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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微服行杭州锄奸,归帆疾舟中闲语

船队最终抵达此次南巡的终点——杭州。西湖的潋滟波光、苏堤春晓、雷峰夕照……美景如画,名不虚传。乾隆驻跸于圣因寺行宫(即后来的西湖行宫)。

在例行接见官员、祭祀禹陵、游览西湖名胜之后,乾隆提出要“体察真实民情”,决定微服私访。此行他只带了最信任的几人:保和殿大学士一等忠勇公傅恒、内大臣协办大学士福伦(福尔康之父)、和硕和安公主佩瑶与额驸贡桑那木扎勒,以及少量精锐乔装的侍卫。

一行人扮作北方来的富商及其家眷、随从,在杭州城内及周边市镇转悠。起初,所见皆是西湖歌舞升平、市面繁荣的景象。然而,当行至杭州府下属的钱塘县一处市集时,却目睹了令人愤慨的一幕。

只见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正围着一家小小的绸缎庄,凶神恶煞地驱赶顾客,抢夺店内的绸缎布匹。一个须发花白的老掌柜跪地苦苦哀求:“官爷!官爷开恩啊!小店本小利薄,这个月的‘孝敬’已经交过了,实在是交不出三百两的‘护商捐’了!求官爷宽限几日吧!”领头的班头一脚踹翻老掌柜,骂道:“老东西!我们王县太爷定的规矩,谁敢不遵?交不出钱?那就拿东西抵!再啰嗦,把你孙女抓去抵债!”说着,目光淫邪地看向躲在掌柜身后、吓得瑟瑟发抖的一个清秀少女。

周围百姓敢怒不敢言,议论纷纷:

“唉,又开始了!这王扒皮,变着法儿刮地皮啊!”

“听说他不仅强征捐税,还强占民田,逼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他就是杭州知府的小舅子!官官相护,告状无门啊!”

“可怜张掌柜和他孙女……”

乾隆听得面沉如水,眼中已有雷霆之怒在酝酿。傅恒、福伦等人也是眉头紧锁,强压怒火。佩瑶看着那无助的祖孙俩,想起自己幼时的飘零,感同身受,气得浑身发抖。贡桑更是拳头紧握,若非顾忌身份,早已冲上去教训那些恶吏。

乾隆示意傅恒和福伦上前“打抱不平”。傅恒扮作管家模样,上前理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尔等身为公门中人,不思保境安民,反而强取豪夺,欺凌弱小,还有王法吗?”

那班头见傅恒气度不凡,衣着不俗,倒也不敢太过放肆,但依旧跋扈:“王法?在这钱塘县,我们王县太爷的话就是王法!你们这些外乡人,少管闲事!识相的赶紧滚开!”

福伦上前一步,声音沉稳有力:“哦?王县令?好大的官威!不知他这官,是朝廷给的,还是自己封的?如此鱼肉乡里,就不怕上官知晓,朝廷震怒吗?”

“上官?”班头嗤笑一声,压低声音,却带着炫耀,“我们王县令的靠山,说出来吓死你们!杭州知府大人是他姐夫!再往上……嘿嘿,那关系通着天呢!识相的赶紧走,不然连你们一块抓!”

乾隆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怒极反笑:“好!好一个‘通着天’!朕今日倒要看看,这天,有多高!” 他不再掩饰,对傅恒、福伦使了个眼色。

傅恒立刻亮出身份令牌,厉声喝道:“军机大臣、领侍卫内大臣傅恒在此!天子驾前,尔等还不跪下!”福伦也同时亮明身份:“内大臣福伦!”

令牌一出,金光闪闪,龙纹赫然!刚才还气焰嚣张的班头和衙役们瞬间吓得魂飞魄散,面如土色,扑通扑通跪倒一片,磕头如捣蒜:“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饶命啊!”

乾隆不再看这些蝼蚁,对傅恒、福伦沉声道:“傅恒!福伦!即刻持朕手谕,调杭州将军麾下兵马,查封钱塘县衙、杭州府衙!将钱塘县令王仁、杭州知府孙缙及其一干党羽,全部锁拿!严加审讯,查明罪状,速报朕知!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奴才遵旨!”傅恒、福伦领命,眼中闪烁着为君锄奸的锐利光芒,立刻带着部分侍卫飞驰而去。

乾隆又看向那惊魂未定的张掌柜祖孙,温言道:“老人家,受惊了。朕乃当今天子,定会为你等做主,严惩贪官污吏,还你们一个公道!” 他又吩咐随行侍卫留下银两,安抚被抢的商户。

张掌柜祖孙和周围百姓这才如梦初醒,纷纷跪倒,激动得涕泪横流,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青天大老爷啊!”

佩瑶看着皇阿玛那威严果断、为民做主的雷霆手段,心中充满了敬仰与自豪。贡桑也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这位岳父皇帝的威势与担当。杭州之行,这意外的“微服锄奸”,让锦绣江南的画卷上,增添了一笔肃杀而正义的亮色,也让佩瑶更深切地理解了“天子”二字所承载的责任与力量。南巡的尾声,也因此显得更加厚重与不凡。

杭州事了,乾隆皇帝的首次南巡圆满落幕。庞大的船队调转船头,沿着京杭大运河,开始浩浩荡荡地北归。与南下时一路停靠、视察、游览不同,回程旨在一个“快”字。乾隆归心似箭,朝中亦有诸多政务等待处理。因此,船队只在必要的补给点短暂停靠,不再安排大型的接驾或下船游览活动。风帆饱涨,桨橹齐动,船行速度明显快了许多。

佩瑶所乘的官船,紧紧跟在帝后御舟之后。船行平稳,两岸熟悉的江南风光飞速地向后退去。少了沿途下船的奔波,船上时光变得悠长而宁静。这日午后,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舱内,暖洋洋的。佩瑶处理完几份简单的公主府邸账目(皇后布置的“功课”),觉得有些倦怠,便放下笔,走到窗边的软榻上坐下。

她的几个贴身宫女太监见主子闲暇,也凑了过来,舱内的气氛顿时轻松活泼起来。

清莲这个约莫十六七岁的丫头,是佩瑶当年被认回宫后,内务府拨给她的第一批宫女之一。她心思最是细腻,手脚也麻利,尤其擅长梳头盘发和打理衣物首饰,是佩瑶身边最得力的“梳头丫头”兼贴身大宫女。此刻她正坐在小杌子上,手里拿着一把细密的篦子,小心翼翼地替佩瑶篦着发梢,去除旅途的灰尘。她看着窗外掠过的熟悉景致,轻声叹道:“公主,这船走得可真快。奴婢瞧着,昨儿个还在苏州地界呢,今儿个就过常州了。想想南下时,在苏州园子里逛得那叫一个仔细,连假山洞里的石头缝儿都恨不得瞧清楚。”

竹风年纪比清莲略小,性子却更活泼跳脱些。她原是翊坤宫高贵妃身边的三等小宫女,高贵妃薨逝后,娴贵妃接手翊坤宫人事,见她伶俐,便拨给了佩瑶。她主要负责佩瑶的茶水点心、跑腿传话,消息也颇为灵通。她正麻利地剥着一碟新炒的松子,接口道:“可不是嘛清莲姐姐!这船快得我这心啊,还留在西湖的藕粉和定胜糕上呢!哎呀,那味道,回京可就吃不到了!”说着,把剥好的一小碟松子仁儿殷勤地捧到佩瑶面前的小几上,“公主,您尝尝,刚炒的,香着呢!”

春容与春岚是一对双生姐妹,约莫十五岁,是内务府小选时一起被挑中,因长相清秀、性情温顺,被皇后指给佩瑶做贴身宫女的。两人容貌几乎一模一样,唯有春容左眼角下有一颗极小的痣。她们主要负责舱内的洒扫、铺床叠被、以及协助清莲竹风。此时春容正拿着鸡毛掸子轻拂着书架上的微尘,春岚则安静地坐在一旁,手里绣着一方帕子。

听到竹风说吃的,春岚抬起头,细声细气地说:“竹风姐姐莫馋,公主府里不是有从扬州、苏州请来的厨子吗?让他们照着做便是了。”

春容也笑着点头:“是啊,竹风姐姐想吃什么,记下来,回头让厨子们琢磨去。”

小万子(万福德),一个十七八岁、长得机灵白净的小太监,是佩瑶开府后皇后拨过来的首领太监之一,主要负责佩瑶房内的传唤、安排小太监们的差事,以及一些对外跑腿联络。他此刻正拿着一块软布,仔细擦拭着窗棂上的雕花,闻言笑嘻嘻地插嘴:“春岚姑娘说得是!咱们府里的苏厨子,那松鼠鳜鱼做得,啧啧,连御膳房的老师傅尝了都说地道!竹风姐姐保管您回了府,想吃多少有多少!”

小谢子(谢长贵)是另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太监,看着憨厚些,主要负责跑腿、打水、守夜等粗使活计,是小万子的得力助手。他刚提了一壶滚水进来续茶,听到大家说吃的,也憨憨地笑道:“奴才……奴才觉得杭州的龙井虾仁才是一绝!那虾仁,又嫩又弹,茶香也足!比咱们宫里用冰镇着运过去的鲜多了!”

佩瑶看着眼前这群年纪相仿、性格各异的忠仆,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地回忆着江南美食和趣事,连日来紧绷的心弦也彻底放松下来,脸上露出了真切的笑意。她拈起几粒松子仁放入口中,果然香脆:“好了好了,瞧你们一个个馋猫似的。等回了府,让厨房轮着做,把咱们一路吃过的、觉得好的,都做一遍,让你们也解解馋。”

“谢公主恩典!”众人齐声笑道,舱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佩瑶看向窗外,运河水流平缓,两岸的村庄、田野、码头飞速掠过。她忽然问道:“小万子,咱们这船速,大概多久能到通州?”

小万子忙放下抹布,躬身回道:“回公主的话,奴才刚才去前头找管船的侍卫大哥问了问。他说若是顺风顺水,路上补给不停太久的话,估摸着……再有个二十来天就能到通州码头了。比南下来时,能省下一半多的时间呢!”

“二十多天……”佩瑶喃喃道。时间不算短,但比起南下时走走停停,确实快了许多。她心中盘算着,回京后,迁葬母亲灵柩入妃园寝的事宜也该提上日程了,还有公主府的一应事务……更重要的是,经历了南巡,特别是扬州祭母和杭州惩奸,她感觉自己看待许多事情的角度都不一样了。她不再是那个只求在深宫自保的小女孩,而是一个真正拥有力量(哪怕有限)和责任感的公主。

她目光扫过舱内众人,最后落在一直安静陪在她身侧、翻看着一本汉文游记的额驸贡桑那木扎勒身上。贡桑感受到她的目光,抬起头,对她露出一个温暖而默契的微笑。佩瑶心中安定。有他在身边,有这些忠心的仆从,前路纵有未知,她亦无所畏惧。

船行如箭,归程虽疾,但船舱内这一方小天地,却充满了温馨与对未来生活的期待。两岸的风景成了流动的背景,主仆间的笑语,夫妻间的默契,才是这归途中最动人的旋律。佩瑶知道,当船靠岸之时,她将带着南巡的丰厚收获——对母亲的告慰、对民生的体察、对自身力量的认知,以及额驸坚实的臂膀,开启她作为和硕和安公主人生中更加自主、也更加精彩的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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