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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请封迁葬慰亡母,经行苏常游园林

南巡船队沿着运河一路南下,终于抵达了江苏淮安清江浦。这里是运河穿越黄河的关键节点。匠人的智慧在复杂的工程中展现:通过复杂的闸坝系统,船只得以逐级次第抬升,平稳地跨越黄河这道地上悬河。当巨大的闸门缓缓开启,船队依次驶过,平稳地进入黄河以南的运河河道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过了黄河,景象豁然开朗。水流变得丰沛而顺畅,风向也转为有利。船工们升起巨大的风帆,船速明显加快,再无需纤夫那惨烈的拖拽。两岸的风物也悄然变化。空气变得更加湿润温暖,岸边的柳树绿意更浓,桃花、杏花开始点缀在村落和田野之间。水网纵横,小桥流水人家的景象逐渐增多。

佩瑶的心情也随之轻快起来。她换上了更轻便的春装,时常坐在船头或舱房的窗边,贪婪地看着两岸的风景。贡桑也兴致勃勃,他惊叹于江南水乡的密集河道和精巧的石桥,对那穿梭往来的乌篷船、撒网的渔夫、河边浣洗的妇人充满了好奇。夫妻二人时常并肩赏景,佩瑶会轻声给他讲述一些她知道的风俗典故,贡桑则分享草原的趣事,船上的时光温馨而惬意。

当船队终于驶入扬州地界时,已是农历三月初。真正的江南春色,如同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在佩瑶眼前徐徐展开。

“皇阿玛,我们到扬州了!”佩瑶按捺不住激动,指着远处河岸上出现的城郭轮廓和密集的帆影,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雀跃。

扬州,运河与长江交汇处的明珠,自古繁华。船队尚未靠岸,喧嚣热闹的气息已扑面而来。运河两岸,商铺鳞次栉比,酒旗招展。码头更是人声鼎沸,挤满了前来迎驾的官员、士绅以及看热闹的百姓。河中,画舫游船穿梭如织,丝竹管弦之声隐隐传来。

皇帝御驾亲临,扬州府早已将接驾事宜做到极致。銮驾所经之处,清水泼街,黄土垫道,张灯结彩。乾隆驻跸于风景秀丽的天宁寺行宫。

佩瑶的心,在踏上扬州土地的那一刻,便剧烈地跳动起来。这里,是母亲谢凝玉的故乡!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母亲曾呼吸过的气息。她顾不得旅途疲惫,在安顿下来后,便急切地向皇后告了假,只带着最信任的贴身侍女和贡桑那木扎勒,乘坐一顶不起眼的小轿,悄悄离开了行宫守卫森严的范围,汇入了扬州城喧闹的市井之中。

她要去寻找母亲的痕迹,哪怕只是感受一下她曾生活过的街巷。

小轿穿行在扬州的街巷里。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光滑,两旁是粉墙黛瓦的民居,马头墙高低错落。河道纵横,小桥流水随处可见。空气中飘荡着各种香气:新出锅的蟹黄汤包、油炸臭豆腐、清雅的茶香、还有春日草木的芬芳。耳边充斥着软糯婉转的扬州方言,商贩的叫卖声、茶肆里的评话声、画舫上传来的歌声……汇成了一曲生动的市井交响。

佩瑶掀开轿帘一角,贪婪地看着这一切。她想象着母亲年轻时,或许也曾在这条街上走过,在那个茶楼听过书,在这座桥上看过风景。贡桑默默陪伴在她身边,他能感受到妻子此刻内心的激荡与近乡情怯的复杂。

小轿行至一处相对安静的巷口,佩瑶示意停下。她走下轿,站在一座古朴的石桥边。桥下河水潺潺,倒映着两岸垂柳依依。几个妇人正在河边石阶上浣洗衣物,用熟悉的乡音说笑着。

“额驸,”佩瑶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指着那河水,那垂柳,那寻常的巷陌,“这里……就是我母亲出生的地方。她一定也在这里洗过衣服,看过这同样的流水和杨柳……”

贡桑握紧她的手,给予无声的支持。他环顾四周,感受着这水乡的温润与宁静:“公主的母亲,一定是个像这扬州城一样温柔美好的女子。”

佩瑶的泪水终于滑落。不是悲伤,而是一种漂泊的灵魂终于触摸到根源的感动。她站在母亲故乡的土地上,感受着血脉相连的气息。皇阿玛的承诺,在这一刻,以一种超越她想象的方式兑现了。扬州,不再是地图上的一个名字,而是她生命中一个真实、温暖、带着水汽和烟火气的印记。

在扬州停留的数日,乾隆忙于接见官员、视察河工盐务、游览平山堂、瘦西湖等风景名胜。佩瑶则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在贡桑的陪伴下,深入这座城市的肌理。她品尝地道的淮扬菜,听韵味独特的扬州清曲,流连于古籍碑帖店,试图在每一个细节里,拼凑出母亲曾经生活的模样。每一次呼吸,都让她感觉离那个从未谋面却深爱着的母亲更近了一步。扬州的每一寸风物,都成了她心中对母亲最深切的缅怀与祭奠。她知道,此行最重要的目的之一,已经达到了。而前方,还有苏杭的锦绣在等待着她。

在扬州停留的时光,对佩瑶而言是灵魂的洗礼。她贪婪地呼吸着故乡的空气,试图在每一处风景、每一缕乡音中捕捉母亲的影子。然而,她心中还有一个深切的渴望——祭拜母亲谢凝玉的孤坟。

几经思量,佩瑶鼓起勇气,在一个乾隆处理完公务、心情尚佳的傍晚,请求单独觐见。在行宫一处临水的轩榭内,她摒退左右,对着乾隆深深拜伏,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皇阿玛……儿臣有一事相求,万望皇阿玛恩准!”

乾隆看着女儿眼中深切的哀伤与期盼,心中已了然几分,温声道:“起来说话。可是……为了你母亲?”

“是!”佩瑶抬起头,泪水潸然而下,“儿臣知道母亲身份卑微,葬身之处也简陋不堪。但为人子女,既已到了扬州,若不能亲至母亲坟前祭拜,告知她女儿如今一切安好,告慰她在天之灵……儿臣……儿臣此生难安!求皇阿玛成全!”她再次叩首,额头触地。

乾隆沉默良久。他看着佩瑶,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在江南烟雨中对他盈盈浅笑的温婉女子谢凝玉。那份情愫虽短暂,却也曾真切。女儿这份至诚的孝心,更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一丝柔软与愧疚。

“起来吧,”乾隆的声音低沉而郑重,“朕……准了。不仅准你祭拜,朕也要去。”

佩瑶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皇阿玛?!”

乾隆微微颔首:“凝玉……虽身份微末,但终究是朕……是你生身之母。她为你吃了苦,也为朕……留下血脉。朕理当给她一个交代。”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朕会着人安排,明日黄昏,微服前往。追封、迁葬之事,也一并办了。”

翌日黄昏,暮色四合。几乘不起眼的青布小轿,在傅恒亲自挑选的精锐便装侍卫暗中护卫下,悄然驶出天宁寺行宫,奔向扬州城郊一处荒僻的村落。

谢凝玉的坟墓果然如佩瑶所知,只是一个小小的土丘,荒草丛生,连块像样的墓碑都没有,只有一块早已模糊的石头标记。凄凉景象,让佩瑶瞬间泪如泉涌。乾隆看着这荒冢,眉头紧锁,眼中亦有不忍与自责。

早有准备的侍卫迅速清理了坟前杂草,摆上简单的香烛、果品。佩瑶扑倒在坟前,压抑多年的悲恸终于倾泻而出:“娘……娘!瑶儿来看您了!瑶儿……瑶儿终于回来了……”她泣不成声,诉说着入宫后的艰辛、思念,也告知母亲皇阿玛和皇祖母待自己很好,自己已嫁为人妇,夫妻感情和睦、相敬如宾,一切安好。贡桑那木扎勒也恭敬地跪在一旁,行了大礼。

乾隆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听着女儿肝肠寸断的哭诉,心中五味杂陈。他亲自点燃了三炷香,插在简陋的香炉里,对着那小小的坟茔沉声道:“凝玉……朕……对不住你。未能护你周全,让你流落至此,孤苦离世。幸得你为朕留下骨血,佩瑶聪慧坚韧,不负你生养之恩。今日,朕在此允诺,必会善待我们的女儿,也……必会给你一个应有的名分,让你不再漂泊异乡,孤魂无依。”

祭奠完毕,乾隆当即对随侍的傅恒口谕:“传朕旨意:追封民女谢凝玉为婧贵人。着内务府会同扬州府,即刻择吉日、选良工,将其灵柩妥善起出,以贵人礼制迁葬于清西陵裕陵妃园寝。一应仪程,务从优厚,不得有误!”

“奴才遵旨!”傅恒肃然领命。

佩瑶听着这金口玉言的圣旨,看着荒芜的坟茔,再想到母亲终于能入葬皇家陵寝,享有香火祭祀,巨大的悲恸与迟来的慰藉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全靠贡桑在旁搀扶。她朝着乾隆,再次深深拜下,这一次,是发自肺腑的感激:“女儿……代母亲,叩谢皇阿玛天高地厚之恩!” 多年夙愿,一朝得偿,压在心头最沉重的巨石,终于被移开。母亲,终于不再是孤魂野鬼了。

祭奠之后,船队继续沿运河南下。佩瑶的心情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虽然对母亲仍有无限追思,但那份深埋的怨怼与不甘已化为宁静的哀思与感恩。她开始以更轻松、更开阔的心境,欣赏接下来的旅程。

船过常州,此地以梳篦和乱针绣闻名。佩瑶饶有兴致地下船,在贡桑和侍卫的陪同下,参观了精巧的梳篦作坊和绣坊。看着匠人们用灵巧的双手将竹木、丝线化为精美的艺术品,她感受到了江南手工艺的精湛与生活的智慧。当地官员进献了上好的梳篦和绣品,佩瑶特意选了一把精致的黄杨木梳和一方绣着兰草的帕子,留作纪念。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船入苏州,水巷纵横,石桥如虹的景象令佩瑶和贡桑叹为观止。

乾隆驻跸于著名的拙政园。佩瑶随着帝后游览了这座集江南园林艺术之大成的瑰宝。亭台楼阁,移步换景;曲径通幽,花木扶疏;一池碧水,倒映着天光云影与精巧的建筑。假山的堆叠、窗棂的雕花、匾额的题字……处处体现着文人的雅致与匠心的独运。佩瑶漫步其中,只觉得眼睛不够用,心也沉醉在这诗情画意里。贡桑那木札勒更是大开眼界,连连赞叹:“这哪里是住人的地方,分明是神仙的洞府!比我们王爷的蒙古包可精巧太多了!”引得佩瑶莞尔。在苏州,佩瑶还品尝了松鼠鳜鱼、碧螺虾仁等苏帮名菜,滋味之鲜美,令她难忘。

船行至嘉兴,最负盛名的便是南湖。烟雨楼台,画舫凌波,湖心岛如一颗翡翠镶嵌其中。南湖的景致开阔疏朗,水天一色,与扬州瘦西湖的婉约精致、苏州园林的匠心独运又自不同,别有一番清丽脱俗的野趣。佩瑶与贡桑泛舟湖上,看鸥鹭翔集,听渔歌互答,享受着难得的宁静与惬意。乾隆也在此登临烟雨楼,眺望湖景,追思历史(如伍子胥、吴越争霸传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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