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猫猫，我现在有哪些卡牌？”
“让我看看…宿主现在有牛顿第一定律，牛顿第三定律，热力学第一定律，热力学第二定律，重力，大气压强，还有物质守恒定律。”
“都攒了这么多了…可惜，似乎没有哪个可以把所有人都救出去，还不被人发现。”
“宿主，你打算怎么办呀？”狸花猫露出利爪，“要不然，我去把锁撬开！”
“不用，问题不在开锁上，再说那是指纹锁，你撬不开的。”凌帆摸了摸猫猫头，“从现在开始，你先别睡，保证我一叫你你就能立刻出来，还有，帮我在系统商城里买一身跟刚才那两个提木桶的服务员穿的一样的衣服。”
“好的喵！”
“起来了起来了！”看守的声音在黑暗的牢房里响起，紧接着，传来了开锁声，凌帆只感到自己被大力地一推，再一看，已经站在了牢房外面看守的身后，她赶紧躲进了阴影里，见看守进了牢房关上门，才飞快地拿出服务员的衣服换上，低下头，凭着身体的记忆往来时的路上走去。渐渐地，前方看到了一丝光亮，她走到一间房门口，停了下来。
房间内，先前见过的那个秃顶男人和另外一个脸色黝黑的男人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点心和茶水。对面的墙上挂着一个大屏幕，凌帆一眼就认出，屏幕上正是她先前穿越去的那个世界里面的场景，其中挂在正中间的屏幕上有一个男人，看装扮，大概率就是男主了。
“今天该拍女一号入宫的戏了吧？”黑脸男人问道。
“要拍入宫，也要拍打仗，这样能有两拨观众，直播的流量更高。”秃顶男人说道。
“我听说，昨天女二号突然剧透了后面的情节？”黑脸男人说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是，公孙阅死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不对了，可是这女二号是我亲自从战国带进来的，按理说不应该知道。这几天我查一查，看是不是出了内鬼。”
“那个女二号，你打算怎么办？”
“先关着吧，那牢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她一个细皮嫩肉的女人，等过几天吃点苦头，自己就招了，倒也省得我再费劲找内鬼了。”
“说起来，那女二号长得也不错啊，可惜没让我泡上。”
“得了吧，”秃顶男人嘿嘿笑着拍了黑脸男人一巴掌，“我这小说里的女人，差不多都跟你睡了一遍了，知足吧你。”
“说是这么说，可是男人谁不好色啊？”黑脸男人猥琐地笑着，抬头纹都舒展开了一点，“章鹏，凭咱俩这关系，我想睡哪个女人，还不是你写一句话的事？”
“你放心吧，我这次都把女一号给你了，你还不满意？”
“满意！满意！”黑脸男人点头笑道，“我还没睡过女侠客呢，看她那火爆的性子，今天我睡起来肯定带劲。”
“是啊，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小子就好这一口，要不然，我能让你去做这个齐宣王？就连我家亲戚，我都只让他们做了韩王魏王楚王，就你特殊。”
“咱哥俩，谁跟谁啊？这么着，明天我请你吃饭，地方你随便挑！”
“这还差不多。”秃顶男人转头对门外喊了一声，“服务员！”
凌帆一激灵，赶紧低着头走了进去。
“加点热水，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呢。”秃顶男人不耐烦地把茶杯往桌上重重地一放。
凌帆唯唯诺诺地拿起水壶，给桌上的茶杯里都添了热水。
“一边好好站着去，再偷懒，当心我明天炒了你。”秃顶男人说完便不再理会凌帆，自顾自地和黑脸男人一起看着屏幕。
凌帆退到了房间的一角，偷偷地打量着屋里的陈设，突然，她的视线停留在了房间里的一面墙上，那里，贴着一张平面图…
“坏人！坏人！挠死你！咬死你！”狸花猫气得尾巴上的毛都炸开了，左勾拳右勾拳地出着猫猫拳，“宿主，这两个人太坏了！趁现在，杀了他们，跑出去吧！”
凌帆摇摇头，“我还没摸清他们的底细，不知道他们那边到底有多少人，留没留后手，更何况现在那些群众演员还在他们手上，女主和其他几个主角也还困在那个世界里，我不能轻举妄动，不然万一他们用这些人做人质，甚至狗急跳墙，伤了这些人的性命，那我岂不成了罪魁祸首？还是先把无辜的人救出去，再找他们算账也不迟。”
“那宿主打算怎么办？”
凌帆思索了片刻，转身快步往回走。正义的狸花猫仍然气不过，猫猫祟祟地溜进了刚才那两个男人的房间，趁他们不注意，叼出自己今天刚咬死的两只老鼠扔进了他们的嘴里。听到身后的惊叫和干呕声后，才心满意足地跳回系统空间，跟着凌帆往回走去。
凌帆走到牢房门口，停下，躲进了墙角的阴影里。不一会儿，牢房的门开了，里面的人被蒙着眼睛，分成了五队，分别由五名看守带着走了出来。等到所有人都走出来的一瞬间，凌帆迅速召唤系统——
“拿出五张大气压强卡牌，把大气压强都改成100帕，分别用到五名看守身上！”[1]
一道光闪过后，五名看守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瞬间全部爆体而亡。人群不知所以，全都被吓呆在了原地。凌帆迅速跑了过去。
“大家别出声！我是来救你们逃出去的，快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然后跟我走！”凌帆一边给每个人发她从系统商城里买的馒头，一边压低了声音对所有人说道。
“神女！”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钟离秋看到凌帆，眼睛一亮。有几个胆大的人已经悄悄地取掉了眼睛上的黑布，边吃边偷偷地打量着凌帆。钟离秋赶紧跑到了前面，跟着凌帆一起小声对所有人说道：“别怕！这是天界下凡的神女，是来救我们出去的！跟着她，我们以后就不用再过这样的苦日子了！”
人群中传来了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有一部分人的脸上出现了犹豫的神色，却仍然站在原地没有动。凌帆趁机跑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快走吧！我看过地形，知道怎么出去，跟着我！”
钟离秋也赶忙跟了上去。凌帆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身后的人群中传来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正是凌帆刚被关进来的时候跟她搭话的那名男子。
“走！今天咱们几个抽到了送死，留在这也是个死，还不如跟他们拼了，冲出去，还有条活路！当年我在被劫来的路上醒了，认得来时的路，大家冲出去之后跟着我，我把大家送回家！”
人群仿佛是突然醒过来了一般，一呼百应，全都争先恐后地跟上凌帆和钟离秋，往前跑去。凌帆紧紧抓着钟离秋的手，带着身后的人，按照刚才在平面图中看到的路线往出口跑去。
“系统，做好准备，每看见一个看守，就给他丢一个改过的大气压强的卡牌！”
“宿主…”狸花猫的眼瞳闪着绿光，“不用了。”
凌帆转过头，见先前还如行尸走肉一般的人们仿佛突然迸发出了力量，把冲过来的看守围在了中间，看守来不及拔出武器，便被打倒在地…
人非草木，即便先前在日复一日的磋磨中已经麻木认命，若一朝有了活下去的机会，拼尽全力杀出去，又有何妨？
凌帆带着所有人一路跑到了出口，打开门，却看到一大队穿着守卫衣服的人堵住了他们的出路，拿着武器向他们直冲了过来。关门已经来不及，凌帆脸色一凛，“系统，大气压强的卡牌作用范围最大是多大？”
“直径三米。”
“好，都拿出来，全用到这些来的人身上，覆盖的区域越大越好，往他们中间扔，别伤到我这边的人！”
守卫已经冲到了面前，如同杀红了眼的斗兽，挥刀砍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刀尖离凌帆的脸只剩下不到一寸距离时，一道道光突然闪过，凌帆顺势往旁边一闪，顺手捂住了被她护在身边的小女的眼睛，不让她看到血肉飞溅的场面。一大队守卫几乎瞬间毙命了大半，剩下的也仓皇逃跑，凌帆趁机带着身后的人冲了出去。先前的男青年带着几个精壮的青年男女，跑到了凌帆的身边。
“神女，接下来就交给我吧，我认识回去的路。你放心，我们几个就算拼了命，也会把所有人都送回去的！”
“好，现在你来带路。我再送你们一程，等确定你们安全了，我再回去。”凌帆点点头，让出位置，指了指身后的人群，“你认识这些人吗？”
男青年摇了摇头，指了指身后的青年男女，“我和他们是同乡，刚才我们几个商量了，想着先把大家都带回我们那里，再帮他们想办法回家。我听这里有不少人说话跟我们的口音很像，估计都住得不远。”
前方传来了流水的声音，男青年侧耳听了听，露出了微笑。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再走几步就有条河，我们沿着河往上游一直走，就能回去了…”
话音未落，凌帆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了引擎的轰鸣声。她猛一回头，看见一辆卡车从远处向他们飞快地冲了过来。人群如受惊的鸟兽般散开，发出恐慌的尖叫。
“是天兽！天兽！”
“快跑啊！”
“上一个逃跑的人，就惹怒了天兽，全身都被碾烂了，抬回去不到半刻就咽了气！”
…
凌帆的瞳孔微缩。
原来如此。
这些人如此惧怕逃跑，竟是因为这世界的上位者会驾着这数吨重的钢铁巨物，碾向手无寸铁的无辜！
“大家不要慌！”凌帆迅速冷静下来，“听我指挥，快往河边跑！”
人群跟着凌帆和带路的男青年，加快速度往河边跑去，卡车一个急转弯，也加速跟了上来。
“系统！拿出牛顿第一定律卡牌，把‘物体所受外力为零时会保持匀速直线运动’改成‘物体所受任何外力时都会保持匀速直线运动’，然后在我下令的时候，你把卡牌用到那辆卡车上！”
“好的喵！”
引擎声已近在咫尺，凌帆甚至能感到车轮扬起的沙尘和热浪，她敛下心头的颤抖，大吼道，“左转！快左转！”
人群迅速跟着她转向一旁，有几个人刹不住脚，跌倒在了路边的树丛里。与此同时，一道光闪过后，卡车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径直向前方的河冲了过去，一闪而过的瞬间，凌帆看见了车里的黑脸男人满脸惊恐地拼命打方向盘踩刹车，却无济于事，卡车沿着直线冲进了河里，不一会儿就沉入了河底…
“神女，大恩不言谢了，后会有期！”男青年带着身后的人对凌帆深深一揖。
凌帆扶起男青年，冲他笑了笑，“快走吧，路上小心。”
男青年一行人拉起身边的小女，带着身后的男女老少一起往河上游的方向走去。小女突然挣脱了男青年的手，跑到了凌帆的身边。
“姐姐，你真的是神女吗？”
凌帆蹲下身，温柔地抚去了小女脸上的一绺乱发。
“不，姐姐和你一样，都是人。你记住，救你们的，从不是什么神仙，而是你们自己，因为只有人类，才能拯救人类。”
“嗯，我记住了。”小女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你回去之后，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我叔叔和婶娘还在家里，刚才那个哥哥说，他会把我送回家的。”
“好。”凌帆微微笑着拍了拍小女的肩，“去吧，回家，好好活着。”
小女学着男青年的样子，给凌帆行了个生涩的礼，转身往队伍的前方跑去。
凌帆静静地看着人群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了地平线上。她转过身，往回走去。
“神女。”
凌帆猛然停下，不可置信地看着向她走来的钟离秋，“秋？你怎么没跟他们一起走？”
“我姐姐还没出来，我不能丢下她不管。”钟离秋走上前，拉起凌帆的手，“神女，我跟你一起去救我姐姐！”
“姐姐！”
靠着树假寐的钟离春猛然睁开眼，起身向着来人跑了过去。
“秋！”钟离春焦急地上下打量了钟离秋一番，见她无大碍，才松了口气，一把抱紧了她，“你吓死姐姐了！那天你突然被抓走，三天三夜都没有消息，姐姐都要急疯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姐姐怎么办…”她的声音带了哽咽。
“姐姐别担心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嘛。”钟离秋安慰钟离春道，“姐姐，你听我说…”
“不不不，你不要说了，”钟离春急忙打断了她的话，“你的心意姐姐都明白，可是姐姐不能再让你出事了，不就是入宫吗？姐姐去就是了！你放心，就算以后真有什么不测，姐姐也一定有办法应付的，你听姐姐的，什么也别说，别再冒险了，自己好好保重…”
“姐姐！！”张了几次口都被制止的钟离秋终于等到了钟离春喘息的机会，赶紧打断了她的话，“我不是要说这个。”
钟离春一愣，“那你要说什么？”
钟离秋笑了笑，“你出来吧！”
突然，钟离春看到有一个人凭空出现在了钟离秋的身边，她下意识地就要上前防御，钟离秋赶忙制止了她，“姐姐，这是神女…”
“春。”凌帆走上前一步，面色平静地看着钟离春，“幸会，我叫凌帆。”
…
“原来你真的不是神女啊。”钟离秋一脸惊讶。
凌帆点了点头，“对，我和你们一样，都是人。”
“你说，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而是一部小说？”钟离春思索着开口了，“小说是什么？”
“小说就是故事，就像流传的那些鬼怪故事一样。我看过这个故事，所以我知道，你在孙先生最落魄的时候救了他，又跟着他征战沙场，后来，还被他的才能和魅力所折服，渐渐对他产生了感情，无怨无悔地跟着他颠沛流离，而我也知道，就是他，为了成全他自己的计谋，亲手把你送进了王宫，最后，他功成名就，你却被困在了深宫之中，终生不得自由，你的抱负，也再也没能实现。不过话说回来，这本小说的作者现在正在把你们这个世界通过直播的方式让所有人看，所以这个世界也不止是小说了。”
“直播又是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你们的一言一行，日常饮食起居，甚至**，都会被别人一览无余地看到。”
“岂有此理！”钟离春气愤地说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为了流量，人们都喜欢窥视别人的**，所以这样的直播会有很多人看，看的人越多，流量就越高，也就能给他带来更多的收益。为了利益，他什么都能做出来。”
钟离春点了点头，这样损人利己的人在她身边也不少。“不过，你刚才说我们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可是我们都是真人啊？而且我们从小就生活在这里，要是这里不是真的，那我们又是从哪来的？”
“据我这次出去打探到的消息，这本小说的作者名叫章鹏，他为了直播，从与这本小说时代背景相符的战国时期抓来了不少人，放在了这个世界里，为他扮演他小说中的角色。我推测，你和秋都是这样来的，至于你们为什么只记得你们从小生活在这里…会不会是因为，在你们还很小的时候，就被抓来了？”
“有这个可能。”钟离春缓慢地点着头，“照这么说，我们身边的人，可能也是这么来的。”
“绝大多数应该是，目前据我所知，只有包括齐王在内的几个君王是章鹏的亲友，被他送进了这个世界享受权力，其他人都是被他抓来的。不过说起来，那个齐王已经死了，你也不用担心入宫的事了。”
钟离春一阵沉默，许久，又开口道：“你说，你要带我们离开这里？”
“是。”凌帆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因为，能说出‘女人也能杀人，也能带兵打仗’的你，行走万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的你，在乱世中硬是为自己打出了一片天地的你，不该有这样的结局。你该在你自己的人生中闪闪发亮，而不是被一个男人生生折断羽翼。不光是你，秋，还有这个世界里所有无辜的百姓，都不该被命运如此对待，甚至，这个世界，本身就不该存在。”凌帆正视着钟离春，“只是，春，有些话我必须要告诉你，我知道你在这个世界有很多牵挂，而且如果你真的从小就被抓到了这里，那么即使这个世界不真实，也是你唯一了解的世界，你对于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就算我能带你离开这里，你也很可能需要很长时间，以及比别人多百倍千倍的努力，才能在真实的世界里生存下去。春，我不会强迫你，无论你做出任何决定，我都会支持你。我现在只问你一句，你想跟我走吗？”
钟离春凝神思索了片刻，眼中渐渐涌起了坚定的光。
“想！”
[1]标准大气压大概是101.3千帕，正常人体内的压强需要跟大气压强保持平衡，所以也差不多是101.3千帕。100帕相当于人体内压强的千分之一，突然暴露在这样的环境下，相当于人体内的压强远大于周围环境的气压，人会瞬间自爆...多年前国外的一个深海钻井就发生过类似的事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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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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