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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盐

遂宁,蜀中平原里和成都相对的一个区域,只是地形多了一些丘陵状。这里的红土地下有丰富的矿藏,只那时没现在发达还不晓得,便都深埋于地下。当时它因两个原因而出名:盐和一个人物。

盐,太古时代钻木得了火源后它就存在了,初来自于海。它让食物变得美味而多样,让人类因熟食营养的均衡吸收而身体强健;不可多吃却绝不能少。

在医家里,盐更注重杀菌消毒、强身健体的作用。

盐分海盐和陆盐,陆盐比海盐稍胜一筹,因为环境的纯净。自古我们有很多宝贵的盐矿:西北湖盐,关中泉池,西南矿盐和江南海盐,其地位和淡水、粮食同等重要。

既然如此,那么盐业便永远是由朝廷控制的,也是历代盐巴不私的原因。这样既是资源的保护调剂,也是财政收入的保证。(前久偶听说竟然有大资本想出天价来承包合资或购买我们的盐矿,心里当时就打了寒颤。盐业一旦脱离权制,便是无尽的开采;当一种资源可以便宜的购买,那么所与人都会停止自家的开采而购买使用。而资源是有限的,并无无尽这种说法。)

盐,是社稷里国民健康的命脉之一。

这种重要的民生食品归朝廷管控,当然也就调剂着它的薄溢和市价,比如贵州。贵州山好水好粮食也多,但它没盐,一点点也得靠外面,所以如没有朝廷的调剂和私盐禁止,那它的价格就上天了。与他相邻的云南也有盐矿,但路不好走,因此当时的四川也是西南的盐业中心。

至于那个人物呢,就是那朝堂一锅被掠去金国而亡的皇帝了。在进京当皇帝前他生活在这里,是头儿。后人看他是客观的,因为他终究没干过什么过分的事儿。

今天的我们认识遂宁,除了盐巴、天然气和矿藏外,还有一个令人肃然起敬的原因:在我们所了解的近代战争中,四川是全国兵源最多的省份,也是牺牲烈士最多的省份,而遂宁又是它那儿兵源最多的地方。

“江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我们能想象到亲人往那怀兜里揣着熟鸡蛋、门口相送的场景,又或是年轻的母亲从牵着幼子到头发花白的在门口做针线……而这——战争,也是生存过程的一部分。

“遂宁——遂得安宁!”路上济和心情复杂。那人也一样,因为他想到了那个人。

遂宁小城,镇子还是傍水而居,小道蜿蜒。街市两边也商铺档口,有形形色色做生意的人们。一日中午,一个中年妇人手里拎着一块猪肉走着,眉头不展。

“芬元!”一个声音叫住了她。她停住——是到了一家抄手店门口。“春花儿!”是里面一个妇人在喊她。

“想撒子嘛,也不看路。”那人出来,双手在围裙上擦着水渍。

“你又不是不晓得。”她说。

“三、五两我这还是有的,先拿去交一点,多呢就没得。”春花从围兜里取出一个钱袋给她。

那人推辞。“不用,你们也要交租了。”

“让你拿起你就拿起,不交租娃也要词饭!”春花将银子放她围兜去。“当年就喊你不要嫁那个老憨儿,瞧嘛,现在过的撒子日子……咳,我也就说说了,两年办了两场丧事儿,任谁也熬不起的。”

“你呀——”这把芬元逗笑了。“没事儿,大不了我们回家种田。”

“种个锤子!他撒都不会,被六伯惯实坏了,你扛得起?芬元,我说还是让大娃来我们家上门算了,你们就和幺儿好盘一点日子。”春花说。

“不行,你又不是没有儿子,招上门女婿干嘛?我怎么着也会凑些聘礼给娃儿们体体面面的。”芬元说。

“可她哥不是在军营嘛,家里还指望幺妹儿呢,让她去乡下可不是事儿!”

“……好,我知道了,那这钱我就先借用着。”

“吃碗抄手吧,想你也没词饭哩。”

“不饿。我去了,还得做馅儿呢。”

“要得,那有撒子要来说哈。”

“好哩。”

看芬元去了春花也进店去。“娘,把我的工钱算来。”里面,一个正在包着馄饨的女孩对她言去。

“整撒子?”她问。

“借给无昔交房租啊,我是不会让叔叔他们去乡下的。”女孩说。

“你给我悄悄咪咪的哈,还真是词里扒外。刚我给你婆婆银子了,让她先交一点儿应付一哈。”春花说。

“真的?”

那人去钱柜收拾着铜子儿。“你说你嫁过去咋过日子嘛?撒子都没得。我也就看无昔是个老实人了,否则才不同意。去了你们就要扛一家子,不容易的。”

“叔叔不也会做饼吗?”幺妹说。“只是地方小了一点儿,再放个煮锅就挤了。”

“那还四别人分给他的,不分他们只能流水摊了,一天卖不倒几个子儿。”

幺妹停手。“……是啊,要是他们家有个铺子就好了!”

“你想得美!”

“娘,那啷个办嘛?”

“我给你们打算好了……”

街上,一个铺面的边落想是不齐整被隔了一点出来,就有了一个饼摊儿。一中年汉子正在那门口的炉面上烙着饼子,里面有一个男孩在揉面团。

“无昔,你们吃过饭了吗?”芬元进去了问。“吃过了,吃的饼子。”男孩答道。“好。”她便去洗了肉,接着就听见刀刮肉皮的“嚓嚓”声。

炉里燃着微火,上面是平的铁板,烙饼用的。汉子在专心地控着饼的火候,让那两面烤的金黄……这里的锅魁就是一种烧饼,可烤制也可油炸,可有馅也可无馅;较厚实,比一般的大些像一口小锅的形状,故而称为“锅魁。”这其他地方也叫烤饼、肉饼、火烧等。

一会儿无昔在酵上面团的空子去她跟前。“娘,那房租啷个办?”

“你岳母刚借了几两来,一会儿我就给房东奶奶送去,先交三个月。”芬元说,又看汉子一眼。“三个月后要是没钱交了咱就回乡下去,种田种地过活。”那人听见了。

“那幺妹儿咋办?”娃儿皱眉。

他妈看他。“让你去上门呢。”

“那怎么行,我可是家里的长子。”无昔说。

“……那到时候再说吧,哈?”

下午他小儿子下学回来,一到铺前就拿了一个饼子吃上。“娘!”

“诶。”芬元应他。“无昔,带无畏回家去。可不准玩刀子啊。”

“晓得。”

芬元取出家里的钱箱,数了几把铜子放进围裙。“那我去缴租子了。”

“好。”汉子应她。

那二人远远看他卖了几个烧饼后近前。“来两个吧,多少钱?”

“三十文。”汉子就装了纸袋递上。两人吃着。

“……你是不是叫樊斌?”一会儿济和说。

汉子扬目。“……哦,我是六奴弟弟的朋友,他跟我说的。”济和道。

“你……”那人便有了表情。

“六奴好吗?我要见他。”

“前年过世了。”

“……那明儿别做生意了,来找我。”济和就告知了客栈。

“好。”

第二日午后樊斌回来就张罗着关上店子。“这才交的房租,你要干嘛?”芬元问去。“爹,咋啦?”娃儿也好奇。

“爹有事儿呢,你们忙不过来。关门几日,和你娘回家呆着去。”那人说。

“到底咋了?这还要攒房租呢?浪费钱啊!”芬元生气地说。

“……嗯?”

“……那好吧。”他就早出晚归了几天,也不说啥。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他回来,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喜悦。那母子三人看着他……他取出一个布袋打开,里面是两张地契。无昔看了。“……这不是那两个铺子吗?爹,咋成我们的了?”

“什么?”芬元听了看去,果真写的是两个娃儿的名儿。“这是……”她看向男人。

“是六伯。”樊斌说。待芬元再去到饼店,就看到旁边的酒肆已搬走了。“芬元……”春花赶来看个究竟,走得喘吁吁的。“前儿还说交不上房租,这就买了两个铺子,你是在试探我吗?”她气呼道。

“没,是六伯那边的亲人给送来了遗产,娃他老汉儿藏着掖着不说,到事儿办了才说出来。”芬元应她。

“我说嘛。”春花便道。“你给晓得花了好多银子?几万两呢呀!”那人吃惊。“不管它,就让他们男人乱去。”春花接着说。“那咱们可就把亲事儿办了?”

“他爹还有事儿哩,先不捉急。”芬元说。“我也趁这空子把店打整一哈。”

“好哩,那我们那边要让出来不?”

“不用,还是该咋样就咋样。等他爹闲了,就给他们亲事儿张罗一哈,让无昔过去就是了。以后幺妹儿要生娃儿,店里还要你操持呢。”

“要得要得,那就这样说定了。”

“好。”

饭馆里,济和和樊斌在雅间里吃饭。看他狼吞虎咽的,济和便知他平素的生活并不富裕。那人也不拘谨,吃饱了就对他笑笑去。

胡乱拉了些家常后济和问他。“你素来这么无话么?”

“是的,打小就这样子。”樊斌说。

“可是六奴跟你说了些啥让你放不开?”

“不是。是六伯对我很严格,素不让我做这做那的,就成了这般性子。”

“其实甚好。那他总说过点儿什么吧,因为我看得出来你很警觉。”济和说。

“是的,他说日后若有人来找会叫他‘六奴’,那来人就可信任,是家人。”

济和笑了。“对。不过以后我不会来找你了,也不会让人来寻你,这儿——你要记住了。”

“诶。”

“回头看看还有什么要办的我给你置,否则你一下子变的有钱不是好事儿。”

“已经很好了,以后我们能靠自己生活的。”

“……嗯。”后济和还是又给他置了些家当,末了在钱庄存上一点儿作为储蓄,便妥贴地将这事儿办好了。

走时那两口子没什么可送的,就烤了几个光饼炸了几个麻团给他们路上做小点。“……叔,我能知道您么?”樊斌说。

“不能。我只是六伯的亲戚,来看望他的,以后和你不会再有交集了。”济和说。“要好好生活下去。”

“……侄儿记住了!”这夜,芬元和两个孩子早早睡去了,让樊斌打理家务。半夜她觉察旁边的位置还冰凉着就醒了过来。依稀有燃香的味道飘进房间,隔着房门,她听到樊斌在堂屋里说:“……六伯,您说过要么来接我们走,要么找您,事儿会有一个交代。今儿那个叔了,是来找您的。此人气宇英直,不是坏人,可也没说再走的话儿,那么以后我会和孩子们永远在这里生活下去。有芬元照顾我,你不用担心。”

芬元听了感动,又悄悄回床上去。

末了他们装修的店里,许多好事儿的娘们听说了就来找芬元酸打听。“我晓不倒!”芬元说。“我就知道六伯,其他的亲戚不晓得。”

“芬元,可是给你们存了几万两呢?”

“哪里有哟,树叶子么?就是怕他老汉儿乱用才给换成了铺子,以后吃的穿的还要自己苦哩。”

“你怕是豁别个哟。”

“骗你干撒子嘛,还有三百两在钱庄给幺儿读书用,每月一两,多了也拿不倒。他哥大了,还没他的份儿。”

来的烦了,春花便过来将她们咒骂一通、轰走。

那二人又回了成都去。济和看到海世宽也很疲惫。“忙啥了?”便问。

“没有什么,就是去逛了逛,缅怀一下故人。”海世宽说。济和当然知道那谁。

“说真的,我还真想和你去薄岛呢——想想和孩子在一起多好啊。你不知道,现在岛上建的更好了。”他又说。

“无痕好吗?”

“好,那小老头可了不得,说又种上了一种叫‘咖啡’的茶。我喝过,还行的。”

“我也几十年没见过笙儿了,真想他呀。”

“挺好的,那臭小子会做生意,像我。”说到这儿济和突然想起贤儿,心情一下沉重起来。那人看他出了汗。

“怎么了,可是手疼?”

“不是……是累了,有些虚弱。”

“得好好休息!”海世宽突然变脸。“你说你一把年纪了还上战场干嘛呢?缺你这个将军?他那哥哥咋当的,啊……”

“意外,意外而已。”济和忙道,而瞬间心里十分温暖——这关怀真实而真切!是啊,他终是玉家的儿子,而海世宽是玉老爷养大的。“……原来你发脾气还挺凶的。”他说。

“以后有你好受!可记好了,看书写字不能长久,别受累、着凉。”那人严肃地说。

“记着了。”

“……你现在会吃鱼了不?”

“不吃。”

“去了刺儿也不吃?”

“不吃。”……

谍国,渭和已两日没上朝了,两相便急急前去求见。他们在宫门口等了许久,末了看到美雅出来。

“拜见娘娘!”两人行礼。

“免礼吧。”美雅脸色铁青。“本宫不知朝堂发生了什么事儿,也不知二位大人是怎么做事的?皇上已经禁食一天了,发旨任何人都不见,这样下去如何了得?”

“还请娘娘代传,请皇上稍安勿躁。”左相便说。

美雅白他一眼,发起脾气来。“叔叔当年既管鬼洞也握相权都得心应手,你是他荐的,反倒一件事儿也做不好了?”

“臣当自省,只是这事儿确要细细斟量,不可速来呀。”左相皱眉道。

“……娘娘,确是如此的。”右相附和去。

“那要多久?n,就让皇上这样饿着?”

“还请娘娘多多谏怀,臣等也当禁食三日,与皇上共勉。”左相道。

“……那就去做吧!”美雅就进去了。

“恭送娘娘!”

右相擦了擦汗。“我受骂你急什么?”那人说。“传令下去,谁敢吃饭就到边关放马!全家!”

“是,大人!”

老左回到家里,看到午饭已经摆好。仆人送上潮湿毛巾,他擦了擦手放回去。“不吃!”

“……老爷,今儿又咋了呀?”他的夫人跟了去。

“别烦我,忙着呢!”老左道,就去了。他儿媳妇见状便给他儿子使个眼色。

约莫半个时辰后那人带了个老头儿来。“太爷!”儿媳妇上前迎道。“嗯。”老者应她。“人在哪儿?”

“后院书房。”老太说。

“太爷,我熬了清粥。”儿媳又说。

“加点儿绵糖,另给我备点儿咸菜。”

“好。”

后院,老左正仰靠在椅子里闭目……老者去到跟前。“饭还是要吃的。”那人睁开眼来。“家公来了!”忙起身去扶之坐好。老者将白粥放他面前。“皇上只说不能吃,却没说不能喝啊;你没有吃饭,只是喝粥而已。”

“……真的没有胃口。”老左愁眉。“潺渊死了,皇上失了面子,在那些军户中失了威望;二爷又受了伤。说的再淡也是事实。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试试那些炮弹,却没出师之名啊……”

“皇上清楚的,他只是需要调整一下。”老者说。“你们理顺了,到时上报就行。若不合圣意,他自然会提出来。”

“那就是……要打?”

“是的。”

“但那座山……”老右梗住——这就是他们的死结,鸡肋呀!

“……我且问你:那座山可是你们弄的?”老者问他。

“自然不是,是潺渊的。”

“潺渊可是国中之人?”

“算也可不算。皇上认他就算,不认便不算。”

“那你认为呢?”

“这都要打了,当然算了。”

“不就是啦。既是潺渊的,那皇上肯定不能要,要了便是两家的纠纷。但该为他出头还是要出,那非偷非抢,在理。所以现在的问题是潺渊死后对方还认不认这个账?认就皆大欢喜,不认就得打。”

“那值得吗?”老左便说。

“如何不值?你这般讲便是无情的话儿!再者,潺渊家族需要一个地方,也须安抚那些军户的心。”

老左一团乱麻,便起身抱手。“还请家公周详赐教。”……

“来人!”末了他叫。“去园子。”

“是,老爷。”

老左抬起碗粥“哗哗”喝起,汤匙自然地去向咸菜,老者见状便将之拿走。“那是圣旨!”

“……哦,对!”

“家公,那我去了。”

“去吧。”

一会儿儿媳带着孩子来。“祖姥爷,我爷爷可是大官儿,怎么还不准吃饭呢?”那玄孙小家伙问他去。

“他的事儿没做好,拖拖拉拉的,所以皇上不准他吃饭!”老头应他。

“那皇上是天底下最大的人,他也不吃饭,是谁又管着他呢?”那小人目色好奇道。

“是……天下人!天下的老百姓管着他。皇上做的事儿对不对、好不好,天下人都看着呢。他做得好呢人们就尊敬他,做的不好当然也要骂他了。”

“那他也像小孩子一样有人管咯?”

“是的,所以你是不是要好好学本事儿啊?咱家祖上可都是皇家的太傅,那可是天下最有学问的人哩。”

小人懵圈。他曾孙女看着笑去:“太爷,您就甭跟他说那么多了,他懂啥呀。”便让家奴将娃带走。

“是啊,还小呢。”老人笑道。

孙女凑他近些去。“……临安回来的人说了,小表妹可好看呢,长的像小姑奶。太爷爷,您要是心里牵挂,便去见一回吧。”

老人神色遂变得端肃。“……不见!不用见。既被入了棋局,就该摒弃所有的感情,我只望她能多些安乐的岁月。”又悲上眉头。“我呀,还要等着呢。等着!等着这一切结束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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