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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31 制香

暮春午后,六姐醉梦兰着一袭靛蓝襦裙,跪坐在南宫府沉香木案前,将晒干的甘松、**细细研磨成粉,身旁恋人南宫润正轻摇团扇为她驱散暑气,二人相视一笑,指尖翻飞间,安神助眠的香丸裹着缱绻情意渐渐成型。

斜阳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南宫府香室,化作鼠形穿梭取料的醉梦兰忽地变回人身,月白襦裙染着蓝绢外衫,玉杵在青石臼中轻捣龙脑、檀香,南宫润倚着案几替她将垂落鬓边的碎发簪回,指尖沾着香粉捏出浑圆香丸时,窗外正巧掠过一声夜莺清啼。

暮春的西子湖笼着层轻纱似的薄雾,粉白的海棠簌簌落在醉府朱漆门扉上。醉梦兰将靛蓝裙裾在沉香木案前铺展如莲,发间银铃步摇随着动作轻响,露出耳畔精巧的鼠耳形状耳坠——这是她身为鼠女的标志。纤细指尖捏起晒干的甘松,凑近鼻尖轻嗅时,忽然被从身后探来的手蒙住眼睛。

"六姑娘又在偷闲?"南宫润温润的嗓音裹着书卷气,袖口还沾着未干的墨渍。醉梦兰反手揪住他衣袖,转身时发梢扫过他下巴:"南宫公子的《香谱》批注还没写完,倒有闲心打趣人?"她故意将尾音拖得绵长,眼尾那颗朱砂痣随着笑意轻颤,像极了偷藏蜜饯的小老鼠。

南宫润松开手,从青瓷匣里取出**块放在石臼中。他月白长衫绣着竹叶暗纹,腰间系着醉梦兰亲手编的蓝丝线绦,此刻弯腰研磨香料时,额前碎发垂落,倒比书房里的先生更显温柔:"前日见你整夜未眠,便想试试新方。"话音未落,醉梦兰已夺过捣杵,腕间银镯撞出清脆声响:"你那双手该握笔杆,捣香这种粗活,还是我来。"

窗外忽然掠过一群白鸽,振翅声惊得醉梦兰抬头。她望见远处黛色山峦被夕阳染成琥珀色,柳絮飘进窗棂落在香料堆里。南宫润执起团扇轻轻替她扇风,扇面上的《捣练图》仕女与眼前人重叠,他忽然开口:"若将龙脑减半,再加些合欢花..."

"不可!"醉梦兰急得转身,发间银铃叮咚作响,"龙脑少了安神效果便弱,合欢花性温,与**相冲。"她较真的模样让南宫润忍俊不禁,指尖忍不住点了点她泛红的脸颊:"知道六姑娘是制香行家,不过是想试试姑娘会不会恼。"

醉梦兰哼了声别过头,却悄悄往他掌心塞了颗未成型的香丸:"等会儿帮我塑形,你的手比我稳。"夕阳将两人影子叠在案上,捣杵起落间,安神香的清苦与**的甜暖渐渐交融,混着窗外飘来的玉兰香气,在暮春的午后酿成一盅醉人的酒。

斜阳将雕花窗棂的影子拓在青砖地上,渐渐染成蜜色。醉梦兰毛茸茸的灰褐鼠尾刚缩进月白襦裙,又突然竖起耳朵——南宫润指尖捻着半片蓝绢外衫的衣角,笑意藏在眉梢:"六姑娘这来去如风的本事,倒让我想起去年上元节,是谁偷藏了我半盏桂花酿?"

捣杵在青石臼中顿了顿,醉梦兰变回人身时耳尖还泛着红。她故意将龙脑敲得咚咚作响:"南宫公子记性这般好,怎不记得自己发着高热还非要抄录《香乘》?"话音未落,檀香粉末扑簌簌落在她鼻尖,倒像是偷食面粉的小老鼠。

南宫润执起象牙梳替她绾发,月白袖口垂落的流苏扫过她后颈。窗外的夜莺突然啼得清亮,惊得醉梦兰偏头,发间银铃撞出细碎声响。"当心。"他话音未落,醉梦兰已被自己踩住的裙摆绊得踉跄,却撞进带着墨香的怀抱。

"制香要凝神静气。"南宫润指尖拂过她发烫的脸颊,沾了香粉的指腹在她眉心点出个白印,"倒像只炸了毛的..."话未说完,醉梦兰已揪着他衣袖往石臼拽:"快帮忙!若赶不及戌时封炉,七妹又该来讨安神香了。"

暮色漫进香室时,案上已排满浑圆的香丸。醉梦兰望着南宫润沾着香粉的指尖,忽然想起前日在二姐家,醉梦甜笑她"制香时总盯着情郎"。耳尖发烫间,她抓起最后一团香泥:"再试个新方子。"不等他回应,便将带着体温的香泥塞进他掌心,"这次...要加你最讨厌的藿香。"

南宫润望着她狡黠的眼神,忽然轻笑出声。窗外夜莺又啼,惊起满湖碎金,两人交叠的影子在香雾中摇晃,倒比案头新制的香丸更教人醺然。

夜莺清啼惊散满室沉香,醉梦兰望着南宫润掌心沾着香粉的浑圆香丸,忽然想起七妹醉梦紫总打趣她"制香时眉眼都浸着蜜"。她抿了抿唇,故意板起脸道:"前日大姐来信说,聂公子为讨好她,竟把上好的龙涎香错当松脂烧,你可别学他。"话音未落,却见南宫润指尖轻点,将一颗香丸轻轻按进她发间:"若真有那么一日,便让六姑娘把我也研成香料。"

暮色漫过雕花窗棂,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在青砖地上。醉梦兰正欲反驳,忽听得院外传来熟悉的银铃声——八妹醉梦熙又在练剑了。"听这剑风,怕是又在琢磨新招式。"她探身望向窗外,月白襦裙的下摆扫过南宫润垂落的衣摆,"上次见她缠着觅风公子对练,倒比面对夫子背书还认真。"

南宫润笑着将案上的藿香推远些,染着檀香的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一戳:"某人方才还说要加我最讨厌的香料,这会儿倒替八姑娘说起话来?"醉梦兰耳尖发烫,抓起捣杵佯作要敲他手背,却被南宫润顺势握住手腕。两人僵持间,窗外忽然飘进几瓣晚樱,落在未成型的香泥上,倒像是谁不小心打翻了胭脂盒。

"明日带你去城西香料铺。"南宫润松开手,小心翼翼将沾着花瓣的香泥拢起,"听说新进了南洋的安息香,还有..."他话音未落,醉梦兰已变回鼠形,毛茸茸的爪子扒着他袖管:"当真?那快些收工!"灰褐的尾巴扫过案上的香丸,惊起一阵甜暖的香雾,在两人周围氤氲成温柔的茧。

醉梦兰变回人身时,后颈的蓝绢带子松了半分,随着捣香的动作轻轻晃荡。南宫润望着她发间沾着的香粉,喉间溢出一声轻笑,伸手将她耳后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发烫的耳垂。

"又在笑什么?"醉梦兰偏头躲开,玉杵重重砸在石臼里,溅起细小的檀香粉末,"再笑,小心我把你的砚台磨成粉掺进香丸里。"话虽凶,尾音却不自觉带上几分娇嗔。

南宫润拿起一旁的团扇,轻轻替她扇去缭绕的香雾,扇面上的墨竹在光影中摇曳生姿:"听闻四姐的恋人何公子近日在研究诗词与香道的关联,不知六姑娘可有兴趣?"他故意将"四姐"二字咬得极重,目光却牢牢锁住醉梦兰泛红的耳尖。

醉梦兰手一顿,想起前日四姐醉梦青来信时,字里行间皆是与何童探讨诗词的喜悦。她突然放下捣杵,双手环胸,蓝绢外衫随着动作滑落些许,露出月白襦裙上精致的缠枝莲纹:"怎么,南宫公子也想和我探讨诗词?"

"自然想。"南宫润放下团扇,指尖捏起一撮龙脑,忽然凑近她耳畔,"就像《香乘》里说的,'香者,静中佳品',与六姑娘制香时,倒比读任何诗书都要..."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脚步声打断。

"六姐!南宫公子!"九妹醉梦泠的声音从院外传来,粉色襦裙上还沾着西湖边的露水,"觅两哥哥说城西新开了家糕点铺,咱们..."话未说完,便被眼前满室的香雾勾住了脚步,"呀,这安神香的味道,比我酿的桃花酒还醉人!"

醉梦兰趁机从南宫润身边退开,耳尖仍泛着红:"就知道你惦记着糕点。等这批香丸做好,咱们..."她话没说完,忽然瞥见南宫润藏在袖中的手——那里还捏着半块没来得及塞进香丸的藿香,显然是方才被她逗弄时悄悄藏起的。

暮色彻底漫进香室时,醉梦泠蹦蹦跳跳地拉着两人往外走。醉梦兰望着南宫润被香粉染白的指尖,又想起他藏藿香时的模样,心头泛起丝丝甜意,脚步也不自觉轻快起来。窗外,夜莺再次啼叫,仿佛也在为这满室的温柔笑意伴奏。

九妹拽着两人往门外走时,醉梦兰忽然挣开手,鼠耳在发间微微颤动:“等等!封炉的时辰快到了。”她转身时蓝绢外衫扬起,露出襦裙上暗绣的鼠尾草花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泥炉前,玉白的手腕悬在炉口上方轻轻探温。

南宫润见状立刻跟上,从墙上取下刻着“南宫”二字的铜锁:“火候差半分,香丸便要失了灵韵。”他说话时气息拂过醉梦兰后颈,惹得她耳尖发烫,却见他指尖灵巧地调整着炉中炭块,月白长衫下摆扫过青砖地,沾了几片飘落的香灰。

醉梦泠趴在案边戳弄香丸,粉袖蹭到未干的香泥:“六姐,你说这香丸要是给八姐用,能不能让她夜里不踢被子?”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金属相撞的脆响,伴着醉梦熙爽朗的笑声:“觅风!看我新创的‘狼啸三式’!”

醉梦兰被逗得扑哧一笑,转头时撞进南宫润含笑的眼眸。他正用竹夹将香丸依次排进炉中,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八姑娘这武艺精进得很,前日见她与觅风公子对练,倒把我书房的窗纸震落了半幅。”他语气带着无奈,眼底却满是笑意。

泥炉封好的瞬间,天边最后一缕霞光恰好熄灭。醉梦兰拍了拍手上的香灰,忽然发现南宫润的衣襟不知何时沾了团檀香粉,形状竟像只歪歪扭扭的小老鼠。她踮起脚尖去拂,却被他突然握住手腕,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耳畔:“六姑娘这般专注,可是想把我也染成香鼠?”

醉梦泠突然从两人中间探出头,粉扑扑的脸颊凑得极近:“那我也要当香鱼!咱们去糕点铺,让老板在桂花糕里加香粉好不好?”她亮晶晶的眼睛在暮色里宛如两汪春水,惹得醉梦兰和南宫润相视一笑,满室沉香都化作了温柔的涟漪。

三人刚踏出香室,夜色已如墨般浸透了南宫府的飞檐翘角。醉梦泠突然拽住醉梦兰的衣袖,粉衣上的鱼鳞状暗纹在灯笼下泛着微光:“六姐快看!”远处回廊转角处,醉梦紫正倚着朱漆廊柱,紫色襦裙上绣着的九尾狐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对面的纳兰京展开一把湘妃竹扇,扇面墨迹未干,显然是刚题完诗。

“七妹又缠着纳兰公子讨墨宝了。”醉梦兰笑着摇头,鼠耳在发间轻轻抖动。南宫润顺手将廊下摇晃的灯笼扶正,月白长衫掠过青石板,带起一缕若有似无的墨香:“前日见纳兰公子的《咏香》诗,倒是颇有新意。”他话音未落,醉梦泠已蹦跳着凑过去,发间的珍珠坠子叮当作响:“紫姐姐!让我瞧瞧写了什么好词?”

醉梦紫闻言转身,眼尾的紫色花钿在烛光下流转生辉,她扬了扬手中折扇,狡黠笑道:“想看?拿你新酿的桃花酒来换。”目光扫过醉梦兰和南宫润交叠的影子,突然捂嘴轻笑:“六姐倒是好兴致,制香到这般时候?莫不是想等香丸出炉,与南宫公子月下共赏?”

醉梦兰耳尖瞬间通红,蓝绢外衫下的手指无意识绞着裙带。南宫润却泰然自若地接过折扇,目光扫过“烟笼檀篆”四字,颔首道:“纳兰兄这‘篆’字用得妙,倒让我想起前日六姑娘说,香篆如人生,曲直皆有韵。”他说罢转头看向醉梦兰,眼底盛满温柔的笑意,惊得她险些踩空台阶。

就在这时,后院突然传来醉梦熙的高呼:“好!再接我这招!”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白影与银刃在月光下交错,醉梦熙的束发丝带不知何时散开,发丝飞扬间更显英姿飒爽,觅风则持剑含笑,招式看似凌厉,实则处处留有余地。

“八姐这剑,比昨日又快了三分。”醉梦紫摇着折扇点评,忽然凑近醉梦兰耳边低语,“倒是你与南宫公子,像极了炉中慢慢煨着的香丸——看着寻常,细品才知满是回甘。”醉梦兰心跳如擂鼓,慌乱间变回鼠形,嗖地钻进南宫润的袖中,只露出毛茸茸的灰尾巴在外面轻轻晃动。

回廊上的灯笼次第亮起,将众人的影子拉长又揉碎。南宫润垂眸望着袖中不安分的动静,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抬手替醉梦泠整理好歪斜的发饰:“走吧,再不去,城西的桂花糕可要被抢光了。”他的声音裹着夜色与沉香,惊起檐下栖息的夜莺,扑棱棱的振翅声中,一行人踏着月光,朝灯火通明的街市走去。

一行人沿着西子湖畔往街市走去,湖面倒映着漫天星子,恍若碎银铺就的绸缎。醉梦泠蹦跳着哼起小调,忽然指着湖心亭惊呼:“快看!是二姐和燕子哥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醉梦甜的橙色裙裾在月光下如火焰般明艳,燕子严正将一盏温酒递到她唇边,两人身影被灯笼的光晕晕染成朦胧的剪影。

“二姐又在喝安神汤?”醉梦紫摇着折扇轻笑,紫色裙摆上的银线狐纹随着步伐流转,“前日她还说燕子公子熬的汤药比我的胭脂香。”醉梦兰从南宫润袖中探出脑袋,灰绒绒的爪子扒着他袖口,忽然嗅到风中飘来的淡淡药香——果然是当归混着黄芪的气息,定是燕子严又在变着法子哄醉梦甜喝药。

南宫润抬手轻轻托住她的小身子,掌心的温度透过皮毛传来:“小心着凉。”他话音未落,醉梦熙已提着长剑从石桥那头跃来,白色束腰劲装沾满草屑,发间还别着朵不知从哪摘来的野蔷薇:“正好!我新创的招式还缺人指点,谁来?”她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醉梦兰身上,“六姐?你变成小老鼠,躲闪起来定比我还灵活!”

醉梦兰“嗖”地缩回袖中,却听南宫润淡笑道:“八姑娘的招式刚猛有余,若能糅合些香道的‘缓’字诀......”他边说边从袖中取出一支竹制香箸,在空中划出蜿蜒轨迹,月白衣袖扬起时,惊起栖息在柳树上的夜鹭。醉梦熙眼睛发亮,立刻拉着觅风跑到一旁比划,剑刃相撞的脆响惊碎了湖面月影。

“说起来,”纳兰京忽的开口,折扇轻点着掌心,“聂少凯前日来信,说是福州的香料铺子进了奇货。”他故意拖长尾音,睨着醉梦兰藏身的方向,“不知大姐夫可有给大姐带些稀罕物?”这话惹得醉梦紫咯咯直笑,伸手戳了戳醉梦泠泛红的脸颊:“不如我们写封信,让大姐夫也给九妹带点能酿酒的果子?”

醉梦泠刚要反驳,忽见前方糕点铺的灯笼在夜风里摇晃,立刻将话题抛到脑后,拽着众人往前跑。醉梦兰趁机变回人身,蓝绢外衫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她望着南宫润被月光镀上银边的侧脸,忽然想起炉中正在煨制的香丸——原来这平凡岁月里的琐碎日常,竟比最名贵的香料还要令人心醉。

刚踏进糕点铺,热气裹着桂花与蜜糖的甜香扑面而来。醉梦泠踮着脚趴在柜台前,粉衣上的珍珠流苏扫过釉面青瓷盘,眼睛直勾勾盯着新出炉的梅花糕:“老板,要十个裹满糖霜的!再包两匣枣泥酥给二姐!”话音未落,醉梦熙已凑过来,剑柄上的狼头坠子撞得柜台叮咚响:“给我装些顶饱的,明日卯时还要和觅风晨练!”

醉梦兰被推搡得踉跄半步,后腰忽然贴上温热的胸膛。南宫润伸手扶住她手肘,月白袖口滑落时露出腕间蓝丝绦——正是她去年亲手编的。“当心。”他俯身时气息拂过她耳畔,惊得她鼠耳在发间微微颤动。余光瞥见醉梦紫正摇着折扇朝这边笑,玉指轻点自己泛红的脸颊,分明是在调侃她局促的模样。

“这位娘子可是要制香用的桂花蜜?”掌柜突然开口,从柜台下取出个釉色莹润的瓷罐,“刚从后山采的野桂花,酿足了七七四十九日。”醉梦兰眼睛一亮,刚要伸手去接,却见南宫润已掏出钱袋:“劳驾包好,再另备些沉水香饼。”他说话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背,惊得她像被烫到般缩回手,却又舍不得移开目光。

正僵持间,门外忽然传来马蹄声。一身藏青劲装的小厮翻身下马,怀中抱着个朱漆匣子:“南宫少爷!聂公子从福州快马送来的香料,说是给醉家姑娘们尝鲜!”醉梦泠“哇”地扑过去,发间的银鱼钗晃得人眼花:“莫不是带着能酿出夜光酒的秘料?”

匣子打开的瞬间,醉梦兰嗅到熟悉的**气息。聂少凯字迹豪迈的信笺上写着:“闻六妹擅制安神香,特寻得南洋龙脑,望助南宫兄红袖添香之雅。”她抬眼望向南宫润,却见他耳尖泛红,正用折扇轻轻敲着她发顶:“还不快收起来?当心被老鼠偷了去。”

醉梦兰刚要反驳,忽觉裙角被拽了拽。低头见醉梦泠捧着块梅花糕,粉嘟嘟的脸上沾着糖霜:“六姐尝尝!比你制的香还甜!”她咬下一口,软糯的糕点在舌尖化开,混着桂花蜜的香气,倒真比寻常日子里的点点滴滴还要绵密悠长。窗外月色渐浓,将众人说笑的身影映在青石板上,恍惚间竟与案上那些未成型的香丸,酿成了最温柔的人间烟火。

众人捧着糕点与香料往回走时,夜风突然裹着细雨掠过街巷。醉梦熙立刻将长剑横在头顶,白色劲装被雨水洇出深色痕迹:“快走!寻个屋檐躲雨!”醉梦泠却兴奋地张开双臂,任由粉色裙摆沾满水洼,发间银鱼钗在雨幕中闪烁:“像不像在水里游!”

醉梦兰被南宫润拉着躲进茶棚,蓝绢外衫下摆已湿了半截。她正抖着裙角,忽然瞥见南宫润解下月白长衫披在她肩头,衣摆垂落处露出内搭的靛青色中衣——竟是与她襦裙相近的颜色。“莫要着凉。”他说话时喉结轻动,指尖在递过油纸包的梅花糕时微微蜷起,“方才看你只尝了一口。”

茶棚外,醉梦紫倚着红漆柱子轻笑,紫色裙裾上的银狐纹在雨雾中若隐若现:“纳兰公子,你这把湘妃竹伞,可舍得借予旁人?”纳兰京挑眉将伞骨一转,伞面恰好遮住两人头顶:“我的伞,自然只护持紫姑娘一人。”话音未落,醉梦泠已举着荷叶蹦过来,水珠顺着叶脉滴在她鼻尖:“我有荷叶伞!还能接雨水酿酒呢!”

雨势渐大,屋檐下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咚作响。醉梦兰咬着梅花糕,看着雨帘中醉梦熙与觅风比试拳脚,溅起的水花沾湿了两人裤脚;醉梦甜撑着燕子严递来的油纸伞,正踮脚为他整理被雨打湿的衣襟。她忽然想起家中母亲常说的话:“日子啊,就像揉进香丸的花瓣,看似零散,合在一起才是滋味。”

“在想什么?”南宫润的声音打断她思绪。他伸手替她拂去发间沾着的糖霜,指腹擦过脸颊时,惊得她耳尖微微发烫。远处传来更鼓声,雨幕里的灯笼在夜色中晕染成暖黄的光斑,恍惚间竟与案上未封炉的香丸香气重叠,酿成了这江南春夜里最绵长的温柔。

雨势稍歇时,众人踩着积水往回走。醉梦泠突然指着天上裂开的云缝欢呼:“快看!有彩虹!”粉衣沾着泥点的她踮脚去够空中若隐若现的光晕,发间银鱼钗随着动作晃出细碎银光。醉梦熙顺手将长剑鞘往肩头一扛,白色劲装湿漉漉地贴着脊背,却仍挑眉笑道:“不如比比谁先跑到桥头?”话音未落,已拉着觅风冲进还在飘雨的街巷。

醉梦兰被南宫润牵着走在最后,他长衫的温度透过衣料渗进肌肤,脚步不疾不徐地避过积水。路过一处开满晚蔷薇的矮墙时,她突然挣开手,变回鼠形顺着墙根疾跑,灰褐毛发上还沾着雨水,却灵活地叼回朵半谢的粉蔷薇。再变回人身时,发间已多了朵带着露水的花,她将花瓣上的水珠抖在南宫润手背:“给你,比你书房的墨宝香。”

“倒是会偷闲。”南宫润笑着用帕子替她擦去脸颊的水渍,指尖擦过她耳尖时故意顿了顿,惹得她耳尖立刻缩成两个毛茸茸的小球。前方传来醉梦紫的轻笑,紫色裙摆扫过青石板上的水洼,她摇着半湿的折扇调侃:“六妹这偷香的本事,倒不愧是鼠女本色。”纳兰京适时撑开伞替她挡住飘落的雨滴,扇面上未干的墨迹在水汽中晕染成朦胧的山水。

行至西子湖畔,月光正巧穿透云层。醉梦甜忽然停步,橙色裙裾在夜风里轻轻翻飞,她指着湖面惊呼:“瞧!鱼儿在衔月亮!”醉梦泠立刻趴在石栏上,粉衣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中,发间银鱼钗与湖中游鱼相映成趣:“是我的同族!它们在跳香丸舞呢!”

醉梦兰望着湖面,忽然想起还在炉中煨制的安神香丸。转头看向身旁的南宫润,他正专注地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月白长衫在夜色中泛着微光,腕间蓝丝绦随着动作轻晃。远处传来醉梦熙的笑闹,夹杂着觅风无奈的劝阻,而醉梦紫与纳兰京不知何时走到了前头,絮语随着夜风飘来又散去。这江南雨后的夜,竟比最珍贵的香料还要细腻绵长。

回到南宫府时,更漏已敲过三下。醉梦兰惦记着香室里的泥炉,脚步不自觉加快,蓝绢外衫掠过回廊下悬挂的茉莉花串,惊落几滴夜露。南宫润跟在她身后,望着她发间那朵半蔫的蔷薇花,嘴角笑意愈发温柔。

推开香室门,袅袅沉香扑面而来。醉梦兰轻嗅空气中的气息,鼠耳在发间微微颤动:“火候刚刚好。”她快步走到泥炉前,玉白的手指悬在炉口上方感受温度,月白襦裙被炉火映得泛起暖光。南宫润取来铜钳,两人默契地配合着打开炉盖,琥珀色的火光顿时跃出,将满室香丸照得晶莹剔透。

“六姐!我们来啦!”醉梦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粉衣上还沾着路上的草屑,身后跟着满脸笑意的醉梦紫和纳兰京。醉梦紫摇着折扇凑近泥炉,紫色裙摆扫过地上的香灰:“这香气,比我新调制的胭脂还要勾人。”纳兰京顺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眼中满是纵容:“紫姑娘若喜欢,让南宫兄制一炉胭脂香便是。”

说话间,醉梦熙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白色劲装沾满尘土,剑鞘上还挂着片枫叶:“好香!这香丸给我,夜里练武就不犯困了!”觅风无奈地跟在后面,伸手替她整理歪掉的束发带。醉梦甜和燕子严也携手而至,橙色裙裾与燕子严的月白衣衫交相辉映,宛如画中走来的璧人。

醉梦兰望着满屋的亲人,心中泛起暖意。她小心翼翼地将香丸取出,蓝绢衣袖滑落时,露出腕间南宫润送的银铃手链。“尝尝新方。”她将香丸分给众人,目光落在南宫润身上,“这次加了合欢花,但愿能助眠。”

南宫润接过香丸,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掌心:“六姑娘的心意,比任何香料都珍贵。”他的声音不大,却让醉梦兰耳尖发烫。窗外,夜莺再次啼叫,与屋内的谈笑声、香丸的氤氲气息交织在一起,编织成一幅最美好的江南春夜图。

香丸的余温还在指尖萦绕,醉梦泠突然拽着醉梦兰的衣袖蹦跳起来,粉衣上的鱼鳞纹在烛火下一闪一闪:“六姐!明日我们去湖上采莲蓬好不好?听说荷叶裹着香丸烤,会有特别的清香!”她亮晶晶的眼睛扫过众人,发间银鱼钗随着动作轻晃,“再叫上大姐和聂公子,他上次说要教我撒网!”

醉梦熙闻言把长剑往墙上一挂,白色束腰被汗水浸出深色痕迹,却兴致勃勃地接话:“算我一个!正好试试新打的鱼叉!”觅风无奈地摇头,伸手替她拍去肩头的草屑,掌心的老茧蹭过她劲装的布料:“先把你那把歪了刃的剑修好再说。”两人拌嘴的模样,惹得醉梦甜掩唇轻笑,橙色裙裾随着笑声轻轻摆动。

南宫润替醉梦兰将散落的蓝绢外衫系好,动作自然得仿佛重复过千百次。他望着众人笑闹的模样,忽然想起书房里未完成的《江南香志》,笔尖悬在宣纸上许久未落的“情”字,此刻倒有了鲜活的注脚。“明日寅时,我让厨房备些桂花蜜。”他俯身时,袖中滑落半片晒干的茉莉花瓣,“用来配莲子糕,想必不错。”

醉梦兰耳尖发烫,弯腰捡起花瓣时,瞥见醉梦紫正朝她挤眉弄眼。七妹紫色襦裙上的九尾狐绣工精致,此刻随着她摇扇的动作若隐若现:“南宫公子这心思,比我调的香料还细腻。”纳兰京适时递上一方丝帕,替她擦去额角的薄汗,折扇轻点她鼻尖:“倒像只偷尝香粉的小狐狸。”

更鼓声再次传来时,众人仍围在香室不肯散去。醉梦兰看着醉梦泠枕着觅两哥哥的手臂打盹,粉扑扑的脸上还沾着香丸碎屑;醉梦艾与苏晚凝凑在案前,用算盘计算着香料的配比;醉梦青倚着何童肩头,轻声念着新写的香诗。炉火将熄未熄,映得南宫润侧脸轮廓柔和,他忽然伸手将她鬓边的蔷薇花扶正,指尖残留的香粉与花香融为一体,在静谧的夜色里酿成最温柔的甜。

正当众人笑闹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醉梦熙警觉地握住剑柄,白色身影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门边,却在看清来人后挑眉轻笑:“原来是大姐和聂公子!怎的这时候来了?”醉梦香一袭明黄襦裙踏进门,发间的豹纹金饰随着步伐轻晃,身后的聂少凯抱着个檀木箱子,额头沁着薄汗:“连夜快马送来的,说是西域进贡的安息香!”

醉梦兰眼睛瞬间亮如星辰,变回鼠形“嗖”地窜上案几,灰褐毛发沾着香粉,爪子扒着箱子边缘直打转。南宫润无奈又宠溺地笑着,伸手将她捧回掌心,月白袖口扫过她毛茸茸的肚皮:“当心迷了眼。”他打开箱子的刹那,馥郁而神秘的香气顿时弥漫整个香室,醉梦泠揉着惺忪睡眼凑过来,粉衣蹭着箱子边缘:“像...像浸了蜜的月光!”

“这香料用来配龙脑,安神效果定能更上一层。”醉梦青抚着青色裙裾,蛇形耳坠随着话音轻晃。何童立刻取出笔墨,在宣纸上沙沙记录:“再添些本地的甘松,或许能中和西域香料的燥性。”醉梦艾则抱着算盘哒哒拨动,绿色裙角扫过满地香屑:“按这个配方,下次制香得加三倍的苏合香。”

醉梦甜忽然指着窗外惊呼,橙色裙裾掠过门槛:“快看!东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了!”众人这才惊觉,不知不觉竟已谈至破晓。湖面的晨雾漫进香室,与安息香的气息缠绕交融,醉梦兰望着南宫润被晨光镀上金边的侧脸,他正专注地将香料分类,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明日的采莲...”醉梦泠打着哈欠,发间银鱼钗歪向一边,“还去吗?”醉梦紫摇着半开的折扇轻笑,紫色裙上的银线在晨光中流转:“去!带着新香料,在船上制香,倒比在府中更多几分野趣。”她说着,朝纳兰京抛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惹得众人再度笑作一团。

晨光渐盛,香室里的烛火渐渐黯淡。醉梦兰变回人身,蓝绢外衫沾着安息香的气息,忽然被南宫润轻轻拽住手腕。他递来一块温热的梅花糕,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忙了整夜,该填填肚子。”她咬下一口,糕点的甜与香料的香在舌尖化开,恍惚间,竟觉得这平凡又热闹的日子,比任何珍贵香料都要令人沉醉。

天边朝霞如锦,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醉梦香忽然抚着明黄裙摆,狡黠一笑:“既明日要去采莲制香,不如今日就来场‘香料比试’?”她指尖轻点聂少凯怀中的檀木箱,豹纹金饰在晨光下泛着冷光,“就用这安息香为引,看谁制出的香最合心意。”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响应。醉梦红晃了晃腕间的猫爪铃铛,红色罗裙旋出热烈的弧度:“我定能用这安息香调出让冯郎痴迷的胭脂香!”冯广坪耳尖泛红,却仍认真点头:“红儿制的香,自是天下无双。”醉梦紫摇着折扇轻笑,紫色衣摆上的银狐似要跃出:“论调香,可别被我这小狐狸抢了风头。”

醉梦兰望着众人摩拳擦掌的模样,心中泛起暖意。她低头整理蓝绢外衫,却见南宫润已将研磨好的龙脑推到她面前,月白衣袖上还沾着昨夜的香粉:“六姑娘打算用何秘方?”他的声音裹着晨雾的湿润,惊得她耳尖微微发烫。

“加...加些夜来香。”她慌忙开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银铃手链,“安息香性烈,夜来香柔润,或许...”话未说完,南宫润已取来干燥的夜来香花瓣,骨节分明的手指将花瓣碾成细碎的粉末,“与六姑娘所想不谋而合。”他抬头时,晨光正巧落在他眼底,漾起温柔的涟漪。

醉梦泠突然抱着瓷罐冲过来,粉衣上沾着蜂蜜渍:“我加百花蜜!香香甜甜的肯定好!”醉梦熙则扛着剑大笑:“我只需这香能提神醒脑,好让我练剑时不犯困!”觅风无奈地替她擦去额角的汗珠,眼中满是宠溺。

香室里顿时热闹非凡。捣杵撞击青石臼的声响、称量香料的算盘声、笑闹声交织在一起。醉梦兰望着南宫润专注称量香料的侧脸,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鼻梁高挺,薄唇微微抿起。当他的指尖不小心沾上香粉,朝她晃了晃手时,她忍不住笑出声,仿佛这世间最珍贵的,不是西域进贡的香料,而是此刻与他共度的琐碎时光。

晨光完全漫进香室时,众人已各自占据一方案台。醉梦艾的绿裙扫过散落的苏合香,兔儿形状的发饰随着捣香料的动作轻轻摇晃:“我再加些茯苓,定能让香丸更添几分清润。”苏晚凝在一旁研磨白芷,商人家公子特有的精明目光此刻满是温柔:“艾儿这主意,倒与医书上的安神方子不谋而合。”

醉梦紫半倚在案几上,紫色衣袖垂落露出腕间银镯,狐狸形状的镯头随着她调配香料的动作微微晃动。纳兰京撑着下巴看她将玫瑰花瓣细细切碎,折扇轻点她鼻尖:“紫姑娘莫不是想把整座花园都揉进香里?”惹得醉梦紫佯怒,抓起一撮檀香粉作势要撒。

醉梦兰变回鼠形,灵巧地穿梭在香料架间,灰褐尾巴扫过堆叠的宣纸。南宫润望着她忙碌的身影,唇角不自觉上扬,提笔在宣纸上写下:“西域安息,江南夜香,相融相生,恰似...”笔尖悬在半空,他目光追随着醉梦兰跳上案几的身影,最终落下“佳偶”二字。

“南宫公子又在偷偷写情诗?”醉梦泠突然探出头,粉扑扑的脸上沾着蜂蜜,发间银鱼钗险些戳到宣纸上的墨迹。她捧着装满百花蜜的陶罐,小心翼翼地往香泥里滴了几滴:“我的香肯定最甜!等觅两哥哥闻到,定会说比我酿的桃花酒还好!”

醉梦熙将剑鞘往地上一放,白色劲装挽起袖口,露出小臂上练武的伤痕:“快些制香!我还等着带着新香去练剑!”觅风默默将一杯凉茶推到她手边,眼神里尽是无奈与宠溺:“先歇口气,当心又练到忘了时辰。”

醉梦兰变回人身,蓝绢外衫蹭上了点点香粉。她望着南宫润将夜来香与安息香细细混合,突然想起幼时母亲说过,好香需经慢火煨、细工磨,正如这绵长岁月里,与心爱之人共度的每分每秒,都在悄然酿成最动人的芬芳。窗外,早莺的啼鸣与香室内的谈笑声交织,晨光为众人的身影镀上金边,仿佛时光也在此刻沉醉。

正当众人专注制香时,忽听得院外传来清脆的铜铃声。醉梦泠耳朵一动,粉衣翻飞着冲向门口:“是父亲母亲来了!”果然,醉合德身着藏青色长衫,手中握着一卷泛黄的《香经》,林秀琪挽着竹篮,蓝布裙裾沾着晨露,里面满满当当地装着刚摘的薄荷叶。

“听说你们得了西域安息香,”醉合德推了推鼻梁上的银丝眼镜,目光扫过满室忙碌的女儿们,私塾先生特有的温和嗓音里带着笑意,“也不叫上我这老头子瞧瞧?”林秀琪则径直走到醉梦兰身边,伸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蓝绢外衫,指尖轻轻拂过女儿耳尖:“熬夜制香,眼睛可酸了?”

醉梦甜立刻捧着刚揉好的香泥凑过来,橙色裙角扫过地上的香料碎屑:“母亲快闻闻,我加了您教的迷迭香!”燕子严在一旁紧张地搓着手,生怕自己帮忙研磨的紫苏不够细碎。醉梦香扬起明黄裙摆,豹纹金饰叮当作响:“父亲,您说用安息香配龙涎香,能不能制出霸道些的香?”聂少凯连忙将记录配方的宣纸展开,福州地主家公子的派头在此刻化作讨好的殷勤。

南宫润向醉合德恭敬行礼,目光不经意间与醉梦兰交汇。她正变回鼠形,叼着几片薄荷叶蹦到他手边,灰褐毛发在晨光中泛着微光。“多谢六姑娘的‘援手’。”他轻声调侃,将薄荷叶碾碎混入香泥,指尖残留的绿意与香粉相融,“这般灵动,倒真像偷运粮草的小将军。”

醉梦熙突然将捏好的香丸高高举起,白色劲装被汗水浸湿:“我的提神香成了!觅风,明日卯时的晨练,看我不把你打得落花流水!”觅风笑着摇头,伸手接住她险些掉落的香丸,掌心的温度传递着无声的纵容。醉梦紫摇着半开的折扇,紫色裙摆扫过纳兰京的绣鞋:“公子可瞧好了,本姑娘的魅惑香,定能让你今夜辗转难眠...”话音未落,已惹来一阵哄笑。

香室里飘着混合的香气,有西域香料的浓烈,有江南花草的清甜,更有家人相聚的温馨。醉梦兰变回人身,蓝绢外衫上沾着薄荷叶的清香。她望着南宫润认真雕刻香丸纹路的侧脸,看着父母欣慰的笑容,听着姐妹们欢快的笑闹,忽然觉得,这平凡日子里的每一缕烟火气,都比任何名贵香料更让人眷恋。窗外,柳絮纷飞,与香雾缠绕,将这一幕温柔地包裹其中。

日头渐升至中天,香室里蒸腾的热气混着七十二种香料气息,氤氲成一片朦胧的雾霭。醉合德将《香经》摊在沉香木案上,枯瘦的手指点着泛黄书页:“西域安息香性烈,需以江南软香调和,恰似...”他话音未落,醉梦泠已举着滴着蜜的木勺蹦过来,粉衣上沾着的桂花碎屑簌簌落在书页间,“像我把百花蜜倒进凉茶里!又甜又清爽!”

林秀琪笑着接过女儿手中不成形的香丸,蓝布围裙兜住滚落的香泥:“慢些慢些,当心烫着。”她指尖抚过香丸表面,忽然想起多年前抱着襁褓中九个女儿的光景,那时她们还不及香丸大小,如今却能将香料玩弄得这般出神入化。醉梦红晃着猫爪铃铛凑过来,红色裙摆扫过母亲膝头:“娘,我这胭脂香加了玫瑰露,您闻闻,是不是比您年轻时的脂粉还香?”

南宫润将刻着兰草纹的香丸放入匣中,抬头时正撞见醉梦兰变回人身。她蓝绢外衫的系带不知何时散开,发间银铃随着动作轻响,耳尖还沾着一抹香粉。“又偷看。”她佯怒地瞪他一眼,却主动凑过去查看香丸的纹路,发丝扫过他手背时,带起一阵若有似无的夜来香气息。

院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八妹醉梦熙提着剑冲进来,白色劲装溅满泥点:“不好了!城西漕运码头有香料船搁浅,船主说...”她话未说完,醉梦香已抓起明黄披风:“我与聂郎去瞧瞧,豹女的脚力运货最是稳妥!”聂少凯应声跟上,腰间玉佩撞出清脆声响。醉梦青蛇形耳坠轻晃:“我与何郎去查看香料是否受潮,蛇类最擅钻缝寻漏。”

待众人散去,香室里只剩醉梦兰与南宫润。他替她重新系好蓝绢外衫的系带,动作轻柔得仿佛在绾一缕香丝:“明日去湖上采莲,我备了新的隔水香匣。”醉梦兰耳尖发烫,却伸手戳了戳他沾着香粉的脸颊:“先把你这花猫脸擦干净再说。”

暮色漫进香室时,醉梦泠举着荷叶灯蹦回来,粉衣上多了片鱼鳞状的银饰:“觅两哥哥帮我修好了船!还说等月圆之夜...”她突然捂住嘴,发间银鱼钗晃得欢快。林秀琪在灶台边熬着安神汤,白瓷碗里漂浮的薄荷叶与香室的气息遥相呼应。醉梦紫摇着折扇教醉梦艾调香,紫色与绿色的裙裾交叠,恍若一幅流动的《群芳制香图》。

醉梦兰倚着雕花窗棂,看南宫润在月光下整理新到的香料。他月白长衫的下摆扫过满地香屑,偶尔抬头与她对视,眼中的温柔比任何安神香都令人心安。远处传来醉梦熙练武的呼喝声,夹杂着醉梦甜哼的江南小调,这琐碎平凡的日常,恰似一炉慢火细煨的香,在岁月里愈酿愈醇,永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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