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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冰冷的“笃…笃…笃…”声如同死亡的鼓点,由远及近,每一次敲击都精准地砸在沈郁紧绷的神经末梢上。

那声音里透着一股非人的滞涩感,像是腐朽的骨头在水泥地上拖行,缓慢、沉重,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摩擦音,穿透厚实的铁门,清晰地钻进他的耳膜。

来了!上午的查房!

沈郁的身体在声音响起的瞬间,如同最精密的机械被激活。

他猛地从床上弹起,动作迅捷无声,没有丝毫多余。染血的薄床单被迅速推到一边,他几步跨到冰冷的金属床边,脊背挺得笔直如松,双手平放在膝盖上,坐下。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随即又凝固成规则要求的雕像姿态。

他的头颅低垂,视线牢牢锁定在自己前方两步远那一片粗糙、冰冷的水泥地面上。那里有几道细微的划痕,像是某种爪子留下的印记。

呼吸被刻意压得绵长而微弱,几乎与死寂融为一体。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稳定地搏动,咚…咚…咚…,是这凝固空间里唯一属于活物的回响。

笃…笃…笃…

声音在门外停下。极致的寂静再次降临,沉重得如同实体,压得人喘不过气。

空气仿佛被冻结,连头顶那盏刚刚恢复不久的白炽灯,滋滋的电流声似乎都微弱了几分。

咔哒。

极其轻微,带着锈蚀摩擦的门锁转动声。厚重的铁门,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无声无息地向内滑开一条缝隙。

那股熟悉而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再次汹涌而入——浓烈刺鼻的消毒水,混合着陈旧布料发霉的尘土味,以及……一种更深沉、更粘稠的、类似地下墓穴深处散逸出的、血肉彻底**后沉淀的阴冷腥气。

这股气息瞬间填满了狭小的空间,冰冷地附着在皮肤上,渗透进毛孔。

门缝扩大。

首先映入沈郁低垂视野的,依旧是那双惨白塑胶鞋尖包裹着的森然骨脚。脚踝以上是枯槁、没有丝毫血肉光泽的腿骨,惨白的骨质在昏黄灯光下泛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冷光。

它迈步,骨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哒”声,踏入病房。

白色的护士制服裙,浆洗得硬挺,却覆盖着大片大片干涸发黑、如同陈旧地图般的污渍。

裙摆下,枯骨支撑的脚掌稳稳踩地。那只握着污秽记录板的“手”,同样是惨白的指骨。

它的头部,被那个巨大的、惨白光滑的鸟喙状面具完全覆盖,只在眼睛位置留下两个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光线的黑暗窟窿。

一股冰冷、粘稠、带着实质般审视和恶意的视线,从那两个黑洞中投射出来,沉甸甸地压在沈郁低垂的头顶和紧绷的脊背上。

那视线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刺探着他每一寸肌肤,搜寻着任何一丝不规则的颤抖或违反规则的迹象。

腐烂与墓穴般的阴冷气息更加浓郁,几乎凝结成霜。

沈郁的每一块肌肉都处于高度戒备的临界点,又在强大的意志力下被强行约束在完美的静止之中。

他像一块冰冷的石头,隔绝了外界所有的感知,只剩下绝对的服从姿态。

眼观鼻,鼻观心,视野里只有那块冰冷的水泥地,以及其上自己模糊的、微微晃动的影子。

鸟喙面具的“医生”在门口停顿了大约三秒,那无声的、来自黑暗窟窿的冰冷视线完成了对整个房间的第一次扫描。

它似乎没有发现明显的异常,或者对沈郁无可挑剔的姿态感到满意(至少是找不到即刻发难的借口)。

它迈开骨腿,发出咔哒、咔哒的敲击声,走向房间的角落。

它停在了那个塑料便盆前。

枯骨手指伸出,指节在便盆边缘轻轻拨弄、刮擦,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嚓…嚓…”声。

那声音在死寂中被无限放大,如同用指甲刮擦着听者的头骨。

沈郁能感觉到那审视的目光似乎短暂地从自己身上移开了片刻,聚焦在便盆内部。

几秒后,刮擦声停止。“医生”转过身,骨脚拖沓着,发出“笃…笃…”的声响,走向洗手池的方向。它停在了那个锈迹斑斑的陶瓷洗手池前。

沈郁的心跳,在它走向洗手池的瞬间,漏跳了一拍。洗手池下方那块深色的、他曾擦拭过但未能完全清除的污渍区域!

冰冷的视线似乎落在了那里。沈郁用全部意志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频率,不让一丝紊乱的气息泄露。

他能“感觉”到那视线在污渍区域停留的时间,比在便盆那里更长,更专注。空气仿佛凝固了,无形的压力如同巨石悬顶。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爬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沈郁的指尖在膝盖上微微蜷缩,又强迫自己松开。他做好了最坏的准备,肌肉在衣服下悄然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

一旦那东西因为污渍而发难,他必须在规则被判定违反的瞬间,爆发出全部的力量,哪怕只有一线渺茫的生机!

然而,那审视的视线,在污渍区域停留了令人煎熬的七八秒后,缓缓移开了。没有愤怒,没有咆哮,甚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如同冰冷的探针扫过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咔哒、咔哒的脚步声再次响起,目标转向了沈郁的床铺。

来了!沈郁的神经瞬间绷紧到极致。

那沉重的、带着腐朽气息的身影停在了床边,距离沈郁的膝盖不到半米。冰冷、粘稠的恶意视线如同实质的铅块,再次重重地压在他的头顶和肩膀上。

这一次,距离更近,压迫感更强,仿佛有冰冷的毒蛇正沿着他的脊椎缓缓爬行。

沈郁能清晰地“听”到那枯骨手指翻动记录板纸张的细微声音——沙…沙…沙…纸张似乎很脆,带着霉味。

随后,是枯骨指尖在记录板上划过的声音,尖锐的指甲刮擦着硬板表面,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仿佛在记录着什么,又像是在无意识地摩擦。

这声音近在咫尺,就在耳边回响,每一次刮擦都像是直接作用在沈郁的神经上。

他强迫自己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视野里那片冰冷的水泥地上,集中在那几道细微的爪痕上,用绝对的意志力隔绝这近在咫尺的恐怖。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那枯骨手指的刮擦声持续着,单调而折磨人。

沈郁感到自己后背的衣衫已经被冷汗完全浸透,紧贴着皮肤,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但他端坐的姿态依旧纹丝不动,低垂的头颅角度没有丝毫改变,如同一尊被冰封的雕像。

就在沈郁以为这种无声的酷刑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医生”自行离开时,刮擦声突然停止了。

一股更加阴冷、更加粘稠的气息骤然贴近。

沈郁甚至能感觉到那鸟喙面具几乎要触及他低垂的头发!那来自黑暗窟窿的审视视线,此刻充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专注,死死地钉在他的后颈上,仿佛要穿透皮肉,窥探他颅骨内的秘密。

它在看什么?沈郁的思维高速运转。

是察觉到了他背后衣服被撕裂的痕迹?还是嗅到了他身上残留的、来自昨夜床下怪物和染血床单的土腥与血腥气?亦或是……它感觉到了他体内某种异常的存在?

那种被窥探骨髓的感觉再次尖锐地浮现。

沈郁的肌肉在衣服下瞬间绷紧到极限,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尖叫着危险,原始的求生本能疯狂地催促他抬头、反击或者逃离!但他强大的意志力如同最坚固的堤坝,死死地拦住了这股洪流。

不能动!绝对不能动!任何微小的动作,都可能被解读为违反规则第四条:禁止与医生进行任何形式的眼神接触!

他强迫自己的呼吸保持住那微不可察的平稳频率,用尽全部心力维持着那低垂的姿态,仿佛对近在咫尺的恐怖凝视毫无所觉。

时间在极致的对抗中凝固。每一秒都像一个被无限拉长的、濒临破碎的瞬间。

那贴近的、充满探究的冰冷凝视,持续了大约五秒——对于沈郁而言,却像经历了五个世纪般的漫长折磨。

终于,那股沉重的压力感缓缓退开了些许。枯骨踩踏地面的“笃…笃…”声再次响起,不紧不慢,走向门口。

沈郁紧绷到即将断裂的神经,随着脚步声的远离,稍稍松弛了一毫。

巨大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几乎将他淹没。但他依旧不敢放松分毫,身体保持着端坐的姿势,如同焊死在金属床沿上。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

铁门滑动、关闭的细微摩擦声传来。

厚重的门扉合拢,落锁的“咔哒”声清脆地响起。

直到那令人作呕的腐烂与阴冷气息被彻底隔绝在门外,脚步声也完全消失在走廊尽头,沈郁才极其缓慢地、极其轻微地,从胸腔深处吐出一口压抑了许久的浊气。

那气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紧绷如岩石的肩背肌肉,终于一点点地松弛下来,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酸胀和脱力感。

冷汗已经浸透了他的后背,紧贴着皮肤,带来持续不断的寒意。

他依旧保持着低垂头颅的姿势,没有立刻抬头,只是缓缓地活动了一下因长时间用力而有些僵硬的手指。

安全了……暂时。

刚才那最后贴近的凝视,如同跗骨之蛆,残留的冰冷和窥探感依旧盘踞在意识深处。

沈郁的眉头紧紧锁起。这个“医生”……它在寻找什么?或者说,它在“他”身上感应到了什么?

他需要信息。关于这个鬼地方的信息,关于规则漏洞的信息,关于……他自己的信息。

那被窥探骨髓的感觉,绝非空穴来风。

沈郁缓缓抬起头,目光第一时间扫向床铺中央那个狰狞的破洞。扭曲的金属边缘如同野兽的獠牙,无声地诉说着昨夜的危险。

他站起身,走到破洞旁,蹲下,仔细查看。

破洞下方的黑暗深不见底。昨夜那股浓烈的土腥味和血腥气已经淡去许多,但依旧能嗅到一丝残留。他用手指轻轻触摸破洞边缘尖锐的金属断口,冰冷而锋利。

昨晚那只鬼爪的力量……绝非寻常。这个床下空间,究竟通向哪里?是一个陷阱,还是……一个可能的出路?

他的目光转向被自己推到一边的染血床单。污渍在昏黄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暗沉的褐色,已经干涸发硬。

规则第七条:请保持病房清洁。如有任何污渍(包括血迹)出现,请立即用床单擦拭干净。他昨夜已经擦拭过,但并未彻底清除。

今早“医生”虽然注意到了污渍,却没有因此发难。这意味着什么?是污渍程度未达到触发“后果”的标准?还是这条规则存在某种模糊地带?

沈郁走到洗手池旁,蹲下身,再次审视那块颜色深暗的水泥地。污渍渗透得比想象中更深,水泥的毛细孔似乎都被染成了深褐色。他伸出手指,用力在污渍边缘抠了一下。

一小块深褐色的、带着颗粒感的泥灰被抠了下来。沈郁将指尖凑近鼻尖,仔细嗅闻。除了水泥和尘土的味道,那股铁锈般的腥气依旧顽固地附着其上,挥之不去。

是血。而且,是渗入水泥深处的陈血。绝非昨夜一次擦拭就能形成。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沈郁的脑海。

他猛地站起身,目光锐利如刀锋,开始一寸寸地仔细扫视整个房间——冰冷粗糙的水泥墙壁,布满锈迹的洗手池和铜质水龙头,光秃秃的金属床架,角落里的塑料便盆,头顶滋滋作响的白炽灯……

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墙壁上。那粗糙的水泥表面,乍看之下毫无异状,但在昏暗的光线下,某些区域似乎……颜色略深?尤其是在墙角与地面接缝的地方,那种深暗的色调更加明显,如同被反复冲刷、浸染过。

沈郁走到一面墙的墙角,蹲下身,伸出手指,用指甲在深色区域用力刮擦。

簌簌……

细小的、深褐色的水泥粉末被刮落下来。

颜色比地面那块污渍更深,更暗沉。他捻起一点粉末,再次嗅闻。同样的铁锈腥气,更加浓重,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沉淀了无数岁月的陈旧**感。

不是一块污渍……是很多块!很多块被反复擦拭、又反复渗出的血迹!这些深色的痕迹,如同无数张沉默的嘴,无声地诉说着这间病房里曾经发生过的、被规则“清理”掉的恐怖!

沈郁的脊背窜上一股寒意。他站起身,目光缓缓扫过四壁和天花板。在昏黄的光线下,那些颜色略深、如同陈旧水渍般的斑块,此刻变得无比刺眼。它们无处不在,像一张巨大的、由死亡织就的蛛网,将整个病房笼罩其中。

每一个深色斑块,都代表着一个“违反规则者”的结局?还是……代表着某种“清理”过程的残留?规则第七条,究竟是保护,还是……某种更可怕仪式的指令?

他走到铁门边,再次看向那块写着猩红规则的塑料牌。

尤其是最后一句:【请相信以上规则。违反规则者,后果自负。】那猩红的字迹,此刻仿佛真的在滴血。

“相信……”沈郁无声地咀嚼着这个词,眼神冰冷。

在这样一个处处透着诡异和死亡陷阱的地方,“相信”本身就是最大的陷阱。

规则必须遵守,否则会触发即死的“后果”;但完全相信,又可能落入更深的圈套。护士长的“水”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需要试探。在规则允许的极限边缘,寻找那微小的、可能存在的生路缝隙。

时间在饥饿、干渴和高度戒备中缓慢流逝。胃部的灼烧感越来越强烈,喉咙干得如同砂纸摩擦。

沈郁舔了舔同样干裂的嘴唇,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锈迹斑斑的水龙头。

供水时间……中午12点到12点半。现在距离那个时间还有多久?他没有任何计时工具。

他尝试着回忆护士长上次出现的时间点。送水那次,是在他刚经历床下怪物袭击、灯光熄灭又亮起之后。

那应该是……昨天下午?或者更早?时间感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被严重扭曲了。

头顶的灯泡依旧滋滋作响,散发着恒定不变的昏黄光芒。

沈郁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睛,试图通过身体的本能来估算时间。但饥饿和脱水带来的虚弱感干扰着他的判断。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两个小时。沈郁的耳朵微微一动。

嗒…嗒…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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