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穿越重生 > 海先生 > 第111章 人之初

第111章 人之初

江南,临安驿馆。早晨,阿忠和那人正在与一文书官核对着交接资料……诸事毕后,文书官对他抱手:“先生,还有一事,不知您方不方便?”

“请讲!”那人说。

“先生难得来一回,家里说库里储藏的药材望您能前去瞧瞧,怕他们有不仔细的地方。”文书官说。

“应该的。”那人应道。于是午饭后几人便乘着马车去了。担心自己脸上的疤痕给人带来不适,他时时围着避风的围巾。也因为如此,便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颜。不过行里行间他那手上的焚痕还是让旁人察觉这是一个受过火伤的男子。

看着京城这些年的繁华与安定,他目色浅悦。

宫廷药库,他们的药都是半成品,中间不会假手,他知道不会出错的。

“少爷,姐来信说丫丫怀了三娃,发着脾气要见您呢。”一日傍晚,阿忠取来信件。

那人接过。“算来是有三年没回去了,还真是苦了你姐姐。”他道。

“可咱们要去的地儿还很多,年里可回不了。”阿忠看他阅后将信件收起。

“是的。明日我便回信给孩儿,可要乖乖的。”

“那您……真不进宫吗?”阿忠迟疑问道。

“不用,” 那人一笑,“我的事儿已交接的差不多了,其他的我也没有能力去做。药监署周密,叔伯们也行事妥当,以后不用再查。”

“是。”

他沉沉睡去,眉宇舒展。

长白山,五月天里雪才融尽,春天总是来得晚些。满山遍野中,苍木植被像冬日间刚苏醒过来的孩子,在暖阳里来回摇曳,欢腾不已。而山下的人们,也结束了“冬眠”,开始忙碌新一年的生计。道路上,马帮车队、行商走贩们来来往往,你追我赶。一天中午,那两人去参农家订了药材后,便跟着猎户上了山道。

虽已近天命之年,可他的身子仍然稳健,未显疲态。

行了一个时辰后他们爬到山间的一个浅峰,猎户转头对他说:“先生,只能到这了,再上去入春的猎物可凶着呢。”

“好,多谢!”那人便停下脚步应道。接着阿忠跟猎户去了,他则仰望着那高耸的山峰。

风明山清,天高云淡,他看了半晌,感受着森林清新的气息。“……宝儿,爹来看你了。”他对那大山言去。“爹上了年纪,只能走到这儿了,我们宝儿可不要怪我!”他嘴角现着淡淡的微笑,目光里透着慈祥,就像看着她鲜活的模样。对赋予她新生命的选择,他从未后悔过。

暖风微拂,带着松木的清香迎面而来。他神情愉悦,眼中泛起泪光。“好的,爹知道了,你很乖,很快乐。下辈子你会是个很健康的孩子,会唱很好听的歌,好吗?”

马车一路疾驰,带着他们向西北而去。这个时候,昆仑山下的镇子里,一位年迈的老人正从自家的地窖中,吃力地搬出一筐筐菜来。他七十多岁了,有些拙笨。不一会儿,那院里的竹竿上,便挂上了一条条的肉干。

“昌爷爷,您又晒肉干了!”邻居的三岁孩童跑来,看他忙碌着。

“是啊。”他笑道。“宝儿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孩童应他。“昌爷爷,是不是您的儿子要回来了呢?”他又问。

老人停下手来。“……是的,他会来的。”

孩童跑走,他又去将簸箕铺上,拿出一袋袋的青稞。

两月后,道叔背着一个沉沉的布袋进了家门。在他吃饭的当儿,老人摸了摸那布袋便放下了烟斗。又过了半月,那人和阿忠就进了村。看他轻车熟路的,阿忠很是诧异。

“怎么啦?”那人笑问去。

“少爷对这里如此熟悉,倒像是家里似的。”阿忠只好说。

“是啊,我们就是回家了。”他笑道。

远远看到那熟悉的大门,他想起了那瘫在门下的家伙……厨房的烟囱炊烟袅袅,飘来烙饼的清香,他知道昌叔又在忙着了。阿忠闻得香味,馋得抿了抿嘴。不一会儿,家中的老人便听到了敲门声……

“昌叔!”老人听到了那久违的呼喊。看着那骇人的模样,他顿了半晌,颤抖着声音道:“世宽!”

“昌叔。”两人紧紧拥抱。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他们只呆了两天,便如要去外地做生意的小贩般带着满满一马车走了。车上装满了肉干和烙饼。而昌叔的枕下,他也留下了宽裕的银钱。老人在门口一直看着他们远去,直到马车没了踪迹。

“保重,孩子!我此生无憾了!”他看着那远方自语了一句。

“少爷,您担心山老爷?”这日客栈里,阿忠见他眉宇紧锁,脸色肃严,便知他心中忧虑。“是的。”那人道,“进宝对我义重,会失了自我的。”

“是啊,山大哥可不能再有闪失,否则姐姐可要伤心死的。”阿忠说。

“所以此事儿得马上处理。”

马车改变航向,向蜀地行去。

西南,绿色之都,植被天堂。怎么说呢?你若问一个土生土长的老人对大自然的了解,他会拍着胸脯告诉你:“我,我的祖宗们,没有一个认识山里全部的植物,也没有一个走过山里的每一寸土地。至于外地人,更没了,怕累,怕爬山,更怕野生动物们!”

人们看到树窝上盘成一圈的呼噜蛇会轻手轻脚地走开,发现刺蓬里有掉落的鸟窝会给它从新修补放上。在山间行走会让开路棒或砍刀发出响声,以通知各种小动物门人类来了。

永远不用担心找不到水,因为各处都有溪流,其水质清澈得视若无物。你要是好奇这水的源头在哪里,那估计是遍寻而不得,指不定是哪个树根下,石头下,没人去过的藤蓬子后,或是其他,反正找着找着就没影了。

离开大山,又尤以蜀道和贵州的崇山峻岭最为有名,这也是三国蜀地“易守难攻”的真实写照。有草有水,又因道路的恶劣和崎岖,让这里的马帮很快兴盛。

这里养出的的马负重大耐力好,只是从小受环境的限制奔跑速度慢些。所以当蜀地盛产的运马源源不断进入市场后,运输业得到了高速发展。它加速了各地物品的往来,经济交换十分繁荣。

成都一地,其繁华更可与江南并行。而那毗邻的恭州,虽比成都少了些色彩与张扬,但那朴实的低调也让它显得更加沉稳而大智若愚。

这日中午,全国无处不在的梅家戏院分部里,来了一队官家的行头……

“皇上,他有功不假,可他竟借着您给的权利胡乱杀人,现在已然收不住手了!”临安皇宫,诸葛先生对那人禀道。“臣这里收到告发他的状子已不下数十,长此以往会出事儿的。”

“怎么,有人要他的命?”那人寒面。

“皇上,臣已了解过,那些人有的是该死,有的却不该,而他却不管这些,这不是胡作为非么?”诸葛道。

“爱卿,所有被他处理掉的人,解释的卷宗都在朕这里。”那人道。“倒是朕听闻你的家族仗着你的势可不安分,所有你就参他一本对吧?”

“臣不敢,臣有罪。”诸葛忙下跪道。接着又禀:“皇上,臣出身寒门,当年是得了一些资助才能为国效力,所以他们仗着臣是做了一些无理之事儿。可臣闻后已做了处理,前之富贵便算是报恩了,以后不会再有,水墨两清。”

“嗯,爱卿果然识大体。”那人听后悦色。

诸葛:“皇上,臣也认可他的能力,可西南山高水远,若他得罪了别人,只怕不好控制啊。据臣听闻,此人只好经商,并不沉迷仕途,所以臣以为,还是要收回他的权利才好。而今马业已兴,西南诸事已经捋顺,他可以歇下来了。”

“你说得对。”那人点头,“这也是朕当年选择他的原因,不沉迷仕途,所以行事才会公正。好吧,朕会考虑让他慢慢退隐,不过暂时你还是要去斡旋,告之他们一切都是朕的意思!”

“臣遵旨!”

西南恭州(重庆)。这日午后,戏楼里坐得爆满,客人们正在饮茶谈天等待开场。后台化妆间里,各伶人也已换好装束,正在镜前最后检查一遍。过了一会儿,鼓乐骤起,大幕缓开,便有那白鼻梁白眼眶的小丑翻着筋斗出来……一通“叮叮咚咚”便和着人们的掌声和喝彩热闹开来。

楼室内室里,那人正拆看着桌上的各种信卷,阅完后就点上烛火往陶炉里扔去,像闹着玩似的。

梅叔端来饭菜。“老爷,吃饭了!”

“好。”他自然应了一声。“梅菜扣肉!”接着他抬眼看去。“是啊,七月天里炎热,这酸酸甜甜的菜肴,润而不腻最开胃了。”梅叔笑道。

“梅菜……扣肉!”那脸上的神情告诉梅叔他心里不好受。

“老爷……”他忙道。

“……下去歇着吧,甭管我了!”那人道。

“诶!”梅叔点头离去。

看着那熟悉的菜肴他的眉头紧了……在那油彩粉饰的目光里,是泽园的熊熊大火和山家的衰败,还有他的妻离子散。“呵呵呵,”他笑了一声,并倒上一杯酒,“喝吧,你死了,我就是你。”

他将那酒饮下,又倒满。“我现在了解你所有的事儿,所有的。只是你是大夫,眼中没有敌友,只有病患,所以你不会杀人。”他又饮上,“可既是战士,就有生死不是吗?不是你死就我亡,不是这样吗?我不是刽子手,我也只是战士,我也在战场上。”

“以前你对所有人都推心置腹,唯独对我不言不语,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你知道吗?这非我所想……海世宽,我也行的,我也能的,我也可以为你分担……与你同行。

“同行!同生共死!”他一杯杯饮着,最后醉倒在桌——那最好的回忆,就是他站在树下,如一幅画似的。

“我——就是你!”一张棉帕拭去了他眼角弄花的妆彩。

岭南。海边,一艘客船正待开启。岸上,两个渔民装扮的年轻人正在如要开架般死死盯着对方。

“我知道我很孬!”半晌后,那其中一人说。

“不,胡杨,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你不孬,一点也不!”另一人听后向他叫道。

“博贤……”那眼中现出不舍。

“我理解你。”

他们再没言语,因为太多的话没法说。“客官,要开船了。”船夫大叫一声打破了那静寂。

“我……走了!”那人迈步道。

博贤看着他的背影,“胡杨!”

那人停了下来。“胡杨,我们……我们会成为敌人么?”

那后背仰起脸来。“不会的,永远不会。”他道,“我纵然逃避,心中的热爱和你却是一样的!”

“……那答应我,别死!”

“……好。”

看着船只远后,岸上那人擦了擦眼离开了。琼州岛上,白先生收到老蔡发来的信件,急忙让小童去喊了阿水。那人一月后一收到信,便打住了前往琼州的行程,往北山赶去。

原来,远在仙国茶山上的家豪一日看到孩童们追逐嬉闹,心有所触。珍遥见他回去后眉宇不展,便急忙上前。“夫君,可是哪里不适?”她仔细看着那面色。

“没有,只是头有点疼。”那人说。接着问她:“俏俏,我们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丫丫?”

珍遥听了心里一惊:他想起女儿很正常,可他竟想起了自己的昵称!这让她很慌乱,但仍要装作平静的样子。

“丫丫不是养在我亲戚家吗?那孩子爱念书,他们也带得好。”她笑答去。这回答她连“大哥”字眼都不敢提及,怕引导了他的记忆。

“我很想她,让她回来吧!”那人疲倦地说了一句。

“好,我这就写信过去。”珍遥便应道。伺候他睡下后,她才发现自己已出了一身大汗。

北山,听到父亲就要回家了,丫丫竟高兴的动了胎气,提前产下了崽儿。又急又忙的丹儿看到她平安生产后才松了口气。

“夫人,您看!”午后,周妈抱着襁褓去到她房间。“虽提前了一个月,可这小身板挺结实的。”

“太好了。”丹儿笑道。

“这样算来,秋月可比她大半岁呢。”周妈又说。

“两个孩子一起长大,真好!”

待那二人到家时,孩子已半岁了。“丹儿!”

“老爷!”他们都很高兴

“少爷……”只有阿忠忧心忡忡的。

他们看着院里的三个孩子。

“老爷?”丹儿又看向他。

“人之初,性本善,一个孩子能使什么坏!”他说。那第三个孩子,就是那寒冬腊月里放在海家门口的冬善。

知道了父亲的事儿,丫丫伤心得暗自垂泪。要离家前往仙国,她心里万般不舍。不舍丈夫,不舍孩子,更不舍父母。可是,若远在仙国的父亲若因此有异,她也不能原谅自己。

“丫丫,哪儿都是家,都是亲人,没有任何改变。无论山高路远,心近就好。”那人对她说。

“爹,可孩儿舍不得你们。”父亲对父亲的关爱她看在眼里,了解一切。

“家里也舍不得你,也舍不得你父亲。”

“……是,孩儿去!”

她想带走一个孩子,以做念想。可大女儿永春是李家的孩子,自然不行;二女儿立夏是母亲的心头肉,更不能夺走。那么,她就只能带走老三了,就是那个早产娃子。

左思右想后她去到丹儿的卧房前跪下:“娘,让我带走小米吧,娘!”

房间里半晌后才传来回应:“你是她娘,你有权利带走。可小米早产体弱,路途遥远,你自己看着办吧!”

“娘……”她们都舍不得,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只能去父亲那里试试了,父亲那么宠爱她,不会拒绝的。墨砚闻后一直拦着她,可她还是去了。他们看到父亲正将女儿抱在怀里,慈爱的教她说着话儿,说着那些植物的名字……许久没见他那开心的模样了,他们都禁不住落泪。几天后,那人和阿忠便带着她们离开了。

这年中秋之前,家豪便看到了女儿,觉得既熟悉又陌生。这也难怪,她出生后,他们仅见过一面。倒是珍遥和玉笙,和她亲近得很,那种氛围让他看着十分欢喜——记忆里撕裂的那条缝合起来了。

琼州,白先生看到那一岁多的曾孙女喜欢得不得了,马上就张罗着她们上学的事儿。那人和阿忠被冷落一旁,只好无奈地笑了笑。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炮灰的人生2(快穿)

变形金刚之伪装者

我妻薄情

星轨

全家大佬我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