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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鸾栖院带愧侍娇妻

说到开源,郦轻裘本就是纨绔子弟,不会经营,从前老昌其侯在世的时候还会定期找打理田庄铺面的管事问问收成和出息,传到郦轻裘这里他却不闻不问——问了也听不懂。陈姨娘主中馈的时候也是听天由命的作风,毕竟她是妇道人家,又不是正经的主母,不好频频与男性的庄头、掌柜打交道。娉姐儿试探着问了一句,郦轻裘可有可以搭伙做生意的人脉,他也摇头不迭。平日里与他投契的都是与他境况类似的纨绔子弟,哪里懂得这些。而且从前昌其侯府的招牌在,还会有一些散碎的商户或佃户投靠过来,如今树倒猢狲散,原有的产业都已经离心懈怠了,遑论新的。

开源无门,只能节流,节流从何处起?若不能节省妾室和仆妇的开支,就只能让他们这对主人主妇勒紧裤腰带了。郦轻裘一想到若让红姐儿她们恢复了小厨房,他就没钱快快活活地和同僚一起喝酒、泡澡、逛……他就打消了为她们向妻子求情的念头。不就是裁撤个小厨房嘛,又不是不给她们饭吃,还能饿着了不成?管大厨房的冯海波夫妻他也是知道的,那是母亲的陪嫁,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老仆,宅心仁厚,又懂得庖厨,肯定比各院小厨房里的半吊子更懂得厨房里的事情。

这也是娉姐儿的高明之处,她将厨房这一处肥缺交给冯海波夫妻,旁人想攻讦她令心腹中饱私囊,都没了理由;想要借口饭食成问题,更是相当于指责郦老太太手底下的人出了纰漏。郦轻裘即使未必是什么孝子贤孙,肯定也是不会容忍下人伤了他已故母亲的颜面的。

再加上这是出身高贵的小妻子在家里行的第一条新规矩,她又这么给自己面子,特意说给自己知道,还解释了个中缘由。郦轻裘略一思忖,也就满口答应,找不出半个反对的理由了。

所以听到回雪几次三番的抱怨,郦轻裘没有被美色冲昏了头脑,马上开始心疼,而是回想起娉姐儿说的话,漫不经心地安慰了贺氏两句,嘱咐她好好休息,将养身体,就抬脚往外头走。

贺氏不由大惊,从前郦轻裘不是最不忍心看见她落泪的模样么,今日她都妆点出这副“病容”,说话间更是楚楚含泪,仿佛姣梨怯雨,他居然不为所动,连与她共进晚餐都不愿意。

郦轻裘心里想的却是:这种被炉烟熏得失了风味的饭菜,哪里比得上鸾栖院里妻子身边名厨的手艺,况且贺氏的梨花带雨美则美矣,比起娉姐儿的巧笑倩兮,就差了点——不,是差了许多。

他虽然未必凉薄,却实实在在是个自私到了极处的人,涉及到自身利益,谁与你论道什么旧日恩情。而且他也不是不识时务,即使娉姐儿美色不及贺氏,抑或是她那里的饭菜难吃,顾及到她实力雄厚的母家,他也不会在新婚未久的时候就不给妻子面子。

不过贺氏虽然及不上娉姐儿美艳动人,毕竟也是他后院里数得上号的美人儿了,郦轻裘还是十分不忍心让这么个矜傲冷艳的女子委屈成这副模样的。

所以他差点迈出晴帆舫的脚步还是在贺氏带着丝丝颤音的呼唤之中收了回去,抱着她拍哄了半日,承诺会就厨房和请安两件事为她向夫人讨个恩典,这才脱身回去。

贺氏虽然因为郦轻裘没有马上恢复她的小厨房、令她免去晨昏定省而略微感到失望,但想到娉姐儿的母家正是烈火烹油的时候,或许老爷也如她们一般不得不折服于夫人的淫威之下,便也表示能够体谅。对于他不能与自己共进晚餐,甚至在晴帆舫留宿,也以同样的缘由予以谅解了。

如今在娉姐儿的提点之下意识到贺氏的病大半是装的,郦轻裘不禁有被愚弄了的愤怒,又有些后悔顺口答应了为贺氏求情,还因为自己差点在贺氏的温言软语之下没把持住,真的留在晴帆舫,险些害得佳人在鸾栖院望穿秋水而愧疚不已。

散完步回到房中,郦轻裘是夜便极尽温柔体贴之能事,几乎是尽心尽力地服侍了娉姐儿一晚上,以缓解自己内心的愧疚。至于答应贺氏之事,当然是理直气壮地抛到了九霄云外了。

到次日郦轻裘当差去了,娉姐儿才捞着功夫问孙妈妈:“妈妈昨天晚上杀鸡抹脖也似的朝我使眼色,是为了什么?”孙妈妈笑道:“是奴婢多虑了,本来想劝夫人和缓些,别因为老爷去了晴帆舫就朝他发作,免得老爷面子上下不来,与夫人疏远了。谁料夫人心中有成算,懂得以柔克刚的道理。”

娉姐儿笑道:“我当然咽不下那口气,可谁又说只有跟他大吵大闹才能出气呢?男人这种东西,最好作弄了,尤其是愚蠢的男人,只要捏紧他的钱袋子,再抓牢他的命根子,他还能翻天不成?”

孙妈妈闻言,羞得面红耳赤,在房中的几名丫鬟也都红了脸不敢细听,洛水更是惊得险些将手里捧的衣裳都落到地上去。孙妈妈平静了片刻,连忙说教道:“夫人怎么能出言粗鄙?”娉姐儿奇道:“怎么了,从前我说些村话,妈妈说我是闺中女儿,不能口吐污言秽语,如今我已经不是闺中女儿了,还不能这样说话么?”孙妈妈无奈道:“并不是出了阁就能为所欲为的,这样的话,以夫人的出身教养,是一辈子都不能说出口的。”

娉姐儿神情有些怅惘,忽地又笑了:“是么?从前妈妈管我的时候,总会说,若我不听话,就告诉老太太、太太去,再不济就要告诉许先生,我畏惧被打手心,只能乖乖听话。可如今妈妈还能告诉谁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人鞭长莫及,婆家人都死绝了,可没人管得了我啦——也就只有妈妈你,还时时管着我了。”

孙妈妈本来因为那一句“死绝”,又要开口说教,可听到最后一句,才惊觉娉姐儿看似开玩笑般轻快的话语,实则饱含惆怅。这般的言行无忌,看似是游鱼入海般的自由,实则是断了线的风筝,逐了水的浮萍,自由的表象之下,是无边的寂寞与无助。

孙妈妈的心登时软成了一团棉絮,哽咽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本想说一句:“您虽然已经出嫁了,但娘家的老太太、大太太、太太她们,都是顾念着您的,还有宫里的太后娘娘,也没有忘记还有您这么个侄女”,可想到这些人在娉姐儿最无助的时候,忖度着什么、掂量着什么、决定着什么、酿成了什么,她终究是没能说出口。

娉姐儿却早已从瞬间的感伤中抽离出来,用完早点,就去接受众人的请安了。

今日的请安乏善可陈,昨儿迟到的洪姨娘两个眼睛都抠搂下去了,神情萎靡,一看就是新迁居到日新楼没有睡好。红姐儿看到生母憔悴的样子,心疼得五官都皱成一团,给娉姐儿请安的时候也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娉姐儿好整以暇,并不理会。似红姐儿这样的刺头,她是肯定要收拾的,只是事分轻重缓急,眼下她可没功夫搭理她们。贺氏今日依旧没来请安,也没打发人来告假,娉姐儿也懒得再让咸妈妈等人去寻她的晦气——这倒是让几个见识短浅的妾室心思活络起来,心里想着要不日后频频告假,也似贺氏那样在院中高卧算了,反正这位新夫人看着严厉,却似只张牙舞爪的猫儿,不是真的猛虎,没有什么实在的手段。

当然,贺氏很快得到了教训,并且这教训很好地杀鸡儆猴,震慑了这些蠢蠢欲动的偏房小妾们——此乃后话了。

打发走了请安大军,在开始一天的工作之前,下人来禀,说是有两封给夫人的信。一封是来自姚氏,积庆坊与帽儿胡同隔得不远,马车当日即可来回。娉姐儿不用拆开也知道姚氏写信的目的,定是处理了回门日想要跑出来的娟姐儿,迫不及待地告知处置的结果。

另一封是来自她的同胞妹妹婷姐儿,甘家同在京城,却比积庆坊要远一些,算着日子,是回门日当天写下的信。娉姐儿回忆起新婚当日和三朝回门,婷姐儿几次三番欲言又止的模样,倒是生出了几分兴味,好奇这个心机深沉的妹妹到底有什么话要同自己说。

她先拆了姚氏的信,果不其然,说的就是娟姐儿的事。姚氏说殷苈沅与余氏依然不同意她一根绳子将娟姐儿勒死的提议,但在姚氏的坚持下,也认同要给娟姐儿一些深刻的教训,好打消她浮躁不安的念头。于是姚氏吩咐下人将娟姐儿痛打了一顿,没个十天半月下不了床的那种,万姨娘也因为看管不力被抽了十几鞭子——她也算是代人受过,负有看管之责的姑子是庵里请来的供奉,不能轻易喊打喊杀,又被娟姐儿药倒,也是受害者,所以看管不力的罪名就被安到了万姨娘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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