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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观棋识人

几人围坐石案,神色各不相同。墨清拧着眉单手支着下巴盯着棋局,对面姬瑾渊垂眸望着棋局不知在想什么,沈家小姐双手捧脸一脸痴相眸子一刻不离姬瑾渊。

良久,墨清瘪嘴,垮脸道“主子,我能悔棋吗?”

姬瑾渊眉梢微动,勾唇笑而不语。

沈家小姐闻言,头也没回口中嘀咕“输不起”话音一顿“能输给渊哥哥,那是你的福气!”声音娇嗔得很,目光一下都没离开姬瑾渊。

墨清想了想,折扇一开,轻叹道“元宝小姐言之有理,主子到底是主子,墨清自愧不如!”

肃颐不动声色目光瞥眼棋盘。

黑棋方才最后一子想走以小搏大妙手,不料却走了极端,整片棋早已无气。白棋看似落子无意,实则不知不觉中暗暗统揽全局。

好一个潜龙在渊。

“颐儿可会下棋”空气中不经意地飘来一句话。

竹叶摇动,凉风拂过,几道目光瞬间“唰”地一下朝面上扫来。她心下骤紧,听着言语中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试探,膝上的指尖不自觉颤了颤。

心思起来:此人心思极重,稍有不慎便会被套了去,他叫自己,将这盘棋局毫不避讳地露在自己眼前,怕也是有意为之。此番心思,倒真叫人不寒而栗。

心念闪动间,她微微一笑“快别打趣我了,我会不会阿渊又岂会不知”

“渊哥哥,想来姐姐这等贤惠的女子,那一手针线的女红,一手衣履草鞋的功夫活儿定然是一顶一的好吧?哪会有清闲功夫对着棋盘琢磨”沈元宝微微扬起下颚,笑得虽一脸荡漾,语色中嘲讽劲儿确一点不掩。

话音刚落,这才舍得从姬瑾渊身前挪开眼,冲对面挑了挑眉“是吧,姐姐”

她也不生气,默不作声地伸手够了够面前果子。余光一瞥将他面上的转换一收眼底。

只见姬瑾渊面上快速划过一丝不耐烦,旋即收敛。眼底淡漠,没有半分情绪开口“墨清,问问云老,亮肌润肤的凝膏备好了吗”话音刚落,端起盏托,另一只手拈起盏盖沿着边缘一下一下地刮着沫。

“啊???”

墨清忽而被点,迷茫抬头,愣着眨了眨眼“啥?”

直到对面一阵低压迎头碾过来,才反应过来,紧张的吞咽口水,小心翼翼道“嘿嘿……元宝小姐,恰巧您也在这,咱一块儿去试试”话音刚落,立即起身催着沈元宝“走……一块试试去”

“我去做什么?”沈元宝拧起眉,瞪着他。

墨清假意惊诧地咦了一声,而后脑袋往前凑了凑,折扇挡于唇角,轻声说道“您不知道!那可是主子特意叫人从北辰国摘得雪莲,特意叮嘱云老为沈夫人……还有您准备的润肌膏啊!”

话音刚落,沈元宝白皙透润的双颊,顿时染上了一层薄红,眼中泛起泪光“渊哥哥......你、你竟然对宝儿这般上心……”

那双修长指节分明的手,忽而一顿,碰盏声骤停。盏盖似是无意一个不稳重重的落在杯中。

空气倏地凝滞,明明日丽风和的季节,墨清竟生生感到一丝寒意,额间沁出冷汗,喉间一滚咽了咽口水,起身在沈元宝身后不住催促“.......元宝小姐咱赶紧走吧,云老有时候不着调,赶紧试试去,眼下没几日了若用着不好,还能重新做不是……”

沈元宝斜瞥眼墨清,回眸依依不舍道“渊哥哥……宝儿去去就来”

肃颐看着墨清在身侧急得眸子都快喷火了,一幅恨不得将这女人打晕了仍出去的神情不禁觉得好笑。

沈元宝眸光一转,瞪她一眼,才出了院门。

她盯着院外越走越远的身影,有些晃神,心中浮上一抹无奈。执棋者在侧,不知不觉一切又绕了回来。

“颐儿,我过几日要出谷你可想随我一同下山?”

她忽地抬眸,托着杯盏的手微微一顿,装作毫不知情的神色问“去哪?”

他指尖摩挲血玉扳指,唇角噙笑“沈府”话音一顿,缓缓起身负手而立,接着补充“贺寿”

她眼底闪过一瞬暗芒,紧紧盯着杯中晃的浮影,一语未发,忍不住思忖他葫芦里到底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不怕自己坏了他好事?

怔楞之际,他缓缓转过身,凤目一动不动望着她,嘴角带着微微笑意。

肃颐点点头应了下来。

空气静默半晌,她迟疑片刻,支支吾吾喊了喊他名字。

对面勾唇笑着,应道“何事,颐儿”话音刚落又见她垂头丧气,轻叹一声“究竟怎么了?”

肃颐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抬头道“我娘家的陪嫁你可吩咐人,取些来吗?”

他闻言,微微一愣“嗯?”

“怎么忽然提及此事?”

“自然是缺银子……”

“我本意本不愿与你提及此事,恐添你烦忧。一想着要动用阿渊的银钱又于心不忍……”

“思前想后,彻夜为这银子发愁难眠……哎……只好与你取些娘家私蓄用于周转山下之事”

他一噎。

一番话说得情深意切,末了她一声长叹“如此,既不会委屈了阿渊,二人又不会因这银子,心生芥蒂……”

他又一噎,眼角微搐,皮笑肉不笑地扯出一抹笑“......你我之间,何须说这些”接着补充道“是我想的不周了,明日让墨清给你先取一些应急的现银,可好?”

“嗯,那只得这样了”

她语气凝重道,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猛地看向他“阿渊,还是多备些来,有备无患总是好的,日后也总是要用的……”

“……好,听颐儿的”

“有些乏了,这身子愈发虚弱了……”话音刚落,她摇摇头饮尽盏中最后一口茶水,起身离去。

转身瞬间,右侧唇角不经意勾起。

亥时,月上枝头,夜阑声寂。山风穿来,屋内烛光被吹动着摇曳。

躺在榻上之人并未入睡。

屋外“咚咚”响起两下窒闷叩门声,她侧头望向门口,平静开口“进来”

“吱嘎”两声,木门一开一合。一道粉色的身影躬身上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夫人,春扶知错了”

“错哪”

“不该自怜自艾,不该怯懦”

“你可曾怨我”

春扶摇头道“除了娘,只有夫人肯教春扶这些道理,临行前娘说过,好听的话是用来杀人的,不好听的话是救人的。”

她坐起身子,倚靠着藤编床屏,发丝垂落一旁,斟字斟句“性柔者,若有人庇佑,一辈子迷迷糊糊过去是福气”顿了顿,垂眸掩去眸中的失落,恍惚道“若无人庇护,届时再醒,想悔必是扒了层皮,要了半条命之后的事了”

收了心神,面上多了几分严肃,视线落向她:“我身边不留无用之人,想好了吗”

春扶膝盖贴着地面挪了两步,像下了某种决心般猛地抬头,冲口而出“想好了!”

闻言她抿紧双唇,目光探向她眼底坚定“过两日随我出谷一趟,明日准备准备,这会儿歇下吧”

春扶眼中一亮,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门外步子声越来越轻,直至最后没了声儿,她唇边噙起一抹弧度。

一连过了几日清闲日子,天开始热了,连带空气都有些发闷,这日泡完药浴后,她披头散发坐在铜镜前,指尖抚上面部,上头交错的疤愈来愈紧实,愈来愈浅了。

房门被推开。

“夫人,方才墨清来过了”话音刚落,将手中东西呈递。

思绪逐渐清朗,肃颐接过檀木木匣指尖一拨,露出一沓银票。是九张一万两面额银票还有十张一千两面额银票,不多不少整好十万两。

眉梢微微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手中木匣“收拾好了吗”

春扶道“收拾好了,车夫在外头候着”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向东南方驶出。

傍晚,永乐楼账房里,传出噼里啪啦的算盘声,不多时,声音骤停,一道沉稳声音响起“东家,酒楼收支明细如下,请您核对”

她接过任掌柜呈递的账册,翻阅起来,只听那道沉稳再度响起。

“掌厨、帮厨、跑堂、杂役、说书先生等一众人役支银二百三十九两”他顿了顿接着娓娓道来“米面、鲜肉、珍味,高羹,茶水,酒水共支二千两。”

“此月收银大堂、雅间、茶水阁、营收总计六千五百两”

肃颐指尖翻过一页,账目上一笔减损引起了她的注意。思忖片刻,问道“任叔,那几个闹事之人近日还有来?”

任掌柜眉目一皱“东家,给您托完信后他们几人便再没来过”话音一顿,眉头锁地更紧了“好生怪异,我以为是您.......”

闻言,她眸中闪过一丝疑虑。

此番下山本就是为此事而来,排除有人早一步出手,不然的话,风波不会无端停歇,除非......后头有更大的招。

任叔走后,屋内烛火微微摇曳,春扶小心翼翼地出声“夫人,会不会是主子?”

肃颐微微蹙眉,眸光复杂地睨了她一眼,起身推开窗——酒楼一览无余暴露在眼前,晚间的宾客不似白日里多,只坐满了四五桌,余下的四方桌前坐的大多是形单影只地赶路人。

翌日,于府

“颐儿,慢些吃......”程夫人抱着小白,看着她扒着碗里粥宠溺地笑了起来,旋即又想起前些日子不断上门的媒人,面露纠结,犹豫着如何将此事与她说。

看出干娘的异色,肃颐身子往前凑了凑,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干娘可是不舒服?”

“傻孩子”程夫人一把抓过她的手,拍了拍手背“颐儿与浔霖可有婚约?”

“啊”肃颐怔愣一秒,垂下眼睫,眼神不自然四下扫了扫,晃神一瞬浅笑道“我与他是朋友”

程夫人将她的神色一收眼底,余的话没再说下去。

街巷人来人往,叫卖声迭起。马车缓缓驶着,不多时到了目的地。

“慢些,夫人”春扶搀着她下了马车。

“哎,你们每天都来,我们是打开门做生意,不是开善堂的,你们还是走吧.......”

闻声望去,前方不远处三个裤脚粘泥,衣衫破烂的身影,立在门口,石阶旁蜷着两位粗布衣裳的老人,酒楼门口二虎挥挥手,袖子一撸,准备将人往外赶。

二虎不经意抬头,眼里倏地亮起光喊道:“东家!”

那几人一听二虎唤她东家,倏忽间身子转向她,作势就要跪下磕头。

“东家娘子小的们!不敢扰您生意,我们已经饿了好些日子,就是问一声……酒楼后厨如果有剩的汤水,能不能赏给小的们……我们兄弟经得住饿……爹娘年纪大了实在饿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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