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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隔天一早,晨雾还未散尽,江让就骑着那匹枣红马来到了村委。

自《荒原之狼》杀青后,他已经很久没这样频繁骑马了,以至于大腿内侧的肌肉有些隐隐作痛,枣红马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适,时不时扭头喷个响鼻,像是在嘲笑这位城里来的明星。

班觉又穿上了那件暗红色镶金边的藏袍,在一众村干部里格外醒目,瞧见江让,立马热情的迎了上去:“小江啊,来得好早哦!”

“村长,早。”江让利落地翻身下马,与几位村干部一一握手,随即加入了搬运糌粑的队伍。

负责跟拍江让的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女干部,叫马琴,瞧着搬运的过程拍了有五六分钟了,她收起手机、挽起袖子准备帮忙,江让却伸手一拦:"这种活儿,男人干就行了。"他的声音不大,抬手就把糌粑袋扛上了肩头。

马琴定在原地,一双眼睛追随着江让的背影,那宽厚的肩背压上糌粑袋后,看上去更加可靠了,更别提他不嫌偏远住到达瓦卓玛家,现在又主动帮村里拍助农视频,这个男人真是比她想象中还要迷人。

她不禁想象他穿上藏袍的样子,那一定是英武非凡的,想着家里待字闺中的妹妹,马琴的思绪越飘越远...

糌粑装车完毕,一行人开始挨家挨户送温暖,第一户距离村委很近,车子拐个弯就到,因为班觉的提前通知,老人们都穿上了节日盛装,在门口排得整整齐齐,活像要迎接什么大人物。

马琴举着手机跟在江让身后拍摄,镜头里,老人们僵硬的笑容、不断偷瞄镜头的眼神,还有刻意放慢的动作,让整个画面充满了表演感,看的江让眉头微蹙。

回到车上,江让斟酌着开口:"村长,可能大家把事情看得太正式了,在镜头前太紧张,反倒给人一种...做戏的感觉。"

马琴翻看刚拍的视频,连连点头:"是啊,一进门所有人都在找镜头,卓嘎阿尼连走路都是同手同脚。"

彭东接过手机:"还真是,啧。”他撇撇嘴:“明明是真心实意的公益,这么看倒像是摆拍的假把式了。"

班觉不自然的摸了摸头发:“那咋整嘛?”他本意是想让村民们展现最好的一面,不成想弄巧成拙。

江让摇下车窗透气:"不如我们直接把物资送到就走,不刻意停留闲聊,本来就是办实事,太过形式化反而显得假了。"

"那...那不是啥都没展示到的嘛!"班觉急得直拍大腿。

彭东眼睛一亮:"江老师说得对。"他转向村长:"咱们初衷是做公益,现在这样反倒像在演戏了,反正后面还有系列宣传,不急于一时。"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江让。

江让点头附和。

班觉抬起袖子擦汗,他昨天才偷偷给县领导报喜,说大明星江让要来村里做公益,肯定能上热搜,现在临时变卦,可怎么交代?

彭东看出村长的为难,凑近道:"要不这样,我们把视频作为普通工作记录发在村委账号,我不主动提江老师,但会用个人账号在评论区说明,这样既自然,又能吸引粉丝关注。"

江让挑眉看向彭东,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如此老练。

彭东腼腆地笑了笑,他昨晚可是和市电视台的同学讨论到凌晨,把江让的作风和宣传套路摸了个门儿清。

班觉"啧"了一声,最终妥协:"好嘛,你们年轻人懂得多。"想了想,又不放心地拉住江让:"小江啊,答应帮我们宣传勒,后面还是要一起拍哦!"

"您放心。"江让郑重承诺。

修改方案后,他们直接开车挨家挨户送糌粑,江让高大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醒目,一袋袋糌粑在他手中轻若无物,时而拎在修长的手指间,时而扛在宽阔的肩头上。

马琴举着手机跟拍,镜头里那个宽肩窄腰的背影随着步伐微微晃动,藏青色冲锋衣下是隐约可见的肌肉线条。

"这肌肉..."彭东盯着屏幕喃喃自语,画面里江让正弯腰帮老人搬糌粑,后颈处有一绺黑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他昨晚潜伏进江让的粉丝群,现在满脑子都是"哥哥的腰不是腰,夺命三郎的弯刀"这类虎狼之词。

最后一站是住得最远的达瓦卓玛家,两辆车开到溪边时已近正午,烟囱飘出袅袅炊烟。

"十一,你阿依勒?"班觉熟络的推开院门。

“弄饭呢。”她站在台阶上,与江让目光相撞,两人同时别开脸,像两块同极相斥的磁石。

"姐,今天就拍到这儿吧。"江让抬手示意。

马琴看向彭东,得到首肯后终于放下了发烫的手机。

见镜头收起,从一一这才侧身朝屋里喊:"阿依,来客咯。"

达瓦卓玛就着围裙擦了擦手,掀开门帘:“***。”(吐司老爷大驾光临,快进来喝杯茶吧。)

班觉摸了摸自己的英雄辫,嘿嘿一笑:“***。”(卓玛,莫总叫我吐司老爷嘛!马上要上电视的人了,听着多封建。)

"***。”(哟,英雄辫都系上了?)卓玛阿依挨着他们坐下,从一一则挨着给众人倒茶。

“***。”(我们吐司老爷,看来是要当大明星了。)达瓦卓玛调笑老伙计。

班觉老脸一红:“***。”(哎呀,沾小江的福嘛。)

屋里爆发出一阵笑声,除了江让和从一一,这俩一个是听不懂,一个是没兴趣。

达瓦卓玛猛然想起锅里还烧着肉呢,低呼一声便快步走向了灶台:“****。”(做了牦牛肉土豆粉,吃了再走吧。)

乡里乡亲的,平时串个门吃顿饭也是常有的事,便各自起身到灶台拿碗拿筷,舀了面汤开吃。

趁着吃饭的空隙,彭东跟江让讲了讲自己的想法,他打算做一个“江让兰卡行”系列短片,以“汉族人在藏区的一天是如何度过的”为开篇,记录包括做酥油、挖松茸、转山这些极具藏族特色的生活场景,让更多人了解兰卡村,了解藏族。

江让略一思索便点了头,他来这儿本就为体验生活,这些事横竖都要做,顺手拍摄倒也不费事。

另一边,班觉正跟达瓦卓玛低声询问央吉家的事,央吉要带着演员们体验生活,家里这些糟心事让人瞧见了总归不太好。

大家都相互聊着天儿,吃着饭,唯独从一一,一个人坐在灶台边的矮凳上,嗦着粉,显得格格不入。

吃过午饭,众人起身告辞,江让想起枣红马还在村委,班觉却摆摆手:"十一勒马灵性得很,自己晓得路。"他指着远处山道上一个小黑点:"嘿,回来咯的嘛。"

江让顺着班觉手指的方向看去,还真是,这马儿的确灵性。

送走客人后,达瓦卓玛立刻拉着从一一赶去央吉家,正值牦牛产奶旺季,每天能挤上百斤奶,她家的牦牛全都寄养在了央吉家里,所以卓玛阿依最近天天都得往央吉家跑,两家人一起挤奶、打酥油。

和他们一起去的还有江让,剧务主任李藩负责安排他们为期一个月的生**验,今天的项目正是挤奶和制作酥油,因为上午的事情他请了半天假,这时候过去还能赶上做酥油。

家里原本就只有两匹马,现在多了江让,从一一只好和卓玛阿依共乘一匹。

阿依一路上都在问她最近怎么不去县上,不去练球,她则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虽然说的是藏语,江让听不懂,但看从一一闪烁的眼神,他便猜到了,多半是老人家在教育孙子,这臭小子敷衍着在答呢。

央吉的冬家距离卓玛家不远,也就十分钟的路程,之所以叫冬家,是因为他们冬天住在这里,等到了夏天就会住到草原上的帐篷里去。

院子里,央吉的儿子次吉和女儿普布正蹲在地上玩泥巴,见到江让进门,两个孩子立刻撒欢似地冲了上去。

"哇,阿爸!又来了一个好看的人!"这两个小家伙完全继承了父亲央吉活泼开朗的性格,社牛的很。

两个小不点还不到江让大腿高,却已经学会品评美丑了,江让被他们逗乐,弯腰捏了捏两张沾满泥巴的小脸蛋,随后向央吉点头致意,顺手递过一支烟。

央吉不仅承接了剧组的生**验,还答应了班觉要一天三趟的去达瓦卓玛家盯着江让,所以已经见过江让。

“这是江让哥哥,喊人。”央吉揉了揉孩子们毛茸茸的脑袋。

“哥哥好。”

“哥哥好好看哦。”

“我们屋头全是好看的人了。”

童言无忌,逗得院子里的大人们忍俊不禁。

江让变戏法儿似的从裤兜里掏出两颗独立包装的梅子:“告诉哥哥你们叫什么名字,哥哥给糖吃。”

次吉和普布的第一反应不是回答问题,而是直接拽着他的裤腿往上蹦,小手拼命去够糖果:"我要!我要!"这突如其来的拉扯险些让江让当场出糗,他慌忙提住裤腰,赶紧把糖果分给了两个小淘气。

正在往牛粪炉里添料的卓玛阿依见状笑道:"小江啊,这两个可是出了名的'费头子'。"

"领教了,阿依,差点就要表演'裤子去哪儿'了。"江让苦笑着又捏了捏孩子们的脸蛋。

站在一旁的从一一看着两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家伙,不禁皱了皱眉,她转身进屋取了纸巾,按住两个小脑袋,把纸巾凑到他们鼻子前:"擤。"

简简单单一个字,两个孩子立刻乖乖照做,任由她擦拭脸上的污渍,眼神也变的怯生生的,好像都很怕她。

"大的叫次吉,小的叫普布。"她轻声介绍道,随即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这两个孩子明明处在最可爱的年纪,却被央吉带得像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自己以前带扎西,可从不会这样,衣服永远整洁,脸蛋永远干净,最重要的是指甲缝里从不会有泥垢。

看两个孩子一动不敢动的样子,江让把烟叼到嘴角:“你温柔点儿。”

她抬眼与他对视,一个觉得对方多管闲事,一个觉得对方小题大做。

"抽烟离远点。"从一一瞪他一眼,继续专心给普布扎辫子。

“呵~”江让轻笑一声:“你不会?这可是好东西,哥教教你?”

闻言,从一一又甩来一记眼刀,心里暗骂:二流子!

屋里的剧务主任李藩听到院子里的交谈声,掀开门帘儿出来:“阿让,来了啊。”

“哥,久等了。”江让热情地上前握手,顺手递烟,李藩摆摆手,朝屋内使了个眼色:"可妍说她闻不了烟味,算了。"名义上他是来安排生**验的,实际上就是来伺候这几位大明星的,不是嫌弃蹲厕不习惯,就是抱怨糌粑吃不惯,电话一个接一个,烦得他头疼。

“还是兄弟你体谅哥啊!”李藩由衷感叹。

江让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林可妍正坐在孟珂身旁,看着他揉制酥油。

李藩压低声音吐槽:"那双镶钻的美甲长得能挠死人,就在旁边干坐了一上午。"

"她的角色确实也不涉及这些内容。"江让随口应和,反正这些事轮不到他操心,林可妍作为一线女星,扛剧能力有目共睹,这次出演文艺片也是为了转型,专业上江让对她没话说,至于其他方面,也轮不到他指手画脚。

抽完最后一口,他捻了烟屁股,进屋和其他人打过招呼,便加入了揉酥油的队伍,待酥油成型,今天的工作也算告一段落,大家陆续上车返回村头。

"阿让,你还待会儿?"李藩拍拍江让的肩膀。

江让点头:"我这刚来,你们先回吧。"

"行,那我们就先走了。"

送走剧组人员后,江让来到达瓦卓玛身边:"阿依,火是不是太小了?要加点牛粪吗?"

“不用,奶不煮开,热一点就行了。”老人家用大铁勺搅动着锅里的牛奶散热,待温度适宜便示意央吉来端锅。

江让挽起袖子:"我来吧。"

央吉打量他:"这一锅可有百来斤呢。"

江让轻笑一声,双手握住锅耳稳稳提起,常年健身的他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这点重量根本不在话下。

"嚯!凶哦!"央吉顺手捏了捏江让的臂膀,这大肌肉!随即赞赏的点了点头:"放地上就行。"

江让将铁锅安置到酥油机旁,看央吉的妻子拉姆独自坐在矮凳上,正将牛奶一勺勺舀入机器,机器两侧则各有一个铁盆,分别接取酥油和脱脂奶。

从一一独自将屋里那桶已经沉淀了一晚的酥油搬了出来,正准备往锅里倒,卓玛阿依按住她是手腕:“十一啊,你去坐着分酥油,央吉,你来烧火。”

家里有男人在,哪需要她干重活:"小江,过来跟阿依学揉酥油。"老太太知道从一一最讨厌揉酥油,那种黏腻的触感让她浑身不自在,所以,从小她就宁愿干重活,把揉酥油的活儿推给扎西,弄得她像哥哥,扎西反倒像妹妹。

江让挽起袖子,跟上达瓦卓玛:"把水分揉出来就行了吗?"

"对,要揉得紧,最后做成酥油砖。"

"央吉在做什么?"江让对整套工序还不完全了解。

阿依一边揉着酥油一边解释:"他在做奶渣,早晨挤的牛奶要先加热,然后倒入分离机,一边出酥油,一边出脱脂奶,酥油放一晚上,第二天就可以开始揉咯,脱脂奶嘛,都要倒进桶里发酵,发酵好了就又倒进锅里烧开,烧开以后奶渣和乳清就分开咯,过滤出来的奶渣晒干了可以吃,也可以卖,一年还是要卖万把块钱呐。”

江让笑着点头:"阿依,跟着您真是跟对人了,什么都能学到。"

达瓦卓玛不好意思地摆摆手:"我们小江哦,嘴巴甜勒。"

"我看这工序也不简单呐,酥油比牛奶卖得贵吗?"

阿依摇头:“收购点要不到那么多奶,只有做成酥油卖。”

原来如此,这一大桶牛奶,最后也就出那么一小盆酥油,挣得的确都是辛苦钱。

这场劳动一直持续到傍晚才告一段落;

因为连日的大雪,牦牛全都被关进了暖棚,今早雪停,央吉便盘算着明天还是把它们放出去吃点儿草,不然这奶质太差,出不了多少酥油。

“阿尼,我明朝去放牛,你早上带十一来哦。”自己去放牛后家里就剩拉姆一个人,既要照看两个孩子又要干活,要是达瓦卓玛不把从一一带来,肯定忙不过来。

卓玛阿依斜了侄子一眼:“我把你阿妈一起喊来,十一要去县上。”她的小十一有正事忙勒。

听到这话,央吉同十一对视一眼,两个人谁都没敢再多说话。

“准备去哪儿放牛?”江让用下巴勾了勾快要滑落的袖口。

"就勒片,"央吉一边盖锅盖,一边在空中划了个范围:"都是我们家的草场,你要来不嘛?"

“来啊。”既然是体验生活,那肯定得先加入这里的生活。

晚饭后,央吉开车把三人送回家,卓玛阿依一进门就打开电视机调到四川卫视,继续追她的抗战剧。

从一一则往灶膛里添了几块牛粪,让堂屋渐渐暖和起来。

三个人坐在坐床上看着电视剧,约莫十来分钟,堂屋的温度就起来了,暖烘烘的,叫人犯困。

江让掩口打了个呵欠,起身回房取出剧本,他想找从一一帮忙再梳理一下藏语台词,虽然在北京时就请了藏语老师翻译,但各地方言在用词习惯和语调上还是有些差异。

"能帮我捋捋台词吗?"他坐到她旁边,晃了晃手里的剧本:“看看翻译的内容符不符合你们日常的用语习惯,顺便听听我的发音对不对。”

从一一瞥了眼他手里的东西,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就被卓玛阿依截了胡:"要得要得!让十一给你看看,她懂得可多咧!"

江让敏锐地捕捉到她眼中闪过的抗拒,但现在有了阿依发话,这拒绝的话怕是说不出口了,他顺势接道:"是啊,大学生见多识广,帮哥把把关呗。"

从一一眯了眯眼,这男人倒是会借势呢,一瞬间,她脑子里又闪过他在雪地里对自己经纪人说的那些话,更加肯定了他的虚伪,是不是人上了年纪都会变得这么圆滑又世故?

"改天吧,今晚得看书做题。"她转向卓玛阿依,语气软了几分:"阿依,我改天再帮他看。"说罢,她抬眼直视江让,目光中带着几分刻意的挑衅。

这理由找得确实巧妙,江让暗自感叹。

“好嘛好嘛,小江,我给你看嘛。”孩子要学习,她哪能阻拦?她的小十一将来可是要回北京的。

看着从一一眼中闪过的那丝狡黠,江让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压低声音道:"行啊,你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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