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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转赠玉佩

绕过大雄宝殿,她撑着油纸伞,沿着青石路顺着侧门一路走到寺后,远离了前殿的香火气,入眼前是一片菜园,种着些蔬菜,边上搭着个简陋的茅屋。

茅屋不远处老柏树下,一顶茅草大伞,下头稳稳摆放一张躺椅,躺着一位穿着僧袍的老道士。手中执扇一下一下悠悠扇着。

柏树悉悉索索地随风飘动。

驻足片刻,握着伞柄的指尖动了动,转身离去。

“小女娃且慢!”

肃颐闻言微微一愣,缓缓回过身子。双目流转之际,瞬间吓了一跳。方才躺椅上的老道,不知何时到了身后。

只见他面上布满褶皱,爬满褐色陈斑右手指尖捋着白须,两蹙灰白双眉右侧微微挑起,眯着眼饶有兴趣上下打量着她。

肃颐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不由皱起眉“......师父?”

话音刚落,老道搭在白须上的手一顿,蹙眉问道:“小女娃芳龄几何?”

略一迟疑,如实答道“晚辈年方十九。”

他眉头微蹙,倏儿望着她的眸中闪烁不定,面色激动,口中重复了两遍“十九.......竟十九了”说着侧过身子,目光投向雨云,大拇指在余的指尖轻点,口中呢喃些辨不清字句的话。

肃颐心思好奇怪的人,又轻声唤了唤“师父?”

老僧竟似没听见般。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僧袍沾了湿意,光亮颅顶雨滴沿后脑滑落。他也浑然不觉兀自站立原地。仿佛进入了无我之境,置身天地之外一般。

默等半晌,肃颐耐着性子又问“师父可还有事?”

对面不动也不答,双唇紧闭。

当真是个奇怪的人,她心中忍不住又嘀咕起来。语塞之际,只得颔首微躬,略施一礼,撑伞原路返回。

正走着,耳边忽闻梵音,极目望去。

宝殿前方空地,约莫数十位青灰色僧袍的身影。双手紧紧闭合抵于身前,脚下缓步绕行,口中齐声诵《地藏经》。

声浪庄重沉缓层层叠绕寺庙,最前方穿暗红袈裟的领诵僧人,左手持磬,右手五指并拢立于胸前。

念到中文,他左手指尖一扣“叮——”地声。

磬声起,众僧诵经声儿骤然加紧,声音向上拔高。似带着股浪潮拍案的力道层层涌现,让人心生敬畏。

不多时,程夫人同丫鬟从正殿走出。

“干娘”

她将伞递与身后的丫鬟,见程夫人红着眼眶,上前挽着她的胳膊,轻声安抚“干娘,还有我呢。”

程夫人轻轻点头,拍了拍她手背。俩人一步步走下台阶。

春雨如丝,她脑中不由自主浮出一道端庄秀丽的身影,心头怅然。

……

出谷有些日子了,明日便要回缈仙谷了。

晚间泡完药浴肃颐坐在铜镜前,撩起衣袖看着身上的皮肤如今像剥壳的鸡蛋一般光洁透亮。倏地皱起眉,望向镜中照出的脸。

自眉弓起,数道几路向下交错的疤已经渐渐泛白,周边皮肤向中间紧拢像条白色的细绳。

她指尖缓缓抚了上去,一寸一寸自上而下滑落,指腹的触感像一阵无声闪电一道一道地劈在她心头。

“咚咚”门外响起急促叩门声。

她回了心神,低声道“何人”

空气静了片刻。

半晌,门外之人才有下文“你......可要随我出去走走?”

楚浔霖?

肃颐一默,眸子疑惑地瞥着门外身影。

“既然如此,你早些歇息”楚浔霖声音轻缓下来,听着语气没了往日的利落劲。

他这是怎么了。

犹豫片刻,她拇指不自觉动了动,转头拿起案上帷帽,帽檐不小心扫落镜前的瓷瓶,顷刻间在地上碎裂炸开了声。

她像没听到般,足下生起阵风旋即走到门前。往日从镜前到门口需缓行几步的路,今日竟两步便走完。

双手猛地一拉,木门“吱呀”一声。

她张望了出去,院里哪还有他身影。

不做丝毫迟疑,当即朝中院追了出去。不料,刚过拐角,便与往她东厢走的墨清猝不及防撞了个满怀。

“哎哟!撞死小爷了!”

墨清揉着肩头,待看清人后诧异道“夫人,您这是去哪?”

肃颐心头一跳,思虑片刻,放慢语速平静道“前几日我那跑来只模样讨喜的白猫,今日不在院中,我便寻思出来找找”

墨清点点头“猫喜钻草木,夫人你回去歇着,我帮你寻!也省得脏了衣裳”

她眉间微微一蹙,低声应道“好”

话音刚落,墨清一头扎进了草堆中。

肃颐长长舒了口气,径直往西疾步走去。不多时,便到了宅院正中,见窗纸透着烛光。

心下一松,脚下踩着青砖一步步轻声靠近窗前,向里头探了探,便见里头空荡荡的。向前几步到了门前,抬手正要叩门。

“吱呀”木门自里头打开了。面对面俩人同时一愣。

“你找我们家公子?”青吾疑惑问道

肃颐口中嗯了一声。

“......姑娘,公子方才出去了”

听到此话,她微微颔首,垂下睫毛。转身原路返回,待走出十余步,忽闻声后响起一阵脚步声。

青吾立定脚步站在她身前,双手捧着锦囊,掌心向上指尖微微蜷曲。正着嗓低声道:“今日我家公子本想将此物亲自交予你,现下一看偏错过了,那我便代公子转交给姑娘。”

“请姑娘好生保管,这是我们公子自小就带在身旁的贴身之物,它于公子而言......”话音刚落,他的双目紧锁手中之物。

肃颐听他话说一半又咽了回去,瞥一眼他锦囊,心中有些疑惑。

愣神之际,又见青吾双手向前一递,语气加重了几分“青吾请小姐,务必好生保管!”

犹豫片刻,肃颐缓缓伸手去接。

没成想青吾却紧紧拽住不肯松手,眸中带着恳切“请小姐答应!”

见他这般,肃颐心下明白了……这锦布下绝非贴身之物那么简单。

“好,我答应你。”

……

回了东厢,春扶放下帐幔便出声退禀了。

她躺在榻上辗转半晌,从枕下摸索了几下,眸光闪烁盯着掌心锦囊,蹙眉将抽绳打开,指尖轻轻捻出。

半块和田玉质的玉佩,上半块细腻雕刻着几缕缠绕的残纹,残文下方中段似是一朵莲状的雕纹,花瓣舒展,而雕纹下方托底纹路虽刻得真切,却叫人辨不真切究竟是个什么。

忽而脑中浮出楚浔霖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她蹙眉,轻甩了两下头将脑中面容甩开。

良久,揣着玉佩便沉沉睡去。

夜里,一道身影潜入东厢往在门前动了动,转瞬脚尖一点便融入夜色中。

翌日清晨。

她起个大早正欲推门出去,忽见脚下一物赫然入目,封面素净并未署名,指尖拆开信笺,寥寥几字却见字里行间透着一股仓促。

家中长辈病重先行一步。

肃颐思忖起来,她与纪渊一个住在东厢一个被安排在西厢。这会儿楚浔霖有事走了,主人家不在没道理占着人家府邸。

“春扶”

“夫人,您叫我。”

“晨膳过后便回谷吧。”

“要同主子说一声吗?”

“嗯”

良久,她坐在窗前,手背支着下颌,微微侧着头,三千发丝垂垂落下。

“喵呜——”

肃颐瞳孔一愣,凝神屏息。

“喵——”忽而窗棂传来一阵异动,听着像是什么在扑腾。

她站立起身,垫起脚尖一步一步向前靠近。

惊奇间,正打算探出身子,谁料外头草堆徒然串上一只——手掌大小毛茸茸的玩意,通体雪白趴在窗上,一对豆大浑圆的蓝瞳眨也不眨紧盯自己。

“你打何处来?”肃颐满脸惊喜地伸出指尖,准备戳戳它

“喵呜”那白猫不悦的叫了声。

须臾,身子在半空划过,四个爪子稳稳落在妆案,回头谨慎地盯着眼前庞然大物,眸中一副戒心满满的样子。

“没盘菜大的小家伙,偏要装作一副凶狠的模样”肃颐被逗得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话音刚落,脚步一寸一寸地向前推进,口中一字一字慢慢吐出几个字,语气温柔极了。再一次伸出手试探,见它不再反抗,侧过头去。肃颐眸中一亮,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提着白猫后颈抱起。

“喵呜.......”白猫两条后腿蹬了两下,连带身子扭动两下,像在表达不满。

她心下一暖,猛地摸了摸它浑身,心头琢磨着将它送给干娘,自己不在时也好给她作伴。

“夫人!”春扶刚进屋,被屋里这团毛茸茸的小家伙吓了一跳“......主子在外头等您”

肃颐低眉,勾了勾唇“走吧,先去于府”

没成想,干娘不在府中,只好将白猫交与下人便启程回谷了。

马车一路向北,车轱辘碾过石坡路的废枝嘎吱嘎吱作响。

“颐儿”纪渊轻声唤出她的名字,声音好不温柔。

肃颐毛孔噌一下立毕。

“那只茸猫,你不喜欢吗”纪渊疑惑道。

她想也没想回答“喜欢”

忽而纪渊面具下的眸中浮出一丝浓郁的忧色,喉中微微一哽“你我之间何时多了秘密”

若猜的没错,他此意是指的酒楼之事,只是酒楼与他有何相干!

肃颐心头冷不丁嘲哧一声。

敛了心思长叹一声,哀声道“哪是生了秘密,夫妻本就该坦诚相待……”

“阿渊怕是在谷中开心的忘了,沈小姐之事至今你也没个说法……”

“这段日子发生太多事,我细思阿渊与沈小姐浓情蜜意,日日相伴,颐儿也不便拿这小事去扰了你们这对神仙眷侣”

“……颐儿,不是”

话未落尽,她扬声叹气打断道 “我一心为你二人着想,如今阿渊怎么反过来问我……怨我……”

忽而一阵风猛地吹来。

肃颐鼻中不自觉嗅了嗅,忽而有些发痒,指尖轻轻抚摸鼻翼,又左右戳了戳,吸了两下。

纪渊听了她的话眉尾不自觉上挑,正要开口却瞥见她低下了头,似乎在啜泣,霎时眉头舒展,唇边勾起一抹弧度,温声道“原是颐儿是吃醋了”

肃颐正要接话,紧接着鼻头又是一痒,双唇微张,一个吸气堵住了话。

“我二人是夫妻,为夫心里只有你一人,只是……此人父亲与我有一些生意往来。”

“如此,你也要吃醋吗”

此时她垂首凝神,鼻中痒症难忍,仿若下一秒便要喷鼻而出“不……吃……吃醋”应答间,吸一口气字顿一下。

忽而鼻内一股猛劲儿袭来,奇痒无比,慌忙从袖中捻出秀帕。

纪渊见她肩头猛地抽了抽,蹙眉轻叹“颐儿,此事全怪为夫……是我处理不当了”

肃颐吸了两下鼻子,秀帕掩于鼻息处,微眯眼双唇微张,静待秽物喷涌,心中默想着“终于来了”

……不想下一秒,马车猝不及防向前一倾。她口中惊呼出声,心下一颤。

紧促间,喷嚏霎时吓回去了。

外头墨清大声喝道:“来者何人!”

“取你命之人!”

“主子、夫人!坐好!”

话音刚落,马蹄得得狂奔,马车急促飞速地向前,车轮不断碾过碎石,又陷入坑洼不平的土路,左右摇拽,她的身体猛地前倾,又左右摇晃,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甩出去,指尖紧紧抓着车厢内壁,后腰下意识绷紧才勉强维持平衡。

风钻入缝隙“呜呜”作响。

肃颐手心已经微微出汗,呼着大气,压下胃里不适。马蹄和风强掠起之声,马车晃荡不停,时不时碾过顽石重重一颠又是猛得摇晃,她瞥一眼身侧戴着面具的男人便见他稳坐榻上,身子也只是轻微晃动。

下一秒,掀开布帘,外头的景色飞快在眼前掠过,眩晕感顿时袭来。

一通剧烈颠簸,大小腿已经酸胀地不行,连脚趾都用力扒紧鞋面稳住重心,生怕松了劲儿就会扑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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