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积雪难消,言问寻又待了一日,直到第二日清晨,浮光照在皑皑白雪上,才消薄了些。他们乘着马车,压过一路印子,直到荆王府,言问寻一声不吭地进了屋子。
这一路,言问寻心情都十分低迷,苻啸看着她的背影,面露不解。
【你这是把男主的红线占住了,之后打算怎么办呢?】
言问寻撑着下巴,唉声叹气道:“我想了一路,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了。”
【说来听听。】
“我要跟苻啸和离!”言问寻用力一拍桌子,坚定道,“先说不苻啸对我的情感怎么样,这个王妃我无论如何都做不下去了。”
【……你若不是王妃,红娘客栈该怎么办。】
言问寻站起身,在屋子里来着走,眉头紧锁:“红娘客栈至关重要,但男女主情感更重要,我若还跻身为王妃之位,他们的感情岂不是更没戏。”
【那算了,你自己决定吧,我只是个系统,帮不了你什么。】
言问寻自那天灯会,就再也没见过沈墨。她决定要去趟言府,至少了解沈墨对苻啸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午后,积雪融化得差不多了,她即可动身,只是到了言府门前,却踌躇不定。她正向敲门,从里面走来一人,言问寻定睛一看,是夏慕青。
对方看她也怔住步伐,似乎有些陌生,问她:“姑娘来找谁?”
酒楼那次,陈溪找到夏慕青后,连忙带走兴师问罪,再加上此人醉醺醺,甚至分不清东西南北,言问寻也不指望他认识自己。
“我是荆王府王妃,请问沈姑娘在家吗?”
夏慕青顿时恍然大悟,连忙行礼:“原来是王妃娘娘,夏某失于远迎,家妹就在屋中……翠竹,给娘娘带路。”
言问寻道了声谢,随口一问:“夏公子这是要去哪。”
夏慕青笑道:“捉妖队有紧急的事,我得抓紧过去,失礼了。”
言问寻笑着:“我才是,打扰了,夏公子快些过去吧。”
她看着夏慕青走远,跟着翠竹进入沈府,沈墨正在院子中赏梅,她抱着手炉,靠在亭子边上,脸颊上,鼻尖上,都被冻得通红。
“姐姐好雅兴。”远处走来一人,沈墨透过梅花看去,言问寻缓缓穿过梅花丛中,走了过来。沈墨一惊,连忙起身迎接,语气欣喜道:“寻儿怎么来了,快,外面冷,随我进屋暖和暖和吧。”
言问寻握住她的手,只道:“姐姐看梅看得起劲,哪能说走就走,再说,听闻沈府的梅花跟外面不同,更红更繁,成团出现,好看得很,今日我倒想来见识一番。”
沈墨温声笑着:“好。”
言问寻坐在沈墨旁边,百无聊赖道:“今日就是想来找姐姐说说话,自灯会过后,我常想来看望姐姐,奈何无法脱身,最终得知姐姐和贺总领都相安无事,我便放心下来。”
沈墨想到这,一脸苦笑:“那日大地突然出现裂痕,任谁也想不到。好在贺渊前来救我,不然,我可要命丧西天了。”说到在,沈墨一脸严肃地凑过来,悄悄说着:“你可知,那下面是什么?”
闻此,言问寻疑惑看着她:“这地下,不是实心的,难不成是空心的?这便奇怪了,”
沈墨四周观摩,确定没人之后,才悄声道:“是妖。”
言问寻眉头紧锁,不可思议问着:“可那是地下……”
“没错,正是地下,这裂缝,至今还存在。只是官府派人寻看,竟发觉,里面黑洞洞的,什么都不剩了。”沈墨下意识摸着嘴唇,一副愁容,“可我明明看见,那些妖怪长着血盆大口,吃了好多掉下来的人。那个头,比我们看见的大上两倍不止,是何等的骇人。”
言问寻便问:“那他们现在知道吗。”
“我与他们说过,可是没有证据,谁会信我?”
言问寻又道:“那贺渊呢,他去救你,一定也看到了才对。”
听到“贺渊”这个名字,沈墨摇摇头,语重心长握着言问寻的手:“他亲口告知,不让我说。我虽不知为何,但由此可见,他未必要管这些事情。”
这么一说,言问寻更摸不着头脑,完全看不透贺渊在想些什么:“既如此,姐姐你也别趟这浑水了,你我没有官职,哪怕想管,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沈墨点头作罢,又派人拿来些茶水和点心,道:“不聊他了,我认识他许久,到底也看不过万分之一。”
言问寻拿起一块桂花酥放出口中,香甜酥软,不由露出副幸福的神情,她缓缓道:“还是姐姐这好,以后我要常来玩。”
沈墨看着她,不解道:“你能来我自然开心,可是……莫非,苻啸待你不好?”
言问寻连连叹气:“哪有好于不好,我跟苻啸是圣上指婚,相处时日短暂,自然没什么情感。”
“这倒也是,不过百姓不都说,,日久生情。万一你们相处久了,感情就好了呢。”沈墨为她倒了杯红茶,缓缓推到言问寻面前,“若他真待你不好,你定要与我说,可别藏到心里面。我虽没有高官职位,但是这事,我倒还能管管。”
虽言问寻不知道沈墨如何管,毕竟他与苻啸身份不同,只是调侃着:“我知道姐姐待我好,可是我与姐姐也未认识多久,我就十分喜欢姐姐,至于苻啸……”
话说到一半,就连连叹气,沈墨也明白了八成。言问寻如今就跟个已婚少女吐槽家务似的,她凑到沈墨面前,八卦道:“你说说,男人是不是都是这个样子,无论是贺渊,还是苻啸,一个比一个不近人情。”
“寻儿,你可真是说到我心坎上了。”沈墨连连认同,“苻啸其实还好,表面笑呵呵的,内心不坏。可贺渊却不一样,永远都是那副神情,看不透窥不破,那么久,怕是连窗户纸都没碰到。”
闻此,言问寻可来劲儿了,她开始输出:“那么,姐姐觉得苻啸还不错吗?”
沈墨苦笑着:“说是这样,只是跟贺渊比而来稍好一些,但此人颇有心机,也会心狠手辣,寻儿你与他相处,定要小心为上。”
颇有心机?苻啸?言问寻听了差点没笑出来。
“姐姐说得有理。”
言问寻接着问:“可我毕竟与苻啸成婚,但我既不喜欢他,又不能与他僵着,虽然不妥,但我二人已是夫妻,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看他。如若是姐姐,会怎么做。”
言问寻双眼炯炯有神,等着沈墨的答案,只看她开口道:“夫妻之间,相敬如宾便是最好。可是对方是苻啸的话……此人……寻儿,我这么跟你说你莫要生气,这都是我的真心话。日后你与他相处,保持表面即可,我认为,若苻啸为夫婿……此等身份,本就不妥。”
本就不妥……
不妥……
言问寻感觉自己快碎了,合着沈墨对苻啸的好感度几乎为零啊!
……
言问寻离开言府后,一人走在街上,眼神空洞,俨然一副死态。她本以为事情可以反转,可是不曾想,沈墨对苻啸的评价如此之低。苻啸啊苻啸,长得那张好看的脸,怎么一点用都没有呢。
“看一看瞧一瞧啊,珍品图书,名人制作,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言问寻落魄地看过去,刚好跟老板对上了眼。
“哎呀,姑娘,来看看呐,有没有自己喜欢的,我便宜处理啊。”
她本想离开,可是这个摊子,她似乎从未见过,由此勾出了兴趣。言问寻蹲下身,看着琳琅满目的书籍,竟没一个是新的,问着:“这些书,为何都有残破。”
“姑娘你有所不知,这些书,都是那些名人世家亲手所写,并未流传下来,因此,世间独独我这一份,卖掉了可就没有啦。”
言问寻大眼一扫,忽地瞪大了双眼,她往前蛄蛹一下,拿起了最远的那本书,放在手里来回端详。
“《如何让夫君休掉自己三千法则》?这书有趣,是哪位名人世家写的?”言问寻问道。
老板眯着眼睛,一拍大腿,大声道:“啊,我想起来了,这个是先帝在位时,那位虞娘娘写的,据说是当时先帝最宠的嫔妃。”
言问寻疑惑道:“虞娘娘,那跟当今虞贵妃什么关系。”
“那哪知道,估计刚好同姓罢了。姑娘你要买吗,看你是今天第一位客人,我只要你十文钱如何。”
言问寻不带犹豫的,爽快地付了钱,转身离去。
她专门把书踹在衣服里,探头探脑,得知苻啸不在府上才大摇大摆进屋。或许已经实在没招了,她把一切希望都放在了这本书上。
第一章:
男人好美人,贤人。可相貌不可改,如若好吃懒做,终日无所事事,男人自然厌烦。夫君在外公务繁忙,若再为他添些麻烦,定被他厌弃。
此乃一法。言问寻逐字学子,可她一想,自己平日本就什么也不做,苻啸似乎也懒得管他,既如此,那便给苻啸添些麻烦,日子久了,他定无法忍受。
于是她走到灶房,里屋人一看,连忙问道:“夫人您怎么来了?”
言问寻大手一挥,只道:“你们都出去,今晚的饭,我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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