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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红线傀儡幻戏人

“严兄,可还好?”柳相歌虽经由入骨之口得知严裘生并非表面如此良善,但看着他跌跌撞撞、摸索着走,未免有些担忧,“我扶着你罢。”

“多谢柳公子,在下无事。”严裘生拒绝了柳相歌的搀扶,他闭着眼,在这早已走过数次的村道中,他依旧跌跌撞撞地前行。

“严兄,多加小心,若是受不住,我可不会顾及严兄意愿,要强硬上手扶你了。”柳相歌提着灯笼,村道漆黑,稍远处才有灯光,这会,夜风习习,虫鸣不止,灯笼的光不能覆盖所有,在不大的范围内,柳相歌只听到身边严裘生的哼笑,他又问,“严兄,你明知此番前去九死一生,为何还会前去。”

许久,严裘生才答道:“或许是因为我有预感,所有的事情都会在今晚了结。柳公子,你可有心爱之人?”

柳相歌刚想摇头,脑海中便出现了一背着他着红衣的男子,他顿了顿,也不知为何自己会想起这个画面,笑着说:“严兄为何会提到这个?”

“原来,柳公子和章公子并非……抱歉,柳公子。”严裘生脸上露出歉意,他又道:“柳公子,我在想,若是柳公子心中藏着心爱之人,便会理解我的。”

柳相歌侧身,看着已经陷入自己的思绪中,面部潮红的严裘生,他审视着看着他,不愿放过他脸上的一丝细节。严裘生提着灯,尽管于他而言,这盏灯笼并非必需品,他依旧提着灯,如常人一般。昏暗的灯光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柳相歌依旧仔细盯着他看,他想到今日入骨所言,讥讽地笑了笑,“无事,只是严兄,我还是不懂,你可以给我解释吗?”

“呼呼——待会你就会知道的。柳公子,可是到了吧。”

柳相歌转身,二人从黑暗中钻出,白日的摊位已然消失,随意摆放的长凳上坐满了人,李原渡立在角落,一眼就看见柳相歌二人,他迎上去,笑道:“这不是严公子吗?多日不见,不知最近可安好?这位是……”

“在下柳相歌,你是?”不用他介绍柳相歌便知眼前这位笑得憨厚的汉子是李原渡。

“柳公子。”李原渡拱手道,“我是李原渡,前几日倒是听李伯和王大娘说起你们,不知你和同行的那位公子在村子里可还住得习惯?村子简陋,但我们偷月村的人最是好客了,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

柳相歌客气点头,他道:“戏快开始了,我们过去吧。”

李原渡应是,又道:“就你们二人吗?柳公子,那位与你同行的公子不来吗?不是我自夸,我们偷月村的行傀日仅一年一次,错过了这次,就要等到明年了。”

柳相歌指着李原渡身后,道:“他不是一直在你后面吗?”

李原渡僵硬地笑道:“柳公子莫不是说笑?”

柳相歌道:“你转头一看便知。”

李原渡转头,只见他身后的阴影处走出一个红衣男子,端的是明月之姿,他道:“在下章呈风。”

“李原渡。”李原渡正色道,他在这里许久,竟然未曾察觉到另一个人的气息,他躲在暗处的傀儡也没有发出警示,这人绝非普通人,不,他们两个绝对不是普通人,看着走在一起一个俊一个美的两人,李原渡暗恨王李没有告知实话,心道这次绝非如以往一般能够轻易得手,于是皮笑肉不笑道:“戏要开始了,三位,这边来。”

他走到严裘生身边,强硬相扶,面带微笑,暗地贴近严裘生道:“该死,那两个人什么来历。”

严裘生不适动了动,道:“不知。”

李原渡见无法问出什么,低声骂了句:“无用,死瞎子。”

严裘生眉眼未动,他道:“走了。”

看着严裘生这副模样,趁着方才那两人走远,李原渡嗤笑道:“清高给谁看啊。喂,瞎子,你还记得吗,你十一年前就站在这个位置看着阴偷月被我们活生生割下脑袋,她可真难杀,该说不说,不愧是阴家人吗。你当时呢,可是连剑都不敢出。你那把豁口的剑,还记得在哪里吗?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瞎的吗?懦夫。想要好好活下来,装疯卖傻可没有用,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的吧?”

严裘生浑身颤抖,嘴唇翕动,面无血色,他一把将李原渡推开,身形晃动,他苦涩道:“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李原渡丝毫不领情,彼时他将严裘生视为骄阳,是从未离开过偷月村的他所敬仰的英雄,可是,他的英雄啊,是个懦夫,是个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的懦夫,他的英雄啊,提不起剑,救不了她。

——“严少侠,救救她,她要死了,你能救下她。拔剑啊,你拔剑啊!”李原渡被爹娘按住,他眼睁睁地看自己相熟的长辈靠近那个可怜的女人,女人只剩下一口气了,血液从脖子中流出,血涌不止,那些长辈们,手里拿着砍刀、菜刀,就像他们曾经背着他砍那些无知的野羊一样,他们的眼神狂热,无知、无畏、又无耻。

李原渡剧烈挣扎着,他看着同样被按住的严裘生,大喊道:“拔剑啊,她要死了,拔剑啊。她在看着你,拔剑啊,严裘生!”

严裘生艰难挣脱村民的束缚,他提剑的手抖了又抖,他颤抖地丢开剑,挥舞着双拳,双拳难敌,最后,他被再次按在地上,死死看着只剩一口气的“血人”,他痛苦道:“对不起,对不起,偷月,我不会用剑,我的剑是豁口的,杀不了人。对不起,偷月……”

其实,他根本不是真正的大侠,他只是一个用不了剑的废物,一直以来都是阴偷月在帮他,一直以来,他都是躲在阴偷月身后怕人的狗。

“啊啊啊……废物,废物,去死,去死,严裘生,你个懦夫……”

李原渡想,原来世上真的再无一人可以救他,他本以为他是不同的,他本以为之前所做是权宜之计。但是现实狠狠地将他踩进泥泞。于是他堕进了深渊,手染鲜血,不复往昔。你看他外表憨厚,可是他心肝肠胃皆是黑的。同流合污,自甘堕落,他变成了这样一个人,或许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

看着严裘生这副虚弱样子,李原渡扯了扯嘴角,道:“起来,走了,看戏去。你知道该怎么做,对吧?严少侠。”

严裘生摇头,抗拒道:“不行,我不想再继续了。放过我吧,原渡。求求你了。”他哀求着,仿佛之前的自己是被人胁迫,情态可怜。

“呵。”李原渡道,“那可由不得你了。严少侠。”他碰了碰自己心脏的位置,心道:没有退路了,真的没有退路,从他助纣为虐开始,他和严裘生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原渡……”严裘生又哀求着李原渡好一会儿。

“哼。”李原渡重重踹了严裘生一脚,不虞道,“就放过你一次。”

好戏开场,且看那,高台上,半人高的傀儡四肢被红线绑住,随着表演人的一举一动,十指一牵一放,傀儡做出各种动作,锣鼓敲响,台上表演人勤勤恳恳,台下喝彩声层出不绝。

这跟柳相歌在李大牛家中看到的傀儡戏不同,他用稀奇的口吻同章呈风耳语道:“呈风兄,这出戏不错,可惜只能看这一回了。”

章呈风挑眉,语气不明,他道:“你喜欢这出戏?”

柳相歌摇头,“说不上喜欢,一时新奇而已。呈风兄,不瞒你说,我总觉得我看过比这好上千倍万倍的戏。”

章呈风展扇,巨大的、古怪的笑意被他掩在扇后,他道:“想想若是喜欢,来日我也可以为你唱上一曲。”

柳相歌惊道:“呈风兄,你还会唱戏?”

“是啊,很早就学过。我曾在戏班唱了很多年的戏,台下的看众来来往往,每一个人都听过我唱的戏,可是这么多年来,我最喜欢为我的夫君唱戏。”

“呈风兄……”

柳相歌来不及再问,只见戏台上,场面已经翻然变化,柳相歌看过去,只见方才人驱傀儡现在已经变成傀儡驱人了,一条长板凳放在戏台中央,其上,坐着的赫然是柳相歌在幻境中看到的女子,她长发及腰,胸脯无起伏,着一白衣,绣花鞋被裙摆遮挡,以至于她墨发之下,不清楚究竟是脸还是后脑,柳相歌笑着拍手,他乐道:“呈风兄,来,我带你看看我排的好戏。”

话音一落,柳相歌拈诀,符箓飞出,以他们二人被中心,环绕在半空,柳相歌大喝:“去!”

符箓飞到村民中间,一一破开,火光冲天。

一旁自坐下就久久未言的严裘生这时听到动静,他慌乱道:“柳公子,章公子,这是怎么一回事?发生了什么?”

柳相歌道:“无事,村民们在看烟花罢了。对了,严兄,我还没有问过你呢,你这眼睛是如何瞎的啊?”

严裘生听到这话,不自觉用手触了触眼皮,许久才道:“我也不晓得,某日,一觉睡醒就这样了。”

“原是如此,我还以为,你这是做了亏心事,被鬼缠上了。”柳相歌语气没有起伏,他用一种寻常语气说道,仿佛这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严裘生苍白着脸,道:“怎么会?柳公子,你怎能如此说,我做了什么亏心事?”

“比如,助纣为虐,杀了偷月姑娘?”

“你,我,我不知道,柳公子,我同你说过的,偷月是被那些村民害死的。不是我。柳公子,你信我。章公子,你信我。”

“行了。”李原渡从远处走过来,扼住严裘生的脖颈,看着柳相歌二人道:“二位果真不是一般人,我们偷月村可是好久没有外面的道长来过了。上次死在这里的也是个道长来着,听说出自一个大家族。姓什么来着,姓月吧?两位道长,你们最好现在祈祷,待会我们能够给你们留下全尸。话说,你们什么时候发现的?我竟是没有猜到,实在惭愧。”

柳相歌揉了揉耳尖,道:“你不知道吗?话本里像你这样话多的反派可是最早死的。”

李原渡哼笑道:“呵呵,好大的口气,倒是让我看看,究竟是谁能够笑到最后。”

他转身高喝:“动手!”

随着李原渡声音落下,那些在火光中兀自挣扎的村民们立马停下逃窜的步伐,他们露出狞笑,从衣裳下拿出早已藏在其中的砍刀,与此同时,无数的扮态不一、衣着崭新的傀儡从暗处走出。走在前方的村长大声道:“是道长!是仙人肉!吃了他们,就能够长生!”

“吃了他们!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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