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林姝知晓秦时昭是装晕的,就知道这时秦时昭不放手自是有她的深意,便在一旁推波助澜;
“侯爷,夫人这可能是被惊吓得厉害,要不烦请侯爷将夫人抱去那歇息之处,看了大夫,缓些时间再说?”
陆淮彦沉默了片刻,瞧着自己衣襟上那双小手,当即也没了要将怀里的人再次抱出去的想法,只得跟刚刚被时安抓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夫说,请大夫一同去歇息之处,再给怀中的人诊断。
这时大夫人跟在儿子身旁,看见儿子怀里脸色惨白且昏迷过去的儿媳,还以为儿媳不成了,焦急跟在儿子身后,“随之,儿媳这可还行?”
“母亲不必担忧,待大夫看过后就知道了。”陆淮彦如是回答。
虽然他是察看了一番,但未必不会出现体内出血的情况。
高台之下,除了陆家的人跟着陆淮彦身后去了一处厢房,其他的人都在议论纷纷;
“今儿这是怎么了,先是有刺客袭击,而后又是疯马追人?”
“对啊,真是菩萨保佑没出事,要不小命儿都搁这了。”
“不过没想到这肃安侯还挺心疼媳妇,刚才那匹马疯了一般朝他夫人冲去,他眼也不眨地就跑去救人。”
“是啊,虽说那位肃安侯夫人身份不高,但估摸着小夫妻还是蛮恩爱的。”
赶着过来准备听秦时昭死讯的清河郡主,眼睁睁看着陆淮彦抱着那本该死了的人,去了厢房。而后又听见席间其他人说是那肃安侯去救了自己的妻子,心中那团邪火更旺盛了。
原本她安排了刺客将陆淮彦引开,还去命人去给马下药,都是为了将那碍眼的人给杀掉,竟没想到那人不仅没死,还被陆淮彦给救了。
就在清河郡主转身要跟着去厢房时,她的手腕被人给拉住了,她转身来正要怒斥是何人拦住她时,才发现这人是莱嬷嬷,
没等她说话,莱嬷嬷靠近了她,小声道:“群主,长公主有请。”
*
厢房内
陆淮彦将怀中的女郎轻轻置于榻上后,就要让开身子,让身后的大夫给那昏迷中的人儿把脉。
不想他才要那双攥着自己衣襟的手轻轻拿开时,那双手竟攥得更紧了,而那双手的主人更加贴近了他的胸膛,好似只有靠近他才能安心似的。
最终,陆淮彦还是妥协了,将那人搂在自己怀中,才吩咐大夫上前把脉。
大夫将一方丝帕置于秦时昭的手腕之上,右手搭脉,左手捻胡。
还未等大夫把完脉,只见那窝在肃安侯怀里的人儿竟缓缓地睁开了双眸,哑着嗓子:“我…是…怎么了?”
陆淮彦问道:“你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秦时昭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就是担心要是这大夫有些能力,将她是装晕给瞧了出来,不就糟糕了吗?
所以她趁着大夫还没把脉结束,就先醒了过来。
“我…记得…有匹马,朝着我…和阿姝冲了过来”秦时昭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夫人因惊吓太甚,同时浑身又受了伤,如今需以静养为主。”那大夫捻着那把白胡须缓缓开口。
“对对,儿媳啊,你就不要说话了,好好休养才是正事。”一旁的大夫人关心道。
秦时昭:“好的,婆母。”
见怀中的人已经清醒过来,陆淮彦就想将怀中人放在床榻之上,他缓缓抽身之际,只听布料撕裂的“咔嚓”一声,
他的衣摆竟撕裂了!
怀中的人很是惊讶地移开了身子,看见他撕裂的下摆,咬着下唇,眼中含泪,“对不起,夫君…”
“不过一件衣裳,夫人不必挂怀。”陆淮彦拍抚怀中的人的后背,而后趁机从榻上站起身来。
“是…”
秦时昭早就感受到抱着他的人,想要抽身离去了,她怎么能让他这么容易的脱身呢?
一直盯着秦时昭的张芷柔,自然是瞧见了她的小动作,分明就是这个女人故意将随之哥哥的下摆压在自己的身下,还作这番狐媚模样。
秦时昭当然感觉到了一旁站着的张芷柔的视线,但是她没有遮掩,姣好的眉眼微微上挑,故意对上她的眼神;
挑衅!
张芷柔表面维持着那层端庄和蔼,实际上呼吸都变得重了许多。
这时厢房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是长宁公主过来了。
众人纷纷让开,给长宁公主请安问好。
床榻上的秦时昭也撑着身子要起来给长宁公主请安,没想到公主率先出声:“陆侯夫人好好躺着吧,不必如此多礼!”
秦时昭:“谢公主体谅。”
长宁公主四处瞧了下,发现没见那人,便问道:“清河人呢?她办的这席面,一下出现刺客,一下出现疯马的,她自个儿倒是不见了?”
此话也是在场所有人心中的想法,这清河郡主在她办的席面上出了这么多事,她竟不知跑去何处了!
长宁公主叫来身边的侍女,厉声吩咐:“去将清河给找来!”
还没等侍女回复,就听门外传来长公主的声音悠悠传来:“长宁也来了?姑母好久没见到你了”
众人循声朝着门口望去,果然是长公主来了。
“长公主安好。”
“姑母,安好。”
这下床榻上躺着的秦时昭也不得不爬了起来,扶着林姝的手,站起身来向长公主请安。
长公主一改初见时的高傲冷漠,热络地上前扶住正要请安的秦时昭的双臂,“这孩子,受了惊吓,就不必纠结这些礼节了。”
秦时昭:“是,谢公主体谅。”
秦时昭心想要是她真的不下床请安,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本来这长公主就已经视她为眼中钉了。
“姑母,清河去了哪里?”长宁公主直言不讳。
“这次的席面出了这么多的问题,清河也知晓自己安排有失妥当,如今被我罚去反省了。”长公主避重就轻道。
长宁公主当然知道自己这位姑母最是护短,什么罚去反省,只有天知道,但她又不好驳自己姑母的脸,也只能轻轻放下,“即是如此,便好。”
长公主说了几句安抚的话后,就借口要处理事务先行告退了。
这位长公主护短是大家都知晓的,索性也没出什么于自己而言的大事,大家陆续来探望了下那陆家新夫人,就各自上了自家的马车归家去了。
待秦时昭缓了过来后,陆家的马车也缓缓驶离了这多生事端的马场。
与来时不同,这次秦时昭被安置到了另一架更大的马车之上,同时马车上还多了一个人。
陆淮彦还是不太信任马场安置的大夫,担心秦时昭会有什么不妥。便坐在一旁闭目养神,同时时刻观察着那昏睡着的女郎的情况。
今日在马场出的事,太过蹊跷,没有动手杀人的刺客,以及无故发疯的马匹,都是那么诡异。
从结果来看,这中出事的只有自己这昏迷的夫人,难不成自己这夫人才是刺客想要下手的目标吗?
清河郡主?
还是出手了吗?
陆淮彦深知这场马会的凶险,本想着自己以及长宁都在现场护着,没成想还是出了事。
肃安侯夫人这个头衔,本就携带凶险,他又瞧向那张沉睡的憔悴面庞,叹了口气后,将视线转向手中的书籍。
一行马车朝着京都方向行进。
*
“砰……”
“啪……”
一阵摔砸的声音从一厢房内传出,还带着女性尖锐的恼怒声;“废物!都是废物!”
清河郡主狠狠踢了一脚跟前跪着的人,后又觉不够解气,又将桌案上的茶盏朝那人的面门砸去,直到将那人的头都砸出了血,还是没有停手。
“够了!”长公主从门外走了进来,瞟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去找个大夫吧。”
那人感激涕流地一顿谢恩,就捂着流血的头,飞一样从厢房里跑了出去。
“看你,像什么样子!”长公主厉声斥道。
清河这时忽地扑进了长公主的怀中,抹着眼泪,“母亲也要欺负我了吗?”
长公主恨铁不成钢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语重心长:“母亲怎会忍心怪你,不过是因你这间行事太过鲁莽了,要不是今日母亲前去,长宁那关,你就过不了!”
“母亲!女儿这也是被气糊涂了,才未经考量做了这般傻事!”清河仰起头愤恨地说道。
长公主抬手抚了抚怀中女儿红肿含泪的双眸,“乖乖,真是受委屈了,今日之事,母亲已经安排好人去善后了,只不过以后切不可再如此意气用事。”
“母亲……还是母亲对我最好,可是母亲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想着今儿那两人那般恩爱模样,明明……”清河还未说完就被长公主打断。
“清河,从前那位肃安侯还未成亲,你曾表示出想要他,母亲应了,但现在他已经成婚了,你还是这般执着吗?”长公主安抚女儿的同时,微微叹了口气。
“母亲,其实我也不是非那肃安侯不可,他们陆家拒亲后,居然娶了那出身低贱的商贾孤女!这不是在打我的脸吗,也是打了母亲的脸,更是打了整个皇室的脸!”清河愤恨地说道。
说到底,清河对那肃安侯并不是什么情根深种,而是一种得不到的恼怒,想来她自幼便是过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清河的一番话直戳长公主高傲的内心,想来她的女儿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竟被那陆家的小小新妇给欺了去。
“清河,你且放心,娘自然不会让那陆家好过,更不会让那肃安侯夫妇好过!”说罢,长公主抚着女儿的手愈发轻柔,但看向肃安侯府所在的方向,眼神中迸发出淬毒般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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