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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赌坊

第十章千钧一线

思追悄无声息地回到听雪轩时,已是月上中天。她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避开了巡逻的护卫。肩头的伤口隐隐作痛,但比这更沉的,是压在心口的巨石。

轻轻合上门扉,背靠着冰冷的木门,一直强撑的镇定瞬间瓦解。疲惫和委屈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要将她淹没。她只是个离家的游子,虽然她想帮萧若风,可是总步步荆棘,屡屡卷入生死风波,“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这句诗毫无征兆地闯入脑海,带着彻骨的凉意。是啊,在这偌大的天启城,她终究是个外人。萧若风的庇护固然温暖,可那些毫无征兆、一次次想要取她性命的毒手,依旧让她感到刺骨的寒冷和深深的无力。她纵然心智坚韧,早已成年,可面对这接二连三的明枪暗箭,又怎能不心累?

关于蜀中唐门、关于父亲严厉却关切的叮嘱、关于母亲温柔的笑脸,和妹妹打闹……关于家人的回忆如同跑马灯般在脑海中飞速闪过,每一个画面都带着温暖的色彩,与眼前冰冷的现实形成残酷的对比。思念在瞬间疯狂生长,藤蔓般缠绕住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让她窒息。

她走到床边,蜷缩着坐下。一直乖乖窝在锦垫上的雪团似乎感应到主人低落的情绪,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过来,用它毛茸茸的脑袋讨好地蹭着思追的手背,发出细微的“呜呜”声。

思追伸手将温暖的小老虎紧紧抱在怀里,把脸埋进它柔软蓬松的皮毛中。小家伙身上带着阳光和干草的味道,这是唯一此刻能让她感到安心的气息。坚强的外壳终于破碎,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无声地浸湿了雪团的毛发。她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心有千斤重,却无一字言。所有的恐惧、委屈、愤怒和思乡之情,都化作了这沉默的泪水。“相知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与家人团聚遥遥无期,而此情此景,更添难言的凄楚。

这一夜,思绪纷乱,直到天色微亮,她才在极度的疲惫中昏沉睡去。

第二日,思追罕见地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时,眼睛还有些微肿,但情绪已然平复。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刺得她微微眯眼。她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沉浸在负面情绪里。“想多了都是问题,做多了才是答案。” 父亲的话仿佛在耳边响起。消极和恐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唯有行动,才能打破僵局。

她洗漱更衣,强迫自己吃些东西,然后开始冷静地思考对策。萧若明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必须找到他的七寸。她唤来一名心腹侍女——实则是唐门安插在天启的暗桩之一,低声吩咐了几句。

唐门的探子效率极高,不过半日,便有消息传回:三皇子萧若明暗中经营着一家名为 “万贯居” 的地下赌坊,位置隐秘,知晓其背后主人者寥寥无几。这赌坊不仅是他搜刮巨额钱财的渠道,更是他网络党羽、交易情报的重要据点。

“万贯居……”思追指尖轻叩桌面,紫眸中闪过一丝冷光。就是这里了!当夜,她便决定亲自去探一探这龙潭虎穴。

夜深人静,思追换上一身不起眼的深色男装,用特殊药水略微改变了肤色和眉眼轮廓,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王府。

“万贯居”藏匿于城南一片复杂的巷道深处,门外看似普通宅院,内里却别有洞天。入口处守卫森严,所有进入者,无论身份贵贱,都必须佩戴统一的半脸面具,以遮掩容貌。思追缴纳了不菲的银钱,领了一张描绘着狐狸花纹的面具戴上,随着人流混了进去。

阁内人声鼎沸,烟雾缭绕,各种赌具琳琅满目。思追并未急于寻找线索,她深知在这种地方,过于急切反而引人怀疑。她先是换了些筹码,随意走到一张玩“大小”的骰宝台前,下了几注。有输有赢,数额不大,恰到好处地扮演了一个有些运气、但又不太精于此道的普通赌客。几轮下来,她看似专注于赌局,实则紫眸在面具下悄然流转,耳朵捕捉着周围的闲言碎语。

“嘿,今天手气真背!还是里间那些大老爷们玩得痛快,听说一局下来,够咱们在这外头折腾半年的!”

“里间?那得是有头脸的人物,或者有引荐才能进去吧?”

“可不是嘛,听说里头不仅赌得大,还有些……嘿嘿,更刺激的玩意儿。”

思追心中一动,“里间”?看来这万贯居果然有内外之分。她不动声色地收起筹码,装作漫无目的地在场内踱步。目光扫过人群,最终停留在几个看似无所事事、倚在角落闲聊的侍者身上。她走近些,假装研究一旁牌九的玩法,耳朵却竖了起来。

“……刚进去那几位,瞧见没?那个穿蓝锦袍的,是城西盐帮的二当家,最近傍上了里头那位,阔绰得很!”

“嘘!小声点!不想活了?里头的事也是能随便议论的?”

思追顺着他们隐晦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伙约四五人,正朝着大厅最里侧一道有壮汉把守的侧门走去。为首之人与守卫低语几句,又出示了一枚特制的令牌,侧门便悄然开启一道缝隙,几人迅速闪身而入。

就是那里了!思追不再犹豫,趁着一波赌客引起混乱之际,身形如游鱼般巧妙地穿过人群,悄无声息地贴近了那扇即将闭合的侧门,侧身挤了进去。

门后是一条狭窄昏暗的长廊,与外面的喧嚣隔绝开来。思追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尾随着前方那伙人的脚步声。长廊蜿蜒向下,气氛愈发诡秘。然而,就在她全神贯注于前方时,前面人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哐当”一声脆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前面的门被关上了,领头的人幽幽的说:“我们中间,好像有不速之客呀”

数道凌厉的目光瞬间锁定了思追藏身的阴影处!

思追心中一惊,转身欲退,来时的那道侧门已被闻声赶来的守卫堵死!前后夹击,她被困在了狭窄的走廊里!几名打手模样的人狞笑着围了上来,眼神凶狠。

思追握紧了袖中的流光尺,紫眸寒光凛冽,正准备拼死一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长廊另一端的暗影里,一道身影骤然出现!剑光一闪,如冷月泻地,精准地格开了砍向思追的刀锋!

“铛!”

那出手之人同样戴着面具,但身姿挺拔,剑法凌厉大气,一招之间便逼退了围攻思追的打手。

思追愕然望去,恰好对上那人转过来的目光。面具遮挡了他的容貌,唯独露出一双深邃如星夜的眼眸。那眼神,带着关切、责备,还有一丝不容错认的熟悉感。

萧若风!

纵然面具遮面,她又怎会认不出这双眼睛?

萧若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低喝一声:“走!”

他剑气森寒,护着思追,且战且退,硬生生从包围中杀出一条路,冲出了侧门,混入外面混乱的赌场大厅,借着人群的掩护,迅速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萧若风一路紧握着思追的手腕,力道不容挣脱,他面色沉静如水,步伐迅疾,带着她径直回到了琅琊王府自己的卧房。

房门关上,室内烛火通明。萧若风背对着她站在窗前,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眉头微蹙,目光如炬地看着她。

思追心虚地低下头。

“好巧啊,没想到……你也在呀。”她试图掩饰。

萧若风沉默。

“呃……晚上睡不着,随便溜达了一下。没什么事的话我去睡觉了哈!”她转身想溜。

“溜达到万贯居深处,被杀手围堵……思追,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解释的吗?”萧若风的声音幽冷地响起。

思追脚步钉在原地,无言以对。

萧若风上前想拉她,情急之下手掌恰好握住了她左臂的伤处!

“嘶——”思追疼得倒吸凉气。

萧若风猛地松手,语气瞬间变了:“你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弄的?是刚才那群人伤的?”

他一连串急切的追问,和他小心翼翼的动作,瞬间打开了思追强撑的委屈。想起连日的惊险,眼圈瞬间红了,泪水在眼中打转。

萧若风愣住了,心想难道是自己太凶了?正想安慰,思追却再也忍不住,泪水滚落,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萧若风慌了手脚,无措地轻轻拍着她的背,放柔声音哄着:“别哭了……是我不好,我不该凶你……没事了,有我在……”

哭了许久,思追才渐渐平息。萧若风扶她坐下,半蹲在她面前,耐心地问清了伤口的来历。

听完叙述,萧若风沉默许久,眼中寒意凛冽。他轻柔地拂去她的泪痕,声音低沉而自责:“对不起,是我没有护好你。”

思追摇了摇头。

萧若风看着她,心中疼惜,最终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低语承诺:“记住,以后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我,好不好?那些伤害你的人,我替你解决。”

思追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多日的难过和委屈似乎找到了安放之处。一种超越同门之谊的、更加深刻的情感,在泪水与拥抱中悄然滋生。

思追哭得累了,加上连日来的紧张疲惫,抽噎声渐渐微弱下去,竟靠在他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她眼睫上还挂着泪珠,眉头微微蹙着,即使在睡梦中,似乎也带着一丝不安和委屈。

萧若风低头看着她这副毫无防备的脆弱模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疼惜。他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那个在演武台上光芒四射、在宫宴上从容不迫的“紫电惊鸿”,此刻却像个需要人精心呵护的孩子。

他动作极轻、极缓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指尖小心翼翼地拂开她颊边被泪水濡湿的发丝,触碰到她微凉的皮肤,心中又是一阵抽紧。看了她良久,他才深吸一口气,极其轻柔地将她打横抱起,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平稳,生怕惊醒了她。

他将她轻轻安置在自己那张宽大而柔软的床榻上,拉过锦被,仔细为她盖好。烛光下,她睡颜恬静,呼吸均匀,与方才痛哭的模样判若两人。萧若风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眼中情绪复杂,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他轻轻吹熄了床头的烛火,只留下一盏角落里的长明灯散发着微弱柔和的光晕,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这一夜,他宿在了主院一侧的偏房。虽然陈设简单,但他却毫无睡意,脑海中反复浮现思追哭泣的模样和昨夜在“万贯居”的惊险一幕。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面色冷峻。

“叶啸鹰。”他低声唤道。

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窗外阴影处,叶啸鹰单膝跪地:“王爷。”

“去查,”萧若风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昨夜在城西废园,以及今晚在‘万贯居’对思追姑娘动手的人,究竟什么来历。尤其是那个擅长易容的杀手和‘万贯居’内院的护卫头目。我要知道他们的底细,以及……究竟受何人指使。”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凛冽的杀意。

“是!”叶啸鹰领命,身影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萧若风负手而立,月光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谢宣披着外袍,慢悠悠地踱了过来,脸上带着惯有的、淡淡的笑容。

“若风大哥,”谢宣倚在廊柱上,看着萧若风冷硬的侧脸,“深更半夜不睡觉,在这儿调动叶大将军去查案?还是为了那位小师妹……”他拖长了语调,眼神意味深长地在主卧方向瞟了一眼,“萧若风啊萧若风,我可从没见你对谁这么上心过。你这模样,可不像仅仅是对同门师妹的照拂啊。”

萧若风转过身,瞥了谢宣一眼,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道:“她于我有恩,又因我之事屡次涉险,我护她周全,理所应当。”

谢宣挑了挑眉,笑得像只狐狸:“哦?仅仅是‘理所应当’?我怎么瞧着,更像是‘情之所至’呢?”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别忘了,你可是琅琊王,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这位思追姑娘身份特殊,又如此引人注目,你待她不同,恐怕会引来更多是非。”

萧若风沉默了片刻,目光再次投向思追所在房间的方向,窗纸上映着长明灯柔和的光晕。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是非从来就有,不因她而起。既然她已卷入其中,我更不能让她独自承担。”他顿了顿,看向谢宣,“我知道分寸。”

谢宣看着他眼中那份罕见的执着和温柔,收起玩笑之色,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自己心中有数便好。不过,这位小师妹,确实非同一般。”他笑了笑,转身晃悠着离开了,“夜深了,你也早些歇着吧,明日还有的忙呢。”

萧若风独自站在廊下,直到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围绕思追的暗流,似乎也随着晨曦的到来,变得更加汹涌莫测。但他知道,无论前方有何种风雨,他都不会再让她独自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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