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章：小学篇-1
董芳念叨了祁妙三四天小花猫的脸，而她是左耳进右耳出，打开黑白的电视机看虹猫蓝兔动画片，那时候某江小说网萌芽而出年轻的作者们初展头角，而她们和更多网文作者将会影响新一代的作者并改变着传统纸媒，文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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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后的一个礼拜，张阿姨把钱赔给顾煜家，而她分文没有。那三个捣蛋鬼没再来过班级，直到某天吃饭，董芳盯了祁妙许久，“张家三兄弟转学回老家了，你张阿姨跑到爸妈的工厂里闹了。”
祁妙紧张的放下筷子，不敢对上董芳的目光，“张阿姨说什么了吗？”
“她,”董芳开口说时，祁勇敲了敲碗筷，提醒道，“说了多少次，小孩子不管大人的事，咱们家妙妙人小胆大，哪个混小子都不敢欺负她！”
董芳气的摔下碗，气愤恶瞪了祁妙一眼，抄起扫帚就是招呼在她身上，“你说的轻巧，张家仗着跟组长认识把你从加工线上调到裁边角的线上，一个月少了一百多块，祁大勇你和你闺女一样，尽做些得罪人的事。”
祁妙抱着碗拔腿就往外头跑，祁勇来不及拦下，扫帚哐当一声打在尾巴骨上疼的她眼冒泪花，碗滚到门外，祁妙哇的大哭出声，祁勇赶紧把她抱起来，掀开后背衣服查看一道触目惊心的淤青落入眼底。
祁勇怒道，“董芳，这也是亲闺女，她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和我谁在身边保护她！你难道希望她学的老实怯懦将来被男人扒下裤子强Q不知道反抗吗？”
“她将来早点嫁人不就好了！”董芳声音尖利刺破耳膜，“你说这些，还不如指望她将来嫁的好给祁响换点钱，你们家窝囊了两代人除了在窝里横，还能有多大本事，把她给我放下来，看我今天不打死她！”
“够了！”祁勇怒吼出声，他眼底红成一片，“你要撒泼冲我来，她是我们的女儿，不是撒气工具。”
董芳冷嗤出声，“你当初往死里踹儿子肚子干嘛？怎么到了女儿身上，就心慈手软了！”
祁勇生气的反驳道：“祁响拿炮仗炸茅房和姓张的胡搅蛮缠能一样吗？你爸妈偏心眼的，你也有样学样伤害自己的女儿，你是当妈的吗！”
祁妙趴在祁勇肩上，泪水止不住往下流。
周围邻里听到动静，赶紧拉开争吵两人，大家都在劝爸妈各退一步消消气，为了点小事不值得生气，而董芳委屈的说着，一家人起早贪黑的打工赚钱，为的就是日子好多一点，养着祁妙和祁响上学，可她偏不是争气的，一天天净闯祸，张阿姨来厂里指着祁勇的鼻子骂赌鬼的儿子教出来的贱种，刚上学就欺负他儿子，张阿姨被赶出去后，后面的组长跟着穿小鞋，这日子根本没法过了。
祁妙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掐着很窒息，它很酸，酸的浑身颤抖，去抗拒，去无法接受，后来这种感觉伴随在她低谷的时刻，他们说这叫无助，而祁妙的理解是，没有选择。
祁妙想和妈妈解释她不是故意的，可谁会谁会信一个孩子的说，大人的话也会骗人更会拉你进入深渊。
祁妙被爸爸放下来，脚刚在地上朝妈妈的方向走了几步，眼前明暗一晃一晃的，她的心跳越发加快，头沉的抬不起来，眼皮种种的合上。
祁妙以为自己是死了，就像在沸水里烧着，冷水里冻着，等她再睁开眼，发现人在医院挂着点滴，贴着退热贴。
祁勇给祁妙交过医疗费，董芳来医院看了祁妙，她想安慰董芳，可她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回到学校上学的时候是三天，祁妙小脸蜡黄，捏着起球的外套趴在桌上。
顾煜拍了拍祁妙的脑袋，递给一个大白兔奶糖，他皮肤白的像奶豆腐一样晶莹剔透，水灵灵的葡萄眼紧张又担心的问，“你怎么最近耷拉着脑袋不开心啊？”
“我......我闯祸了，爸妈因为张家的事，人找到单位骂了，工资也少了很多。”祁妙无奈叹息，拆开奶糖包装纸含着。
“哦，那你爸妈会什么啊？”顾煜问。
“祁勇家里什么电器都会修，纺织厂的设备他修的又快又好，董芳呢，会踩缝纫机做衣裳。”她边想边回。
“你爸妈的名字会写吗？”
祁妙茫然的摇了摇头，顾煜从笔袋子里拿出削好的铅笔，“我教你。”
顾煜握着祁妙的手有些紧，他的掌心很湿，一笔一画写出“祁勇”“董芳”的名字，还有祁妙烂熟于心祁勇的手机号。
顾煜将这张纸从作业本上撕下来，小心折好放进书包里。
她好奇的问出这些天的疑问，“顾煜为什么班里的同学很少和你玩在一起？”
顾煜沉闷的说，“因为他们对祁妙家瞧不起，又看不上。”
祁妙拍了拍顾煜的肩膀，颇有种梁山好汉拜大哥的架势，“没事，他们也不和我玩，我们做朋友吧，以后谁欺负你，大姐都会都会帮你的。”
顾煜给她浇了盆冷水，“你比我小一岁。”
“年龄不是问题，前提是得有实力。”我拍拍胸脯说。
但很快更透心凉的大雨浇灭了祁妙燃烧的小火苗。
“祁妙，语文零分”
“祁妙，数学零分”
“祁妙，英语零分”
好的，祁妙的分数五根手指头都能数的清。
一想到祁响知道她的成绩发出桀桀的笑声，祁妙就恨不能头钻地里去。
而祁妙的同桌顾煜和她完全相反。
顾煜，语文满分√
顾煜，数学满分√
顾煜，英语满分√
好的，她服气了。
上天给她一副好身板，但没给个好脑子。
顾煜看着祁妙惨不忍睹的试卷，耐心的问，“五加三你是怎么算出等于二的？”
“掰着手指算的，”祁妙张开手算着，伸出五根手指，又弯下两根手指头，给他看。
顾煜呆了片刻，拿铅笔教她用数学公式算，纠正她掰手指算术的坏毛病，尽管那些阿拉伯数字在她眼皮底下上窜下跳的攻击智商本不高的脑子，但好歹祁妙努力记住了十加一是十一，二十加一是二十一，四加一是五。
爸妈因为上回的事冷战了一个多月，祁勇接了一通电话去另外一家外企电子厂看看后换了份工作，他的薪水从原来纺织工的工资翻了一倍。
董芳没干多久，去了另外一家纺织厂，是顾煜妈妈帮忙介绍的，离家远，待遇也比这家纺织厂高了很多。
工作好了，他们之间的矛盾渐渐有所缓和，每顿早饭的碗里多了个水煮蛋。
但当祁妙拿着零分试卷回到家时，本以为会将面对暴风雨的混合双打时，祁响从老家来温城了，他成功的分担了爸妈的大半火力。
祁妙透过虚掩的房门，偷看到背对着跪着的祁响，爸爸抽出皮带哐哐抽在身上，怒骂他不懂事。
祁响今年初三，还有两个月即将中考，他却在关键时刻退学，拿着身份证买了一张火车票，背上书包一个人跑到温城来。
祁响没有吭声默默忍受着，等爸妈撒完气，他被爸妈罚跪在地上不准起来。
等爸妈回房间后，她就像灰溜溜的耗子蹑手蹑脚窜到祁响跟前。
他虽然跪着，身高也高了祁妙半截，祁妙安慰祁响，“没事的，爸妈就这个臭脾气，过两天就会好了，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祁响摇了摇头，“我退学了，我的成绩连三中的线都够不上。”
“没关系，你妹比你出息多了，语数英三门，也就.....零分。”说到最后两个字时，祁妙从书包里掏出试卷和铅笔，楚楚可怜的看向祁响，“作为全家第一的你，帮我签个字吧，求你了，我的好哥哥。”
祁响见她一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的样子狂抽嘴角，他翻看试卷，语文和英语的卷面比脸还干净，看到数学试卷时，他表情彻底绷不住了，“祁妙，你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那么简单的题都能错！”
祁妙吓得赶紧捂住他嘴，疯狂眨眼示意，“小声点小声点，我也只是妹承兄业努力努力应该能考个十分的。”
祁响被祁妙气的差点晕过去。
这成绩不仅没眼看，还是比他更差的差生，他突然觉得人生黑暗，毫无希望。
至于签字，祁响气的不肯签，于是她提心吊胆找爸妈签字的时候，理由编了一箩筐，在看到红笔分数的一瞬，董芳抽出祁勇的皮带招呼在祁妙身上，祁勇没有来救他的宝贝闺女，忙着和老家亲戚打电话，至于祁妙是满屋捂着屁股乱跑嗷嗷乱叫，力气折腾没了祁妙哭的抽噎跪在祁响旁边。
爸妈一回房间祁妙就站起来，一出来祁妙就跪下。
反反复复折腾几回后，祁响看不下去了，“祁妙你是不是傻，咱爸妈会让咱们起来的。”
祁妙不削的轻哼一声，“我只是成绩考差了，又不是天塌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下回绝对争取做倒数第二。”
没等祁妙说完，祁响狠狠地敲了下祁妙脑袋，“少看点儿动画片，别越学越死板了。”
端午安康，万事顺意[加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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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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