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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发妻新丧帝哀恸,副后册封众妃贺

孝贤皇后的大丧礼仪在沉重压抑的气氛中进行着。乾隆的怒火并未平息,丧仪过程中稍有差池的官员,轻则罢官,重则下狱、流放、问斩,一时间朝野内外风声鹤唳。

纯贵妃和大阿哥永璜的福晋伊拉里氏、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在丧礼的间隙,寻了个机会,战战兢兢地来到慈宁宫向太后请安。纯贵妃更是泣不成声,苦苦哀求:“太后老佛爷,求您开开恩,劝劝皇上吧!永璜和永璋两个孩子,经皇上那般训斥,已是惊弓之鸟,日夜惶恐不安。那些话……那些话若传出去,他们日后可如何立足啊?求太后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就说孩子们年幼无知,一时失仪,并非真的不孝啊……” 伊拉里氏和伊尔根觉罗氏也跪在一旁,泪流满面地附和。

太后钮祜禄氏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几人,叹了口气,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和无奈:“哀家知道你们的难处。皇帝……他此番是痛失爱妻,哀伤过度,又见永琮早夭,心中郁结难舒,才会如此失态。此刻他正在气头上,连办差的大臣都动辄得咎,哀家此时去劝,只怕适得其反。你们且先回去,让孩子们谨言慎行,安分守己,莫要再有任何差池。待皇帝哀思稍缓,哀家自会寻机开解。” 太后的承诺带着安抚,却也透着一丝无力感。

娴贵妃当时也在慈宁宫侍奉太后,见状便温言劝慰道:“纯贵妃姐姐、两位阿哥福晋,且放宽心些。皇上虽在气头上说了重话,但事后,本宫听闻皇上已命人将起居注和实录中那几句最为严厉的言辞删改了。这……也算是皇上顾全了两位阿哥的颜面和前程,圣心并非全然不顾念父子之情。” 她的话点到为止,既暗示了皇帝事后的补救,也提醒她们皇帝余怒未消,仍需谨慎。

纯贵妃等人听了,心中稍安,知道这已是目前最好的结果,千恩万谢地退下了。

皇后之位空悬,国不可无母仪天下之人。太后忧心忡忡,终于在一次与皇帝的谈话中,委婉提出了继后人选的问题:“皇帝,中宫虚位已久,六宫不可无主。你看……”

乾隆的神色依旧沉郁,他摆了摆手,声音带着深重的倦怠:“额涅,皇后新丧,尸骨未寒,朕……朕实在没有心思考虑此事。况且……” 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但眼神中的伤痛清晰可见。

太后理解儿子的心情,但也明白后宫需要稳定。她沉吟片刻,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既如此,皇帝看这样可好?先不立后,晋娴贵妃为皇贵妃,摄六宫事,代行皇后之职。如此,既全了皇帝对先皇后的情谊,六宫事务也有人统摄,不致紊乱。”

乾隆沉默良久,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就依额涅的意思办吧。”

乾隆十三年夏末秋初,册封娴贵妃辉发那拉氏为皇贵妃、摄六宫事的圣旨正式下达。这道旨意,如同在看似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激起了千层浪。而且乾隆同时还下令让辉发那拉氏移居孝贤皇后之前的居所翊坤宫。明眼人都知道,皇贵妃位同副后,摄六宫事更是明确的储后信号,辉发那拉氏登上后位,已是时间问题。

一时间,翊坤宫门庭若市。各宫妃嫔,无论位份高低,无论心中作何感想,都带着精心准备的贺礼,脸上堆满最诚挚的笑容,前来恭贺这位即将母仪天下的皇贵妃娘娘。道贺声、奉承声此起彼伏,往日肃穆的宫殿竟也难得地热闹喧嚣起来。

作为皇贵妃名下的养女,佩瑶自然也跟随娴皇贵妃一起移居到了翊坤宫,且被要求在皇贵妃身边随侍,接受众人的道贺。她穿着符合身份的旗装,脸上带着娴皇贵妃多年教导出的、无可挑剔的恭谨温顺表情,安静地站在皇贵妃侧后方。她听着那些或真心或假意的溢美之词,看着一张张或艳羡或谄媚的笑脸,心中却是一片近乎死水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冷意。

她不为娴皇贵妃的“好事”感到高兴。承乾宫冰冷的岁月,孙嬷嬷刻板的规矩,早已将她对这位养母最后一丝可能产生的孺慕之情消磨殆尽。她们之间,只有名义上的抚养关系,只有冰冷的“规矩”作为纽带,从未有过真正的温情。娴皇贵妃的飞黄腾达,于佩瑶而言,不过是这座巨大宫殿里又一个权力更迭的场景罢了。她像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冷眼旁观着这场即将到来的加冕礼。

然而,佩瑶敏锐地察觉到,成为皇贵妃、尤其是摄六宫事后,娴皇贵妃确实有了一些变化。或许是即将登上后位的喜悦让她心情舒畅,或许是需要塑造更加宽仁大度的未来国母形象,又或许仅仅是新接手宫务千头万绪、无暇他顾……总之,她对佩瑶的管束,明显放松了许多。孙嬷嬷虽然依旧在旁,但那种无处不在、令人窒息的紧迫盯人感减弱了。每日的功课考问不再那么频繁和严苛,对佩瑶言行举止中一些细微的“不够完美”之处,只要不是大错,皇贵妃也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动辄责罚。

佩瑶心中了然。这并非出于关爱,而是因为自己已不再是皇贵妃需要倾注全部心力去“打磨”和“看管”的重点对象了。她的价值,在皇贵妃眼中,或许只剩下一个“安分守己、不给未来皇后添麻烦”的养女名分。这份“放松”,反而让佩瑶感到一种奇异的、带着讽刺意味的轻松。

她依旧沉默,依旧谨慎,依旧在深夜摩挲那方旧手帕。只是,在皇贵妃寝宫这片冰冷的土壤里,那株名为“等待”的幼苗,在少了些刻意打压的风霜后,似乎悄然舒展了一些枝叶。她看着窗外翊坤宫的庭院里,秋日的天空高远而寂寥。皇贵妃的尊荣与她无关,她心中惦念的,依旧是那个被病魔打断的、关于江南与大船的遥远承诺,以及深埋心底、永不熄灭的为生母正名的执念。未来的路还很长,而她,必须在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里,继续积蓄力量,等待未知的变数。春日带着寒意的风,似乎预示着紫禁城又将迎来新的波澜。

乾隆十四年四月初五,紫禁城迎来了又一场盛大的典礼——娴皇贵妃乌拉那拉氏的册封礼。金册、金宝在庄严的礼乐声中授予,标志着这位出身满洲著姓大族的女子,正式成为后宫实质上的主宰,距离那顶凤冠仅一步之遥。娴皇贵妃辉发那拉氏的风头前所未有的煊赫,宫人们脸上带着与有荣焉的谨慎喜气。

这场庆典的荣光也泽被了其他几位妃嫔。嘉妃金氏晋为嘉贵妃,令嫔魏氏晋为令妃,舒嫔叶赫那拉氏晋为舒妃。后宫格局在孝贤皇后崩逝后,经过短暂的沉寂,重新洗牌并趋于明朗。娴皇贵妃站在权力的顶峰,接受着新晋贵妃、妃嫔们的叩拜,眉宇间是志得意满的雍容。佩瑶作为养女,亦身着吉服随侍在侧,她看着这满殿的珠光宝气和或真心或假意的恭贺,心中波澜不惊,只觉这繁华与自己隔着千山万水。

册封礼的余韵尚未散尽,乾隆皇帝便驾临翊坤宫。他并非只为庆贺娴皇贵妃,而是带来了一个让佩瑶瞬间心跳加速的话题。

“佩瑶今年也十四了,”乾隆呷了口茶,对娴皇贵妃道,“按惯例,该议婚了。朕和皇贵妃得替她好好挑个额驸。”他随即列举了几个人选:有满洲勋贵子弟,亦有几位前来朝觐、尚未离京的蒙古王公世子。乾隆说得仔细,显然是将此事提上了日程,“先定下人选,待孝贤皇后孝期一满,便可完婚。”

佩瑶只觉得一股凉意从心底升起,脸颊却因羞窘而发烫。她下意识地抗拒,脱口而出:“皇阿玛,儿臣……儿臣不想嫁,女儿愿终身侍奉皇阿玛和额娘膝下。”

“胡闹!”乾隆眉头一蹙,语气虽不算严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公主岂有不嫁人之理?此乃祖宗家法,亦是天家职责所在。”

佩瑶心中一凛,立刻想起孝贤皇后灵前那雷霆震怒的皇阿玛。她不敢再拒绝,强压下心头的抗拒和恐慌,迅速换上一副温顺恳切的面容,屈膝道:“皇阿玛息怒。女儿只是舍不得离开皇阿玛和额娘,想多承欢膝下几年。嫁人之事……但凭皇阿玛和额娘做主。”她巧妙地避开了“不想嫁”的锋芒,用“不舍”和“承欢”来软化。

乾隆神色稍霁,语气缓和了些:“你有此孝心,朕心甚慰。不过成婚并非生离死别,额驸自有公主府在京中,你婚后亦可时常入宫请安,何来远离之说?此事不必再议,皇后,你多费心留意着。”

娴皇贵妃含笑应下:“皇上放心,臣妾定当为四公主择一良配。”她看向佩瑶的目光带着一丝审视,似乎在评估她方才的反应是真心还是权宜之计。佩瑶垂着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只觉得那关于江南大船的承诺,在冰冷的“祖宗家法”和“天家职责”面前,变得如此遥远而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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