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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繁花知意

次日天刚破晓,淡白的晨雾还笼着阮宅的青砖黛瓦,肖天翼已揣着满心急切跑到门前,隔着那扇刻满缠枝纹的雕花铁门,清亮的声音一声声往院里撞。

“大清早的,吵什么?”阮茗雨推开三楼的木窗,晨露的凉意在她声线里打了个转,从高处轻轻落下来,带着几分刚醒的慵懒。

“阮姐姐!你昨天说知道花仙子姐姐的花店在哪儿,我们今天……”

“不去。”两个字清冷冷的,像浸了晨霜,干脆利落地截断了他满含期待的话头。

阮茗雨虽口上拒得干脆,身子却很诚,没一会儿就从楼上下来,站在了院中的石板路上。

肖天翼见状,立马快步凑过去,轻轻拽住她的衣袖,声音放得很软:“去吧去吧~咱们去了不仅能帮帮忙,而且花店里肯定满是花香,正好这几天累的,可以解解闷!”

话刚说完,他也不等阮茗雨回应,直接半拉半推地将人往门外带,动作利落得不给人丝毫推脱的机会。

晨阳铺在青石板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浅淡细长。

到“姌室花艺”门口时,正见姌诗琪坐在轮椅上修剪花枝:轮椅边的竹篮盛着半篮碎瓣,银剪起落间,又有新的花瓣轻飘下来,在石板上叠出一层软乎乎的粉白。

她抬眼看见他们,放下剪刀,眼角弯起笑意:“阮小姐又来学剪艺了?”

“剪艺?阮姐姐你啥时候学这个了?”肖天翼的话冲口而出,刚说了一半,就被阮茗雨伸手捂住嘴,只剩含混的“呜呜”声。

她指尖还带着晨露的凉,转向姌诗琪时,耳尖已染了层薄红:“是他……闹着要来……非要看看花店……”

姌诗琪的目光掠过被捂得鼓着腮的肖天翼,嘴角的笑意更浓,指尖轻轻点了点轮椅扶手:“肖少爷喜欢花是好事,随时来都欢迎。”

话音刚落,方才还闹着的肖天翼忽然安生了,连眼神都亮了几分。

阮茗雨刚松开手,他就像被什么勾了魂似的,脚步匆匆往店里头冲,背影跑得飞快,连句招呼都没顾上留。

阮茗雨望着那道窜进店里的身影,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低低叹出一口气,声音轻得像被晨风吹散:“我看他啊……哪是对花感兴趣。”

“阮小姐,你来得正好,我这儿有份礼物想送你。”姌诗琪笑着开口,手轻转轮椅扶手,准备往店内走。

阮茗雨连忙上前,指尖轻轻搭在轮椅侧扶手上,慢步推着她往里去,动作轻得怕碰碎了周遭的晨静。

内院里,顾希柠和肖天翼正凑在花架边说话,她手里握着把木柄小铲,指尖还沾着点泥土。

不知聊到了什么趣事,两人眉梢都挑着笑意,连说话的声音都裹着晨阳的轻快,竟没太留意这边的动静。

阮茗雨顺着姌诗琪指的方向,轻轻推着轮椅进了最里间的小屋——木门上缠着圈深绿藤条,藤叶间缀着的小花像匠人精心嵌上去的,连花瓣上细细的纹路都透着鲜活灵气,仿佛下一秒就要顺着木纹往外冒。

木门刚推开一条缝,清润的气息便裹着清甜的花香漫了进来。

与其说这是间小屋,不如叫“花屋”更合适——空间虽小,却雅致得让人心安。

里侧的浅绿木床贴着墙,床畔贴了几张旧照片,微微卷边的角落藏着岁月的软;窗边的雕花书桌上,几盆迷你花卉透着生机,一盒水彩笔旁,摞书叠得整整齐齐,书脊上的字还沾着淡淡的墨香。

阮茗雨被这股脱俗的清秀感勾着,脚步顿了好一会儿,直到姌诗琪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本图册,她的目光才慢慢落过去。

图册封面上,一株矮花静静“开”着:淡褐鳞衣裹着茎秆,稳稳撑起头顶的金盏,明黄花瓣边缘泛着软乎乎的光,淡紫花萼像圈轻拢的薄纱。

顶端“剪艺生花”四个字,笔锋软而不塌,藏着几分温柔的力道。

“这……是什么?”阮茗雨的声音轻得发颤,尾音里裹着几分不易察的忐忑。

“是我小时候姑姑送的,里面记了不少剪艺基础。你要是不嫌弃,就拿去翻翻。”姌诗琪笑着开口,语气里藏着股不见外的亲近,像春日里温软的风。

阮茗雨望着她眼底的笑意,又一次愣了神,指尖轻轻拂过封面那朵金盏花,触感细腻,半天才缓过神,轻声挤出几个字:“谢谢……这礼物,很好。”

“礼物哪能这么随便?”姌诗琪笑着摇头,伸手端起书桌上一串雪白的花——每一朵都卷成小巧的钟形,六片花瓣尖轻轻抿着,像被风轻轻拢住的小铃铛,连花瓣上细细的纹路都软乎乎的,瞧着格外讨喜。

“铃兰!”阮茗雨突然出声,声音里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激动,仿佛这花是突然从眼前冒出来的。

“阮小姐认识?”姌诗琪略感诧异。

“以前……见过。”阮茗雨低下头,眼角飞快掠过一丝沉郁。

“阮小姐?”姌诗琪刚要追问,却被阮茗雨突然抱住。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里却掺了点不易察觉的哭腔:“谢谢……”话没说完,又像被噎住似的,慌忙松开手:“对不起……我……”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姌诗琪脸上满是茫然。

“为什么要道歉?”她望着对方,眼底清亮如溪,语气带着几分轻缓,“如果一个拥抱就能化开大半心头沉郁,那倒也没什么不好。”

“可我们……还不算熟……”阮茗雨指尖紧紧攥着衣角,话语卡在喉咙里没说完,声音里裹着藏不住的紧张,连指尖都微微泛白。

“一定要有惊天动地的相遇,才算熟悉吗?”姌诗琪目光落在她脸上,轻轻反问,“你信缘分吗?”

“缘分……不知道……”阮茗雨垂了垂眼,声音轻得像羽毛。

“我信。”姌诗琪缓缓点头,语气笃定,“相遇是缘,离开是缘,哪怕只是擦肩而过,也是缘。我总在想,从前从未见过的世家大小姐,怎么会和我频频遇上——是刻意为之,还是……”

她忽然眯起眼,身体微微前倾,刻意顿住了话头,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阮茗雨的脸。

阮茗雨浑身一僵,像是被这话烫到,嘴角动了好几次,却半天没挤出一个字,指尖攥着的衣角皱得更紧了。

“呵呵……”姌诗琪见她这副模样,忽然低笑出声,语气又软了下来,“显然我觉得不是。我身上,好像也没什么值得大小姐特意靠近的东西,所以我更相信……是缘。”最后“是缘”两个字,她说得格外轻,却又格外认真。

阮茗雨没再说话,与她对视片刻,目光又落回床边墙上的照片。姌诗琪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眉头微沉,声音轻了些:“那是我妹妹。”

“妹妹?”阮茗雨眼中满是讶异,目光立刻落在照片上——画面里的女孩怀抱着一只玩具熊,衣裳洁白整洁,与身后杂乱的泥草地相比显得有些违和,那份孩子气的鲜活,在粗糙背景的映衬下却也格外鲜明。

“丢了。”姌诗琪轻声补充,话音刚落,眉峰又往下压了压,眼底的光也暗了几分。

阮茗雨见她没打算继续下文,便也没再追问,缓步走到轮椅边,轻轻伸臂抱了她一下。

但比起方才的激动,这次的拥抱刻意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温和又不失礼貌,她轻声道:“这样……你心里的沉郁,是不是也能减些半?”

姌诗琪被她这认真的模样逗笑,不知该说她傻,还是该说她像个没见过世面的“野丫头”。

阮茗雨没懂她笑什么,却见她眼底有了暖意,自己的嘴角也不自觉地扬了扬。

“我靠,没看错吧?阮姐姐居然笑了?”肖天翼趴在不远处的花架后面偷瞄,小声嘀咕。

“肖少爷?你说什么?”顾希柠从旁边走过来,语气温和。

“没、没什么!”肖天翼连忙转移话题,“顾姐姐,你刚才说的机械轮盘,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说着,就往另一边的花架钻了过去。

顾希柠往屋内瞥了一眼,眼角掠过一丝暗沉,转瞬又消失不见。

接着又恢复笑容跟上肖天翼:“就是上次跟你提的……”

这边,姌诗琪又从堆叠的书册里抽出一本,封面被素白的纸仔细裹着,瞧不出内里模样。

“这是……”阮茗雨眼中浮起疑惑,目光落在那本包裹严实的书上。

“是本花卉百科,记了不少花的生长习性和花语。你要是感兴趣,便也一起拿去看看吧。”姌诗琪语气轻缓,将书递了过去。

阮茗雨轻轻点头,指尖捻着裹书的素白纸角,缓缓掀开。

刚翻开封面,“繁花知意”四个墨色大字便先入了眼,笔锋温润;紧接着,一幅蓝色花海图骤然撞入视野——颜料晕染得极柔极透,那片蓝似含着水汽,几乎要从纸页间漫溢出来。

恍惚间,她竟像真的站在了无边无际的蓝花田里,连呼吸都似沾了花香,忍不住顺着书页,轻轻往后翻去。

一旁的姌诗琪也捧着书静读,屋内只剩书页翻动的轻响,细碎又安宁。

忽然,阮茗雨的指尖顿在第七页。纸上画着一株红得灼眼的花,花瓣舒展如燃着的火焰,旁侧括号里写着“彼岸花”,下方又细细注了“曼珠沙华”。

“姌小姐……这里说红、白都是彼岸花,那为什么……曼珠沙华……曼陀罗华……”她凑近姌诗琪身边,手指指着书,话语依旧有些磕绊,眼底却盛满了求知的疑惑。

姌诗琪立刻懂了她未说完的话,放下手中的书,笑着开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在佛教的经书里……”她说着,也往阮茗雨身边凑了凑,指尖轻轻点在书上红白两色的花影上,声音放得更柔。

晨光从窗棂漫进来,落在她认真的侧脸上,纤长的睫毛投下浅浅的影,衬得那抹侧脸格外秀丽。阮茗雨听着听着,目光竟不知不觉定在她脸上,忘了移开。

“大概就是这样,能明白吗?”姌诗琪转头看她,见她没反应,又唤了声:“阮小姐?”

“嗯?啊……明、明白了。多、多谢姌小姐解答。”阮茗雨猛地回神,脸颊泛起薄红,慌忙转回头去,声音也比刚才低了几分,带着点没掩饰住的慌乱。

姌诗琪瞧着她这模样,眼底笑意更柔了些:“不用这么客气。这书你也带回去吧,往后有不懂的地方,随时来问我就好,上面也有关于养护铃兰的方法,相对来说也挺好养活的。”

阮茗雨连忙点头应下,刚抓起一旁的书,门口忽然传来轻快的脚步声——肖天翼和顾希柠已经跑了过来。

“阮姐姐,走啦走啦!”肖天翼隔着几步远就扯着嗓子喊,语气里满是催促,“时间不早啦,下午还得回公司呢!”

“知道了。”阮茗雨闻声回头应了句,声音轻得像落在水面的细雪。

她又转回身,朝着姌诗琪弯了弯唇角,轻声道了句“再见”,才小心地抱起那盆缀着白花的铃兰,另一只手稳稳托着两本书,脚步放得极轻,缓缓走出了门。

刚坐进车里,肖天翼就咂着嘴晃了晃脑袋,拖长了语调:“啧啧啧……”

“嘴要是闲得慌,就下去路边水沟里喝口水。”阮茗雨手握着方向盘发动车子,声音依旧冷淡淡的,没看他一眼。

“我嘴可一点不闲!”肖天翼故意把声音扬高些,眼神里满是促狭,“某些人啊,明明自己心里想去得很,偏要装成是被我硬拽过去的样子。结果呢?还得我三催四请喊她走,说不定啊,人家巴不得在那儿待上一整天呢~”

“肖天翼——”阮茗雨的声音骤然沉了下来,尾音里带着点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到!阮姐姐有啥吩咐,尽管说!”肖天翼立刻收了玩笑的模样,脸上堆起讨好的笑,语气也软了下来。

阮茗雨嘴角却勾起一丝极淡的坏意,目视着前方道:“我跟你说个小时候的秘密吧,你以前一直不知道的。”

肖天翼眼神里多了几分怀疑,探着身子问:“啥秘密啊?”

“你还记得以前我和魏潼打架,为啥每次都能‘不小心’误伤着你不?”阮茗雨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目光始终没离开前方的路。

肖天翼心里猛地一突,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结结巴巴地问:“为、为什么啊?”

“因为我打不过她。”阮茗雨话音刚落,突然猛地一脚踩下刹车,车子稳稳停在路边。

她侧过头看向肖天翼,眼神里带着点半真半假的“威胁”:“所以啊,只能拿你出气了。”

“诶诶诶!阮姐姐手下留情!别别别!哎哟!轻点轻点!疼疼疼!”肖天翼慌忙举手求饶,夸张的哀嚎声瞬间填满了车厢。

车子最终稳稳停在阮宅的雕花铁门外。

肖天翼揉着泛酸的胳膊腕和僵硬的肩膀,龇牙咧嘴地挪下车,而阮茗雨却没看他一眼,怀里端着那捧盛放的铃兰,另一只手夹着两本书,径直转身走进了院内,裙摆扫过地面时带起一阵轻响。

肖天翼留在原地,对着她的背影小声嘀咕:“真是的,小时候闹着玩下手没轻没重也就罢了,都这么大人了,下手还是这么狠……”

“肖小少爷,不再进去喝杯茶坐会儿吗?”站在门边的苏洋见状,连忙上前客气地问。

肖天翼像是被抓包的小孩,立刻挺直脊背,飞快地清了清嗓子,故作从容道:“不了,我还得回公司处理点事,走了。”

话音刚落,便转身快步溜上了自己的车,生怕慢一步又要被“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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