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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菩萨降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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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轰轰烈烈的危言宣告,现在只化成一滩春水,佩佩姐认识春三,姜错认识佩佩姐。

扣环一样首尾叼接。

我不知道姜错早就把这摊烂事摆平,自己还跟他甩脸子…我用手拍了拍头,太他妈蠢了。

宋棠和段闻风也没多过问,见我手脚健全,顶多把这些话当作混子的玩笑,笑笑就过去了。

昨天一下午没去学校,老班当我身体不舒服,顶多嘱咐几句,就别无他意。

第二天老班给我开小灶后,我习惯性的走到楼梯拐角,可那里并没有人。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又都是这样…只有空荡荡的一片。

我一怔,趁体育课的时候拦下张明昭。

“你们班姜错在吗?”

“啊?你又来找他啊。”他把篮球来回抛。

我:“他的电话我打不通。”

张明昭咧开嘴笑了,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他啊…那也正常,听说他去附近的县城里了。”

“县城?”

我脑子“砰”一声炸开了,“…转学了吗?”

“那倒没有,他就是去那边厂子看看,毕业之后就直接工作。”他大笑起来,“这都是我们班的基本操作,大部分考三本都没希望,要不然就是没有钱,下来找工作就去厂里呗。”

“至于电话嘛…可能是电话费的问题,等等几天的。”

说着他被另一个同学又叫走了。

“会回来的。”临走前他伸长了脖子朝我点点头,这样显得格外滑稽。

我感觉自己似乎说错什么话了,至少姜错根本没有告诉我这些事。

一声不吭就拍屁股走人了。

一中的体育馆终于装修好了,段闻风在不竭努力下发出了人生中第一拍的高远球。

又高又远,“咚”的一声,击在篮球筐杆上。

“牛。”我伸出大拇指。

照例他提议去小卖部买水喝,这几天明显气温下降了许多,蝉鸣声也渐渐微弱。汽水还是珍珍,30多年的老牌子。

现在喝则没有盛夏的时候那么有感觉。

我问他上次一起吃烧烤时喝了多少,段闻风摆摆手,“别扯了,才两瓶啤的…回家就吐了,被我妈骂了一顿。”

我笑起来。

“幸亏宋棠在,她后来不是打车送你回家了吗?”

“啊?”我一怔,不是姜错吗?…“你是不是记错了,宋棠没送我回去,是张明昭他班一个同学送回去的。”

段闻风想了一会“那可能…那可能是我喝多记错了吧,当时没戴眼镜,什么也看不清。”

这么聊着,就走到了教学楼门口,女生刚练完健美操,开始陆续往食堂赶。

我看见许佳佳小脸红扑扑,把头发束成一个丸子头,挥着手朝我们这边走。

“段闻风。”

许佳佳叫住他。

“怎么了?”

“那个…羽毛球教练叫你回去一趟,让你继续练羽毛球,“说到这她捂嘴笑起来。

“啊?”段闻风不理解“我都打成了咋还让我去!我靠!”

宋佳佳听他这么说毫不留情地继续补刀,“说练不完不让走。”

于是段闻风把他还没来得及喝的珍珍汽水递给我,“看好了!要是我回来不见了,废的就是你,你也别想走。”

“扯。”我摇了摇罐身“等你回来喝不了了”

“那就给许佳佳。”段闻风一路小跑走了,我顺手把他的那份给了许佳佳。

“这么好!”她的眼睛亮晶晶,从花兜里掏出几颗糖给我。我认出这个是和姜姝羽同一个品牌的硬糖,也是葡萄玫瑰味。

许佳佳也走了,我看见她在前面拉开易拉罐,气泡瞬间涌出,她咯咯笑了起来。

我并不着急去吃饭,路过篮球场地忍不住站那多看了一会。

整个球场闹轰轰的,各色的球衣,球鞋在塑料地上摩擦的声音,几个人挤来挤去传球运球。

动作滑顺流畅的不多,也就只有张添,他像往日一样挑着断眉,护着球,又进了一个三分。

四周一阵排山倒海的欢呼声。

这半场似乎结束了,我身旁有几个外班女生拿着几瓶新买的矿泉水别别扭扭不敢上前。

几个人耳语了一番,才一起将水送给打球的。张添随便抓了一瓶拧开瓶盖就开始往里灌水,从中漏出的水顺着他分明的下颌线淌。

他转过身似乎觉察到我的目光,先是一顿,而后径直向我走过来,还朝我勾了勾手指。

“?”我愣住了。

是我吗?我又扭头四下张望,也没有别人啊。

眼看张添近一米九的大高个逼近我,眼里并不是太友善,更像是…野兽在确认自己的猎杀目标时才有的,充满玩弄又激动的神色。

生物本能逃跑的技能深刻进骨子里,在大脑拉下警报时,我玩了命的向后跑。

张添果然追上来,这样让我心跳更快了,双耳灌风血管扩张。

我靠,追我干啥啊!

我边跑边想起动物世界中,荒漠草原猎豹追捕跳岩羚时的情形。仓惶、无助。

奈何张添的腿都快赶上我的命长,正好逃到两个教学楼的阴影间就被张添一把拉住,逼到墙角。

“操,跑你妈!”张添一道断眉很清晰,一股恶霸气势,我张不开口,双腿又直发软。

“我…我,我不认识你。”

“我认识你…徐南知,是吧。”他竟然伸腿卡在我两腿之间。我一怔,吸了一口气,狠狠咬了腮帮子。

我不敢夹腿,全身抖的不像样,他在我耳边骂了一句很下流的话…类似于婊*子类的话。

“这回他妈没人护着你了,在你返校那天我就看见你了…真他妈x骚啊。”

我的呼吸变的急促,他在搞什么,我根本没和他有交集。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不可能,”他这么说么伸手竟探入我的裤腿,用指腹磨蹭着我的疤口。“疤还留着呢,你的事谁不知道?要不是那傻逼学校让封锁消息,我他妈早找你了。”

“什么?什么意思。”我感觉到他的腿来回动,蹭着大腿内部的软肉。

张添没在回答我,“真他妈恶心,江远……”

突然间,一阵耳鸣。“江远”后面的话我什么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他怎么知道江远?我只能看见他的嘴开开合合。

此后,当我再次感受到接触的时候,便是他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胃被撞击的一阵痉挛,血液在翻腾,肚子里闷秃秃骨头裂开的疼。

我大叫一声,随后被张添提起来,照着肚子又来一拳。我立即干呕,腹部撕裂的疼甚至当我抬头去看,白色校服短袖被一大片血污渗透。

我一怔,这才意识到之前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

刹时,我似乎看见一道河一涌而上将我吞没,夺取氧气,困我以窒息。

在我意识没模糊之前,我拼了命的挣扎,像野兽一样乱吼,咬他的小臂直到尝到血腥味才肯罢休。

张添疼得松开手,我也借机逃跑,我害怕地浑身都在抖,乞求小腿肚千万别抽筋,我立马抓住张添愣神的空档,转头就跑,不敢耽搁一秒钟。

我像被疯狗追着一样逃跑,张添那不是疯狗,是带着狂犬病的狗!

可我的腹部被他打得太痛,不得不在教学楼前停下,直到我伸手摸了摸肚子。

才发现那里的伤疤早就撕裂,渗出的血迹蹭了一整只手。

44

老班看到我直接魂不守舍,我扭头照了一下墙上为女老师准备的镜子,才发现我的脸上满是泪痕,横纵交错。

我没把张添打我的事和老班告状,只说是自己碰的,想回家换点药。

老班点头如捣蒜。

我知道他晕血,便把校服拉链拉好。

家里有旧的医药箱,随便用纱布绑上就止住了血。这时候阿妈没有回家,隔壁梁婆似乎是看电视看睡着了,电视音量调到最大。

我忍着痛换下校服,扯开一圈纱布,费劲巴力地绑。绑的时候手又控制不住在抖,我还在恐惧,刚刚的场景怎么也忘不掉。

张添…张添怎么知道江远?我听错了?

他骂得我想哭,那些话飘飘散散,零零落落地飞在我伤口上。

我曾经做过什么?我不敢忘往下想,真是操x蛋。

之前的事我一个也记不起来。腹部裂开的痛感只允许我保持蜷缩在沙发上的一个姿势。

我神奇地感觉到伤口像一张嘴,呼吸着。

我也呼吸着。

想起小时候只要我和宋棠被欺负了,江远总是第一个冲上去亮出镣牙。这总是让我引以为傲,尽管阿妈不允许他这么做。

这就导致了在车祸之前我浑身上下一个口子也没有,等到一切都变了之后,我就像被摔了成千上万次的易碎玻璃制品一样,不断黏合修改,再摇摇晃晃被人放在高脚架上。

我的意识痛得渐渐模糊,直到沉沉睡去。

在梦里,我大概是梦见了观音菩萨,和《西游记》里描写的没差两样——身披白衣,手中静端着一个白瓷柳叶瓶。

她拈起柳叶用手指点我。

“大难,大难,犯了大忌。”

等我再睁眼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桌子上摆着刚热好的剩菜。

我这才想起来今天阿妈上的是夜班,看来她来过一次又走了,我身上被盖上一张小毛毯,上面缝的玫瑰花都是毛绒线的。

我勉强坐了起来发现,肚子也不是那么疼了。

阿妈临走前给我留了一盏卫生间的灯,微弱的只照亮一小部分,剩下的浸港在黑暗之中。

桌子上是昨天吃剩的半只烤鸭,凝固的油水呈奶白色,看起来贮了很多油。除了烤鸭还有一盘炒的黄花菜,软趴趴的。

我没胃口,盯着一桌菜发呆。直到家里座机突然响起来,把我吓了一跳。

我慌乱接起来,“喂?”

“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对方的口音让我吓了一跳,我分辨出这是姜错的声音。

“我…我刚醒。”

“张明昭说你要找我?”

“呃…啊,没有…没什么事”我有点结巴,但更多的还是想抓住这个机会,于是连忙继续说:“那个…那个,上回对不起…”

姜错也没料想我会说这句话,他似乎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姜错:“小事,春三和她关系好着。”

我:“听张明昭说,你去城里了。”

姜错:“嗯。”

我:“…你还好吗?”

姜错:“活着呢,死不了。”我听见他的笑声。

我:“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姜错:“下周吧。”

我:“你真的要进厂里去了?”

姜错:“大概吧,我也不知道。”

我张了张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大至就在那时,我突然意识到,我们是不同的两种人。

他有他的独木桥,我有我的阳关道。

阿妈只希望我考出抚清,而姜错或许一身野劲也走不出这里半步。

我舔了舔唇,有点紧张地问:“我能不能…明天能不能给你打电话?”

对面忽然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才传来一声小小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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