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面间,众宾客举杯畅饮谈笑凤生,好不快活。摹的窜出来一个黑衣蒙面之人,举刀就向人群中挥去,惊得众人大声惊呼,各家的丫鬟小厮皆护着各家主子逃离。
陆淮彦听见宾客席中传来的叫喊声,随即便转身跟马上的秦时昭,沉声说道:“那边出事了,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去看看。”
秦时昭乖巧地嗯了一声,陆淮彦点了点头,向一旁牵马的时安以及林姝吩咐:“照看好夫人!”
“是,侯爷。”时安以及林姝二人异口同声回道。
秦时昭看着陆淮彦越走越远的背影,转头将视线转向林姝,眼中满是困惑。
刚刚她也听到了,那方叫嚷着有刺客出现,她不免就怀疑是不是她们自己人来了,但又没接到上面的指示,不是她们的人,那又是谁的人,携带什么目的而来呢?
林姝与秦时昭想的一样,她看向秦时昭的眼睛里皆是困惑与不解。
秦时昭瞧了眼身旁的时安,又看向林姝,林姝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转头看向时安,说道:“时安,要不你去大夫人那边帮衬着,刺客瞧着可真吓人,且刺客是在席面那边,我们这边还不打紧。”
时安犹豫道:“侯爷吩咐我要好好照看着夫人,这……”
这时秦时昭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看向时安,“阿姝说得对,我们这里距离刺客还好长一段距离呢,可是婆母她们现在就在刺客的眼皮底下,还是婆母那边比较危险,你快去吧。”
时安听后,也觉得秦时昭说得很有道理,就向马背上的秦时昭作了一揖后急忙向席面方向跑去了。
秦时昭见时安走远了,疑惑地看向林姝:“这刺客是什么情况,姐姐,你看是我们的人吗?”
林姝摇了摇头,“不知道,根本没听上面说此间有什么行动。”
二人沉默了片刻,而后双双默契将视线转向了那因刺客而变得鸡飞狗跳的席间。
陆淮彦带着人冲到了席间,只见此时席间一片狼籍,被惊吓到的各位宾客都慌乱地散至各处,更有甚者发丝凌乱,衣衫不整地蜷缩一隅,不敢动弹。
现场已经没了刺客的踪迹,陆淮彦行至大夫人跟前,将被仆人护着的大夫人以及自己的妹妹和张芷柔三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母亲二妹妹以及张妹妹可有受伤?刚才是什么情况?”陆淮彦仔细打量了她们几人的情况,见几人身上都没血迹,这才放心下来。
陆淮娴被吓傻了,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还是大夫人且稍稍稳住了心神,缓了一口气后,说道:“没事,我们都没事,就是刚才不知从来跳出来一个黑布蒙面的人,拿着一把匕首就对着人比比划划的,将所有人都吓得不行,”
张芷柔在旁附和道:“是啊彦哥哥,那刺客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将我们都吓坏了。”
旁边的丫鬟端来一杯茶水,大夫人喝了茶水,又继续道:“随后众人都慌乱起来,我就拉着你妹妹还有芷柔躲了起来,就不知那刺客怎的又消失不见了?”
陆淮彦听到了几个重点:一是刺客只有一人,但不清楚有没有同伙;二是这刺客没有伤害到任何人;三刺客只是虚张声势一番后就跑了……
陆淮彦立刻联想起数日前到那伙刺客,是一伙的吗?他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人,如今不管是不是一伙的,宁杀错不放过。
“来人,去告知长公主和郡主以及长宁公主这边的情况,其余人赶快去追刺客。”陆淮彦严肃地吩咐道。
“是!”
陆淮盐正要安抚母亲,就看到马场上跑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见着来人是时安,陆淮彦沉声询问:“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叫你照看好夫人吗?”
时安:“夫人说大夫人这边比较危急,就叫我过来帮忙,她说……”
时安的话音还未落,就听见身旁的人大声叫道:“快看马厩里冲出来一匹马!”
“是啊,快看,那匹马怎像疯了一般?”
“天啊,快看那朝着陆侯夫人的方向跑去了,瞧着这匹疯马的速度,这要是撞了上去,小命可就没了。”
陆淮彦赶忙也看向马场的方向,看到果然有匹马朝着秦时昭的方向疾驰而去,情况十分危险,他顾不得其他,直接从席面的高台上跳了下去,骑上自己的爱马,朝着那人的方向飞驰而去。
秦时昭与林姝分析了片刻,还是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她正想从马背上下来之际,就听见距离她们不远的马厩处发出“砰”一声巨响,而后冲出来一匹兴奋异常的马 ,冲着她们二人的方向狂奔。
这可把秦时昭二人吓坏了,她们清楚的知道要是被疯马撞到,那可是非死即伤!
秦时昭见疯马越离越近,惊慌地大喊:“阿姝快跑!我去引开它!”
说完秦时昭就不顾林姝的喊叫,狠狠地抽了身下的霜雪一鞭后 ,驾着霜雪就朝着那疯马迎来的方向奔去。
林姝见此时已无法阻拦,抹了一把脸后,就飞快跑离马场,期间满含担忧地看着那马上的背影,越离越远。
秦时昭驾着霜雪冲到与疯马不足五十余尺时,快速拉紧缰绳转身驾马朝着马场旁的树林驶去。
那匹疯马果然也跟了过来,秦时昭小心驾驶着霜雪,她将这匹疯马引来树林中的原因就是想要借助树林中的各种树木枝叶将这匹疯马慢慢逼停,或者说让这疯马在不适奔跑的树林中受伤然后停下。
只是没成想这匹疯马像是没有知觉一般,在树林里横冲直撞,满头撞得都是血,也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
这下秦时昭明白了,这匹马分明是被下了什么药,才会如此疯狂,可是她身下的霜雪是匹正常的好马,她不能让霜雪在此间受伤死去。
然后她做了个决定,她缓缓松开缰绳,抬头看向身旁树上的树枝,屏住呼吸就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身手矫健地跳上了树枝,而后用手中的马鞭挥向了霜雪,而后霜雪嘶叫了一声后,就跑开了。
秦时昭在树枝上观察着这疯马,而后趁着疯马冲到树下的时候,她便从树上跳下,刚好就骑在了疯马背上。
感觉到背上的重量,疯马更加疯狂地扭动着身体,要将身上的人甩落下来,而后发现身上的人死命地贴在背上,疯马加快速度扭动身子在林中疯跑。
秦时昭被这疯马颠得想吐,但看见林间已经没了霜雪的踪迹,这才放下心来,专心在马背上找寻可以安全下来的时机。
林外一阵马蹄声惊扰了正专心找寻时机的秦时昭,这下她更加焦急了,她可不能让人发现她会骑马!
而后就在那疯马还在林中疯狂逃窜时,秦时昭眼见斜前方有一丛草垛,她闭上眼睛,想着干脆搏一搏了,她在心里默念着,就在她听到那马蹄声越来越近的时候,她心一横,身躯朝着草垛方向扑去。
“嘭!”的一声,将这个树林中的鸟雀都惊得鸣叫起来,树林中马匹的嘶鸣声以及鸟叫声交织在一起。
陆淮彦进入树林的时候就目睹了那马背上的娇柔女郎从马上坠落的样子,当即让他大惊失色,连忙从马背上跳下,三步两步就跑到了那摔落在草垛上的人跟前。
只见那人已然昏迷了过去,汗湿的额头被松散的发丝盖住,那张总是笑意盈盈的娇颜上此刻一片惨白,陆淮彦小心翼翼地用手触上她那雪白的脖颈,感受薄薄的皮肤下的脉络时,他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
小心检查后,陆淮彦将昏迷的人轻轻抱起,然后跳上马去,从这树林中离开。
秦时昭虽闭着眼睛,但她十分清醒,刚才的昏迷都是装的,毕竟以她现在的身份来说,从疯马上摔下来,就该是被吓昏过去的,且她还故意在那草垛上滚了一身的土,想来她现在看着定是十分虚弱的模样。
她被身后的人抱在怀里,但她的眼睛一直眯着在瞥男人腰间佩戴的令牌,只见那金色的令牌在男人的腰间摇摇晃晃,仿佛是在故意勾引她一般,她将双手自然的地下垂,在男人腰间摇晃的令牌边随意的晃悠。
骑在马背上,一只手驾马,另一只手抱着秦时昭的陆淮彦慢慢察觉到了些许异样,胸前昏迷的人儿整个身子都窝在了他的怀里,她那散开的发丝顺着他的胸前爬进了他的衣襟中,而那股熟悉的暗香,更强烈地刺激着他的嗅觉。
其中,她的那双手无意的垂在他的腰间,跟着马行走的节奏,一下又一下地触在他的腰下部。
陆淮彦的狠狠地吐了口气,驱使自己将注意力转向其他的地方。
秦时昭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令牌就在她的眼前晃悠,她却没有办法,一次又一次看着那令牌在她面前,靠近又远离。
终于出了树林后,没多久她就听到时安以及林姝的声音,她不能再装作眯眼的样子,而是闭上了双眼,又再次装晕。
“侯爷!少夫人没事吧!”时安迎上来急问道。
“姑娘!姑娘你怎么样了。”林姝看着没了知觉的秦时昭,当即心都吓得快碎了。
陆淮彦:“时安,快去叫马场的大夫过来,夫人应当只是被吓晕过去了,我刚刚看了下并无大碍,但还是等大夫过来察看一番,方可安心。”
“是,侯爷”时安随后就跑去找大夫去了。
林姝这下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天知道她看见昏迷的秦时昭时,她是什么心情,这么多年她一直将其视为亲生妹妹,她怎么不着急呢?更何况她还是为了救自己才去冒着生命危险引开那匹疯马。
就当林姝要向陆淮彦道谢,说些客气话时,她却看到了那昏迷的人,竟微眯了双眸看她,而后又立马阂上了眼皮。
林姝那颗心至此终于放了下来,尽管她知道以秦时昭的武功,出事的几率不大,但是万一呢?
“侯爷,真是老天保佑,谢天谢地,没事就好。”林姝诚心说道。
而后林姝就跟在陆淮彦身后,跟着马上那二人走回了席间的方向。
三人才到席间高台前,时安与一名背着药箱的大夫跑了过来,而高台上的陆家众人以及宾客们都闻声下了高台。
陆淮彦从马背上小心地将怀中昏迷的人儿抱了下来,就当他要将怀中的人抱去给一旁的婆子时,怀中的人条件反射般绞紧了他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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