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包厢里的光影还在晃,舒缓的爵士乐混着酒精的醇香,却压不住欧扬心里的八卦之火。
瞿予川那句轻描淡写却又带着绝对占有欲的“他动了我的人”,像一根羽毛,不轻不重地搔刮着欧扬的心尖,把他那点八卦之火彻底点燃了。别人的风流韵事他或许懒得打听,但瞿予川的八卦,那可是千年等一回!这家伙从小到大就眼高于顶,谁都看不上,任何来表白的人都被他那张欠嘴说的哭着回去。
如今竟然从他嘴里蹦出“我的人”这三个字,简直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稀奇。
可偏偏,瞿予川揍完人,撂下“他动了我的人”,就自顾自地靠在沙发里,端起酒杯往嘴里灌,琥珀色的威士忌在杯壁上挂出浅痕,顺着他绷紧的喉结滑下去——那副“多说一个字算我输”的模样,把欧扬急得抓心挠肝。
欧扬急得不行,他要是今天听不到这前因后果,怕是今晚回去都得百爪挠心,彻夜难眠!
他当机立断,搂过旁边还在状况外的小明星,语气敷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宝贝儿,今晚不能陪你了,我得照顾一下我这失心疯的哥们。乖,自己先回去啊,明天你挑个新款包。”
小明星咬着唇,眼底藏着委屈,却不敢多问,只能乖乖点头,拎着小包轻手轻脚地退出去,关门声轻得像片羽毛。
把小明星打发走,欧扬立刻像只闻到鱼腥味的猫一样,凑到瞿予川身边,他眼里亮得像装了探照灯,手指戳了戳瞿予川的胳膊,“好了好了,闲杂人等都清场了!快说快说!你们俩到底怎么勾搭……啊不是,是怎么认识的?你包养他了?还是有什么其他PY交易?”
瞿予川懒懒地掀了下眼皮,吐出几个字,“早认识了。不是包养。”
这挤牙膏似的回答让欧扬差点吐血。
“早认识?那是什么关系?你情我愿,自由恋爱?”
“不是。”
“难道是你强取豪夺?”欧扬搓着手,一脸“我懂我懂”的表情,脑补了一出大戏。
瞿予川又灌了口酒,喉结动了动,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是。”
“那……总不能是商业联姻吧?” 欧扬摸着下巴,纯属瞎猜。
这次,瞿予川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我靠!”欧扬直接从沙发上弹起来,差点碰倒桌上的空酒杯,“商业联姻?!你瞿予川能同意商业联姻?!你家老爷子逼你的?不对啊,当年你爷爷让你跟林家用女儿联姻,你直接把合同撕了扔他们脸上,现在居然……”
他话没说完,就见瞿予川皱着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口,声音沉了点,“我后妈在搞鬼。”
“啧啧啧,”欧扬恍然大悟,随即又觉得不可思议,“但这也不像你啊?谁能威胁到你瞿大少?除非……”他眼神变得暧昧起来,上下打量着瞿予川,“你不会是早就看上人家了,正好借着你后妈这个由头,半推半就,甚至顺水推舟,强迫人家跟你结婚的吧?”
瞿予川白了他一眼,那眼神像在看智障,“你脑子装的是酒?”
欧扬看他这反应,立刻改口,带着促狭的笑意,“行行行,不是强迫,我懂了!你们俩是情投意合,天作之合,互相喜欢,行了吧?”
听到这话,瞿予川紧绷的脸色才似乎缓和了些,甚至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虽然很快又压了下去,但那一闪而过的满意神情,还是被紧紧盯着他的欧扬捕捉到了。
欧扬心里顿时跟明镜似的,好奇心更是膨胀到了顶点。他立刻拿出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滑动,搜索苏栖迟的信息。这一搜,才发现苏栖迟居然和他们是一个高中的!欧扬猛地一拍大腿,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哎呀!我想起来了!苏栖迟!不就是我们高中那个‘苏天仙’吗?!”
“苏天仙” 这三个字一出口,瞿予川端着酒杯的手顿了半秒,酒液晃出几滴,溅在他松开两颗扣子的衬衫领口上,留下深色的印子。
当年在学校,苏栖迟凭着一张惊为天人、男女通杀的脸,不知道成了多少人的梦中情人。又因为他性格高冷,谁搭话都不理,如同高岭之花,才得了“天仙”这个外号。
“我记得……你以前好像看他很不爽啊?”欧扬努力回忆着,“你那时候是不是经常找他茬儿来着?”
瞿予川的眼神飘向包厢角落的阴影,指尖攥紧了酒杯,指节泛白,“什么时候?我不记得。”
“你还不承认?”欧扬来劲了,“别人都是凑上去献殷勤,就你,天天凑上去嘴欠!不是嘲讽人家是靠家里的草包,就是说他除了脸一无是处!你还记不记得张天宇那个傻逼?”
“谁?”瞿予川眼神茫然。
“就是那个让你一拳打掉两颗门牙的家伙!”欧扬提醒道,“这逼当年嘴贱,天天在宿舍里吹牛逼,说自己把‘天仙’给睡了,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结果那天你刚好来我们宿舍串门听见了,好家伙,二话不说,直接上去就把人揍得他妈都不认识!当时他妈来学校哭得死去活来,非要讨个公道,最后还是你爷爷亲自来学校,拿那么粗的棍子抽了你一顿,问你为什么打人,你小子愣是咬着牙只说了一句‘看他不爽’……”
说到这里,欧扬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像是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眼睛越瞪越大,看看眼前为了苏栖迟揍李柏的瞿予川,再想想当年为了那些污言秽语往死里揍张天宇的瞿予川……一个荒谬又似乎无比合理的猜测浮上心头。
“我靠!我知道了!”欧扬激动地一拍桌子,指着瞿予川,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你他妈是不是从高中那会儿就对人苏栖迟有想法了?!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想引起人家注意就天天嘴贱招惹人家!结果方法不对,把人越推越远!现在好不容易等到苏家……呃,等他家不行了,你就趁机落井下石,来个强取豪夺,把人绑在身边!是不是这样?!”
“胡说什么?”瞿予川别过脸,他猛地灌了一大口酒,辛辣的液体呛得他咳嗽了两声,“我也是被迫的。”
“被迫?”欧扬嗤笑一声,显然不信,“那你现在这么在乎他干嘛?人家在外面受点欺负,你就急吼吼地跑来又是撤热搜又是亲自揍人的?瞿大少什么时候这么‘乐于助人’了?”
瞿予川被问得一噎,梗着脖子,找了个蹩脚的理由,“他……他现在名义上是我的人。欺负到他头上,就是打我的脸。我不要面子的?”
“行行行!你要面子,你要面子!”欧扬笑得一脸了然,知道再问也问不出啥,只是一个劲地给他倒酒,想把他灌醉了套更多话,“来,喝酒喝酒!为了咱们瞿总的面子!”
瞿予川本就心情郁结,加上欧扬有意灌酒,几乎是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往下灌。欧扬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酒量深不见底,瞿予川虽然也能喝,但比起他还是差了一截。没过多久,瞿予川的眼神就开始涣散,说话也变得含糊不清,平时那副冷硬的面具彻底碎裂。
欧扬看他喝的差不多了,笑的不怀好意,“现在说说今天为什么这么不高兴。”
“……他、他跟我吵架……”瞿予川靠在沙发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上迷离的灯光,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委屈,“……打我……还不接我电话……家、家都不回了……”
欧扬听得目瞪口呆,手里的酒杯都忘了放下,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眼高于顶、连句软话都不会说的瞿予川吗?今天这瓜真是吃得又大又圆,够他回味好几个月了。
他忍着笑,故意煽风点火,“啧,这么不识抬举?那你跟他分了啊!离了算了!多大点事!”
“不行!”瞿予川猛地坐直身体,反应激烈,虽然醉眼朦胧,语气却异常执拗,“不能离!我们结婚了……结婚了就不能离婚……”
欧扬看着他这副又固执又可怜的样子,简直叹为观止。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欧扬觉得该把这尊醉神送回去了。他伸手去扶瞿予川,“走了走了,祖宗,我送你回家。”
“不……不走……”瞿予川甩开他的手,像个耍赖的孩子一样瘫在沙发上,嘴里嘟嘟囔囔,“……要老婆……要老婆来接……”
欧扬被他气笑了,“你老婆谁啊?在哪儿呢?”
“……苏……苏栖迟……”瞿予川闭着眼睛,含混不清地念着这个名字。
欧扬拿他没办法,只好从他口袋里摸出手机,用他的指纹解了锁。翻开通话记录,好家伙,一长串拨给“苏栖迟”的未接来电,看得欧扬直咂舌,心想这苏栖迟真是厉害,居然能把瞿予川拿捏的死死的。
他找到苏栖迟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几声后,很快被接通了,对面传来一个清冷中带着些许不耐的年轻男声,“喂?”
欧扬赶紧对着话筒喊道,“喂,苏栖迟吗?快来把你老公领走,他在酒吧喝多了,抱着吧台不肯走,嘴里还一直念叨你的名字。”
撒娇的男人命最好(不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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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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