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和维金通过动梯到达了校门口。晴明的天空下,那残旧的校门正在他们的头顶上。
“艾利,请你看看学校的地图好吗?”维金抱着臂,想着偌大的校园该从何看起。
艾利在太阳下举起了地图。只见图中的校园像一座规整的城,四边被墙壁所围,内域被分为以方位命名的五个区。从北面的正大门起,到中轴线以西,横断线以北是西北区,这里坐落着圣梅林的行政院,以及校史馆,礼堂,天教堂诸如此类的建筑。与之相对的是东北区,这里是教学区,在教学楼的周围还分布了一些学术设施。对角线的另一边是西南区,这里以一个大花园为主题,花园的各处散布着一些学生集会和社团活动地。另一个角落是东南区,是学生宿舍所在地,另外还有教工居住区和餐厅,邮局,图书馆等。最后是处在整个校园中心的中心区,圣梅林广场坐落于此,几处校园商铺环绕广场而建,通常用于大型庆典或竞赛活动。
“可真叫人眼花缭乱的。”艾利眯起眼看地图,等维金凑过来,他就把地图放下给维金看,“我想我们不如就按照顺序参观,也许在吃午饭前就能结束战斗。”
“那走吧,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先去中心区……”
他们一边说一边向校门里走去。按照计划,他们先后参观了中心区,西北区,东北区,现在正在西南区逗留。
“说真的,我们有些走马观花了。”维金看着四周俏丽的花草灌木,不敢相信这居然是在白露庭能看到的景象,“按理来说,白露庭当下的气候并不适合这些花生长,可如你所见,它们都十分健康。学校里这么多奇妙的景象,精美的建筑,我只恨我不能一次性看到所有的细节。”
艾利用手指触摸着一朵热带百合的明黄色花瓣,若有所思地说:“这的确有点可惜……不过最可惜的是赫莱尔没有和我们一起,要是他来了,也会很喜欢这些东西的——啊,对了,赫莱尔什么时候才能被释放啊!现在离他被宿管扣留已经过去快两个弧度了!”
维金一抬眼,看到前方的花丛摇动了一下,带起一片“沙沙”声,不过他没有在意,提了提了眼镜说:“你没听那宿管说的话吗,也许是拉着赫莱尔去做免费劳动了吧!这可得费个一时半会。”
不过维金从那时起也纳闷,到底是什么事情用得着萨南这个老成的观世者把赫莱尔拉过去做呢?看着悠闲中又有些焦躁不安的艾利,维金又想起一个他一直想问却又一直忘记的问题。
“艾利,可以问你一个私密的问题吗?”
“私密?啊?……不可以。”艾利虎躯一震,几乎是立刻退后了几米。
“不是那种‘私密’啊!是我又用词不当了——总之总之,就是你和赫莱尔,是什么关系?”维金连忙向前伸出手,试图挽回这次对话。可能是那花丛“沙沙”的声音一下子干扰了自己的思维吧。
“哦?你原来是要问这个。我还以为是什么呢!”艾利呼了口气,抹去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瞬间又放松了下来,“不过维金兄弟,你刚才的问法好像更奇怪了……还能是什么关系?朋友关系呗!”
“额,其实我是指——”
“好吧好吧,我大概能懂你意思,确实可以给你略微展开展开。但是仔细一想,我们从认识到现在也只有一天多一点。”
维金要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因为自己并不是一个热爱社交的人,结识一个朋友最少也需要一个月。不过他也一直真心佩服那些活泼健谈的人,假如让他也这么生活,那么他即使有心也无力吧。
“那或许是我们对朋友的定义不同了,艾利,我并没有在质疑你们的友谊,只是惊讶而已。”
“我知道。但赫莱尔确实是个挺有意思的人……”接着艾利简单回忆了一下与赫莱尔在船上的经历,虽然其中有些地方维金暂时还不能理解,但他觉得多听一些兴许也能锻炼锻炼自己的社交能力。
“总而言之,他是个很不平淡的人,这一点我看出来了……即使是我先搭话,可事实证明,看脸识缘分大多都不会辜负你的期待!”艾利津津乐道着,至于那一瞬间划过的忧虑,一向专心的维金也会错过它们的。
他们向那一边的庭院走去,象牙白的长廊在向他们展开怀抱。长廊上紫藤萝低垂,花瓣成为了温柔的襁褓,微风是甜蜜的摇篮曲,这是一个和谐的去处,是对受伤的人的抚慰。然而还是有人打破了这些美好的意象,长廊的尽头有一个背影,带着清泉的冰凉,和与四周格格不入的深色衣衫头发,只是好像刚经历了一次酣畅淋漓的劳动,身上都是些草籽树叶的痕迹。
赫莱尔情绪复杂,他觉得是时候去思考自己的未来,否则就会出现和现在一样的尴尬处境——他梦中的场景就是学校的花园。
简直分毫不差,无论是庭院,紫藤萝,还是那个女人,哦不,她现在应该叫海伦·阿尔加兰特。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自己还是这么籍籍无名,那边的果树林里也没有一架秋千。
首先奔来的是惊喜的艾利,随后维金也跟来了。一串亲切的问候把赫莱尔又拉回了当下,意识到自己得先处理眼下的细枝末节,才能去关注那些真正棘手的事。
“嘿朋友们,你们知道我去哪了吗?”赫莱尔笑着说。
“我知道了,肯定是‘好地方’呗!要不你能这么高兴。”艾利碰了一下他的肩膀,语调上扬。本来以为再见到他最早也得到午饭,没想到在花园里遇见了。
“是仓库,萨南在里面有不少好东西,有些看起来还有神力……其中就有你喜欢的那个‘风筝’。”
“啊?我家里都没有的东西,学校居然有!”
“你家没有的东西多着呢!我想着以后我们一起去里面淘点宝贝,但是现在还不行。”
“这不太好吧……但要是你们真去了可以帮我带点东西吗?”维金捻着眼睛架思索着。
“又是科学造物?好吧,不过我也没说不带你维金去,你和我们一起吧!多一个人就多一点成功率。”赫莱尔还在调侃维金,维金还算没太随便,苦笑着说他们俩还没开始上学就想着违纪的事,果然天生就是朋友。
“话说你还刚被萨南找过,他找你到底是干什么?还把你带去仓库。”维金问道。
赫莱尔故作高深,身处食指摇了摇,“萨南先生特地嘱咐我,说不要把做了什么告诉别人,以免被上头的听到就要把他削了,还要指责他办事不利呢。告诉你们去了仓库已经很够意思了,再往后也挺无聊的,还是不说了,而且他还告诉了我另一个有趣的消息。”
此言既出,维金和艾利都被这个“消息”吸引了,赫莱尔做出准备好的姿态,对他们说:“今天下午11弧,就在这个花园里,有一场新生联谊会,我听萨南说的,很快公告就会贴出来,也许不一会整个年级都会知道这个消息。”
“什么!那我们可一定要去啊!不过,这不是学校组织的吗?一开始的行程里可没有这一项。”艾利很兴奋,赫莱尔也是。毫无疑问这是一个认识他人的绝佳机会,对于赫莱尔则更加关键。
“的确不是学校的手笔。听说是学生会自发组织的,几乎每年都如此。”赫莱尔说罢就要拉着两人走,“快走吧,先去吃午饭,然后回宿舍准备准备。”
“唉等等!”迟迟没说话的维金突然开口了,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为难的表情,“其实……我不太喜欢这种集会,原谅我不热衷于社交,也许你们去就可以……”
“维金兄弟,你就看在我的面上去吧!没有你在我们两人也会无聊的!”艾利打断了他,晶莹眼神中充满了请求和迫切,“没准在联谊会能碰上和你一样喜欢科学的人呢!”
“……虽然有点道理……”
“维金!你去就好了!所谓宴会不就是要调戏你这种人才好玩吗?”赫莱尔坏笑一声,点了一下维金的脑门,眨眨眼睛,“不过有我在,肯定会让你免于调戏的!”
于是两个人大笑着夹着维金向餐厅走去,维金脸上的僵硬笑容还没散去,就被半推半就地同意加入这次宴会。他不断地调整呼吸,安慰自己就当是一次锻炼吧。
餐厅里,他们果然听见很多人在讨论这件事。有人兴奋不已,有人愁眉苦脸,赫莱尔几乎能猜到那11弧的花园里会是怎样一番场景了。
…………
10弧55分,三人出现在了花园里。艾利打理过了头发,穿着褐色色金丝绒外套,神采飞扬;维金换上了白衬衫和深蓝色排扣外套,系红色领带,带着一丝忐忑;而赫莱尔系了束腰,穿了黑色银边短外套,为了突出正式,他原本还想戴他的白色手套,可是东翻西找只找到一双功能性的黑色手套,他懊恼是健忘让自己失去了优雅的机会。不过还好,他还是站在了这里,站在了一切都还没开始的时候,站在一切都还留有余地的时刻,站在命运的生死交错点,他只是希望去做一个真正的人,如此一来无论是被永世铭记还是彻底遗忘他都会全盘接受,只要他觉得这值得就好了。
不过他还是被某些同学的古怪程度唬到。有个女孩戴了一顶巨大的帽子,上面有好几串水晶做的葡萄;一个姑娘的项链上有像是在模仿被割喉的血迹;还有一个看起来很浮夸的男人,全身上下都用金子装饰,包括他的牙。
“呼!赫佬,看看这些人,我说过了,天神为你打开一扇门就会为你关上一扇窗。”艾利凑近赫莱尔说。
“怎么办,我好像已经开始心慌手抖了。”维金虽然这么说,可他的脸色却平静得可怕,眼睛都没眨一下。
“可你现在看起来很好,至少你没趁我们上厕所就逃掉。”赫莱尔尝试鼓励维金,可维金说他是因为紧张,所以不敢紧张。
他们一齐走进了长廊中。长廊中的景象居然也和赫莱尔梦中出奇的像,长桌,吃食,杂物,以及欢快的学生们。紫藤萝随着一声声笑的落地而震颤着,轻柔的花瓣向宴会伸展,成了室外最好的屋顶和窗帘。赫莱尔左顾右盼,步伐一会加快,一会停滞,他们三人相互跟从,时不时爆发出几声爽朗的笑声和几句轻悄悄的话语,同时维金也在逐渐融入他们的快乐,终于不再那么僵硬,不过手也开始抖起来了。
他们来到展台前,发现正好到开始时间。一个深褐色直发,身穿米白色西装的男人踏着有节奏的步子上台了,他的面孔沉稳而平和,眉毛舒展而大方,浅金色的眼睛像未经打磨的钻石,折射出坚韧的光芒。他握住立式扩音器,开始他的致辞:“亲爱的同学们,我是圣梅林四年级的学生——琼斯·辛克顿,也是现学生会会长,请允许我为952届的新生联谊会作开场白。”
之后琼斯简单阐述了展开新生联谊的目的,讲解了学生会,社团招新,奖学金政策,下一个环节是随机分组做游戏。
还是熟悉的小盒子,熟悉的眩晕感,熟悉的不知所措。等再睁开眼,赫莱尔发现自己的手中多了一张泛黄的纸片,上面用红色墨水写着:13。
“这个数字……还挺吉利的。”赫莱尔暗自思索道。可是下一秒他就感到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在向他袭来,赫莱尔先是看到地上有一双靴子慢慢向他走来,然后是深紫色的裙摆,金色耳坠,琥珀色眼睛……哦,看来13这个数字代表的是厄运啊。海伦单手拈着写有数字13的纸片,看到他的同时向他不经意地挑了挑眉。赫莱尔觉得荒谬至极,也不经意地切了一声,瞥了她一眼就立刻收回,表示既然如此那自己就恭敬不如从命。
…………
几个弧度前,赫莱尔独自在礼堂与海伦会面。当她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赫莱尔一阵恍惚,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下套了,只是正常行走就会遭人抢劫的感觉,自己是要找阿尔加兰特家的人没错,可是她总不该,总不该自己寻上门来。巨大的变化让他始料不及,不过如果她真的是阿尔加兰特家的人,自己确实应该和她好好聊一聊。
“你好像在这之前就知道我,对吧?”赫莱尔的嘴角上扬着,但是声音却十分防备。
“的确,就像你在入学前就知道阿尔加兰特家今年有同届生一样,就是那种程度的‘知道’。”海伦转头用余光看着他,说完就快速地转身向礼堂外走去。
“等等,你去哪里?”赫莱尔一头雾水地叫住了她。
“当然是去一个更适合我们的地方。你可以跟着,也可以扭头就走,怎么样?”她头也不回就走出了礼堂。
赫莱尔虽然觉得她很不对劲,但是为了自己以后的路,还是选择跟上,即使有可能面对一些未知的危险——那也没关系,到了那时他也会采取对应的手段的。
就这样,赫莱尔在海伦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一边盯着海伦,一边留意着四周,确保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不一会他看到了一些熟悉的景象,像是到了一座大花园,花园里仿佛芳华新洗,各种奇异的花草,珍稀的树木,把新鲜的空气注入到游人的心中,但赫莱尔此时也无心欣赏。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已经听不到人的声音,好像全世界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恕我直言,搞这么复杂,有必要吗。”赫莱尔在这个被高大的灌木丛掩盖的角落里很不自在。不知道她怎么找到这里的,明明大家都是第一天来学校啊。
“如果我们都是坦荡的人,那就没必要,可你不是,我更不是。”海伦淡淡地说道。
“恐怕你有点失礼了吧,阿尔加兰特小姐。”赫莱尔说,“你不能对一个刚认识的人说他不坦荡。”
“好吧,我可以向你道歉。不过没想到你比我一个贵族还看重体面。”
“体面?也是。不过在一些人看来,这是一件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品罢了。”赫莱尔的眼神里掺夹着落寞与嘲讽,不过他毕竟不是来和海伦玩辩论的,便也觉得没必要穷追不舍,“还是直接开始正题吧。”
“好啊。你知道戴文·阿尔加兰特吧,是他第一次向我提起你。”海伦叹了口气,抬眉的瞬间苦笑了一下,“他是我的亲叔叔,在给我的通信里说你是个挺不平淡的人,告诉了我你的名字。可他还说,即使我不晓得你是谁也能一眼注意到你。他倒是知道的,我往往会对你这种人多看两眼。”
“能被你们青睐算是我的荣幸吗。”到这里,赫莱尔大概能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可是他还没准备好,也不想这么快表态,“可我还是想知道,你请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很简单。我不喜欢弯弯绕绕,可以直接挑明了说——我们可以合作。”
“哦,我知道了……但是合作合作,我们要合作什么呢?这你得先向我说明。”
“具体的情况还得具体去看,我并不是要你为家里卖命或是其他的交易,仅仅是普通的合作,我想要什么,你去帮我;你想要什么,我也可以给你。相互索取罢了。”
“说得很好听,但我还是会担心我自己。如果我不知道我究竟在做些什么,那么所有合作也都没有意义。”
“所以你一定要我说出我的理由吗?我倒是没见过一个雇佣兵这样问他的老板。”
“我显然不是雇佣兵。”赫莱尔不喜欢这样的合作,至少自己名义上不会“被雇佣”,他始终觉得自己应该配得上一个更平等的地位,所以也暂时不想答应海伦和她的家族。
“那你的意思是,不同意咯。”海伦停止了手上抚摸的动作,唰地一下盯着赫莱尔的眼睛,虽然并不凶狠,但赫莱尔还是嗅到了一丝不可拒绝的味道。
“不,我只是需要想想,而且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说?不是要坦诚吗?不是要直白吗?那现在又算什么?你这样让我很难不怀疑你。”赫莱尔正在一步步退后,“我看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吧,在你没能找到合适的理由说服我之前,还请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说罢他的手碰上了遮蔽的树蔓,正欲离开。突然,腰上不正常的触感让他瞬间绷紧了神经,低头一看却发现一双骨感的手,将要把他强硬地拉回去,他顿时警铃大作,急切地想要将自己的身体往回拽,却碍于身体跟不上大脑,而那双手的力道也出奇地大,他一个恍惚就被重重地摔到了地上。慌乱中,他惊恐地看见海伦嘲弄的笑容,以及那薄凉的琥珀色眼睛中蜂蛹而出的的破坏欲。他看到有什么能反光的东西渐渐在她手中重组,意识到不妙的赫莱尔也顾不上什么,用尽一切力气驱动身体站起来,远离她,背过身的一刹那却被一道凛冽的刃风拦住了去路,这时他才看清,她手中提的是一把长剑。她疯了!她居然要……杀他?不可理喻简直不可理喻……赫莱尔后悔了,因为他没有武器,自己也因为心境过于混乱而使不出能力,也可能是因为昨天他使用能力的时候就已经透支了。来不及了!先躲她的剑!赫莱尔情急之下一个侧身躲掉了第一剑,看着自己原来站的地方的树枝“咔咔”落下,他更是心乱如麻。就这样在接下来几秒钟,赫莱尔都勉勉强强避开了海伦的劈砍,他早就无暇看顾她脸上的表情,作为四大家族出身的贵族和毫无训练痕迹的平民,他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可比性,也许赫莱尔使出能力还有望抵抗,但该死的神经此时又开始作祟,一些从前的事在他眼前不断闪回,让他集中不了注意力,没法使出能力。可是海伦随着一声声剑气的呼啸却不怒反笑,赫莱尔在她眼里就是待宰的猎物,再说了,让他在瞬息中死亡也差点意思。就在二人如火如荼之时,赫莱尔却不小心被一根树枝绊倒摔到了地上,海伦顺势提起剑,摁住他的脖子压在他身上,此时剑的尖端就在赫莱尔的眼睛上方一点,赫莱尔直直看着那空悬的利剑,急促的喘息无法停止,自己还没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就要死了,岂不是很悲凉,很无趣。他不相信,也不甘心,在脑海中自拟一万封遗书的同时,他只能用极度怨毒的眼神瞪着海伦,像是要把这个无情的疯子给瞪死。
“早说了,我不喜欢弯弯绕绕,当然对杀死别人也是如此。”海伦的声音缓慢而又空荡,像是死前最后听到的恶灵低语,“不过,你最好是多少求求情,对能将功补过的人我也一向宽容。”
“请假,请假……”赫莱尔喘着粗气,嘴里蹦出几个不成句的单词。
“什么,大声点,不着急。”
“请假的学生!我们寝室里有个请假的学生。前段时间阿尔贝利州的加谭家的军火库被偷袭了,对,对,我有一个朋友是加谭家出身的是现任家主的亲儿子。这,这几件事有关系,一定有关系,好了我现在知道的最有价值的事情都和你说了你满意了吧!”赫莱尔把自己的情报都抖了出来,在他听到可以求生的信号后就立刻决定这样做了,先前狠毒的眼神也变得带有了一点恳求。
海伦不动地沉默了,赫莱尔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只求她早点放了自己,让他活目前比什么都重要。海伦终于像得到玩具的小孩一样笑了起来,放下了剑,“我就说你肯定很有用,即使这些还远远不够。”
她的脸此时离他是那么近,他仿佛死里逃生一样泄了气,之前他怎么没发现海伦的脸这么刺眼,他看着紧张又别扭,为了维护自己不剩一点的自尊心,他还是选择倔强地别过头去,不再对付她那双琥珀色眼睛。
终于,这次他感到身上轻了不少,是海伦从他身上起来了,他急忙挺直上半身去看她的动向,发现她正站在出口温和地微笑,“洛林先生,我有新主意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你大可以去想想你的人生要事,但是千万别忘了我,别忘了我说过的话。还有,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也应该保持它的新鲜感,你懂的!”话音刚落,她就利落地拢合掌心,将剑收起离开了这里,只留下“沙沙”的响声,破败的角落,和愣神的赫莱尔。
…………
几弧度前他们还在不对付,现在居然还把他们分到一组?赫莱尔对那个盒子的伟力有了非常清晰的认知。这下艾利和维金都不在他身边,而他们组的其他人好像也在向这边赶来。“新鲜感”是吗,不就是要让他们俩保持一个还不认识的状态吗,就当没有之前的一切一样。他们不约而同地撞上了视线,好像在宣告第一场戏的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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