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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闲月

“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白芳茗翻了个身,用没伤的那半边肩膀侧卧着。

皓月也起身,背对着她,坐在床边。

“其实也没什么不想说的,只是时间太久了,久到我自己都记不清,我出身何处了,我大约,已经死了快四百年了吧。”

白芳茗知道,彼时天下正是最后的繁荣之期,玄门盛行勃兴。

她躺平了身子,没有打断皓月。

“我曾与你说过,我小的时候混迹市井,自从我记事以来,便没见过父母,便当做是无父无母了吧。是白家的一位小姐收留了我,我做了她的丫鬟,跟在她身边,耳濡目染学了不少玄门道术。于此道上,我颇有天赋,就成了白家的养女,没少帮他们干脏事儿,后来我不愿再替他们卖命,起了冲突,他们连手将我杀于那片乱葬岗。”

白芳茗看不见皓月的表情,但心口在颤抖,可知她并不好受。

那颗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并不如她表面那样云淡风轻。

“你的名字,是那位小姐给你起的吗?”

皓月的声音温柔了许多:“嗯,她是在一个夜晚捡到我的,我说我没有名字,她问我,以后可不可以叫我‘皓月’,‘良宵宜清谈,皓月未能寝’*,她那日恰好外出访友,正和那首李白的诗。”

捡到她的小姐,必然是个人美心善的女郎了。

白芳茗搓了搓手中的木珠,心绪复杂。

皓月再不多说了,回到了木珠之中。

水灵仍然覆在伤口之上,冰冰凉凉地镇住疼痛,疗愈伤痕。

白芳茗闭上了眼睛,却怎么都睡不着。

皓月说她与白家有绞杀之仇,却不肯提及因何而遭到这般报复,至于她做鬼时的事儿,半分也没提及。

*

白芳茗在医院休息了半天,傍晚时工作群里说他们已经收拾好了现场,把洪清川带回局里拷问了。

蒋焱艾特她,问她要不要来看审讯现场。

白芳茗又喝了一碗杭医生开的“药”,才成功从医院中溜出来。

刚刚把车停好,就见后面开来一辆黑色的SUV,无尘和许珩一脸疲惫地从车上下来。

无尘手里捧着一本经书,见着白芳茗了,立刻跟她打了招呼。

“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伤势怎么样?”

白芳茗的消息发到许桐那里之后,他们立刻开车过去,在场的人无不被那幅场面震惊。

还是许桐首先反应过来,指挥众人有序地扣住洪清川,清理现场。

无尘是负责超度的,实际上那里挂的尸体魂魄多被招魂幡炼化,剩下几个带有怨念的残魂。

他做了一场法事,又诵了云禅宗的法宝真经,尽量驱散这些残魂的怨气。

“我没什么事儿,就是小伤。”

有水灵在,她肩膀的伤口现在已经不疼了。

“芳茗啊,你可真厉害,我上次去何广恒那里勘验尸体,发现他魂魄不在,只是太忙了,还没来得及查清楚,结果那边的警察就结案了,还让立刻火化尸体。谁知道这些人都是沆瀣一气,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是这个洪清川觊觎清宁的算子,我们结了怨,我才格外注意的。”

他们一同往小楼方向走。

许桐问起来,白芳茗也是这样说的。

她顿了顿,问:“你还有其它助力对吧。”

“嗯。”白芳茗略紧张了一下,揣在兜里的手默默捏紧。

“是我从白家偶然得来的,我们白家有很多鬼仆,我也契约了一个。”

白家的祖传能力就是驭鬼之法,这么说没有任何问题,许桐身为外人,也不好再多问了。

“既然是你从白家带来的,我也管不着,但你既然在我手下,相关的禁令你得知道,最重要的就是要确保你能百分百控制你的鬼仆不作恶。”

“这是当然,我能控制她的。”白芳茗抢着说。

许桐眼底露出些怀疑,遇上洪清川那个级别的天师不仅不怕不躲,还将他打得毫无反手之力,怎么都不会是个简单的鬼,上官雲也叫她多加提防,她自然不可能完全放心。

“这样吧,我把相关的条例发给你好好看,然后你带她做个登记吧,让我们心里也有数,毕竟我们是以官方的名义承办的单位。”

白芳茗先答应了下来,许桐又说:“等会儿提审洪清川,你也一起去看吧。”

对于洪清川这样行为特别恶劣的犯罪分子,特安局也不会给他什么优待,只找人帮他包扎了头上被撞出来的血坑,保证他不会死掉。

他被两把特制的锁拷拷住手脚,阴沉地缩在小座椅上。

蒋焱打开那盏强光探照灯,直对着他的眼睛。

郭爽按照常规询问他,可洪清川相当不配合,摆出一副我不说你们拿我没办法的态度。

郭爽严厉地叫他端正态度,他反而“哼”了一声,说:“我是玄一阁的人,他们没到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不怕玄一阁有本事你们就用私刑。”

白芳茗是见过他在皓月的手下求饶软骨头的样子的,如今更为不耻。

“郭爽,你按照流程走就行了。”许桐在频道里提醒。

郭爽笑了笑,对洪清川说:“私刑我们当然不会用,但是审讯的正常手段用起来还是没问题的。话又说回来,就你干的那些破事,玄一阁真的会和我许家、顾家,以及整个特安局和官方作对,救你出去?我看他们让你背锅还差不多。”

洪清川眉头紧锁,嘴唇动了动,仍然梗着脖子不肯说。

郭爽走到洪清川面前,嵌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

她掌心的第三只眼开始放出诡异的光,手掌重重地拍到他的脑壳上,洪清川两眼发直,瞬间失神,送他一个地狱十九层游玩礼包。

“用这样的手段不算违规?”白芳茗问许桐。

许桐似笑非笑地说:“没对他的肉|体和魂魄造成任何伤害,只不过什么时候能从那里面出来,就看他的表现了。”

郭爽的第三只眼和鬼所创造的“界”是类似的东西,只能是特定场景的“参与”。

白芳茗扫了一眼许桐,她眉眼微弯地笑着,并不怕洪清川所说的玄一阁报复。在特安局中人人都敬佩她,没有任何人敢反驳她、招惹她,并且还能做这么大的事情,平时还真是被她慈爱的面孔被蒙蔽了双眼。

许桐握在手里的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地说:“这么晚才来啊。”

她背过身去接电话。

“是,洪清川是在我这儿……当然欢迎您过来,直接到雁山湖十四栋。”

洪清川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眼白上翻,浑身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许桐挂了电话,对郭爽说:“可以了,你们休息一会儿吧。”

郭爽收拾好桌上的东西,闭上了那只眼。

她按了一下那盏灯的按钮,不是关掉,反而切换成了橙红色的暖光。

等他们都出来,许桐说:“玄一阁的于存水要过来,我去招呼一下。”

她先走一步,白芳茗问郭爽:“于存水是玄一阁的现任阁主?”

郭爽点点头,说:“正是,当初许局说要建特安局的时候,这老头跳起来反对,看阻止不了,又第一个支持,假模假样的。”

蒋焱愤愤地说:“我觉得这个姓洪的搞出这些事儿,没有玄一阁在背后支持是不可能的,没一个丑老头是无辜的。”

白芳茗认同他说的。

果然,于存水跟许桐打了两圈太极,提出了要见洪清川的要求。

阁主亲自过来,这点儿面子许桐当然要给,她本身就没想通过洪清川揪住玄一阁,玄门内部的争斗与**太多也太过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万全准备谁都不敢乱动。

一个慈爱的老头拄着拐进了审讯室,一眼扫过她们三人,目光在白芳茗的身上定了定。

“这位小友看起来面生?不知是许家主从哪里得来的人才?”

“她姓白,还是个学生呢。”许桐又对白芳茗介绍:“这是玄一阁的于阁主,你们的老前辈的。”

白芳茗问了个好,于存水笑着点了头,说:“许久不见白家主了,不知他近况如何?”

“父亲一切都好。”

于存水的笑容有一丝凝滞,抚了抚胡子,道:“还请小友替我向白家主问好。”

白芳茗点点头,心里想的是哪天能给他烧伤纸。

“许家主,可否让我一个人进去和他说两句?”

“当然,您请。”

许桐指指蒋焱,叫他给于存水开门。

他一进门,洪清川摆出了哭脸。

于存水拿出一张符贴在桌上,他们凑在一起叽叽咕咕说话,在外面的人什么也听不见。

“别听了别看了,休息着吧,是隔音符。”

蒋焱塞了两条肉干到自己嘴里,嘟囔道:“真鸡贼啊这两个老头,连嘴型都看不到。”

白芳茗好奇地看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说。

郭爽笑着解释道:“蒋焱他会唇语。”

“好厉害。”

小狐狸扬起脑壳,自豪说:“可不是么,谁说我没用的。”

不到十分钟,于存水便从里面出来了。

他歉意一笑,非常不好意思地说:“真是麻烦许家主了,我没有管好这个小师弟,才叫他做出这等错事,真是无颜去见师父,许家主该怎么罚便怎么罚吧,我们玄一阁不会插手的。”

许桐抬了下嘴角,假笑道:

“我的职责所在,日后还望于阁主继续支持。这个案子还有些事儿要询问洪清川,我就不送于阁主了。”

她朝门外喊道:“许珩,过来送客。”

许珩连忙跑过来,将于存水送走。

“老狐狸,说得好听,玄一阁不插手,这意思也就是叫我也不要插手玄一阁呗。”

许桐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润嗓,对郭爽说:“你尽量问吧,实在是吐不出来,我也有别的渠道查他们玄一阁,吃了这么多年的金银财宝,打出的旗号那么响亮,不怕抓不住他们的小尾巴。”

郭爽又进去询问,一些都顺利得多。

洪清川不情不愿地开了口,吐出他和多方串联,窃取尸体炼制尸油,强行囚禁残魂炼化吸收魂力等多件事。

“红绳手链也是我制作的,人的尸骨和残魂做禁咒,满足一件心愿,他用了我的东西,就成了我的猎物,三个人迟早死了,我就会找人想方设法把尸体运到我的火葬场那间密室里。”

“这些都是我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你们要罚便罚吧。”

他低着头,满身戾气,却颓丧无比。

“交代你一共做了多少企这种案子,故意害了多少人!”郭爽愤然地抬高语调。

他们平时问询的多是厉鬼,对厉鬼的丧失人情有所了解,但今日,还是第一次直面人中恶鬼。

“许局,一般这种行为都会怎么判罚?”

“合法废除修为,然后依照他犯的罪行,坐牢或者直接送去见阎王。”

许桐向窗外看看,天色幽蓝,已经很晚了,于是便叫她回去休息了。

“对了,洪清川和之前我们学校的那个洪山,有亲戚关系,帮洪山在天台上摆阵困住罗一诺的正是他,我是闻到他们都抽那种尸油的烟,才追到他,判罪的时候别忘了这件。”

许桐答应她,又说:“洪清川的事情牵扯太多,最近必然会很忙碌,你如果有时间的话也一起来加班吧。”

白芳茗:“……”

*

白芳茗在附近买了一把香,坐电梯到宿舍顶层。

她推开铁锁栅栏门,把那把香插在天台上那个曾经布阵的破烂花盆之中点燃。

天台上的风凛冽,白芳茗拂开吹到脸上的发丝,静默地站了一会儿。

浓黑的天空忽然飘来几朵云,闷雷滚动,有雨点洒落,驱散秋后的闷热,浇透了刚刚烧尽的香灰。

皓月又撑开那把红绸伞,举过白芳茗的头顶。

“你答应她们的事情做完了,她们估计也已经投胎了,因果了结,你以后可以不用在惦记这件事儿了。”

“是。”她擦掉额间滑下来的一滴雨,“我挺高兴的,把那个人渣抓住了,有很多人能不被他直接、间接地伤害了。”

皓月笑了笑,点点头说:“那很好。”

“我之前痛恨我一身的血脉,在沅水之界时,我甚至觉得自己是个冷血嗜杀的人,只是如今,我倒是感谢这份冷血,让我少了许多难以割舍的情感,给她们敬上这柱香,就算是我最后一点儿心意了。”

“你并不是不柔软,对她们来说,你做的这些,已经足够了,对那些犯错的人,本不应该心软。尤其是你若想在玄门界立足,更不应该有那些多余的心软。”

如今她只是窥得了这个运行了千百年体系的冰山一角,如果以后要彻底地打垮白家,必须要对自己的敌人足够冷硬,即使那个人是她的父亲。

香灰被雨水浇成了稀汤,顺着破花盆的缝隙流了一地。

剩下的线香也都湿了,点不着了,她索性就把这香放在花盆旁边了。

“回去吧。”

*

何广恒的骨灰拿到后,云蔓彻底拉黑了何家人的联系方式。

临近十一,没课的她做好了旅行计划,打算开始一段新的旅程。

白芳茗又搬回了自己租的房子,加了几次班。

更有个好消息,就是王芸终于等来了□□,马上就能做手术了。

医院门口一个中年大妈支着三轮车在卖苹果,新上市的果子又红又大,表皮油亮,十分诱人。

白芳茗买了三个大苹果,拎着去了王芸的病房。

“今天怎么样啊芸姨?”

她帮王芸把百叶窗拉到顶,又颠了颠水壶,发现是满的。

王芸靠坐在病床上,满脸笑容:“挺好的,刚才医生来过,说我检查报告的指标很好,没问题的话明天就能安排手术了。”

正说着,护士进来给王芸量血压了。

看见白芳茗在,多夸了她两句:“小白这么早就来了啊。王阿姨您可真有福气,小白对您可真比有些人对亲妈都好多了。”

她走了之后,王芸才说:“昨天晚上隔壁病房有个女的来住院,儿子女儿都没来,儿子甚至直接说当没这个妈,大家格外夸你呢。”

“您从小照顾我,不就跟我亲妈一样么。”

白芳茗拿了个苹果去洗,坐在王芸的病床前拿了把刀在削皮。

“那还是不一样的,你妈妈虽然不能从小照顾你,但她与你血脉相连,是天生的缘分,人这一辈子只能有一个亲妈妈。”

白芳茗又想起了曲净亭。

晃神之间,手指一痛,水果刀的刀尖刺入了她的手指。

白芳茗连忙擦掉血迹,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削皮。

可那道口子却随着时间越久,越来越疼。

有了能力之后,她愈发频繁地想起母亲,犹如尖刺一般钉在她的胸口,越扎越深。

王芸一般不在白芳茗面前提起她“母亲”的事情,不知是生病还是怎的,她格外唠叨了几分。

“路夫人她对你也很关心呢,每周都要我给她汇报你的近况,还有几次过来看你,你都不知道呢。”

这白芳茗倒是不知道。

“她不是我亲妈。”

她顺口说了出来。

王芸一怔,沉默着不说话了。

白芳茗就着碟子,把苹果切成小块,递到她的面前。

“我亲生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了,我没有见过她,什么血脉亲缘情缘,都不如您给我熬的粥。”

王芸嚼了一口脆脆的苹果,看向白芳茗的眼神愈发心疼。

明天就可以安排手术了,白芳茗也就在医院住了一晚。

傍晚时候,许久不联系的话剧社社长赵妍发了一条消息给她。

话剧社周末第一次排练,希望白芳茗可以过去看看效果,有什么问题当场改。

白芳茗也想看看,便答应了下来。

王芸已经睡着了,白芳茗拿出一道平安符,折成三角,塞在了她的枕下。

第二天清晨,护士便将王芸推走了。

白芳茗独自一人坐在走廊,静静地等待着。

皓月扯过她绞在一起的手,安慰她说:“别担心,我给她相过面了,还有很长的寿命,还能二开桃花。”

白芳茗抽回自己的手,心底松了力,紧张消退许多。

王芸的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就是好好吃药,注意身体的排异情况,慢慢恢复即可。

白芳茗又给她写了好几张安神符和平安符,保佑她早日恢复。

“你也不用守在我这儿,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十一大家都出门玩儿,你也出去转转呗。”

白芳茗请了个护工阿姨,两个人年龄相仿,照顾得仔细,还会说话,王芸倒是不寂寞。

“十一人这么多,我才不出去呢,等会儿我就回去,有什么事儿叫刘阿姨联系我,别不说。”

今晚是话剧社排练的日子,她等会儿吃过饭就去。

王芸点头称是:“我真的挺好的,不用管我。”

白芳茗又嘱托了两句,才离开。

她在医院附近的手工面店吃了碗面,翻看赵妍发来的地址。

老校区的三号楼,也就是旧医学院的院楼。

怎么想着到这儿去排练,没听说那有场地啊。

白芳茗奇怪。

十一假期已经开始了,江州大街小巷都挤满了人,尤其是这阵儿正值饭点儿,进城出城的交通都是水泄不通,连高架桥上都堵了车。

眼看着预计时间不断延长,超过了她们约定的时间,白芳茗心里着急,也无可奈何。

*

赵妍收着劲儿,推开三号楼侧面的玻璃门,叫身后的人进来。

张咏和林霖抬着道具床,眼见就要顶到门框上了,赵妍恼着大喊:“唉,你小心点儿,好容易弄回来的东西,你给我磕坏了怎么办?”

这个铁床上刷着金漆,床头是繁复有些诡异的花纹,是他们这场戏剧最重要的道具。

赵妍找了网上的厂家订制,工期等了有大半个月,拿到后不合心意,又发回去,重新叫厂家修改,昨天才到。

张咏和林霖大凉天还搬得满头是汗,不敢反驳一句,只能调整姿势,张着胳膊护住床头,慢慢地通过这扇小门。

方娉婷抓了抓自己的侧脸,她今天用了一款新化妆品,不知道是不是过敏,脸一直发痒。

陆君玉蹲在一旁的草丛里逗猫,黑色的猫懒悠悠的,不愿意搭理她,直到赵妍打开门,这猫蹭得一下站起来,挑开眼皮,冲着她那边怒喵几声。

陆君玉惊喜地说:“娉婷你看,这黑猫竟然是鸳鸯眼呢!”

小黑猫没理陆君玉,从她手下跑走,反而跑到了赵妍的脚边,呲起牙来咬住了她的裤脚。

赵妍对这类毛茸茸的动物不感冒,轻轻抬脚拂开它。

这小猫又叫了两声,扑到赵妍的鞋上。

陆君玉笑道:“赵妍你脚上粘毛薄荷了吧,我在这儿逗它半天它不理我,就往你身上蹭。”

赵妍弯腰把猫扒拉开,说:“少说风凉话了,赶紧进来吧。”

她快着步子,绕到两个抬床的男生前面,打开了楼道里的灯。

灯光有些暗黄,电路可能是老化了,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她之前来踩过点,在前面指路:“直直走,一楼最里面有个小剧场。”

一进门,陆君玉就感到了一阵寒意,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飘进了头发里,抬手一摸,摸到了一手的白灰。

她嫌弃地拍掉手上的灰,抬头一看,顶上的墙皮返潮,霉斑深深浅浅,侵蚀了半面天花板。

陆君玉问方娉婷:“你们怎么找场子找到这栋楼来了,这边好偏啊,平时都没什么人过来,这楼也旧旧的。”

“妍妍偶然间发现的,现在场地不是紧张么,各个社团都在拍,咱们那个教室也不够大,这儿有一间小剧场,能坐七八十个人的那种,正合适。”方娉婷忍不住又抠了抠下巴,接着说:“这个楼以前是你们医学院的你不知道吗?那天你不在,我们过来打扫卫生,差点没累死。”

陆君玉闻言一怔,不敢置信地问:“你确定是医学院的旧楼?”

方娉婷点头,说:“你脸色怎么这么奇怪?这儿就是老三号楼啊,还是你们学院的事儿呢,你好歹也在咱们学校待了两年了,这都不知道吗?”

陆君玉打了个冷颤,浑身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颤抖着说:“可是,可是我刚进来之前,看到了楼上有灯亮着……”

方娉婷呼吸顿了一下,笑着说:“你看错了吧,这栋楼平时可能还有个管理员巡逻,放假了都没人了。”

陆君玉吞了口口水,这栋楼位置偏僻,周围没有其他教学楼,她怎么会看错。

“婷婷,我以前听说,医学院院楼搬迁的芷湖校区,是因为,因为……”她越想越害怕,一把扣住了方娉婷的胳膊。

芷湖校区和本部一条马路之隔,环境更好,新建的楼和设备都是最顶尖的,有钱的学院都在那边,方娉婷不做他想。

“怎么了?不是因为有钱得脸才搬去新校区的吗?”

虽然细想,院楼在芷湖,而实验楼、教学楼、宿舍都在本部,确实有点儿奇怪,但谁知道学校是怎么规划的。

“学姐说,是因为老楼闹鬼……娉婷,今晚能不能不排练了,我有点儿不舒服。”她拉住方娉婷,不想再继续往前走了,空旷的楼道中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渐渐扩大的回声,寂静得可怕。

方娉婷笑了一声,拉着陆君玉往前走,说:“你开什么玩笑,赵妍会杀了你的,咱们都排人鬼情未了了,这情境不是正好恰当对应么。”

*良宵宜清谈,皓月未能寝:出自李白《友人会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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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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