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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几处欢喜几处忧,围场突变帝心惊

西北的战火硝烟渐渐散去,紫禁城的红墙内,却上演着另一番悲欢离合。

中宫皇后那拉氏在乾隆十八年诞下皇六女、二十年诞下皇十三子永璟后,似乎耗尽了福泽。先是皇六女在乾隆二十一年初不幸早夭,未满周岁。这沉重的打击让皇后悲痛欲绝。然而祸不单行,仅仅一年多后,乾隆二十二年冬,备受皇帝和皇后期待的皇十三子永璟,竟也因一场突如其来的急症而夭折,年仅两岁余!接连痛失爱子爱女,尤其是寄予厚望的幼子永璟,对那拉皇后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翊坤宫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和哀伤。皇后形容憔悴,精神恍惚,往日雍容华贵的凤仪荡然无存,只剩一个被丧子之痛彻底击垮的可怜母亲。佩瑶入宫劝慰,看到的便是皇后呆坐在窗前,怀里抱着永璟生前的小衣服,眼神空洞无光,对旁人的劝解置若罔闻。殿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挥之不去的悲戚。佩瑶心中亦感凄然,虽与皇后并无深厚感情,但同为女子,那份痛失骨肉的绝望,她感同身受。她只能默默行礼,说些苍白无力的安慰话语,留下补品,便悄然退下。她知道,这种伤痛,非言语所能抚平。

就在中宫被愁云惨雾笼罩之时,东西六宫的其他角落,却不断传来新生命降生的喜悦啼哭,形成鲜明而残酷的对比。

令妃魏氏这位出身不高却深得帝心的宠妃,仿佛迎来了生命的盛放期。乾隆二十一年七月十四,诞下皇八女;乾隆二十二年七月十七,又诞下皇十四子永璐;紧接着在乾隆二十三年七月十五,再次诞下皇十女。短短三年间连生三胎,其盛宠之隆,后宫无两。永寿宫内喜气洋洋,令妃虽产后虚弱,但眉梢眼角都洋溢着为人母的幸福与满足。乾隆对这位温柔解语、又接连为自己诞育子嗣的爱妃更是宠爱有加,赏赐不断。

忻嫔戴佳氏,这位入宫不久的满洲贵女也不甘示弱。乾隆二十年便为皇帝诞下了皇七女;乾隆二十二年四月,又诞下皇九女。钟粹宫内同样洋溢着新生儿的喜悦。忻嫔年轻,身体底子好,连生两女,又得太后喜爱,前程一片光明。

佩瑶入宫给太后请安时,常常能见到这些新添的弟弟妹妹。在慈宁宫温暖明亮的光线下,看着乳母怀中粉雕玉琢、挥舞着小手小脚的婴孩,听着他们咿咿呀呀的稚嫩声音,佩瑶心中那份因皇后丧子而产生的阴霾,也被这鲜活的生命力驱散了不少。她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十公主(令妃所出),那柔软的小身体和淡淡的奶香,让她心中充满了柔软与怜爱。她拿出准备好的精巧金锁片或小玉坠,送给这些新生的弟妹作为见面礼。

“清莲,你看十妹妹这小手,多有力气。”佩瑶逗弄着怀中的婴儿,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是啊公主,”清莲也笑着,“十格格眉眼像极了令妃娘娘,将来定是个美人胚子。”

旁边的忻嫔抱着自己的九公主,也笑着凑趣:“要我说,小九这爱笑的性子,倒有几分像和安公主小时候呢!”

佩瑶闻言莞尔。看着眼前这些如同春日嫩芽般的新生命,她真切地感受到皇族的血脉在延续、在壮大。这些孩子,都是她的亲人,是她在这深宫之中,除了额驸和晴儿之外,又一份温暖的牵绊。尽管宫廷之中权力倾轧、悲欢无常,但生命的诞生与成长,永远是最朴素也最动人的力量。她为早夭的六妹和十三弟惋惜,也为这些新生的弟妹感到由衷的高兴。未来的紫禁城,将因这些稚嫩的啼哭与欢笑,而增添更多的色彩与变数。

转眼已是乾隆二十四年秋,京城的空气中已带上了些许凉意。公主府内,却弥漫着温暖而喜悦的气息。和硕和安公主佩瑶正安心地躺在产房的暖榻上,进行着产后休养。

去岁年底,她与额驸贡桑那木扎勒迎来了他们爱情的结晶,她遇喜了。经过十月怀胎的辛苦与一朝分娩的痛楚,上个月,她终于平安诞下麟儿。

此刻,小家伙正裹在柔软的襁褓中,睡在母亲身侧的摇篮里,小脸粉嘟嘟的,呼吸均匀。佩瑶看着儿子熟睡的模样,心中充满了初为人母的满足与柔情。贡桑那木扎勒更是乐得合不拢嘴,每日从衙门回来,第一件事便是洗净手脸,小心翼翼地抱起儿子亲昵一番,笨拙又充满爱意。

这一年,西北回部大小和卓木的叛乱虽已近尾声,但战事仍在消耗着国帑。为示节俭,乾隆下旨取消了原定于木兰围场举行的盛大秋狝,改在离京城更近、规模较小的南苑围场行围。佩瑶尚在月子中,自然无法随行。

这日午后,贡桑那木扎勒比平日早些回府,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困惑和八卦之色。他轻手轻脚地走进产房,先看了看熟睡的儿子,然后坐在佩瑶榻边,压低声音道:“公主,今日南苑围场,出了件奇事!”

佩瑶正喝着补身的鸡汤,闻言抬眸:“哦?什么奇事?猎到什么稀罕物了?”

“不是猎物,是人!”贡桑摇摇头,神情古怪,“据说皇上行围时,不知从哪里突然闯出来一个的女子,不知道是怎么进围场里的,侍卫们以为是刺客,那女子还受了箭伤,好像是被五阿哥射中的,具体伤哪儿不清楚。侍卫们把她带到皇上跟前时,那女子问皇上,好像是问‘您还记不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真是奇怪。”

“刺客?”佩瑶一惊,手中的汤匙顿住,“那女子如何了?可审出什么?”

“怪就怪在这里!”贡桑那木扎勒皱眉道,“那女子看着不像有功夫的,迷迷糊糊,胡言乱语。皇上一开始也怀疑她是刺客,但看了她随身携带的包袱里面的一幅画和一把折扇之后,非但没有立刻严惩,反而……急得什么似的!听说亲自查看了她的伤势,还立刻下令停止行围,用最快的銮驾把那女子送回宫了!而且……”他凑近了些,声音更低,“直接送进了永寿宫令妃娘娘那里,让太医全力救治。这……这算怎么回事?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刺客’,皇上为何如此上心,还安置在宠妃宫里?”

佩瑶的秀眉也紧紧蹙起。这确实太不合常理了。以皇阿玛的性子,对刺客向来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怎会如此反常?还急急忙忙送进令妃宫里?令妃刚小产不久,自己身体也需要调养……这其中必有蹊跷。

“那女子身份可查明了?”佩瑶追问。

“没有!”贡桑那木札勒摊手,“听说一直昏迷着,偶尔说些胡话。皇上好像……好像很在意她说的话,一直守在旁边问,问出什么姓夏、什么壬戌年八月初一生的、叫什么……小燕子?乱七八糟的,听着像胡话。”

夏?壬戌年八月初一?小燕子?

这几个词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佩瑶心中激起涟漪。壬戌年……那正是乾隆七年。佩瑶记得,自己刚入宫后不久,就在乾隆六年冬天,皇阿玛就曾微服出宫,去直隶、山东两省检查漕运、体察民情去了,这期间也去了济南,难道……?

一种强烈的直觉和探究欲攫住了佩瑶。她决定亲自入宫一探究竟。

几天后,佩瑶自觉身体恢复了些,便以“感念圣恩,特来请安”为由,递牌子入宫。在养心殿见到乾隆时,她敏锐地察觉到皇阿玛眉宇间有掩饰不住的焦虑和……一种奇异的期盼?虽然极力维持着帝王的威严,但那眼神深处的波澜骗不了人。

“皇阿玛万福金安。儿臣产后已无大碍,特来叩谢皇阿玛天恩。”佩瑶恭敬行礼。

“好,好,起来吧。”乾隆心不在焉地应着,目光却不时瞟向永寿宫的方向,“你身子要紧,该好好将养才是。”

“谢皇阿玛关怀。”佩瑶起身,故作不经意地道,“女儿听闻……前几日南苑行围,皇阿玛受惊了?不知那惊驾的女子……”

提到这个,乾隆精神一振,也顾不得许多了:“佩瑶你来得正好,随朕去永寿宫看看。那女子……唉,一直昏迷不醒,太医说伤势不轻,又受了惊吓。朕……朕有些话要问她!” 他语气中的急切几乎要溢出来。

佩瑶心中了然,顺从道:“是,儿臣遵旨。”

永寿宫偏殿,药香弥漫。令妃魏佳氏虽在坐月子,但皇帝有命,也只能强打精神在一旁小心侍奉,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和不解。床榻上,躺着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姑娘。她脸色苍白,双目紧闭,额上缠着纱布,显然头部受了伤,也许是摔伤。即使昏迷着,也能看出她五官生得灵动俏丽,只是此刻毫无生气。

乾隆几步走到床边,俯下身,声音是佩瑶从未听过的……温柔?甚至是小心翼翼?

“姑娘?姑娘你醒醒?告诉朕,你姓什么?可是姓夏?你的生辰……是不是壬戌年八月初一?你……是不是叫小燕子?”他一遍遍重复着这些问题,仿佛这是世上最重要的事。

床上的女子毫无反应,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乾隆焦急地搓着手,在床边踱步,忽然又停下,对着昏迷的人问道:“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紫薇的姑娘?金锁呢?柳青、柳红是谁?”

就在这时,床上的女子似乎被这声音惊扰,眉头痛苦地皱起,嘴唇翕动,发出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呓语:

“……紫……紫薇……包袱……别抢……”

“……金锁……金锁……保护好……”

“……柳青哥……柳红姐……救我……”

“……小燕子……飞……飞不动了……”

虽然含糊不清,但“紫薇”、“金锁”、“柳青”、“柳红”、“小燕子”这几个词,却清晰地钻入了佩瑶和乾隆的耳中!

乾隆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激动地几乎要抓住那女子的手:“你听到了吗?佩瑶!令妃!她说了,她承认了,她叫小燕子!她认识紫薇!她……”

“皇阿玛!”佩瑶连忙上前一步,轻声但坚定地打断了他。她看着床上依旧昏迷、显然只是在说胡话的女子,又看看激动得有些失态的皇阿玛,心中警铃大作。她必须泼点冷水,让皇阿玛冷静下来。“皇阿玛息怒。儿臣听着,这姑娘像是在说梦话,呓语当不得真。她此刻神志不清,所言未必是实情。当务之急,是让太医好生医治,等她真正清醒过来,再细细询问不迟。若是误会,岂不……”她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若是误会,您这九五之尊的脸面往哪搁?若是真的……也需从长计议。

乾隆被佩瑶的话一激,发热的头脑似乎清醒了些许。他看看昏迷不醒的小燕子,再看看一脸担忧的佩瑶和旁边欲言又止的令妃,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激动与焦虑:“佩瑶说得对……是朕心急了。令妃,好生看顾她,用最好的药,务必让她醒过来!朕……等她的消息!”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才带着满腹心事离开了永寿宫。

佩瑶没有立刻离开。她站在床边,凝视着这个名叫“小燕子”的神秘女子。那呓语中的名字——“紫薇”、“金锁”、“柳青”、“柳红”——如同迷雾中的几点星火,让她心中充满了巨大的疑团。

紫薇是谁?金锁又是谁?听起来像是主仆?

柳青、柳红听起来像是兄妹或朋友?

小燕子……她真的是皇阿玛以为的那个人吗?还是只是一个巧合闯入的普通民间女子?

直觉告诉她,这个昏迷不醒的“女刺客”身上,隐藏着一个巨大的、足以震动整个宫廷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似乎与皇阿玛那段讳莫如深的济南往事紧密相连。佩瑶默默记下了这几个名字,心中已决定,回府后要立刻让额驸通过可靠的门路,暗中查访这些名字的线索。平静了许久的紫禁城,似乎都将因为这个从天而降(或者说从南苑围场闯来)的“小燕子”,而掀起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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