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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锁链

“别…别碰那里…”

苏黎那声破碎的、带着深入骨髓疲惫的警告,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狭小的空间里漾开一圈圈冰冷的涟漪。林晚晚的指尖像被无形的针扎了一下,猛地缩回,冰凉的药膏在指腹上留下黏腻的触感。她僵在原地,目光凝固在苏黎骤然睁开、又瞬间被无边荒芜吞噬的眼睛上。

那双眼睛,前一秒还盛满了最原始的惊恐,如同受惊的幼鹿,清晰地倒映着她错愕的脸。下一秒,却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空洞,像一口被彻底抽干的枯井。那巨大的转变,那浓得化不开的绝望,让林晚晚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跳动。

苏黎说完那句话,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她没有再看林晚晚,只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重新闭上了眼睛。眉头依旧紧锁,但那种紧绷的、濒临崩溃的颤抖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寂般的平静。她的身体更深地陷进破旧沙发的凹陷里,裹紧了那条洗得发白的厚毛毯,只露出小半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呼吸变得微弱而平稳,仿佛真的沉入了某个没有痛苦的深渊。

昏黄的落地灯光笼罩着她,像一层薄薄的、脆弱的保护壳。房间里只剩下消毒水和药膏残留的刺鼻气味,以及窗外雨声渐歇后、城市苏醒前那令人窒息的死寂。林晚晚维持着半蹲的姿势,指尖残留的药膏冰凉刺骨,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她看着苏黎手腕内侧那个刚才触碰到微小硬结的地方,被毛毯的边缘盖住了。那是什么?旧伤?疾病?还是某种更隐秘、更不堪的烙印?那句“别碰那里”背后,又隐藏着怎样无法言说的痛苦和秘密?疑问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思绪,却找不到任何出口。苏黎那深不见底的疲惫和空洞的眼神,像一堵无形的墙,将她所有的探究都挡在了外面。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只有几秒。旁边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老陈探出头。他看到林晚晚僵硬的姿势和苏黎似乎陷入沉睡的平静面容,紧绷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丝。他无声地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件干净的、洗得有些发硬的灰色男式旧T恤和一条同样陈旧的棉质运动裤。

“林小姐,”老陈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沙哑的疲惫,将衣服递给她,“去洗手间换一下吧。你这样会感冒。”他的目光扫过她身上依旧湿漉漉、皱巴巴的藏青色西装,眼神里没有探究,只有一种沉甸甸的、感同身受的疲惫。

林晚晚这才迟钝地意识到自己还穿着那身浸透雨水、沾满屈辱和恐惧的“戏服”。冰冷的布料紧贴着皮肤,寒意早已渗透骨髓。她接过衣服,布料粗糙的触感却带来一种奇异的、落地的踏实感。

“谢谢。”她声音嘶哑地道谢,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沙发上沉睡的人。

老陈摇摇头,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然后重新坐回折叠桌旁唯一一把椅子上,脊背挺得笔直,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石像,目光沉静地落在苏黎身上。

洗手间很小,只容得下一个人转身。白炽灯的光线冰冷而惨白,映照着墙上斑驳的水渍和角落的霉点。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消毒水残留的气息。林晚晚反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才感觉一直强撑的那口气泄了下来。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惨白如鬼,眼下是浓重的青黑,短发凌乱地贴在额角,湿透的西装像一层冰冷的裹尸布。镜中人眼神空洞,嘴唇干裂,嘴角还残留着一丝凝固的血迹。

一股强烈的自我厌恶和巨大的疲惫感瞬间将她淹没。她粗暴地扯下那身价值不菲、此刻却如同耻辱标记的西装外套,然后是湿透的衬衫。冰冷的空气接触到皮肤,让她打了个寒颤。她迅速套上老陈给的旧T恤,宽大的布料带着淡淡的肥皂味和阳光晒过的干燥气息,包裹住她冰冷僵硬的身体。运动裤有些长,她笨拙地卷起裤脚。

当她换好衣服,重新站在镜子前时,镜中的人影陌生得让她心悸。洗得发白的旧T恤,卷起裤脚的运动裤,凌乱的短发,苍白憔悴的脸——这才是真实的林晚晚吗?一个被剥去所有光环和伪装,只剩下恐惧、屈辱和满心疑问的躯壳?那个在镜头前扮演“深情帅气姐姐”的林晚晚,那个在云顶酒店顶层被斥为“晦气东西”的林晚晚,究竟是谁?

她掬起一捧冷水泼在脸上,试图洗去那份令人窒息的迷茫和冰冷。水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旧T恤的领口。门外,传来老陈刻意压低的、打电话的声音,断断续续:“…嗯…暂时安全…醒了…处理过了…放心…”

林晚晚深吸一口气,拧开门把手。

客厅里依旧昏暗,只有落地灯的光晕。老陈已经挂了电话,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眉头紧锁,像是睡着了,但紧绷的坐姿和微微翕动的眼皮显示出他只是极度疲惫下的短暂休憩。沙发上的苏黎依旧保持着蜷缩的姿势,裹在毛毯里,呼吸微弱而平稳,仿佛真的沉睡了,只是眉头依旧紧锁,在昏黄的光线下刻下一道深深的沟壑。

林晚晚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另一端的单人旧沙发旁,小心翼翼地坐下。沙发弹簧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老陈的眼皮动了动,但没有睁开。林晚晚蜷缩起身体,双臂环抱住膝盖,像一只寻求安全的刺猬。旧T恤粗糙的布料摩擦着她的皮肤,带来一种奇异的真实感。

窗外,城市的喧嚣正在一点点苏醒。远处传来隐约的车流声,楼下有早起的摊贩推着车子经过,轮子碾过湿漉漉的地面发出单调的声响。雨似乎彻底停了,但天空依旧阴沉,灰蒙蒙的光线透过没有拉严的旧窗帘缝隙挤进来,给这个简陋的房间增添了几分凄凉。

时间在死寂和远处模糊的市声中缓慢流淌。林晚晚的视线无法控制地一次次飘向沙发上的苏黎。看着她在昏黄光晕下苍白脆弱的侧脸,看着她脖颈处那道被毛毯边缘半遮半掩的深紫色指痕,看着她即使在“沉睡”中也无法舒展的眉头。苏黎手腕内侧那个微小的硬结,那句带着绝望疲惫的“别碰那里”,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她混乱的思绪里,隐隐作痛。

这个在无数人眼中光芒万丈、完美无瑕的顶流偶像,这个曾经用一句轻飘飘的“玩具”就能将她尊严碾碎的女人,此刻却像个被暴力撕碎后勉强拼凑的娃娃,脆弱得不堪一击。那具伤痕累累的身体里,究竟还埋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痛苦和秘密?那句“我们都是婊子,只是价格不同”,背后又浸透了多少血泪?

物伤其类的悲悯,混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林晚晚心底无声地翻涌。她恨过苏黎的傲慢和轻蔑,恐惧过她背后的权势,但此刻,看着这个遍体鳞伤、在破旧沙发上寻求片刻安宁的灵魂,所有的恨意和恐惧似乎都被一种更深沉、更无力的情绪所取代。她们都是被这个巨大名利场捕获的猎物,被不同的锁链束缚,在同一个泥沼里挣扎求生。

疲惫感如同潮水般袭来,沉重地压在她的眼皮上。一夜的惊魂、淋雨的冰冷、巨大的情绪冲击,早已耗尽了她的体力。她将头靠在冰冷的沙发扶手上,蜷缩着身体,意识在昏沉和清醒的边缘挣扎。旧沙发散发出的淡淡霉味和消毒水的气味混合在一起,成了某种奇异的安眠剂。

就在她的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刻,沙发上的苏黎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林晚晚强撑着睁开沉重的眼皮。

苏黎依旧闭着眼睛,但眉头似乎锁得更紧了。她的嘴唇极其轻微地翕动着,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没有声音,只有唇形的颤抖。林晚晚努力辨认着那微弱的变化,心猛地一沉。

那口型,无声地重复着两个字,带着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绝望:

“别…走…”

林晚晚的身体瞬间僵住,睡意全无。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苏黎是在对她说话?还是陷入了某个无法挣脱的噩梦?

就在这时——

一阵尖锐刺耳、近乎疯狂的手机铃声,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死寂的房间里!

是林晚晚那个屏幕碎裂的旧手机!它被随意丢在旧木茶几上,此刻正疯狂地震动着,屏幕上闪烁着“李红梅”三个大字,来电铃声是默认的、单调而急促的电子音,在这狭小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狰狞刺耳!

沙发上的苏黎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狠狠刺了一刀,身体猛地一颤!她骤然睁开了眼睛!那双空洞疲惫的眼睛里,瞬间被巨大的惊恐填满!她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坐起,毛毯从肩头滑落,露出布满淤青的肩膀和脖颈上那道刺目的指痕!她的眼神涣散,充满了惊魂未定的恐惧,急促地喘息着,目光慌乱地扫视着四周,仿佛在确认自己身处何处,那铃声是否来自某个可怕的梦魇。

“关掉它!”老陈也被惊醒了,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紧张,眼神锐利地射向林晚晚。

林晚晚的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手足无措,手忙脚乱地扑向茶几上那个疯狂叫嚣的手机!指尖因为慌乱而颤抖,滑了好几次才终于按下了接听键,将那个刺耳的铃声扼杀在喉咙里。

“喂…”她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浓重的睡意和惊魂未定的颤抖。

电话那头,李姐那标志性的、带着亢奋和不容置疑的尖利嗓音瞬间穿透耳膜,如同高压电流般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

“林晚晚!你死哪儿去了?!电话打一百个都不接!!”李姐的声音因为愤怒和急切而扭曲变形,“昨晚让你去见王总,你他妈干了什么好事?!啊?!王总大发雷霆!赵经纪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

林晚晚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握着手机的手指瞬间冰凉!她下意识地看向沙发上的苏黎。

苏黎已经裹紧了毛毯,蜷缩回沙发角落。她脸上的惊恐尚未完全褪去,但眼神却迅速冷却下来,变成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她微微垂着眼睑,避开了林晚晚的目光,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唇线,透露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冷漠和疏离。

仿佛刚才那个在噩梦中无声哀求“别走”的人,只是一个幻觉。

电话那头,李姐的咆哮还在继续,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林晚晚的耳膜和心脏:

“王总说了!昨晚的‘服务’让他很不满意!非常不满意!他需要‘售后’!明白吗?!”

“今天下午三点,‘金鼎’私人会所,VIP包厢!你给我滚过去!”

“这次要是再敢出半点差错,林晚晚,别说你那二十万拿不到,你妈明天就得从医院滚蛋!你弟弟的手也别想要了!听懂了吗?!”

“售后”两个字,如同最肮脏的标签,狠狠贴在林晚晚的灵魂上。她握着手机,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又在下一秒被点燃成愤怒的火焰!她猛地抬头看向苏黎,眼神里充满了被背叛的愤怒和无声的质问——这就是你所谓的“表演而已”?这就是你带我来的“避难所”?!

然而,苏黎依旧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所有情绪。她的侧脸在昏黄的光线下,冷漠得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膏像。只有那只裹在毛毯下、放在膝盖上的手,几不可察地、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指尖深深陷进了掌心。

老陈站在一旁,脸色铁青,紧握的双拳上青筋暴起,眼神复杂地在林晚晚和沉默的苏黎之间扫视,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无能为力的叹息。

电话那头,李姐最后的咆哮如同宣判:

“下午三点!金鼎会所!给我打扮得像样点!这次再搞砸,我们就一起完蛋!”

“嘟…嘟…嘟…”

忙音响起,像丧钟的余韵。

林晚晚僵硬地握着手机,冰冷的塑料外壳硌得掌心生疼。窗外,灰蒙蒙的天光彻底驱散了夜的黑暗,却无法照亮这个房间里弥漫的、更加深沉的绝望。

锁链,再一次,带着冰冷的恶意和刺鼻的血腥气,牢牢地铐住了她的脚踝。而这一次,递上锁链的,似乎不只是那个油腻的王总和贪婪的李姐。

还有沙发上,那个沉默的、遍体鳞伤的、刚刚在梦中无声哀求她“别走”的苏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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