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宜对汽车模型的维护,像是一个微小的信号,让江烬看到了松动的缝隙。她开始更“大胆”地试探,不再刻意收敛自己的脾气,偶尔还会像从前那样,对凌宜的小习惯“挑刺”。
比如凌宜总是把滑板随意靠在客厅墙角,江烬会故意把它挪到储物间,等凌宜找不到时,慢悠悠地说:“家里不是你的滑板场,东西该放哪儿放哪儿。”
以前凌宜会立刻炸毛,冲过去把滑板拖回来,嘴里还会念叨“放这儿怎么了”,可现在她只是抿着唇,默默地去储物间把滑板拿出来,重新靠回墙角,却没放回原位——算是一种无声的反抗。
江烬看在眼里,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这天晚上,阿姨做了凌宜爱吃的糖醋排骨。凌宜舀了满满一勺放在碗里,正准备吃,江烬忽然夹走了一块,放进自己嘴里,还故意咂咂嘴:“嗯,阿姨今天这排骨炖得不错。”
凌宜的筷子顿在半空,抬起头看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委屈,眼眶又开始发烫。
江烬没看她,继续夹了一块排骨,慢悠悠地说:“吃那么多不怕胖?女孩子吃太多甜的不好。”
这句话像是点燃了引线。凌宜攥紧筷子,声音带着哭腔,却比之前响亮了些:“我就爱吃!胖也爱吃!”
江烬心里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挑眉道:“哟,会顶嘴了?”
“本来就是!”凌宜的眼泪掉了下来,却梗着脖子不肯低头,“你凭什么抢我的排骨?你自己碗里不是有吗?”
“我是你姐,吃你一块排骨怎么了?”江烬故意逗她,又夹了一块,“再说了,我这是帮你控制食量,免得你以后穿不上背带裤。”
“我穿不上也不用你管!”凌宜急了,干脆把盘子往自己面前拉了拉,用胳膊护住,“这盘都是我的!你不准再夹了!”
她的脸颊通红,眼泪还挂在脸上,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点被惹毛的凶狠,像只护食的小猫。
江烬看着她这副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凌宜更气了,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块排骨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像是在赌气。
“行了不抢你的了。”江烬把盘子推回她面前,语气里带着笑意,“快吃吧,再不吃凉了。”
凌宜没理她,却也没再哭,只是闷头吃排骨,吃着吃着,嘴角却偷偷扬了起来。
晚饭后,凌宜主动提出要洗碗。江烬没拦着,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她的动作有点笨拙,洗洁精放多了,泡沫弄得满手都是,还差点把盘子摔了。
“笨手笨脚的。”江烬忍不住吐槽。
凌宜回头瞪了她一眼:“你行你上啊!”
“我可不像某些人,洗个碗都能弄得跟打仗似的。”
“要你管!”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拌着嘴,厨房里的泡沫仿佛都染上了鲜活的气息。
等凌宜洗完碗出来,江烬递给她一杯温牛奶:“喝了再睡。”
凌宜接过来,抿了一口,忽然说:“明天……我想出去玩滑板。”
江烬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啊,我陪你去。”
“不用!”凌宜立刻拒绝,“我自己去就行,就在附近的广场。”
“不行,我得跟着。”江烬坚持。
“你跟着我玩不尽兴!”
“玩不尽兴也得跟着,万一摔了怎么办?”
“我才不会摔!”
“上次是谁摔得膝盖青一块紫一块的?”
凌宜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闷闷地喝牛奶,心里却没什么火气,反而有种熟悉的、暖暖的感觉在蔓延。
她知道,江烬是在慢慢把她从那个黑暗的角落里拉出来。而她,好像也开始愿意朝着有光的地方,挪步了。
第二天,凌宜踩着滑板出了门,江烬开着车跟在不远处。看着广场上那个重新变得灵活跳跃的身影,江烬靠在车边,阳光落在她脸上,嘴角的笑意温柔而坚定。
慢慢来,总会回到最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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