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九微扶起虚弱的徐斯绮,强行喂下一颗金色的药丸,很快徐斯绮惨白的脸也恢复了血色。
她抓着颜九微的肩膀,将自己撑了起来,那被一并扯碎的袖口中也出现一条雪白的肩膀,她的手也长回来了。
“学,学姐,刚才这是...”唐棠咽了咽唾液,她还没有从刚才发生的事情中清醒过来,只觉得一眨眼徐斯绮就遇到危险,又一眨眼女王就被颜九微杀了,再一眨眼却什么都不见了。
“你们做了什么?怎么罪犯都不见了?”信衍等人也咋咋呼呼地跑了过来,“怎么女王也不见了?”
颜九微对这几个人,满心满眼都是怀中的徐斯绮,轻声问道:“你觉得怎么样了?”
徐斯绮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没事了。”
十七则跟在慢慢悠悠地跟在最后,环顾四周后问道:“你把女王杀了?”
颜九微点点头,“我别无选择,”她的心情尚未平复,黑着脸解释道,“我们遇到了危险,只能选择杀了女王重置试炼。”
狡兔点点头,没提出任何异议,只是道:“那现在怎么走?这里是第4层的话,要往下走吗?上面都检查得差不多了吧。”
众人纷纷点头,颜九微还补充道:“先找找看暗道吧,至少暗道不会遇到罪犯。”
之前的暗道只能向上,但幸好他们找到另一条暗道,扳动墙上鹿头的角,下方的柜体便突然弹开,露出其下幽深的隧道,而他们走进才发现这是空中花园暗道的下半部分。
苦涩的烟味几乎都快凝成实质,就着昏暗的油灯光,信衍昂着头向上看去,暗道的上方凝结了一层焦黑色的物质。
“这里被火烧过吧。”颜九微用手抹了一下熏成黑色的墙面,指尖都被染出同样的颜色。
信衍一愣,突然高声道:“对!我想起来了!这里是发生过火灾,玛蒂尔德不相信女王已死的事实,便潜入塔中,寻找女王的下落,但之后她就音讯全无,而这座塔被烧了个一干二净。”
颜九微一巴掌照着信衍的后脑勺拍下来,“这话你这么不早说!”
信衍委屈,“这都是多早之前的事了,我早就已经忘记了。”
“不过照你这么说,”唐棠想了想道,“烧塔的人应该就是玛蒂尔德,那她会不会现在也在塔内?”
“有可能,”信衍描述完钻石项链的回忆后又道:“玛蒂尔德这个人总感觉有点奇怪。”
待他把话讲完,他们也来到了第三层。
他记得第六层的卧室门是圣母像,第五层的刑房门是受难像,而第四层的书房门则是倚在栏杆上,长发柔顺的少女。这些女子或多或少都像同一个人,那就是女王维多利亚。
按照这个逻辑,怎么说第三层也该是少女雕像吧。
但他们却看到一个恶鬼张开巨大的骨翼匍匐在门上,突出的眼球紧紧地盯着他们,似乎下一秒就要振动骨翼,从石雕中挣脱出来,撕碎他们的身体。
“这里面不太对劲,”颜九微眯起眼,拦在徐斯绮面前,轻声道:“我先进,你后退些,小心危险。”
“我没事了,”徐斯绮浅笑着,“别担心。”
狡兔在后面翻了个白眼,绕开这黏黏糊糊的两人,一边阴阳道:“好好好,你们都退后,让我先进总行了吧。”
正如女王所说,第三层的确是客房,只是墙上悬挂着的武器和充满异味的空气让人一下子就明白,现在这里是谁的地盘。
各式的锤子、链枷与斧头琳琅满目,各自诉说着人类最残酷的斗争史。
这里已经完全被罪犯占据了。
“好臭!这味道真是简直了!”颜九微一走进来就直呼受不了,比起血腥味还是这腌臜味道更让她难以接受。
唐棠也紧皱眉头,捂紧鼻子缩在门口,一步都不愿进,“这里已经被罪犯入侵了,真的会有线索吗?”
狡兔耸了耸肩,“按之前的规律,至少每层都有一个线索,现在也只能找找看了。”
但说起来简单,实际却比其他几层难多了,到处都是罪犯们随意扔下的垃圾、衣物与凶器,而且房间都有好几个,除了现在所处的大房间外,旁边还有几个小偏房。
信衍率先走进其中一个偏房,那里似乎有什么在吸引着他。
不得不说偏房的环境比大房间要好上不少,大客房应该是通铺,而偏房则是专供几个首领居住,气味也要好上不少,甚至还有几个雕刻精美的柜子,看样式更像是女王卧室配套的家具,说不准就是从女王手中抢来的。
而他越是靠近其中一个矮柜,心中的悸动就越是明显,鼓点般大的心跳声几乎涨满了整个房间。
他微颤着手拉开矮柜的抽屉,里面放着几封信,上面还压着一把雕花小刀,先前试炼中的道具还是一一出现在了这里。
熟悉的雕花中唯独缺少了那颗钻石,他拿起匕首,透过程亮的刀面,看到了年幼时的女王。
小维多利亚高高地坐在一人的臂弯中,短胖的小手搂着那人的脖子,甜甜道:“叔父,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抱着小维多利亚的清隽男子,单手推开一扇沉重的雕花大门,愉悦道:“当然是带你去看好东西,这可都是我收藏已久的珍宝,昨天是你的生日,怪我没给你准备礼物,现在我带你自己去挑吧。”
“我可以自己挑?”小维多利亚此时只有6,7岁,妹妹卡米拉才刚刚出生,国王总是忙于处理国事,王后生下卡米拉之后身体就总是抱恙,平日里一有精神也更关爱小卡米拉。
此时的维多利亚也不觉得嫉妒,孕期时王后就身体不佳,妹妹也因此一出生就比一般孩子更虚弱,维多利亚也总是一有空闲就跑到妹妹床边,她盼了许久才盼来这个妹妹,自然十分担心。幸而妹妹的身体一天天地好了起来。
但要等到小卡米拉能走路、说话、陪她玩,那她还要等上更久,现在一直都是国王的弟弟,她的叔父陪她玩耍。
她也曾经听到嘴碎的女官们在私底下议论纷纷,说爱德华殿下明明有封邑还总是待在王宫,不就是为了能顺利当上下一任的国王,成日里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姿态,谁知道他心里都想了点什么,至于国王陛下也真是想不开,不把王位传给自己的孩子,要给自己的弟弟。王后殿下又不是不能生了,就算下一个还是公主那也可以接着生,直到生出王子来。
小维多利亚根本就听不懂她们在说些什么,她只明白了一点,王位应该是个好东西,但这件东西不能给自己,因为自己是女孩。
她抱着爱德华的脖子,没一会儿又觉得爱德华的胡子怪痒的,松开胖乎乎的小胳膊,想了想问:“我真的什么都可以挑吗?”
爱德华点点头,他也看出来小维多利亚一点都不喜欢他的胡茬,“当然,这位美丽的小姐,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他的年龄要比他的哥哥小上不少,所以他现在还未结婚也没有孩子。但与其他年轻人不同,他格外喜欢小孩子,王兄的长女就是他最疼爱的孩子。
小维多利亚咯咯地笑了,“那可以给我王位吗?”
爱德华一愣,却也没有直接回答,他既不答应也没有拒绝,反而问道:“维多利亚,你知道王位是什么吗?”
小维多利亚想了想,她掌握的词汇还不够多,那些嘴碎女官的好些悄悄话她都没有听懂,更不用说王位到底是什么了。她怎么想也想不出,只能诚实地摇摇头,“我不明白,但听玛丽夫人和克里斯蒂娜夫人说起过,她们说王位是好东西,但却不能给我。”
爱德华笑了笑,眼中闪过一道光,他自然不会对这些童言童语当真,不过她提到的那两个名字倒是要好好惩戒一番。
他放下维多利亚,半蹲着注视她的眼睛,“在大部分人的想象中,王位的确是好东西,但你要知道成为王并不简单,也并不开心。就像你的父王,他是一个好国王,大家都爱戴他、听从他,但这不全因为他是国王,而是因为他的仁慈、勇敢、果断、智慧以及更多美好的品德,想要拥有这些是困难的。”
小维多利亚紧紧地揪着裙摆,注视着面前眼神温柔的人,“那怎么样才能成为这样的王呢?”
爱德华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但我想应该是爱与责任吧。”
维多利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将永远记得这句话,即使她曾遗忘过很长一段时间。但在生命的最后,这些柔软如天边细云的话还是回到她的身边。
爱德华站起身来,“王位我可没法给你,这件东西你只能向你的父王要。好了不说这些,我最美丽的小公主,你现在不想挑一件喜欢的礼物吗?”
“想!”小维多利亚点点头,她很快就被满屋子闪闪发亮的东西吸引了眼球,她迈着并不轻快的小步伐,跑进屋子的深处,眼巴巴地扒着柜子的边缘,“叔父,这个里面是什么?我看不到。”
爱德华踱着慢悠悠的步子走在身后,最后被着急的维多利亚扯着袖子走。他打开柜子,将维多利亚抱了起来,这里面是一把金色的雕花匕首,与此时信衍手中的匕首分毫不差,一样都没有镶嵌钻石。
维多利亚伸出胖爪子想要捞出匕首,然而手小匕首大,她怎么也抓不稳匕首,更何况这玩意的刀鞘还是金子做的,格外沉重。
“你想要这个吗?”爱德华愁着脸,“这可不行,你的母亲可是希望你成为小淑女,怎么可以动刀子呢?”
“可是这个很好看啊。”维多利亚不放弃,一直努力伸出手,眼巴巴地说。
拗不过她的固执,爱德华只好放下她,将柜中的匕首拿出来,递在她的面前。
“你真的想要这个?”爱德华拔出匕首,“它的刀鞘的确很好看,但这里面可是货真价实的匕首,一不小心就会弄伤自己。”
“我知道。”维多利亚认真地说:“玛蒂尔德就有一把很好看的匕首,是她父亲送给她的,要她好好练习剑术。”
“我知道她,她是骑士团长的女儿吧,那她学习剑术是因为她未来也会成为骑士,可你不需要做这么危险的事。”
“为什么?”她睁着大大的、茫然的眼睛,“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能做,我既不能做国王,也不能做骑士。那我还能做什么?”
爱德华闻言愣住了,他从没想过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沉默片刻,他看着匕首,又将它插回刀鞘中,“你还可以做一辈子的公主啊,”他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但这不过是你未来的选择之一,事实上你可以成为任何人,你可以是女王,也可以是骑士。我亲爱的孩子,你真的不想要其他礼物?”
维多利亚摇摇头,坚定道:“我不要其他,我就要这个。”
爱德华将雕花匕首轻轻放在她的手中,“那今天我就将它送给你,但你要知道这不是因为我希望你成为骑士,我希望你能从此拥有自由,做每一件自己想做的事。”
她懵懂地点点头,接下这把对她而言过于沉重的匕首。
当她再次拿着匕首出现爱德华面前时,他们两人的处境已经大有不同了。
在之后的很多年中,她时常问自己,是否真的在做她想做的事?是否得到了真正的自由?
她找不到答案,不管她在做什么,那种日渐沉闷的窒息感总是紧紧束缚着她。当她终于登上王位时,她才觉得自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不自由。
她回头看看左边,黑龙的身影早就不在了,回头看看右边,玛蒂尔德站得这么远。母后因为日渐虚弱的身体而早早患上重病,在一个尤为寒冷的冬天离世,而父王也在她继承王位的一个月后便撒手人间。
面前的爱德华是除了妹妹以外最后的亲人了,然而已成为女王的维多利亚一时间不知道该对爱德华说些什么,他们在暗中争夺王位的这几年中几乎没有碰过面,爱德华早已搬去封地,结婚生子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但维多利亚一次都没见过那位堂妹。
女王张了张嘴,但一个字都说不出,她该说些什么呢?说什么都不合适吧。
她从爱德华的手中抢走王位,对此她的心中是有愧疚的,她的确想要成为女王,但她的执念并没有爱德华那么重,她只是想要为这个国家做点什么,但在黑龙死了以后,这种情感就逐渐褪去了,她真的能够成为合格的女王吗?
她的心中或许更多的还是对未来的恐慌,她很想扑进面前这人的怀中撒个娇。但她已经做不到了。
最终还是爱德华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女王陛下,这就是您真心想做的事吗?”他拄着拐杖,轻点了两下地面,“您现在自由了吗?”
“...我不知道。”女王握紧双手,她没想到爱德华说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她的脸上久违地露出痛苦而悲伤的表情,“叔父,我不知道。”
爱德华握着拐杖的手都快要撑不住了,他死死地盯着脚边地毯上旋转的花纹,他不敢抬头去看女王的表情,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若是看到女王此时的样子,会做出什么事。
她居然敢说不知道!她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身份吗?!
她是这个国家的女王,这个国家最至高无上的守护者,她应该为了国家献出她所有的智慧和勇敢,可是现在她却戴着皇冠坐在王位上,哭丧着脸对我说,她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她想要做的事。
她总是这样,自由得有些过头了,想要什么就会去拿什么,即使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意味着什么。
爱德华不怀疑她对国家的爱,但她的爱似乎有些泛滥了。
他曾经告诉过她成为女王需要的是爱与责任,一点点的爱与很多的责任,维多利亚怀着一腔炙热的爱意走上王位,然而她却不懂得责任,她的爱轻易地就被其他东西侵占了,比如那条该死的龙和那位女骑士。
黑龙祸世的消息是爱德华放出来,他本来想用这个消息让她自愿放弃王位,毕竟她若是想要成为女王就必须杀死她的朋友。
维多利亚曾经是多么善良的孩子,然而她还是为了王位杀死黑龙,爱德华认可她对王位的渴望,然而没有想过最后她居然迷失了她的爱。
爱德华是多么不甘心,若是输给真正的女王也罢,但赢他的人却是一个看不清自己,只会委屈啼哭的小女孩。他做了那么多事,到头来在兄长眼中还不如小女孩吗?
但他就算再不甘心,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他只能接受事实,他抬起头看着面前茫然的女孩,他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现在也只能再教她最后一课了,往日若是她还没有长进,那他绝不会再心软。
“抬起你的头,维多利亚。”爱德华沉声道:“你现在是女王,你不能再说你不知道。”
“可是...”
“没有可是,既然你现在是王,那就要走上王的道路,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还记得女王应当负起的责任吗?可是你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哭哭啼啼,这难道就是女王应该做的事吗?”
女王抿了抿几近干裂的唇,她明白自己的仪态多少有些失态了,“我明白了。”
“你光明白是不够的,你必须要做到更好。成为王需要的是爱与责任。你是聪明人,若论天赋,没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但我说过最重要的不是聪明,你的爱太多,太泛滥了,然而责任却太少了,这个国家不是你的玩具,它不像那条黑龙,你不喜欢了就可以轻易处置。”
女王闻言咬紧牙根,这是她永远也不能忘记的痛苦,若是其他人敢提起这件事,她必要让他再也无法开口说话,只因为此时面前这人是爱德华,女王才对此无可奈何。
爱德华也注意到女王瞬间紧绷的身体,在心中暗暗冷笑,所以才说女王的爱太过泛滥了,他毫不顾虑女王此时难看的脸色,“你要记好了,自你登上王位起,你就不是自由的,你永远要将国家放在第一位,责任是最好的美德,而爱往往会人丧失理智,做出无法弥补的错事。负起责任吧,女王。我会一直看着你,不要再让我们失望了!”
如此话语太过锋利,女王的心终于完全冷了下来,她到处都找不到可以温暖她的所在,爱德华恨她抢走王位,玛蒂尔德怨她一直想着黑龙尤里。
她放眼望去,城堡外一片荒凉。
她闭上酸涩的眼睛,卸下强撑的力气,靠在王座之上。
她想起以前坐在父王膝上的光景,明明还是一样的王座,为什么现在却这么冰冷、这么坚硬,她当时为什么会对这个地方抱有憧憬呢。
爱德华只说对了一半,她的确不是有责任感的人,但同时她的爱也很少了。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窗外血色的夕阳几乎铺满了整个世界,如同浸润在最深的痛苦中。
爱德华阴晴不定地看着她,“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吗?”
女王诚实地摇了摇头,她知道这几个月来她做得并不好,但还没有到爱德华亲自上门兴师问罪的程度,难道是为了她与玛蒂尔德的事情?
她们的私情并未被第三个人知道,而她则是一味推拒那些塞给她的婚约者,她早已决定好,以后就在妹妹或者爱德华的女儿之中挑选下一任的王位继承人,因此结不结婚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想到这里,女王壮了三分胆,清了清嗓子道:“我不知道,请问叔父这次过来是为了什么?”
爱德华的脸上似悲似喜,但更多的可能还是愤怒,他拿出一件物什在手中把玩着,问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女王一看,忙摸了摸身上的小口袋,这里面本该放着的匕首忽然不见了,“这,这难道不是小时候您送我的匕首?”
爱德华冷笑一声:“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个,那你是否记得我送给你的时候说过什么?”
女王边回忆边磕磕绊绊地说:“我记得,您希望我自由,做每一件自己想做的事。”她从没忘记过那一天,若不是当初爱德华说过这样一番话,恐怕她今天还成不了女王。
“对,没错,我是说过这样的话,但你现在是不是太过自由,什么事情都敢做了!”爱德华越说越是气愤,他猛地拔出那把匕首,上面居然涂了一层暗色的涂料。
“这,这是什么?”女王猛然站起身来,想要看看清楚。
爱德华向前一掷,匕首便落在女王脚边,她弯下身拾起它,却闻到一股腥腐的味道钻入鼻中,直冲脑门,这莫不成是血?!
眼前的光忽然暗了下来,女王抬头,却是爱德华走上前来,呵斥道:“这几个月里,你可知道我听到多少贵族们对你的抱怨,可知道国民的生活又变得多糟糕?你一点不知反省也罢,现在居然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可知道在我收到举报时,为你说了多少好话,我始终相信你不会是这样的人。但现实却是你再次辜负了我的信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女王紧紧握着匕首,心中却一片惶然,她或许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不愿相信。
“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话好说的了,你在王宫中藏匿巫术道具,在匕首上涂黑猫血的事情已经败露了,我们的国家不能有一个巫女女王。你现在去塔中好好反省一下吧。”
女王现在才终于明白了一切,她大声呼喊着,挣扎着,“不!这不是我做的!”
但没有一个人会听她的,爱德华的骑士毫不客气地上前试图抓住她,他们用力击昏了女王。
随着女王的不省人事,信衍的眼前也慢慢地暗了下去。
他回到了试炼中。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