿,不给青哥儿添麻烦都算好了。”

颜举人不置可否。

章氏心中拿了主意,愈说愈精神,也睡不下了,黑暗中她搁着衾被,抚上丈夫心口,道:“你今日将晏迟叫去书房,是否也在考验他?”

黑夜遮掩了颜举人的神情,他声音如常,“现下瞧不出什么,再等等。”

「丁」字房内,气氛微妙,冯福一直打听晏迟在书房里做了什么,得知只是分放书籍,冯福半点不信。

他皮笑肉不笑:“晏迟,从你进颜府后,可是我一直照拂你罢。现在你得了老爷青眼,确实有几分运气。但对我藏着掖着就没意思了,怕我跟你抢啊。”

晏迟摇头:“没有。”

冯福倏地凑过来,几乎与晏迟抵额相触,眼睛直勾勾望进晏迟眼底,“那你说,老爷把你叫去书房,到底做什么了?”

晏迟:“………”

晏迟眼神并不闪躲,再次重复之前的回答,“整理书籍。”

冯福皱眉,但晏迟神情坦然,冯福只好退开。

他剪灭桌上灯火,屋内骤暗,也遮住他难看的脸色。

次日给学生们送饭时,冯福故意把晏迟支开,他在屋里同公子们说话,混个脸熟。

冯福的技巧并不高明,几次之后,连颜汝青都看出来了。

“我记得还有个小厮,长的很清秀。”曾沛奕笑眯眯问:“他人呢?”

冯福神情一滞,不太自然道:“他太笨了,丢三落四,今日又忘了取汤勺,这会儿回小厨房去拿呢。”

“我出去看看。”冯福退出食舍,半道把晏迟截住。

冯福自认做的天衣无缝,谁知傍晚冯管家找到二人问话,不说其他,只言二人是否闹了嫌隙云云。

冯福敷衍过去,冯管家离开后,冯福顿时寒了脸,咬牙切齿。

“你背着我告状?”

晏迟摇头:“我没有。”

冯福嗤笑,“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晏迟也冷了脸。

讲室内,曾沛奕给颜汝青扔了一个小纸团,他扬了扬眉,“怎样,你有没有伸张正义,帮扶弱小。”

同室的颜文若和钟秀齐齐望来。

颜汝青摸了摸鼻子,赧然道:“我同冯管家提过了,让他处事公正些。”

曾沛奕朝他竖大拇指,“咱们青哥儿就是侠义心肠。”

“去你的。”颜汝青把纸团扔回去,笑骂道。

颜文若和钟秀对视一眼,相顾无言。

转眼大雪,曾沛奕邀请同窗去他家做客,一群少年人围炉煮茶,吟诗作对,好不快活。

临别时,曾家送了暖耳和手笼,谁想给颜汝青的手笼做小了,他戴着发紧。

经过前院时,看见洒扫的晏迟,就把手笼送给晏迟了。

颜汝青如一阵风离去,一旁的冯福几乎要瞪出火星子。

回到下人房,连门都没关上,冯福抱胸讽道:“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本事,背着我没少在小公子面前讨乖卖好吧?”

晏迟看向他,平铺直叙,“手笼小了,小公子正好看见我,顺手就给我了。”他强调「顺手」两个字。

有理有据,合乎情理。

冯福冷嗤,“是吗,小公子不把手笼送给手更纤细的丫鬟,偏偏就送给你了。”

两人视线相交,谁也不退。

沟通能解决问题,但很多人常常拒绝沟通。

晏迟沉默,不再多言。

但次日,晏迟发现他的被褥湿了一大块,这在盛夏都是麻烦事,更遑论阴冷寒湿的冬天。

冯福盘腿坐在床上吃点心,挑眉看着晏迟,“怎么?”

晏迟出门。

一刻钟后,冯管家进了屋,冯福脸上的得意挂不住,慌慌张张要开口解释,冯管家横了他一眼,探手摸了摸晏迟的被褥,一片冰凉,顿时面黑如锅底。

冯管家给晏迟换了新被褥,之后将冯福叫出屋训斥了许久,还罚了二钱银子。

冯福灰溜溜回屋,看见晏迟睡在被窝里,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当下扯了被褥,扬拳欲砸。

晏迟清凌凌的眸子直视他:“你这拳头砸下,我留不留下不一定,但你欺凌弱小,老爷定会厌你。”

冯福牙齿咬的咯咯响,拳头举了许久,也没落下。

晏迟从他手中抢回被褥,盖在自己身上,又温暖了。

天越来天冷,期间晏迟托高屠户往家里寄了月钱。他怕沈氏和晏菱熬不住。

腊月中旬,晏迟手上的《幼学琼林》终于誊抄完毕,去山游书肆交稿。

陆掌柜检查手稿,夸道:“字迹秀美,无一错处,辛苦了。”

他询问晏迟要碎银还是铜板,晏迟要了八钱碎银和两百铜板,沉甸甸的,十分有重量。

陆掌柜笑问:“过年前后,启蒙书籍都很紧俏,晏公子可还继续?”

晏迟想了想,“这次誊抄千字文罢。”

陆掌柜有些可惜,他私心里是希望晏迟再誊抄一份《幼学琼林》。

当晚,两名小厮冲进屋内,将晏迟押去前院花厅,冯福大声控告晏迟偷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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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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