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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红阁初入 规训森严

那日书房谈话后,鹿鸣,曾经的谷呦呦,便再未见过那位心思难测的淮安王。

她像一件被暂时安置的器物,在漱玉轩又静养了五日。

五日后的辰时,鹿鸣被侍卫护送上了一辆简易的青篷马车,侍卫交代好马夫之后,马车便只载着她一人,驶离了王府。

车轮辘辘,碾过京城的青石板路。车厢内,鹿鸣的心随着每一次颠簸而剧烈跳动。她不甘心就此沦为他人手中玩物,命运任由摆布。

一股强烈的求生欲猛地窜起!与其去那虎狼之地受尽屈辱,不如搏一线生机!

她悄悄掀开车帘一角,观察着外面飞速掠过的街景,估算着速度。趁着一个拐弯,车速稍缓的瞬间,她心一横,猛地起身就要向车外扑去!

然而,她的手臂还未完全探出,马车却像是早有预料般,骤然加速,同时车身一个不自然的倾斜,让她重心不稳,重重摔回车厢内。

车帘被一只粗糙的手从外面掀开,马夫那张饱经风霜、毫无表情的脸探了进来,“姑娘,别费劲了。”

鹿鸣跌坐在车厢里,喘息未定,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马夫继续驾着车,声音透过帘子稳稳传来,“王爷既派我一人送你,自然有万全的把握。”

鹿鸣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不瞒姑娘,我一人,护送了去红阁的女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马夫的语言如锤,重重的砸在鹿鸣心上,“曾经也有要跳车逃跑的,最后的结局……姑娘聪明,应该能想到……一匹难驯的野马,若不能为王爷所用,不如……及早除去。”

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粉碎。鹿鸣瘫软在车厢里,心如死灰。

穿过日渐繁华的京城街市,远离城郊,日近黄昏,最终停在了一处远离尘嚣、依山傍水的庄园前。

庄园门楣之上,并未悬挂任何牌匾,唯有门扉两侧悬挂着两盏素净的红灯笼,无声昭示着此地的非同寻常。

这里,便是红阁。

下了马车,迎接鹿鸣的是一位身着赭色绸裙、面容严肃的中年妇人,自称柳管家。

柳管家目光如尺,上下打量了一番鹿鸣,淡淡道:“随我来吧。”

园内曲径通幽,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潺潺流水穿园而过,景致清雅得不似风尘之地,反倒像极了某位权贵精心打造的别业。

新人所在的院子位于庄园僻静的一角,名曰“雏莺苑”。

院内整齐分布着八间厢房,此时已有其他七位姑娘先到,各自静立,或惶恐,或茫然,或冷漠,彼此间并无交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疏离。

柳管家将鹿鸣领至其中一间空房前,态度冷淡:“以后你住这里。记住,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去的地方,一步也别踏足。”

刚要转身离开时,柳管家似又想起什么,回身交代,“每日鸡鸣时起身,自有教习姑姑前来授课。琴、棋、书、画、舞、乐、诗、词,乃至妆容仪态、察言观色,皆需研习。”

柳管家又顿了顿,“王爷既对你有所期许,你便该知晓,寻常青楼的本事,在这里是上不了台面的。你要学的,是能登大雅之堂,能入权贵之耳,能探人心之秘的精湛之艺。”

鹿鸣垂首:“是,鹿鸣明白。”

柳管家见她低眉顺眼,于是又多说了两句:“红阁自有红阁的生存法则。无能者,或沦为玩物,或悄无声息地消失。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便转身决然离去,留下鹿鸣与一众新来的姑娘,各自消化着初来乍到的不安。

鹿鸣推门进入,扫射四周,房间小巧精致,五脏俱全,全然不像普通青楼那般简陋。

一天的奔波,鹿鸣身心疲惫,不愿多想,既来之,则安之,倒头便在床上睡着了。

翌日,天光未亮,一阵刺耳的铜锣声便骤然划破了雏莺苑的宁静。

一位身形高瘦、眼神锐利的教习姑姑带着两名粗使婆子,挨个房门敲响,毫不留情地将尚在睡梦中的姑娘们驱赶至院中集合。

秋日清晨的寒意蚀骨,八个姑娘衣衫单薄,睡眼惺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模样颇为狼狈。

那姑姑姓严,人如其姓,目光威严的扫过众人,正色道:“今日起,每日鸡鸣即起,梳洗整顿,准备学艺。若有迟怠,严惩不贷!”

许是顾及众人初来,严姑姑并未立刻发作,待众人稍稍清醒,便开始训话。

“各位初来乍到,我先把红阁的规矩给大家讲清楚!在红阁,艺伎一切听命于管家,管家听命于红阁主,而红阁上下,唯王爷之命是从!不得有任何僭越!”

“而红阁的艺伎,分下、中、上、特四等。”

严姑姑围着姑娘边走边说,“最下等者,居通房,侍大厅散客,虽亦非富即贵,却鱼龙混杂,且不得拒绝客人的任何要求。”

“中等者,配婢女,居雅室,侍京城权贵,然同样身不由己,客命难违。”

“上等者,拥独立院落,配贴身侍女,可择客而侍,亦可拒绝客人的无理要求,一切自有红阁担待。”

“至于特等……”严姑姑话音微顿,言笑不苟,“至今唯有现任红阁主一人。她可自主一切,待遇堪比高门贵女,且只需卖艺,不必卖身。此乃王爷亲许之特权。”

严姑姑目光扫过众人表情不一的脸,继续道:“下等、中等晋升,由红阁主裁定。上等、特等,则需王爷亲自考核定夺。在你们正式挂牌接客前,除学艺之外,还需至上等艺伎身边轮流侍奉,学习仪轨,直至及笄。”

鹿鸣垂首静听,心中已然明了。淮安王那日所言“成了红阁主,自然就有了说话的资格”,其意正在于此。

要想掌握自己的命运,就必须踩着现任红阁主往上爬。

训话完毕,严姑姑让姑娘们逐一自报家门,算是割舍前尘。有人是因家贫被卖,有人是官家败落被父兄舍弃,有人是江湖落难,有人是自幼被拐……身世各异,却都透着悲凉。

轮到鹿鸣时,她抬起眼,声音清晰且带着一丝柔弱:“民女鹿鸣,蒙王爷搭救,逃离虎穴。入红阁,只为报王爷救命之恩,愿竭尽所能,为王爷效劳。”

这番说辞,既隐去了真实来历,又将姿态放得极低。

严姑姑闻言,透露出满意的神情,对着众人重申:“尔等需谨记,入了红阁的门,前尘往事,皆是云烟!从今往后,只需记住:王爷是你们的天,红阁是你们的根!若有人胆敢心生异念,坏了王爷大事,那后果,绝非你等可以承担!”

“今日已无其他事宜,可有疑问,若无疑问,明日鸡鸣时在此集合。”

八人大眼瞪小眼,不自觉的都摇着头。

严姑姑不再多言,摆手示意她们就此解散。

待严姑姑离去后,院中气氛依旧凝滞。姑娘们默默返回各自的房间,午膳也是由仆役送至各房,彼此间依旧无人交谈。

午后,许是难耐好奇,亦或是想探探这未来将要生存的环境,一位名叫苏墨的姑娘,趁着守院婆子不备,偷偷溜出了雏莺苑。

鹿鸣在窗前瞥见那道悄然离去的身影,心中莫名一紧,却不敢声张。

然而,这一去,直至傍晚,也未见归来。

待到日落西山,暮色四合之际,雏莺苑紧闭的院门忽然被从外边大力的推开。

一群人簇拥着一位身着绛红色华服、容貌艳丽不可方物,眼神却冷若冰霜的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正是现任红阁主——凤栖夫人。柳管家紧随其后,脸色难看。

两名龟奴抬着一副担架,重重放在院子中央。担架上的人,正是午后溜出去的苏墨。

只见她衣衫褴褛,浑身湿透,裸露的肌肤上布满青紫淤痕与暧昧红印,发髻散乱,双目空洞无神,整个人如同破败的娃娃,气息奄奄。

柳管家令人把所有姑娘召集到院中,强迫她们看着眼前这触目惊心的一幕。

鹿鸣站在人群中,指尖冰凉,心口发紧。明明早上还鲜活的人,不过几个时辰,竟成了这般模样!

凤栖夫人凤目微挑,声音不高,透着寒意,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此女不守规矩,擅自出院,冲撞贵客,自甘堕落。即日起,贬为下等艺伎,禁足思过。”

她目光如炬,缓缓扫过面前一张张惊惧交加的脸庞,“以此为戒!没有管家与教习姑姑准许,任何人不得踏出此院半步!违者,便同此例,即刻沦为下等,绝无宽宥!”

柳管家挥手,示意龟奴将昏死过去的苏墨拖走,先行关入惩戒用的仓房。

苑里的姑娘们皆是惊魂未定的散去。

夜静更深,守夜的龟奴们,在廊下窃窃私语,议论声隐隐传来。

鹿鸣凝神细听,方拼凑出事情的大概:那苏墨溜出院后,在园中水榭附近遇见了醉酒歇息的客人,客人见她生得貌美,又不识其乃未训新人,强行在凉亭内玷污了她。

事后,苏墨受不住刺激,神志恍惚间投了湖,险些溺毙,幸得巡视的龟奴及时发现捞起,才未酿出人命。

而那客人,事后赔了红阁一大笔银子,此事便算了结了。

听着那些模糊的议论,想起黄昏时分院中那惨烈的一幕,鹿鸣紧紧攥住了胸口的衣襟。

一条鲜活的人命,险些就此湮灭,在这红阁之中,却只轻描淡写把过错推卸给了受害的女子。

这红阁,表面清雅,内里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所谓的规矩,不过是维护权贵与红阁利益的工具。

廊下龟奴的窃窃私语早已散去,只余下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

苏墨的惨状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烙印在每个新来姑娘的心上。恐惧无声的在苑内蔓延开,鹿鸣能清晰地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压抑的啜泣声,以及更远处,某个姑娘在噩梦中惊悸的呓语。

鹿鸣吹熄烛火,和衣躺下。黑暗中,双眸清亮如星,并无半分睡意。

清晨,鸡鸣刚过第一声,雏莺苑的姑娘们已迅速集结在院中。

经历了昨日的惊吓,无人敢有半分迟怠,个个面色惶然,如同惊弓之鸟。

严姑姑准时出现,目光扫过众人,对她们今日的“自觉”似乎还算满意,并未多言,直接开始了第一项课业——仪态。

“仪态是每一位姑娘的门面,行止坐卧,皆有法度。一颦一笑,皆需风情。”

严姑姑一边示范,一边叮嘱,“步要稳,裙不摇;坐要端,背不倚;笑不露齿,怒不显形。你们要学的,是让男人觉得你们是解语花,是忘忧草,而不是路边可以随意采摘的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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