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已经洒满了窗台,新的一天开始了,噩梦的阴影立刻被这明亮的晨光驱散了。
桌上弥漫着烤面包、煎培根和热牛奶的香气。
坎德拉正熟练地用魔杖指挥着煎锅和面包片。她看到阿利安娜,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早上好,我的宝贝,睡得好吗?”
阿利安娜犹豫了一下,那个可怕的梦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但看着妈妈温暖的笑容,她点了点头:“嗯。”她不想用愚蠢的噩梦破坏早晨的美好气氛。
珀西瓦尔穿着整齐的长袍,正在看一份《预言家日报》。他放下报纸,一把将小女儿抱起来转了个圈,惹得她咯咯直笑。“我的小安娜今天想做什么?爸爸晚上从对角巷回来,可以给你带滋滋蜜蜂糖。”
“我要柠檬味的!”阿利安娜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
吃完早餐,珀西瓦尔拿起他的公文包,里面装着需要编辑的稿件,走到壁炉前,抓了一把飞路粉。“对角巷!”他清晰地说道,踏进翠绿色的火焰中消失了。他在对角巷的惠滋哈德书籍出版社担任编辑,负责甄选和修改那些投稿来的魔法手稿。
坎德拉开始收拾餐具,一边对孩子们说:“妈妈今天要在后面的药剂室里待上一会儿,有一批提神剂和安眠魔药需要熬制。阿不福思,照顾好妹妹,别跑太远。”坎德拉是一位技艺精湛的魔药师,她熬制的魔药有不错的销量。
整个白天,阿利安娜都和阿不福思在沃土原上玩耍。他们在河边钓鱼(虽然什么都没钓到),在田野里追逐(阿利安娜赢了,因为阿不福思故意放水),还爬上枝头挂满红润的果实的树(两个人因此脸上都沾了灰)。
夜幕再次降临,玩了一天的安娜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银色的迷雾再次出现。
同样的田野,同样的河流,同样的男孩们出现。但这次梦更加清晰,男孩们的脸孔不再模糊,她能看清他们脸上的雀斑和恶意扭曲的嘴角。
恐惧、辱骂、推搡,冰冷河水残忍地淹没……一切都在重演,窒息的痛苦一遍遍袭来。
绝望中,某种黑暗的东西从她体内涌出,一股浓稠如沥青的黑色物质,仿佛是由最纯粹的痛苦和愤怒构成,带着撕裂一切的力量,像一条愤怒的巨蟒,猛地扫向男孩们,将他们击倒在地。
黑色的东西在空中扭曲、盘旋,散发着不祥的气息,然后倏地缩回了阿利安娜体内。
巨大的冲击和力量透支让梦中的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这次当她惊醒时,不再是平静的清晨。月光仍然高悬在夜空,房间笼罩在深沉的黑暗中。阿利安娜浑身颤抖,她抱紧双膝,将脸埋在膝盖间,试图平复呼吸。
这不是普通的噩梦,她比谁都清楚。梦中的一切太过真实——河水的冰冷,窒息的痛苦,还有最后从那几个男孩脸上看到的惊恐……
忽然,一段记忆浮现在脑海中。
六岁那年,有段时间她经常感到莫名的恐惧。那是一种没有来由的恐慌,会在她玩耍时突然袭来,让她只想跑回家,躲进自己的房间。
母亲曾温柔地问她怎么了,但她说不清楚,只是反复说着“外面不好”。
当时家人们以为她只是长大了,变得内向了些,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喜欢在外奔跑。
但现在,阿利安娜忍不住将那些莫名的恐惧与如今的噩梦联系起来。
“是不是因为……”她小声自言自语,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是不是因为那时的我就知道,出去玩耍会发生梦里的事?”
这个想法让她打了个寒颤。
如果六岁的自己就已经感知到了危险,为什么现在七岁了,还会做这样的梦?难道危险还没有过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时,阿利安娜已经决定今天不出门了。
早餐桌上,坎德拉注意到女儿异常安静。
“你看起来有点苍白,亲爱的。没事吧?”她关切地问,伸手摸了摸阿利安娜的额头。
阿利安娜摇摇头,小口小口地吃着燕麦粥。“只是有点累,妈妈。今天我想待在家里看书。”
阿不福思从面包上抬起头,夸张地叹了口气:“别啊,安娜!今天说好要去河边找水蜗牛的!我连罐子都准备好了。”
“改天吧,”阿利安娜轻声说,甚至没有抬头看哥哥一眼,“今天不想出去。”
珀西瓦尔从《预言家日报》上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睛里带着关切:“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要妈妈给你调点提神剂吗?”
“不用了,爸爸。我很好,真的。”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一整天,阿利安娜都待在室内。她在窗边的阅读角看书,但注意力无法集中;她试着帮母亲整理药材,却心不在焉地把水仙根和乌头根混在了一起;甚至当阿不福思拿出新买的巫师棋提议来一局时,她也只是摇摇头,继续望着窗外发呆。
坎德拉和珀西瓦尔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但最终决定不强迫女儿。孩子们总有情绪起伏的时候,他们这样告诉自己。
夜幕降临,阿利安娜比平时更早地上床休息,她特意把蝴蝶胸针放在床头柜上。
请保护我的梦,她默默祈祷着,然后沉入睡眠。
银雾如期而至。
阿利安娜再次经历了河边的一切——冰冷的河水,窒息的感觉,男孩们充满恶意的笑声。
当其中一个男孩又一次将她的头按入水中时,某种黑暗的东西从她体内爆发出来,模糊的黑影冲向那些男孩。
男孩们惊恐,尖叫声划破天空,最后是她晕倒在河边。
梦境没有结束。
银雾旋转,场景变换。
现在她躺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父母焦急的面孔在上方晃动。坎德拉的手轻抚她的额头,喃喃念着诊断咒语。珀西瓦尔在一旁踱步,脸色铁青。
“这不可能。”坎德拉倒吸一口冷气,手中的魔杖微微颤抖,“珀西,你看这个。”
一道银光从魔杖尖端流出,环绕在阿利安娜周身,然后突然变得漆黑如墨,仿佛被什么污染了。
“默默然。”珀西瓦尔的声音低沉而恐怖,“她身体里有默默然。”
梦境中的阿利安娜不懂这个词的含义,但她能感受到父母眼中深切的恐惧。
“如果一个巫师儿童被发现有默默然,”坎德拉的声音破碎不堪,“他们会把她带走,珀西。终身监禁在圣芒戈——而且通常活不过十岁。”
珀西瓦尔的脸上掠过各种情绪,恐惧、愤怒、绝望,最后定格在一种冰冷的决绝上。
“没有人能带走我们的安娜,”他嘶声道,“没有人。”
场景再次变换。
阿利安娜看到父亲深夜披上外衣,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可怕表情。他手中的魔杖紧握,指节发白。
“珀西瓦尔,不要!”坎德拉哀求道,“求你了,想想孩子们!”
“我正在想,”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想他们将来不必生活在伤害安娜的人还能逍遥法外的世界里。”
接下来的梦境片段破碎而混乱:母亲哭泣的脸,魔法部官员的到来,父亲被带走的背影……
最后是一封告知珀西瓦尔·邓布利多死于阿兹卡班监狱的官方信件,飘落在坎德拉颤抖的手中。
邓爸邓妈的职业还有对默默然的描写是私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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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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